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我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他們還都是在地上跪著,我知道這是屬於他們的自身行為,要不然我和胖子肯定不能會在這裡活奔亂跳,關於這是為什麼他們不說我也完全想不通,大概盜墓四大門派的某種規矩,不過想了想也覺得不應該,至少老潘不屬於這四派,其中的緣故只能等他們想說時候再問。
胖子將龍椅上的乾屍推倒地上,我都沒有來得及阻止,他已經搬著那龍椅靠後一些,整個人踩了上去,不用說就是要去摘夜明珠,我讓他悠著點,這椅子雖然肯定非常堅固,可經歷了上千年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崩塌。
可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那椅子非常的堅固,胖子上去只是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而胖子卻發現夜明珠還是太高,於是他就打起了那檀木香案的主意,就在他打算拉過來的時候,米九兒忽然動了。
我和胖子都愣在了哪裡,就看著米九兒朝著我緩步走了過來,在她進入我們的視線之後,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因為之前那老態龍鍾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他的皮膚變得非常的光滑,宛如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一樣,加上她本身的相貌和身形就非常不錯,那麼一顰一笑簡直可以說是傾國傾城。
「我靠,不會吧?」我和胖子都張大嘴巴,難以想像我們親眼看到的,畢竟這太不可思議了,米九兒居然年輕了,她臉上的皺褶都哪裡去了?
米九兒只是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示意我們不要動,然後她將地上的乾屍撿起來,包在了一塊布上,最後輕輕地放在了香案上,才開口說話:「你們難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的聲音非常的甜美,猶如出谷黃鶯一般。
我和胖子愣了,我們知道什麼?立馬就搖了搖頭。米九兒說道:「沒時間了,以後再說,現在我們該離開了。」
胖子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指著上面的夜明珠說道:「九、九、九……」他實在是再也叫不出九太太這三個字,最後換了稱呼說道:「米掌門,我們這下來還什麼都沒有摸呢,怎麼就要走了?」
米九兒沒有回答他,然後就看到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那氣勢就好像連整個冥殿都跟著震了一下,米九兒一拍我們的兩個的肩膀說:「跑。」
就在我們兩個完全不明情況的時候,忽然那夜明珠上的洞螈「嗖」地一聲遊行到了珠子上的頂端,然後就好像一條小龍一般,揚起腦袋發出了一聲極為尖細的叫聲,這聲音不大,但卻感覺好似從心裡響起的,一瞬間我們就聽到四周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對於這種聲音我一直都非常害怕,不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這聲音總是會想起之前經歷過的爬行生物,就在我們兩個發愣的時候,四周出現了無數血紅色的臘肉似的東西。
我一看頭皮就炸了,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將那個老外幾分鐘吞的只剩下一具白骨的血蚓螈,我看著這些類似大蚯蚓的東西,就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又看了一眼那條洞螈,忽然意識到這兩種東西,極有可能是一個種類,也就是這只像小龍的洞螈可能會是這些血蚓螈的首領。
這讓我想到了跗骨之蛆,見識過這種東西的恐怖,我立馬就撒開腿就跑,胖子還捨不得那些冥器,可冥器之上全部都是血蚓螈,他肯定是無從下手,見我們都在跑,胖子無奈地看了一眼,提著劍也就跟著跑了起來。
我轉頭大罵:「你個死胖子,還不快把劍丟下。」
胖子邊跑邊往懷裡抱,叫囂道:「等出了這個墓再說。」
我也懶得更他廢話,就打算往下來的入口跑,米九兒一招呼說:「走這邊。」見她如此有信心,我們就跟了過去,身後就如同一條血流一般,此起彼伏地跟著,那速度居然比人尋常走路還有快上幾分,我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路跟著米九兒狂奔。
跑著跑著,我就發生沒有看到老潘,我問胖子老潘哪裡去了?胖子說肯定在後面,我正打算回去找找,就看到那些血蚓螈追了上來,心裡一陣悲鳴,這傢伙剛才為什麼不跑的快點,忍著眼淚繼續逃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譴祭祀珠
? 一路的逃命,氣溫也在不斷下降,我們不得不重新穿好羽絨服,十個人一路上沒有什麼交談,後面如潮水般的血蚓螈逐漸少了起來,一直等到我們看到了前面的一條裂縫,米九兒一馬當先鑽了進去,其他毫無疑義地繼續跟上。
直到我們進入了一道盜洞中,米九兒才放慢了步伐,每個人都是大口地喘著粗氣,嗓子眼都快冒煙了。休息了片刻,打開水壺裡邊的溫泉水灌了幾口,就繼續送著盜洞而上。
盜洞至少也有上千年,挖的非常的不規格,可能並非我想像中的盜洞,而是當時建造這裡工人挖的逃生密道,皇陵一貫如此,就是建造者最後都是要死在陵墓中,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裡邊的所有東西,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這密道有些地方只能讓人側著身子才能通過,而胖子只能前面拉後面推,他還說幸好自己肚子空著,要不然打死也過不去,一路上幾經波折,那種又餓又累的行路讓人苦不堪言。
差不多大半天的時間,我們終於到了盡頭,那是一片被白茫茫雪層覆蓋的口子,我們只好用了火藥,一眨之後外面就是如同山崩地裂的雪崩,足足等了十多分鐘才停止。
接著我們又拋又砸,在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快累的爬不起的時候,終於蒼狼一鏟子下去說:「通了。」與此同時,寒冷的風就灌了進來,我們稍做休息,便從那洞走了出來。
那是第四天的一個上午,外面太陽明媚,雪山銀裝素裹,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我瞇著眼睛適應了好久才緩過勁來,這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基本讓我激動都要哭出來。
上山的時候浩浩蕩蕩,出來的時候如此狼狽,心中那種感覺真是感概萬千。胖子沒有把手中的湛瀘劍丟掉,老潘也沒有追上我們,應該是沒有生存的希望,整整二十一個,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十個。
除了米九兒變成了年輕的小姑娘之外,我們的收穫也算是非常豐富。一把湛瀘劍,一隻玉龜,一個香爐,那件七綵衣才老潘的身上,所以也就是和他一起葬在了墓中。
我要是換成其他地方,就會停留幾天等老潘出來,畢竟沒有看到他的屍體,老潘就可能還活著,但這種雪上之上,缺醫少藥加上沒有食物,就算老潘真的沒事,我連一天就待不了就歸位了,所以只是把那個洞口拍的堅固了一些,希望老潘活著還能趕得上。
短暫的停留,吃了一肚子的雪,就開始往山下,這裡已經距離雪線很近,我們也沒有太多的猶豫,一下到了沒有積雪的地方就露營,很多我們就開始烤肉,那是琦夜打來的一隻野獸,我不想再說這隻野獸的名字,不管它叫什麼,它已經成為了我們肚子裡的食物。
晚上露天而眠,睡得非常的不安,老是在夢中夢到老潘在責怪我為什麼丟下他,第二天早上帶著黑眼圈就繼續下山。望了一眼世界上最高的珠穆朗瑪峰,我心裡非常的酸楚,眼淚不由地在眼眶中打轉,我太累了,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我現在只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覺。
到了依克桑的家裡,我們把事情告訴了他的老婆,只是說他是死於雪崩之中。帕麗扎娜愣了良久,除了路費,我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等到我們離開帳篷的時候,就聽到裡邊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哭,所有人都歎了口氣,此刻沒有幾個人心情是愉悅的,各家都有損傷。
我們坐著旅遊大巴,要回唐古拉鎮。這輛大巴又送來了一些登山愛好者,他們是真正來旅遊的,就是這樣每年都有人喪命在,據粗略統計死在珠峰上的人已經接近六百,還不算一些類似老潘他們那些不知道的。
胖子的興致也不高,腳下踩著用布包著的湛瀘劍,看著窗外發呆,看來老潘的死對他也有不小的影響,不過他比我要看的開,在大巴上還時不時轉過頭來勸我,讓我別想那麼多,路都是每個人自己選的,老潘的事也不能怪我們。
我微微點頭,歎息道:「沒錯,路都是自己選的,所以這個結局我接受。」
到了唐古拉鎮,楊子的高原反應已經徹底沒了,而且我們離開的這幾天,身邊還多了一個女孩兒,聽說是醫院的護士,在他住院時候認識的,兩人很快發展成了男女朋友,並且這女孩兒願意辭掉工作,和楊子回北京生活。
我們也不管人家的私事,霍羽就讓楊子這個女朋友帶著我們去了醫院,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就連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受傷的米九兒都傷的不輕,十個人全部住了醫院。
我出了皮外傷,就是胳膊,胳膊雖然自己長住了,但醫生拍片說有點偏移,必須要做手術把胳膊在卸下來,然後重新接上去,要不然會落下終生殘疾。
打死我都沒有想到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沒辦法只能做這個手術,傷經動骨一百天,看樣子我要做好在醫院至少住三個月的準備,幸好醫生告訴我只要做完手術,就可以轉回當地醫院靜養,要是錢方面有問題,一個月也勉強可以出院。
我謝過醫生,這年頭碰到這樣有醫德的還真的難得,做手術的時候給他紅包沒有收,告訴我這是醫院的規矩,讓我尊敬他,我也就沒什麼話說了,其實出於病人的心裡,我是怕他不給我好好接,他不要也不能怪我。
三天之後,胖子等人都回了北京,有些外地的也就回了他們的地方,畢竟四大門派不全都是在北京城中,胖子原本是打算留下來陪我的,但是我擔心他身上的冥器會惹來麻煩,就讓他先回去,能出手的就出手,畢竟這是一些人用命換來的,拿到了錢還有給他們的家人郵寄,誰讓這次喇嘛是我夾的呢!
原本我以為自己留下來就可以,沒想到琦夜說留下來照顧我,當時心裡那種溫暖也不用說了,心裡對她自然更加有感覺,我也老大不小了,確實身邊需要一個女人,錢現在應該能夠讓我的生活衣食無憂。
我是一個安於平靜的人,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並不適合我,就下定決心不再倒鬥,找個合適的機會和琦夜表白,如果她同意我們兩個就做點正經的生意,這一輩子也就這樣吧。
所有人都走了。昨天,琦夜也把李赫送上車。今天我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身上的麻藥勁還沒有過,她坐在病床邊給我餵水喝,說:「小哥,真是對不起,還是我的醫術不精,害的你還有受這樣的罪。」
我對著她微微笑了笑,說:「你不要自責,這事怎麼能怪你,要不得你當初給我接好,我現在也許就是一具屍體。」
琦夜搖了搖頭說:「我心裡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對不起。」
我都想要去用手摸她的臉,可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說:「別這樣說,你能留下我已經很感動了。」
「應該的。」琦夜笑了笑。
我忽然想起當時她們為什麼都跪在哪裡,就問那是在做什麼。琦夜問了我和米九兒當時差不多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看樣子是呂天術那老東西又隱瞞了我什麼。
琦夜歎了口氣說:「估計你也很難相信,我說了你可不要覺得不可思議。」
我跟她說自己現在什麼都相信,即便她告訴我她是個大粽子我也會信。琦夜笑了笑說:「這怎麼可能,我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好吧,我告訴你,你還記得那顆夜明珠吧?其實他是一個帶有神秘力量的祭祀珠。」
「祭祀珠?」我微微皺眉,想到了那些浮雕上的雕刻,還有他們一行人的詭異舉動:「就是說,你們那是在祭祀?」
《盜墓王之妖塔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