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三嬸就問關於我三叔的事情,我把三叔在鋪子裡的大半年表現一說,三嬸和奶奶都喜極而泣,三叔年近四十,以前吃喝嫖賭什麼都做,現在真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終於會正正經經地做一件事情了。
我們聊了一會兒,我便把自己的來意和奶奶一說。奶奶想了一下說:「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啊,我在抗戰時期一直都務農在家,就連鬼子攻打咱們村,我也就是離開了幾天,然後就回來了。」
這一說我就有些納悶了,這好像和我們猜想的不對頭啊。
胖子說:「奶奶,您再好好想想,就是在挖地道的前後,有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比如是有人失蹤或者有人得了治不了的怪病之類的。」
奶奶把白髮攏到耳朵後,微微地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說:「確實好像有過,只是我的印象很模糊,那大概是在我十六七的時候,當時全國開始了地道戰、地雷戰,我記得在挖地道的時候,應該是死了二十多個,也可能是三十多個。這事隔多年,具體數字我記不清了,真是老糊塗了。」
胖子說:「您是怎麼知道的?按理說這種事情屬於機密,會造成恐慌的。」
奶奶說:「因為我爹就是當時負責我們村挖地道的總指揮。」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心裡都「哎呀」一聲,看來我們猜的沒錯,確實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可能當時這個消息被人封鎖了,只有很小一部分的人才知道,畢竟那是一個戰火紛飛的歲月,誰家的男人、兒子回不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所有的仇恨目光都死盯著侵略者,因為沒有侵略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胖子想了想就問:「奶奶,您身邊有您老爹留下的圖紙之類的東西嗎?」
我白了胖子一眼,罵道:「你個小爺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這都過去了六十多年,比咱們兩個加起來都大,怎麼可能還留著那種東西?再說那是機密,怎麼可能輕易外洩,要是被小鬼子發現,那還怎麼打地道戰?」
可是,事情往往總是會出乎意料。奶奶看了看胖子,說:「這個小後生為什麼覺得我會有圖紙呢?」
我心說:不會吧?還真的有?我怎麼不知道?就乾咳一聲說:「奶奶,您還真的有啊?」
奶奶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胖子。胖子得意地一笑說:「如果我作為一個父親,自然會把圖紙交給自己的女兒,地道裡邊各種機關陷阱,在逃生的時候沒有人帶領很容易發生危險,我一定會給自己的女兒留下一張簡單的圖紙,讓她可以保命。」
我一分析胖子的話,覺得非常的有理,只是以前從來沒有聽奶奶提過,所以剛才有些詫異罷了。奶奶讓我們先等等,然後就從破舊的紅櫃子中翻騰了一會兒,接著就把一個梳頭匣子抱了出來。
梳頭匣子掉漆非常的嚴重,已經可以看到裡邊的材質,是那種古老而又最廉價的楊木,這種梳頭匣子屬於幾十年前的陪嫁品,當時用來放一些木梳、小鏡子、胭脂,有錢人家還有放銀耳環和銀鐲子甚至是現大洋之類的東西。
奶奶微微顫顫地把蓋在拿到了一邊,然後從裡邊取出一張折疊成長方形而又發黃的紙,又重新把梳頭匣子蓋住,好像生怕我們看到她裡邊還有什麼其他秘密一樣。
奶奶說:「這就是那張圖紙。不過你們只許看不能拿走,這是我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他給完我這張紙,第二天死在了小鬼子的刺刀下,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任何關於地道的隻言片語。」
「您老就放心吧,我們最多就照張相,絕對不帶走。」胖子拍著胸脯保證,然後接過發黃的圖紙小心翼翼地打開。
第一百九十七章 玄宮地圖
? 圖紙的折痕已經非常的嚴重,先不提我奶奶拿著它回憶過多少遍,就是一直這樣放六十年,加上當時紙張的質量差和粗糙,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打開圖紙,裡邊有著一張發黃的黑白照片,裡邊是一個穿著綠軍裝帶著一顆五角紅星帽子的筆挺男人,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我爺爺,上面還寫著某年某月紀念之類的文字。
將爺爺的照片還給奶奶,我和胖子就去研究那張地圖。地圖上全都是蜿蜒曲折的線條,和一個個小方塊,在旁邊有模糊的註釋,畫著一條線後面寫著「地道」兩個字,小方塊則是表示地下的房間。
在地道經常性地出現一個原點,原地旁邊會有特殊的字樣,比如有的寫著「流沙坑」,有的寫著「雷區」,還有的寫著「陷阱」等等之類,看得人有些眼花繚亂。胖子只是看了幾眼,就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說:「看到胖爺腦仁疼,這東西還是讓你們這些動腦子的慢慢研究吧!」
我不是比胖子的耐心好,要是單純的施工圖也看不懂,但這張圖裡邊包含了一定的風水知識,看來當年我太姥爺已經把風水學利用到了打侵略者的身上,同時我發現其中有一些用虛線表示的地道,在虛線和實線連接的地方畫著一個小小的叉,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奶奶問:「你們要這東西幹什麼?」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胖子說:「這不是我和咱們家小哥都是搞古董的嘛,最近碰到一個劇組拍地道戰,就想要先去看看情況,說不好這地道戰就在村裡拍了。」
「我操,你他娘的說瞎話連草稿都不用打嗎?」我心裡暗罵,奶奶他們都看向了我,顯然也覺得胖子說的話不可信。我乾咳了一聲說:「沒,沒錯,咱們村子不是晉察冀的一個小根據點嘛,那是一個從清朝一直演到抗戰勝利的電視劇,可能要來咱們村取鏡。」
家裡一看我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我在撒謊。老爸說:「不管你們要幹什麼,小心點,別搞得咱們村子雞犬不寧。」
我連忙說:「知道了,我們也在不了村子幾天,過些日子就回北京了。」
留下了錢,我和胖子就跑出了奶奶家,因為我太瞭解老人家的性格,肯定會硬塞回給我,這就和他們瞭解我一樣。
回家了,我找了紙和筆,然後就仔細地將胖子手機裡的地圖描繪出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就不再細說。在畫好了之後,我深深吸了口氣,說:「成了,收拾收拾準備出發。」
「還要等一等。」張景靈忽然開口道。
我差異地問他:「等什麼?」
張景靈說:「等天黑。」
我一想也對,雖然村子裡的人不多,但昨天剛剛上山挖了盜洞,今天再過去肯定影響不好,所以只好耐著性子一邊看地圖,一邊等著天黑。
夕陽西下,我們和家裡說要回北京,然後就把車開出了村子,停在了一個樹林子內。
在天色徹底暗下之後,張景靈拿出了星盤,開始對著天上的星空做對比。我就有些鬱悶地問道:「現在我們地圖有了,盜洞也挖好了,你還在找什麼?」
「找入口。」張景靈說道。
胖子也沒好氣地說道:「還找個屁啊!直接從盜洞下去,把裡邊的冥器一摸就出來了,你還打算在斗裡來個三日游不成?」
張景靈沒有理他。片刻之後,霍羽說:「我們合計了,這個墓中除了那種怪異的東西,還可能有奇門遁甲,而之前那具屍體就是進入了奇門遁甲當中,然後被厲害的招式害死,所以我們還是要從入口進去……」
不等他的話說完胖子便罵道:「這典型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以胖爺看,只要小心一點兒就沒事。」
琦夜說:「趙國為戰國七雄之一,自然不可能那麼好盜,所以這個過程必須走。」
胖子撇了撇嘴說:「要找你們找,胖爺不跟你們費這個時間。小哥,我從那盜洞下去,你去不去?」
說實話,我心裡是真的沒底,可是胖子認定了這事,肯定就不會和他們白白耽誤工夫。見我沒有動靜,胖子就說:「得了,那胖爺自己從盜洞下去,來一個捷足先登,你們他娘的都別後悔。」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朝著不遠的山上走去。
「操,等等我!」我罵了一聲,便跟了上去。我是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不放心胖子自己一個人去,要是出個什麼事情,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而且讓我被張景靈那小子牽著鼻子走,心裡總是有那麼一些不痛快。
「我也跟你們去。」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紅魚,她帶著她的人也追了上來,就這樣我們分成了兩股勢力。
在上山的路上,胖子一個勁地埋汰我說:「小哥,胖爺看你丫的以後就死了心吧?」
我皺著眉頭問他:「什麼意思?」
胖子說:「魚姐能站在我們這一邊,琦夜為什麼不跟上來?霍羽為什麼不來?一個是你的夢中情人,一個是你的師兄,居然他娘的沒有一個靠譜的。」
紅魚說:「要不然我嫁給你們家小哥怎麼樣?」
胖子一樂,說:「我看行,不過您和我們家小哥懸殊太多,很多姿勢不能嘗試啊!」
《盜墓王之妖塔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