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由此可見,真正的寶物都是在墓主人的棺槨之中,而剛才我們是被這些珍寶沖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甚至都忽略了中間的棺槨。
我朝著那棺槨走了過去,在旁邊先是看到了一塊紅色的石碑,四十公分高,三十公分寬,但我絲毫不覺得這個石碑小氣,因為這是一塊戰國紅,喜歡古玩的人都知道,戰國紅巴掌大一塊雕成物件,就可以拍到天價,更不要說是這麼大一塊。
戰國紅石碑上篆刻著:「漢順帝,劉保。漢安帝劉祜之子,母宮人李氏,東漢第七位皇帝,一二五年到一四四年在位。一四四年去世,享年三十歲。廟號敬宗,謚號孝順皇帝,葬於邙山祖脈。漢沖帝劉炳立。
果然是他。雖然種種證據已經證明就是他,可看到如此直接的證明,心裡還是免不了吃了一驚,在最後的漢沖帝劉炳正是他的兒子,雖然只在位了半年,可能把其父安葬過來,已經是頗為難得。
不過我對歷史還算瞭解,又覺得這並不是漢沖帝劉炳,因為在漢順帝死亡的時候,劉炳只有兩歲,一個兩歲的孩子跑幾步都是問題,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的能力,看來這和漢順帝皇后梁妠脫不了關係。
「小哥,發現什麼了?」胖子說著給我打眼色,我知道他問我有沒有找到夜光玉杯,我微微搖了搖頭,就讓他過來看這塊石碑。其他人見胖子朝著我走了過來,以為有什麼大發現,立馬都跟著過來,好像是怕丟他一樣。
他們去看那塊石碑,稱讚這墓主人的奢華,也難怪東漢會滅亡,如此多的財物都填到了墓裡,肯定是搞的民不聊生,只要有諸侯國一造反,立馬就是揭竿而起,這東漢的滅亡和這一次墓葬與千絲萬縷的關係。
棺槨大頭為放著一顆金色龍頭,小頭是同色龍尾,我上去瞧了瞧確定也是金子打造的,而碧綠色的棺槨中間是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是填入了多少的珍貴冥器,我打量了幾下就愣住了,因為我沒有發現棺蓋和棺身的縫隙,也就是說好像是完全的一塊。
人是不可能直接鑽進去的,看來只有一個可能,入殮是從棺底進行的,這種入殮非常的少見,畢竟不合乎常理,從風水來講,這叫倒入,屬於大忌,後輩兒孫是要死絕,不過也有一個極大好處,也就是每一代都會有一個人活下來,然後成為天下蒼生之主,縱觀歷史到現代劉姓的帝王不在少數,看來和這裡的風水有關係,要是我們今天破壞了,估計以後就有所改變了。
這個棺槨乃是翡翠石,在這裡我也是見怪不怪了,這棺槨的價值無法估量,但要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冥器都貴重,只可惜不是我這種盜墓賊能夠拿出去的東西,至少也有幾千重,也不知道當時那個年代沒有現在的機械是什麼運進來的,再次讚美古人的智慧。
忽然,我就在棺床上發現了一塊巴掌大的地方,刻著極小的字,上面寫著:「發吾丘者死,盜吾棺者絕戶。」看完我是一頭冷汗。
據我查閱墓葬中,在出土的漢代的瓦當上篆刻了「盜瓦者死」的字樣,可以看成是這心理戰術的代表作,這些屬於道術、巫術、咒語等,所以聲色俱厲。一九八零年發掘的山東濟寧的一塊漢墓碑後刻著「諸敢發我丘者令絕毋戶後」的字樣,直譯過來就是:「敢挖我的墳,就讓你斷子絕孫。」
後來還真的有人應驗了,所以一時間也是神鬼莫測,有人認為是真菌和細菌,有人認為是惰性氣體,有人認為完全是心理因素,還有人把它歸為目前科學不能解釋的範疇中去,反正什麼說法都有,反正是不好的徵兆。
我再去看那個棺槨內部,裡邊黑壓壓的,連手電都看不清楚那是什麼陪葬品,好像在蠢蠢欲動一樣,就摸著那些小字心裡泛起了嘀咕。突然感覺手下一空,立馬低頭去看,只見小字不見了,好像又是我眼花了一樣。
有了貓婆的經驗,我已經不再相信是自己的眼睛的問題,立馬又用手去摸,並沒有發生什麼蹊蹺,然後又用力一摁,剛才那些小字又出來了,這次我看的非常清楚,剛才是因為我在想事情不小心摁了一下,看來這裡有個小機括。
再度我一摁,立馬把匕首一插,頓時一個巴掌大空洞出現,在裡邊好像有著一個什麼東西,我用手電一照,就發現是個拳頭大的玉盒子,我伸手就掏了出來,打量了一下發生上面是有鎖的,又往裡邊照了照,並沒有找到鑰匙,裡邊只有這麼一個小玉盒子。
其他人已經看完了石碑,胖子走過來問道:「小哥,你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我見其他人都過來了,也不好和胖子明說,就含糊道:「這棺槨的棺蓋和棺身是一起的,我想把它砸開!」言外之意就是把手裡這東西當板磚用。
胖子哈哈大笑,時候:「怎麼也要找個大點的有硬度的,我看你是被這些寶物沖昏了頭腦。」
我沒有說話,就好像捨不得似的把那小盒子塞進了背包裡,畢竟都拿的是小物件,也沒有懷疑我手裡這個,畢竟這小盒子藏的這麼隱蔽,有可能開了棺都發現不了,顯然絕非普通之物。
其他人開始棺材棺槨,很快就商量到要不要開棺的問題,畢竟夜光玉杯沒有找到,都把目標定在了棺槨之內,玉杯本來也不大,加上價值非同小可,要是再帶點神秘色彩,自然就會被墓主人隨身攜帶。
武義斌自然是以保護文物為主說:「這棺槨不能開,要不然會破壞裡邊的屍體,那就是對考古系和歷史學雙重的損失。」
胖子說道:「胖爺可不管這些,而且又不是你花錢雇的我,這事你要問搬山姐姐。」
張玲兒死死地盯著棺槨,咬著嘴唇說:「開,既然都到了這一步,不開誰心裡都會有一個死結,外面這些寶貝已經價值連城,這裡邊肯定會有更好的東西。」
楊子看了我一眼,也點了點頭。而武義斌立馬到我身邊說道:「張小哥,千萬不能這樣做啊,這是老祖宗留下的珍貴遺物,我們應該通報國家,這屬於國家。」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說:「老武,你的想法沒錯,我也非常支持你。可要是不開也不知道裡邊有什麼,既然我們已經做了急先鋒,就先替國家看看裡邊有什麼。」
武義斌又氣又惱,連話都說不出,指著我們一群人:「你,你們……唉!」最後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顯然拿我們這群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接著,我們就開始研究怎麼把棺槨側推一下,然後把棺底露出來,下面應該有一個類似八寶玲瓏鎖的東西將棺材鎖住,只要推一下就有辦法打開,也就能夠知道鎖在裡邊的秘密。
一行人試著推了幾次,武義斌氣的暴跳如雷,可沒有去管他,用胖子的話來說:「各位,一會兒胖爺把丫的掐死,誰也不許攔著我,下次絕對不能這種考古學者一起下鬥,吵的胖爺頭昏腦漲的,連力氣都使不出來。」
楊子擺著手,說:「不行啊,這棺槨太重了,找東西用槓桿原理吧,就好像粘在上面的一樣。」
後面的武義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冷笑道:「你們是打不開的,你們難道沒發現這棺槨的底部是和棺床粘在一起的嗎?」
胖子剛想讓他閉嘴,忽然就是一愣,說道:「我操,這是什麼?」我們都低頭一看,原來在棺槨和棺床的之間流出了一股帶著巨香味道的紅色液體,怎麼看都像是血一樣。
第六十四章 屍解羽化
?濃烈的香氣飛快鑽入了我們的口鼻,防毒面具都無法過濾掉這種香味,也可能這是因為活性炭和一種沒聞過的氣體混合而成,但讓我感覺整個墓室都蕩漾著這種香味。
棺槨的縫隙中出現了紅色的液體,不管是不是血,人都會發自內心的恐懼、忌憚,所以我們也就是愣了一秒鐘不到,一行人迅速地和棺槨拉開了距離,面面相覷地看著那如溪水般的血色液體潺潺流淌,順著棺床流淌到了地面。
「這是血嗎?」張玲兒問道。
沒有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這液體沒有血腥味。愣了片刻,我說道:「這棺槨和棺床嚴實合縫,怎麼就會有類似血的液體流出來?」
同樣也沒有人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胖子吞了吞口水說道:「真他娘的邪了門了,按理說屍體已經有上千年,那些經過特殊處理達到肉身不腐倒是多見,這流血可是聞所未聞啊!」
楊子蹲在地上,先是用匕首將那液體挑起來,看著拉絲的液體,他小心翼翼地把防毒面具掀起一條縫,用鼻子仔細地聞了聞,搖頭說:「這應該不是血,不管怎麼處理血都會帶著鹹味,而這液體帶著甜味。」
胖子說:「總不可能是紅酒吧?」
我白了他一眼,譏諷他:「你去嘗一嘗,看看是多少年的窖藏。」
忽然,武義斌陰陽怪氣地說道:「這是屍解液。」我們都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他繼續說道:「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關於屍解仙的傳說嗎?」
「啊?」張玲兒第一個就發出了驚疑聲,接著楚鵬飛搖著頭說:「不,不可能,這是迷信,這不科學。」
胖子燦燦道:「我雖然不知道這科不科學,但在這座古墓中不科學的東西太多了,沒什麼奇怪的。哎,對了,什麼是屍解液和屍解仙啊?」
我說:「不科學不代表真的無法解釋,也許是我們的知識量不夠,所以無法理解這種東西,要是放進科學院裡邊,肯定有一個解釋。」我說著示意武義斌可以把他知道的告訴我們,畢竟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武義斌擺了擺手,示意讓張玲兒說,他說:「我不信這些東西,所以這種話我不會說,讓玲兒告訴你們吧。」
張玲兒看了他一眼,然後歎了口氣說:「《無上秘要》中記載,『夫屍解者,形之化也,本真之練蛻也,軀質之遁變也。』,又稱為『蟬蛻』,如蟬留皮換骨,凝血保氣,固形於巖洞,然後飛昇成於真仙。」見我們還是一臉茫然,她解釋道:「道教認為道士得道後可遺棄肉體而仙去,或不留遺體,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劍等遺世而升天,謂之屍解羽化成仙。」
我說:「你的意思是說,在這棺槨裡邊的屍體,正是進行屍解羽化?」
點了點頭,張玲兒說:「我們搬山派以《道德經》為基準說,修道之人能延年益壽,但最終也難逃一死,而死後或天葬或棺葬,只要結合天時地利人和,在一定的幾率下是有可能屍解成仙的。」
胖子把頭搖的好像撥拉鼓一樣,說:「完全就是扯淡,我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張玲兒說:「現代人沒有一個相信,但古人對此深信不疑,尤其是信奉道家學說的,上至帝王下到百姓,都希望兩種成仙的方法,最為推崇的就是一朝悟道成仙,次之就是屍解成仙,據說所成的神仙就是屍解仙。古人葛洪在魏晉時,提出仙人可學論,認為仙有三等,即天仙、地仙、屍解仙(屍解仙),屍解仙為仙中最底層的仙人,也有人認為是地仙,像土地公、山神之類。」
《盜墓王之妖塔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