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節


想了一會兒,柳源說:「行,要是能讓我見我姐姐一面,多少錢都行!」說著,他就掏出了支票,給我寫了一個一百萬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苦笑道:「你見過誰家給喜錢給這麼多的?你就把你身上的零錢隨便給我幾百就成。」
柳源不容分說把支票給我塞進了兜裡,立馬拉住我說去她姐姐生前住過的閨房,在到了那間房間之後,我就有些傻眼了,那竟然是古月所住的那一間,我詫異地看著柳源,要知道大家族一般死了人的房間都會封死的,這傢伙為什麼又給古月來住,難道這也是古月的要求?
古月看到我們兩個醉醺醺的來了,便流露出一抹詫異,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還是保持著兩小時前的模樣,我真懷疑她會不會這樣一坐一整天啊?
看出我的疑惑,柳源把一張隨身攜帶的照片給我看,那是一個女學生和一個小男孩兒的合影,從相貌來看小男孩兒就是柳源,那麼那個女學生就是他的姐姐柳如煙了。
說實話,柳如煙長得非常漂亮,即便這張合影沒有修飾過,但是她一身白色的運動裝,一頭烏黑的秀髮,加上她那精緻的五官,我不得不承認她比琦夜還漂亮那麼一些,只可惜已經成了一個枉死的冤魂。
再仔細一看,我用錯愕的目光看向了古月,整個人的腦筋就有些轉不過彎來,因為實在是太像了,只是照片中的柳如煙笑的很美,而眼前的古月冷若冰霜。
我立馬明白柳源給我看這張合影,以及他為什麼那麼執著地追求古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追求的不是愛情,而是親情。
我看向柳源,他對我微微點頭,歎了口氣說:「張兄,接下來要怎麼做?」
柳源已經說了這麼多了,我也不再猶豫,瞬間對他的形象,從斗里拉了出來,他並不是膽小懦弱,也不是癡迷的公子哥,而是一個讓人值得同情的弟弟。
我直接說:「黃紙、白紙、金銀箔、硃砂、毛筆、硯台、剪刀還有你的血、指甲和頭髮。」
「這些好辦,我馬上讓人去張羅,張兄你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柳源說完,立馬朝著外面疾步離去。
我坐在了古月的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她要不要,她微微搖頭,又把目光投向了外面,彷彿正在沉思什麼事情。
在我一杯茶喝完,古月才開口問:「小哥,你們兩個要做什麼?」
我歎了口氣,就把整件事情大體和古月說了一遍,包括這裡是柳如煙生前的閨房也不例外,因為古月肯定不會因為這裡死過人而不敢住,這裡比起斗裡來說,不知道要強多少倍,我都不怎麼怕,更不要說是她了。
果然,古月只是重新大概掃了一遍房間,說:「哦,原來是這樣,那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我想不到她居然會主動要求出手,那肯定是再好不過,便點頭說:「那你一會兒負責打暈柳源就行了。」
古月微微皺眉問:「為什麼?」
我說:「以他和他姐姐的感情,到時候肯定拉拉扯扯沒完沒了,雖說這傢伙的身手一般,但是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他家裡的傭人也不會那麼做,也只有你了。」
古月點了點頭,莫名地歎了口氣,然後把面前還是那杯的茶水倒掉,自己倒了一杯便一口口地抿了起來。
沒過二十分鐘,柳源已經把所有東西準備好了,他高興的像是一個小孩子過年,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大家族子弟的氣勢,說:「張兄,東西已經準備齊了,接下來呢?」
我接過東西清點了一下,把金銀箔剪開,又黃紙和白紙折疊成了小信封的模糊,將三小塊金箔放進了黃紙小信封中,又把四塊銀箔放在了白紙小信封中,最後讓柳源跪在他姐姐上吊的地方,先燒黃紙,再燒白紙。
黃紙祭神,白紙祭鬼,而三塊金箔象徵著人三,四塊銀箔鬼四;拜神是希望天神助我,拜鬼是希望地府的鬼放出柳如煙的鬼魂。
在柳源跪拜燒紙的時候,我讓古月幫我把硃砂放進硯台,包括還有柳源的血、指甲和頭髮一起,混合著用清水研磨。
然後開始在剩餘的黃紙和白紙上寫一些鬼畫符,雖說我看不懂這是幹什麼的,但估計也是和神鬼有關,而且這也不是關鍵,《風水玄靈道術》就是這麼畫的,我也是按部就班而已。
搞完這些,柳源早已經完畢,我看了看表是晚上十點半,接下來只要在柳如煙的墳前,時間是十一點到凌晨一點之間請她的鬼魂進入人間就成了。
我問柳源:「你姐姐的墳墓在哪裡?」
本以為柳源會說八寶山這類有名的土葬之地,可是他說:「就在我的房間下。」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雖說可以理解古月長相和柳如煙一樣,柳源把她安排在這個房間情有可原,但是他把他姐姐葬在他的房間下,那可是風水大忌,我想他這些年來做事一般都不怎麼順。
問過了他之後,柳源就有詫異的眼神看著我,然後點了點頭,說:「張兄果然是風水大師,其實這事情我也讓其他的風水先生看過,確實就是這樣。」
我歎了口氣,拍著他的肩膀說:「我理解你的心情,這也是情有可原,不過希望這一次見過你姐姐之後,你就把她移葬到其他地方,我會幫她選個好地方的。」
柳源重重地點了點頭說:「我聽你的,只要讓我再見我姐姐一眼,我什麼都願意。那我們現在去我房間吧?」
第五百零一章 人鬼殊途
?沒想到,這一頓酒喝出了這些事情,早知道自己打死也不留下了。這是在我體內的酒勁快過的時候想的事情,柳源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而剛才喝酒也是在說酒話,那根本就不能當真的。
摸了摸自己兜裡的錢,我想這一百萬不能自己花,等捐出去救助一些需要它的人,不能倒斗倒的連良心都沒有了,最後回饋於民還是有這個必要的,甚至以我現在的財力,搞個慈善基金也是沒問題的。
想著這些善事,我們三個人便到了柳源的房間裡。
本來我打算就在地面上開始,總不能在柳源房間打了盜洞下去,到時候我們下去就不是招魂了,而是倒斗了。
可是柳源爬到了他的床上,然後掀起他的床單,出現了一個不起眼的按鈕,在他摁下去之後,頓時地面四塊地板朝後退去,一個很大的地下室入口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詫異地看著柳源,他苦笑道:「家裡把我姐姐的遺體葬了,在我長大之後便挖了這個地下室,然後把我姐姐的遺體移到了下面,這樣她就能永遠陪著我了。」
聳了聳肩,都已經過去這麼久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節哀順變」肯定已經不適合了,所幸什麼都不說,任由他去傷感吧!
下到了地下室,發現這是一個長寬六米的空間,一口金絲楠木棺材擺放在棺床上,前面放著各種祭品,看樣子柳源在這一兩天之內來過,因為那些祭品還沒有腐爛,還算是挺新鮮的。
我把黃紙貼在了棺材蓋上,白紙貼在了棺材大頭前,然後就端著硯台走在了柳源的面前,在他的眉心處點了個點,又往古月的眉頭上也點了一個,畢竟是由我來做法,所以肯定不能上的我身,古月既然願意做幫手,只能上她的身上了。
一切完成之後,接下來只能等了,其實那些紙原本是貼在墳頭就行了,現在既然能夠直接看到棺材,這樣從效率來講,要比之前更加靠譜一些。
看了看表還差五分鐘是整十一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和我上次給紅魚那個故去女兒保存遺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那次是不想讓鬼上屍體,但這次是希望鬼上人身上。
「古月坐在棺材後面,柳兄坐在前面。」我把他們兩個的位置安排好了之後,忽然一拍腦袋才想起來,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這不知道不是第一次做法的原因,而是因為自己考慮的不周全的問題。
「怎麼了?」柳源看著我的表情有變,疑惑地問道。
我說:「沒什麼,一個不重要的小細節,可以忽略不計。」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心裡就開始打鼓,現在古月作為了請鬼上身的人,那麼等一下柳源和柳如煙見面不肯分離,就沒有人能擊昏柳源的,現在還是只能我做了。
我瞄了瞄四周,發現了一個香爐,便佯裝給裡邊插上香端在手中,其實就是為了到時候如果柳源出問題,我只能先擊昏他,然後再把柳如煙的魂魄送回去,否認她就可能永遠要成為孤魂野鬼了,到時候再想回天,那可是難上加難了。
在十一點剛剛一到,我手裡的香爐中的香火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我知道這是鬼魂在貪吃香火,本來可以省去這個環節的,但是為了掩柳源的耳目,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
在香完全燃燒完了之後,我便看到古月站了起來,從她現在那種微笑的表情來看,我好像只是見過一次,而且還是猶如曇花一現,此刻彷彿就是定格在了她的臉上,我想我是成功了。
古月走到了棺材的大頭,在她看到柳源的那一刻,淚珠立馬從眼眶裡花落而下,我捂著腦門,心說:這種事情一定不能讓古月知道,要不然她有可能拗斷我的脖子,想不到她哭起來是這樣的,看起來讓人非常的心疼。
《盜墓王之妖塔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