第87節
一根香拴在了紅線一頭兒，我扭頭望了一眼，「陳雪燕...你記住了，一會點了引魂符，你可要盡力呼喚你兒子的魂魄，焚香燃盡之前。如果招不回魂魄，那我可就沒法子了！」
陳雪燕一點頭，我當下一揮手，最前面的引魂符合著生辰八字直接被分了出去，焚香一橫，兩指持著黃符猛地一拽，焚香猛地戳透了黃符紙....
「引魂符...起..」
轟的一瞬火光，兩張黃符猛地燃了起來，擦過香頭兒，一點的螢火微光，我一揚手，引魂符合著生辰八字甩了出去。
「魂歸....來兮！
有揚頓挫的一嗓子，我一手持著焚香，扯嗓子吆喝了一句。
一團火光兩張符。揚手一處，一片火光直朝著西北，這一刻風平浪靜，沒有一絲的風聲。但眼瞅著...兩張黃符飄悠悠往西北方飄過去，我伸脖子一望，嘀咕著。她兒子的魂魄..應該是去了西北方向！
「兒啊...回來吧，回來吧...娘在這等你呢！」
「回來吧...回來吧..」
陳雪燕淒聲喊著，帶著一縷淒厲嗓音，十字路口上...平添了幾分淒涼婉轉。
我望著西北方，彎月下透著幾分微亮，一抹殘月夾著卷雲，天高雲淡，老遠能瞅見幾十米的地方！
本以為，這招魂兒的勾當，打點了買路錢。弄完了招魂儀式，招不招魂兒的來尚且不說，坐等著魂歸來兮就行了，可沒想到的是...變數，總會在預料之外！
正望西北，我冷不丁打了個冷顫，一抹小風兒揚著灰土吹了我一臉，我緊了緊衣服，這抬頭兒一望，小冷風兒呼呼的往臉上拍，我皺了下眉頭兒，這天...居然起風了！
身前白蠟燭亮著，燭光迎著小風兒左右搖擺，這小冷風一吹起來，剎那間，這十字路上，便多了幾分肅殺淒涼的壓抑！
絲絲...猛地一下，小蛇忽然吐了兩下舌頭，我低頭瞅了一眼，小蛇身子扭動了兩下，順著胳膊爬到肩頭，蛇瞳兒四下瞅著，突然間...像是多了幾分謹慎！
「有東西...」
我問了句，小蛇吐了吐舌頭兒，蛇瞳裡的殷紅..像是深了幾分，我愣了下，難道..還真有東西湊過來了！
這時候，陳雪燕忽然來了句，「有了...有動靜了！」
我扭頭湊過去，拴紅線的那根兒手指，略微哆嗦了兩下，像有啥東西牽著那根兒手指頭似的。
知道是生魂兒的動靜，小蛇提醒，我也就沒多想，可這愣神的一瞬，小蛇猛朝著東北方向扭了過去，蛇瞳一瞪，映的血紅，一口紅芯子吐得跟連珠炮一樣！
小蛇一躁動，我當下心驚了一分，生魂西北，可小蛇卻朝著東北方，這顯然不是她兒子的魂魄，瞅著那血紅的眼瞳，這顯然不是啥好兆頭兒。
把香往香爐裡一插，我隨手摸出幾張黃符，走到了祭台前面。這時候，焚香已經燃了大半兒，煙霧裊裊，本來，因為有風...焚香燃下去的速度應該會快了不少，可眼瞅著焚香燒到一半，那香頭兒....居然不動了！」
我當下瞪了眼，陳雪燕猛抬頭瞅著我，這一瞬間的變故....香燃不動了，手指頭也沒動靜了，一瞬小冷風順著我脖頸子往下灌，小蛇絲絲的猛吐了幾下舌頭，我一個激靈...眼神兒望向了那蠟燭！
燭光...燭光變了，映紅帶火的光兒，恍然間，外圍的火苗子染成了一層綠，火芯兒泛紅，火苗子發綠，綠的燭光兒跳動著，瞅著一瞬，一股子說不出的詭異，爬上了我這脊樑骨！
一抹子冷汗，一瞬的惶恐！
瞅著那泛綠的火苗子，我沒動，陳雪燕也沒動，火苗泛綠形同鬼火，這不用說也知道......有髒東西，神不知鬼不覺摸了進來。
一瞬間，我還真傻了眼，這招魂兒的手段我擺出來，可這突然變故...卻是始料未及的！
我慌了神兒，陳雪燕更失了方寸，他兒子剛有點兒動靜，這忽然一點兒變故就沒了影，她瞅我望了一瞬，這意思我明白，讓我拿個主意，可我這生瓜蛋子頭一炮，這一瞬間...我也是懵了頭！
愣了兩秒，我深吸了口氣，雖然這趕鴨子上架的勾當，我心裡沒著落，可眼下這事兒，我可算是那扛大旗的人，說好了盡心盡力的，我要是縮了腦袋，這事兒...九成九的也就掰了！
我咬咬牙，強打出幾分鎮定，事到如今，這節骨眼兒上，我是想不鎮定也不行了！
「來往的遊魂兒...拿好了買路錢，咱們各自行方便，您如此...這又是何必呢！」
我張嘴吆喝了句，摸起一把紙錢，隨手朝著祭台撒了過去，可這紙錢飄到一半兒，轟然一股子風，直接吹的是四散而開。
這遊魂...居然不領情！
當下，我臉上變了三分，這遊魂野鬼，可一般都是拿好處走人的，這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沒必要跟我幹這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我皺了下眉頭，「咱們人行人路，鬼行鬼途，不是一路的，沒必要這麼死磕到底吧，香燭紙錢你隨便拿走，咱們各行方便....最好別逼得各自都沒了退路！」
一句話，兩根兒白蠟燭綠光一晃，眼瞅著那火苗子朝那紅線燒了過去，我當下急了眼，兩步還沒邁過去，陳雪燕一晃手扯過了香爐，正好擋住那兩根兒白蠟燭。
「好話兒三句半，咱們別不識抬舉了！」
我兩步邁了過去，兩根蠟燭綠光一晃，直接擋在了我前面，瞅著這架勢，我知道也不用說啥了，一抹黃符朝前一晃，兩根兒蠟燭猛地朝我丟了過來，一縷綠光恍然變了紅火，朝我眼前一晃，我一巴掌拍了出去，我知道那鬼物遁了出去，陳雪燕招魂兒未定，這一瞬，那節香頭恍然又燃了起來。
絲絲...小蛇吐著舌頭，忽左忽右的探著腦袋，那鬼物就在前面晃動著，陳雪燕招魂兒還沒結束，稍稍一頓這可就前功盡棄了，我朝前邁了兩步，擋在了陳雪燕前面，「趕緊著喊你的...這搗亂的玩意兒交給我，正西北方，招魂兒！」
小蛇匐在我肩頭兒，我摸出兩把黃紙，兩手一張，「這路過的兄弟，咱們無冤無仇的，沒必要這麼死纏到底吧，逼急了撕破臉兒，咱們可都討不著好處！」
「最後一遍...散了吧，香燭紙錢隨你拿走，退出這香灰之外，咱們一切好商量！」
我郎聲吆喝了句，瞇眼一瞬，前面恍惚一道鬼影子，身形很淡，幾乎透明兒一樣，一晃眼，那東西恍然不見了，小蛇眼瞳一瞪，猛朝著陳雪燕偏了過去！
這節骨眼兒的一瞬，我當下一挽手，一張黃符丟了出去，轟然一道火光兒，兩米開外，恍惚身形一閃，眼瞅著一點人影被打了出去。
那東西一閃，恍然消了身形，這剎那間，忽然靜寂了一瞬，小蛇兒怡然不動，一雙蛇瞳兒瞪得滾圓，四下微微張望著什麼，好像一眨眼的工夫，那鬼東西忽然消了蹤跡！
陳雪燕抑揚頓挫吆喝著，紅線微微顫抖了幾分，她右中指也跟著顫抖了幾下，我知道...他兒子的魂魄，應該是有動靜兒了！
可就在節骨眼兒上，絲絲兩聲...小蛇忽然猛吐了兩下舌頭，而就在這一瞬....起風了！
風...迎面吹的我瞇了下眼，這一瞬來的很急，呼呼的兩下....眼瞅著捲起的兩下旋風，當下，一股子陰沉映上了臉！
那風..捲起了地上的香灰！
香灰二丈三，遊魂莫入關，這香灰圈起的地方，是為了防止遊魂誤闖，也為了防止這祭拜儀式招來了遊魂野鬼，可這香灰一散...遊魂野鬼見了這香燭祭台，那還不跟見了腥氣的貓一樣....
一瞬，陰風湧動，一陣小冷風讓我猛打了個冷顫！
呼呼呼.....陰風一吹，迎面的一股子寒氣逼得我退了兩步，我看不見這遊魂野鬼，但那一股旋風兒似的鬼氣陰風，層層疊疊朝前湧動著，眼瞅著....恐怕兩手兩腳都數不過來了，這，也僅僅是一眨眼的工夫！
我恍然傻了眼，一股子冰冷透過了脊樑骨，可這節骨眼兒上，還能有啥法子，要麼撇了陳雪燕跑路，要麼就得撐到她招魂兒結束了，我盡力...我當真是盡力了，可這該做的能做的做盡了，到頭兒來....沒想到會栽到一個搗亂的小鬼兒身上！
焚香不過兩指，眼瞅著那紅線抖的篩糠似的，她兒子恐怕離著不遠了，這時候撒手不管了，別說九道胡同找不著，恐怕我自己的良心都過意不去，這前思後想不過一瞬，腦瓜子一熱，我一咬牙，一把摸出所有的黃符，朝前猛邁了一步，可這一刻....陰風戛然而止！
兩米開外，一股子陰風打著旋湧動著，越聚越多的鬼氣陰風.....
我這一步邁過去，這群鬼東西居然停了腳，這一下，我是真愣住了。
黃符壓鬼，這個我知道，可說白了...最多也就是忌諱一二，可這一出手..幾乎成了絕對壓制，這還真出乎了我的意料！
三秒不過，呼呼一片大風吹著香灰而起，我眼睛瞇了一下，確切的說，是被那香灰迷了眼，可這睜眼一瞬，三米外....整圈的香灰居然捲走了七八成，一瞬間，前心後腦、左肩右臂，四面八方一片陰風鬼氣，置身中央，我一顆心瞬間冷了半截....今天，恐怕是出事兒了！
絲絲...
也就在這一瞬，小蛇忽然一甩尾巴，從我身上猛竄了下去，紅芯子一吐，整條身子鮮紅透明，一雙蛇瞳....赤紅如血的亮了！
剎那間，躁動的陰風靜了下來。團邊雙技。
瞬間，我明白了，他們怕的不是我...是蛇！
鬼影晃動，一絲微風綻起了漣漪，絲絲...小蛇猛地一吐舌頭，一抹鮮紅猛竄出去兩米多元，鬼影子忽然一晃，我眼瞅著...小蛇一嘴叼住了個鬼影子，鬼影子一晃兒，一睹真容的瞬間，我愣了，陳雪燕愣了....是他...居然是他！
當下，我腦子裡一片恍然閃過，栽在他手裡...我們還真不冤！
第四十五章自不量力
司機..是那個司機！
是那個被我一頓嚇，跑到這十字路口出車禍的司機！
這一晃神，我當下全明白了。怪不得這小鬼兒處心積慮的找麻煩，死皮賴臉的找事兒，這他娘的是來索仇的...是來報怨的啊！
本來我是真想一巴掌拍死這搗亂的混賬玩意兒的，可這小蛇一嘴把他扯了出來，這會兒，我還真沒了心思。這一來，咱確實是欠人家一筆人情債，人家來找事兒報仇，咱也確實不冤，二來嘛...這一群圍過來陰風鬼祟子，我這自身都難保了，哪還騰地出手管這熊玩意兒啊！
一群的陰風鬼物，勢成鐵桶。直接把我包了餃子，圍在了正中間，小蛇一嘴扯出那個倒霉混蛋司機，卻也沒下狠手，一鬆口又放了他，一縱身子，三兩下竄到了我跟前，這紅芯子一吐，火亮亮的身子映的通紅，還別說，這方圓三米內的鬼祟子，緩緩靠攏，但每一個當出頭鳥碰小蛇的眉頭！
我憑小蛇護著，能保得周全，那女鬼陳雪燕可就犯了難。香灰圈兒一散，三兩下的工夫，一股子陰風鬼氣蜂擁般圍了過去，剎那間的工夫，三尺供桌橫掃了一空，香燭黃紙。陰冥紙錢，幾乎是一掃而空，拿到最後，那一團團的旋風，居然直奔著陳雪燕圍了過去！
陳雪燕一手護著香爐後退，她一個剛死的女鬼。哪能跟這群不是年月的孤魂野鬼爭風頭，眼瞅著那節焚香不過一指，紅線顫抖著，招魂兒的時候快到了，招的魂兒也算快來了，這最後的節骨眼兒了，卻栽在一個小鬼兒身上。毀在一群遊魂手裡！
三兩下的工夫，我差點兒就抬腳衝過去了，可小蛇絲絲的一吐舌頭，我還真頓住了腳，有了這小蛇，我能保得一時周全，可要一頭衝上去了，那就真保不準被這一群鬼物撕個稀爛了，人都有私心，說白了..我也有，我也只是個人！
可這猶豫的瞬間，一聲..娘..讓我猛打了一個激靈！
對...就是一個激靈！
老遠的一個小蘿蔔頭兒朝這邊飄蕩著，表情很木訥，很呆滯，形同木偶，陳雪燕瞅著一招手，「兒子...」
可這一句話剛喊出去，一糰子鬼風直接把她拖到在地！
「兒子...兒子...」！」
「兒子..你...你別過來！」陳雪燕猛地喊了句。
兩句話，兩聲悶雷...猛地在我耳朵裡炸開了花兒！
兩句話....讓我想到了一個人....觸景而生情！
我幾乎不受控制，伸腳就邁了出去，小蛇絲絲的一吐舌頭，像是要阻攔我，可伸脖子愣了一瞬，緊跟著一條紅線跟了上去！
我一反手，一把的黃符轟然炸開了火光兒，轟的一下子，直接在那片陰風裡炸開了窩，咿呀啁哳的鬼叫哭號兒一片，就連陳雪燕一也是聲慘叫，黃符不長眼，我不否認可能是傷了她！
黃符轉眼成灰，一片陰風嗷嚎，森森的鬼氣一冷，兩米之外，那小旋風兒打著旋顯出了影兒，鬼物...都是鬼物，眼瞅著一個個漏了臉，這十字路口本就是出車禍死的多，這一個個顯出模樣，都是血流子哈喇的慘樣兒，缺胳膊少腿兒，斷頭斷腦的成片，幾乎沒一個有點兒人樣兒！
我不惹鬼，鬼尚且還對小蛇忌諱三分，可我這一動手，這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一窩的鬼物呼啦啦的朝我圍了過來，我猛地一撒手，黃符一片帶著火光，正對著那個小孩兒的方向，我對著陳雪燕一招手，「趕緊著...朝那邊兒咱們衝出去！」
話我說的簡單，可事兒做起來了才發現，這對我來說...幾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兒！
剛邁了三兩步，一群遊魂已經鐵桶似的圍了過來，前後左右，我幾乎被圍在了一個圈子裡，小蛇飛揚跋扈，血紅的身子向前竄著開路，還別說，三米之內，一群鬼物無一敢擋，我緊隨其後，邁了十幾米遠，一群的鬼物依舊是圍的水洩不通，四下一望，一群鬼物不攻反圍，他們的確是忌憚小蛇，但這架勢....即便是撕不了我，恐怕也得把我困死在這了！「
那小孩兒飄忽不動的晃蕩著，很迷茫，很木訥，那形同木偶的表情，眼瞅著就不對勁兒，陳雪燕一手護著香爐，焚香不過半指，幾乎秒秒鐘都有熄滅的可能，焚香若在，有引魂符牽引，這小孩兒的魂魄尚可逗留在此，若是這焚香滅了，斷了那引魂符的牽連，這孤魂野鬼，飄蕩無依，在加上這股不對勁兒的架勢，我還真不敢說他會飄到哪去！
也就一個念頭兒到這，陳雪燕猛地抓住了我的衣角，「滅了..滅了..焚香滅了..！」
我扭頭兒一看，那一點兒螢光已經是灰飛煙滅，猛地朝前一望，那飄忽不定的小鬼兒在那打了兩個轉兒，忽然很迷茫的朝著這邊望了一眼，然後扭頭兒又朝著西北方飄蕩過去！
「兒子...兒子...你別走了！」
「快想想辦法...我求你了..快想想辦法！」
陳雪燕嗷嚎吼了一聲，可眼瞅著小孩兒飄走，我這也是束手無策，心裡急的火苗子往上竄，扯嗓子罵了句，」想辦法....還有個屁的辦法，招魂兒斷了...大不了明天再來，先想想現在咱們怎麼脫身吧！」
進退維艱，左右兩難，我捏著兩把黃符，可這眼瞅著幾十上百的孤魂野鬼，要沒這小蛇壓著，秒秒鐘我都是死無葬身之地，這圍而不攻，耗工夫費時候，若是拖到了天亮，我還尚有一條生路，可若是撐不到....
眼前微然晃了一瞬，一抹鮮紅猛地淡了幾分，小蛇...是小蛇，絲絲...小蛇猛吐了幾下舌頭，可那鮮紅的身子...正一點點兒變淡，小蛇扭身朝著我瞅了一眼，微吐了兩下芯子，那感覺...就像他在透著什麼意思。赤紅如血的眼瞳..一點點..一點點變淡...但那眼瞳裡，巍然透著一股少有的殺伐之意！團吉尤扛。
「小蛇...你...」我知道，這種血紅的狀態，他維持不了多久，儘管是我以血反哺，以血滋養，能撐到現在...他絕對是盡了全力，可剛才那一抹眼神，決絕..殺伐，難道他....
絲絲...一絲輕聲，紅芯子一吐....
他的意思...我已經是明白了！
蛇瞳裡蔚然綻了一絲紅光，小蛇猛朝前竄了一丈，這一瞬極快，快的我差點兒都瞅不清他的身子，只瞅見一條紅線一縱，我猛地跟了過去，紅絲一縱三尺，一抹子蛇牙一張一合，秒秒鐘的工夫，兩縷孤魂兒直接被生撕而開，猛竄兩丈，西北方向直接被突圍出半個豁口，快..超出想像的快，但如此之快...依舊是禁不住這黑壓壓的鬼物，不出兩秒，前面黑壓壓的鬼物瞬間補了漏子。
一瞬之間，方圓之內，鬼物退了兩丈開外，方圓五丈，一個不規矩的圓，而我..與她..與他...就站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