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老闆說:「抽個時間我們一起去呀。」
趙露說:「沒有問題。」
老闆說:「露露,你曉得我有多想你嗎。」
趙露說:「知道,你乖乖睡覺吧,我們來日方長。」
老闆說:「嗯,嗯,來日方長。那我睡了。」
趙露說:「睡吧,乖——」
和老闆說完話,她就把手機關了。她很清楚,老闆一定喝了不少酒,他只要喝多了,就會沒完沒了的給她打電話。在這裡沒有問題,在家,那就很麻煩。所以,她每天回家,都把手機調到無聲狀態,生怕丈夫聽到老闆和她曖昧說話。
趙露真的困了,關燈睡覺。
很快地,她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露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低語:「醒來,醒來——」
她睜開眼,手電光刺眼,她趕緊伸出手去阻擋手電光,細瞇眼睛,說:「誰——」
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我是來討債的。」
趙露企圖掙扎起來,那人用毛巾有力地摀住了她的嘴巴,她聞到一股異香,那股異香讓她想起了迷藥。不一會,她就昏迷過去了。
楊紅清醒過來,天已經亮了。她的乳房劇烈疼痛,身上全是血跡。她顫抖著坐起身,低頭一看,右乳房的乳頭部位貼著一塊紗布,紗布上還滲著血。楊紅用力撕開紗布,發現自己右乳頭沒有了,上面撒滿了藥粉,好像是止血的藥粉。有人把她右乳頭割掉了,兇手還給她上藥止血。
兇手沒有姦污她,也沒有拿走她的財物,只是取走了她的一個乳頭。
兇手一定是個超級變態。
楊紅渾身顫抖。
她還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有一行打印的字:這只是給你的一個警告,與人為善吧,不要作惡,不要害人。請你不要報警,警察找不到我的,而我隨時都可以出現在你面前,要你的命。
楊紅大聲嚎叫起來。
緊接著,她也聽到了趙露的嚎叫。
趙露也被人割去了一隻乳頭,和楊紅不一樣的是,趙露被割去的是左乳上的乳頭。
週一早上,白曉潔賴在床上,真不想起來上班。過去的這個週末,她除了寫那策劃案,哪裡也沒有去,在家裡捂了兩天,這兩天,給花榮打了幾次電話,他的手機都關機了。她想他一定有什麼事情,她不是個喜歡糾纏人的女子,一切都喜歡順其自然。昨天晚上,她在網上和一個同學聊天,得知她現在在藏區做義工,羨慕得不行。如果父親沒有病,她肯定去藏區找那同學。
班還得上呀。
想到楊紅和趙露,白曉潔心有餘悸。
現在做什麼事情都得小心翼翼,更不能遲到或者早退,被她們抓住把柄,就由不得她了,肯定是要失業的。想到這些,白曉潔覺得被單上長滿了刺,趕緊跳起來,洗漱打扮,上班。走出家門,她就把自己活絡的心收起來,讓自己變成一塊堅硬的石頭。
白曉潔到了公司,等待著趙露叫她。
她知道那個策劃案不會輕易過關的。
坐在辦公桌前,白曉潔想像著趙露讓她再次修改策劃案的情形。
白曉潔可討厭她臉上虛假的笑容了。
奇怪的是,上班時間過去很久,趙露還沒有來上班。
她沒有到外地出差,公司也沒有什麼會議,更沒有在公司外搞什麼活動,趙露怎麼不來上班呢。
其實,趙露偶爾不來上班,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許她生病了呢。可是,對白曉潔來說,有很大的關係。白曉潔在這個公司的生死存亡都取決於她。因此,白曉潔不得不注意她的動向。
晌午時分,趙露還沒有來。
白曉潔注意到,楊紅辦公室的門也緊閉著,她也沒有來上班。
白曉潔知道週末她們去清碧山莊泡溫泉了,難道她們還在那裡泡溫泉。如果這樣的話,她們也不怕把皮泡爛,白曉潔惡毒地想。週五晚上加完班,花榮來接她時,她向花榮傾訴了對這兩個女人的不瞞,說她們自己去清碧山莊泡溫泉,卻給她穿小鞋,故意讓她加班,想趕走她。花榮聽了,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她心裡卻在詛咒她們。難道是自己的詛咒應驗了,她們出了什麼事情。
白曉潔有些心神不寧。
她聞旁邊的同事:「趙露今天怎麼沒有來上班?」
同事笑著說:「不知道呀,她又沒有和我匯報。」
白曉潔也笑笑,沒有再問什麼。
白曉潔突然覺得無所事事,心裡沒著沒落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送快遞的小伙子走進了公司。他來到前台,把一個小紙箱給前台小姐簽收。前台小姐簽收完後,小伙子就走了。這個小紙箱裡裝了什麼東西,前台小姐一無所知。小紙箱的收件人是公司老闆。前台小姐就把小紙箱送給了老闆。
老闆看了看,紙箱上只寫著公司的名稱和收件人的名字,寄件人的地址和名字電話都沒有,這明白就不是正常的快遞。
裡面裝的是什麼?
老闆心存疑慮。
他小心翼翼地用切紙刀劃開了封住小紙箱的膠帶。
打開小紙箱,裡面有個用白布包。
他把白布包取出來,放在辦公桌上。打開一層白布,裡面還有一層白布……一共有五層白布,當他將最後一層白布攤開,老闆大驚失色,驚聲尖叫起來。公司裡的人都聽到了老闆恐怖的尖叫。
大家紛紛湧到老闆辦公室門口。
那白布上竟然是兩個大小不一的乳頭,乳頭上還有涼干的血污。
這個晚上,白曉潔和花榮在一起。
《溫暖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