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


很快,我的手上就粘乎乎的一片,噁心的直要命,可是我咬著牙繼續撥著,隨著一條胳膊,接著就是一半身子,到最後一個臃腫的不成形的身體出現在我眼前,我幾乎都沒認出這個人就是胖子,因為在他的身上,爬滿了大蚯蚓那樣的小蛇,而且還全是白色的,顯然剛孵化不久。
我也管不了這麼愛護動物,而且蛇這種東西帶著邪性,不少已經咬在了胖子的身上,看樣子已經不是一半個小時的事情,將這些小蛇一條條地捏死之後,我才把胖子從黏糊糊的蛇蛋堆裡邊拖了出來。
摸了摸胖子的鼻息,發現這傢伙居然還有那麼一點微弱的呼吸,真說這死胖子的命還真夠大的,恍惚之間,我好像發現胖子剛才在的那個地方下面還有人,接著又拖出了好幾個。
發現除了胖子,竟然還有紅魚,其他也都是同行的成員,在確定了紅魚也有生命跡象之後,其他人都成為了屍體,看來這下損失大了,而且我這個人心腸軟,在想到他們家人以後要怎麼辦,忍不住就掉了幾滴無可奈何的生淚,不過我已經見過了,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完全傻掉,因為胖子和紅魚雖然沒死透,那也是正在鬼門關轉悠。
可是對於救人我並不在行,甚至可以說是一眼一抹黑,不過兩個人就躺在那裡,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我先是給他們檢查了傷口,也管不了什麼男女之嫌,總之救命要緊。
胖子和紅魚的情況差不多,身上有著很多小口子,雖然不是很深,但都腫著,顯然是中了蛇毒,最要命的確實他們兩個身上都有勒痕,那不是用繩子勒出來的,好像被什麼龐大的東西捲住後留下的,看來他們是和那條蟒蛇遭遇了,並且遭了殃。
那些小蛇毒最多讓他們腫痛,他們兩個明顯是窒息缺氧,而且我看這些黏糊糊的東西,除了是蛇蛋之外,應該可能會是蛇肚子裡邊的東西,他們也許是被嘔出來的,不過我還沒有聽說過蛇有這樣的功能,它又不是企鵝。
不過這樣反而就有一線生機,我開始給他們兩個做人工呼吸,並且外加心肺復甦,又是嘴對嘴又是壓胸口,雖然心裡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但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剩下的只能看他們自己和老天是否保佑了。
在這個蛇窩必然不是長久之計,我觀察了一下,發現在這些蛇蛋之後有個蛇蛋被堵上的門,在清理掉那些蛇蛋之後,便看著這個門還真不小,至少也能進一輛解放卡車了。
門口有一個裂縫,不像是人為打開的,倒像是墓主人忘記關了,或者是因為某種原因關不上了,我和紅魚進去有些勉強,可胖子就很難說了,這估計要成為我的心病。
可我不能就這樣等著,萬一這些小蛇都他娘的孵化了,到時候我是能逃命,可胖子他們估計又要遭殃了,早晚會成為這些小蛇的孵化後的第一頓補充品。
我先是將紅魚送著門縫推了過去,紅魚最近有些發福啊,推她過去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再看看胖子那身板,我把這傢伙劈成兩半也許還有可能,現在我搞得更加頭疼了。
看著那些死去同伴的屍體,我不忍心他們給這些傢伙糟蹋了,搬不動胖子,只好搬這些那些屍體,將他們搬過去之後,我已經癱倒在地,現在我自己爬過去還勉強可以,可對這死胖子可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除非門縫再寬一些,或者胖子再瘦一些,但是兩者都無法做到,門我試過了,這麼大這麼重的石門,估計就是有十個我都推不動,而胖子的的身體根本無法後天控制,我正考慮是不是在這裡餓他個十天半個月,至於這傢伙能不能活著不敢保證,但身體一定能瘦幾十斤。
可是再難做的事情還得做,我把胖子拖到門口的縫隙之後,這傢伙就好像一堵牆似的,把整個門縫堵的嚴嚴實實的,我心中一億只草泥馬又開始奔騰起來,心說:這他娘的的該怎麼辦?難道我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胖子在蛇窩裡當點心?
這時候,胖子的眼皮忽然就顫抖了起來,好像有睜開的跡象。我連忙抱住這傢伙的腦袋,叫道:「胖子,胖子,死胖子,你沒事吧?」
胖子終於睜開了眼睛,當看到我的那一刻,這傢伙臃腫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長著他那乾巴巴的嘴唇就想說話,我把耳朵都豎成了兔子,但是最後這傢伙只是抿了抿嘴唇,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我看他的樣子,立馬就意識到自己光想著救人和搬人了,沒注意到這死胖子憔悴成了這幅模樣,立馬就拿出水壺給他喝水,說實話我的水也不多了,但我還是讓胖子暢飲到了最後一滴,真想狠狠踢這傢伙一腳,這麼一滴都不給我留啊!
我端著空水壺往自己嘴裡灌了灌,然後又去翻了胖子的背包,這傢伙背包裡邊的好東西確實不少,但卻沒有那個石蓮花,看來之前是我和張玲兒誤會他了,在一個角落找到了水壺,可這傢伙的水壺不但沒有,而且水壺都扁了,並發現了一個拇指大的窟窿。
我不死心,不但將紅魚的背包檢查了一遍,連同那幾具屍體也不類外,我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居然每個水壺都是空的,有的甚至連水壺都不存在了,但食物都還在。
那就說明這不是吃喝的問題,而是因為什麼突發事件,必然說一個人的身上著火了,在情急之下必須用水,所以不得已只好有所有人的水來滅火,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想,真正發生了什麼要等他們清醒過來才知道。
喝了水之後的胖子,臉色明顯恢復了不少,我知道這是人身體中在極度需要某樣東西的時候,在得到之後會變得瞬間的滿足,也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至於他是否能因為這些水醒來,那就看他的運氣了。
我還是把胖子硬從門縫了拖了過來,他的肚子和背後都被磨起了好幾層皮,整個油乎乎的,看的令人反胃,所以我只是以檢查的名義看了一下,然後就給他蓋住,畢竟這點傷並不算什麼,不過胖子應該有意識了,他可是疼的齜牙咧嘴。
我做了一件不地道的事情,將大部分蛇蛋全部砸碎,不管是死小蛇的屍體,還是那些蛋清、蛋黃,總之全部堵在了門縫裡邊,不知道是自己頭昏了,還是在防範什麼,這樣做了之後,整個人反倒是輕鬆了許多。
觀察了四周沒有異常情況,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我摸了摸胖子的口袋,終於找到了精神的食糧,但是已經折斷成了好幾截,我接好了之後,先是點了三支用蛇蛋殼堆了三堆,給那幾個隊友的屍體點上,然後自己才點上。
靠在牆壁,我抽了幾口,無意中瞄了眼其中唯一的一具女屍,我不知道她的家裡還有什麼,也許有年老的父母,也許有結婚沒幾天的丈夫,甚至可能還有牙牙學語的孩子,但一切只能說明了她有人人都以有的毛病,甚至可以說是每個人的通病,便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第四百零四章 救命之法
?
煙剛抽到一半,就響起了兩聲輕微的咳嗽聲,我的心臟也跟著連跳兩下,因為我知道那是胖子的聲音,立馬就去看他的情況。
胖子不再像剛才那種類似「死不瞑目」的表情,眼神中也有了色彩,他的眼睛雖小,但我能看到眼皮子在頻繁的上下動,當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更是傳遞出一種激動的神色。
我差點就喜極而泣了,也顧不得鼻子酸,蹲下去問胖子:「現在感覺怎麼樣?」
胖子嘴角抽了幾下,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他,他娘的,是誰,誰,誰在抽煙?不會是胖,胖爺的存貨吧?」
我無奈地笑了出來,也許這個笑比哭還難看,對於胖子我真的無語到了極點,他醒來不關心別的,居然問他的煙,我說:「是小爺。你他娘的到底有事沒事?」
「省著點,不多了。」胖子的話開始流利起來,他伸出手就想搶我的煙,但是還沒有離地幾厘米,又落了下去,便說:「把胖爺扶起來。」
我照著他的話做了,胖子大口地呼吸了幾次,終於才算是緩了過來,接著便問我:「小哥,那條蟒蛇呢?」
「剛才還在這裡,不過已經離開了,估計是去捕食了。」我回答他,我再問他究竟到底有事沒事,他微微搖了搖頭,告訴我就是呼吸還有些不順暢,渾身的骨頭有些疼,其他好像並沒有什麼。
胖子說:「這傢伙個頭還真他娘的大,居然連胖爺都能活吞下了,胖爺以為這輩子就交代了,想不到被小哥你救了。」
我更加放鬆下來,就問他:「你打算什麼謝小爺?」
胖子翻了翻白眼,說:「胖爺謝你一臉,丫的好好的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害的胖子一頓好找,不過沒找到你小子,反而找到了紅魚她們。」愣了一下,胖子忍不住看了看那些屍體,頓時神情就暗淡了下來說:「可惜,他們沒胖爺命大啊!」
我說:「紅魚還沒有斷氣,其他人就……」
胖子明白我的意思,就讓我扶著他去看看紅魚的狀況,我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這麼關心紅魚,但還是纏著他一起過去了。
看到紅魚的情況之後,胖子就皺起了眉頭,問我:「小哥,你還有水嗎?」
我怔住了,便罵道:「靠,你他娘的還有臉說,剛從都被你喝光了,現在小爺還渴的難受,要是一半天找不到水喝,不但你活不成,就是小爺也得給你們陪葬。」
胖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開玩笑的表情,反之是一種凝重,這在他的臉上是很難看的,一旦看到說明事態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的多。
看了一會兒,胖子指著門縫那些蛇蛋說:「小哥,弄些還有蛋清的過來,紅魚再不喝水就他娘的歸位了!」
我就是點了點頭,其實剛才只顧得胖子的情況,就把紅魚忽略了不少,畢竟在我內心還是會分誰遠誰近的,自然先不顧一切地救胖子,而後來也沒有水了,只好讓紅魚聽天由命了。
前後敲開了很多的蛇蛋,不知道是紅魚的命不好,還是我的手氣太好,剛從好像把那些還沒有成形蛋都打破了,現在想要找一顆來,都他娘的困難的不行,一打開就是那種有著生命力的小蛇,被我一下子摔死,估計再有幾個小時,這些蛋都要孵化了。
回到胖子身邊之後,不等他抱怨我為什麼這麼慢,就先把情況和他說了一下,胖子聽完之後,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說:「小哥,你不知道我們的遭遇,水都他娘的用光了,在被那蟒蛇追的時候,又累個半死,所以迫切需要水,我估計其他人都是在昏迷中,硬是活活渴死了。」
我覺得他說的有些扯,即便再累也不至於渴死,這估計是最慘忍的死法了,也幸好他們實在昏迷當中,要不然他們死的時候,一定會保持著最為抓狂的表情。
我說:「可我們現在一滴水都沒有了,看樣子紅魚只能聽天由命了!」
胖子卻拜了拜手說:「還不至於,只是有些損而已,不過為了救她的命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頓了一下,他問我:「小哥,你有尿嗎?」
《盜墓王之妖塔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