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且不說合同裡的那份天價賠償金,就連我的小命,我也不知道此時被掌握在誰的手裡。
我現在好像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才行,我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幫我的好人,我甚至連壞人是誰我都不清楚。
我只能自己在心底裡暗暗盤算,我誰都不能太過相信,就連老羅這個人,我都覺得他瞞著我許多事情!
將短信保存起來後,我躺在床上,事到如今,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短信裡有說讓我在村裡找一個叫金伯的人,那我明天就去看看,如果他真可以幫我破去鬼打牆的話,那多少還能證明這個短信的主人不是想害我,至少暫時還不是!
很快我昏昏睡著,第二天早上剛起來,就收到老羅的電話,他說他才請假了兩條,這會兒已經在車上了,還讓我也早點回去。
電話裡,聽著老羅不鹹不淡的話,我強忍住心中想要告訴他昨晚那條短信的事情。
掛掉電話,我苦笑了一聲,老羅平時渾渾噩噩的,可是這兩天晚上簡直就變了一個人一樣,格外的精明,這一點太讓我吃驚了。
所以他說他要回去,我甚至都有些不太相信,我甚至都懷疑他這會兒是不是躲在哪個角落裡監視著我!
既然老羅不能相信,事情只能我自己來了,我心裡對那張合照的真假其實還是挺揪心的,因為這關係到萱萱到底是人還是鬼的事實。
想著手機裡的那條短信,我也很快起了床草草吃過東西後,就直接向賓館裡的老闆打聽了起了事情。
老闆說沒錯,村裡確實有個叫金伯的人,不過是一個為人比較頑固,平時靠低保為生,基本也都是在家很少出來的老人家!
我問清了老闆那個金伯的住址後,就直奔他的家而去!
金伯一個人在家,我先是給他點煙又是拍馬屁的,他這才對我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聽金伯說,他以前就是個道士,後來耐不住寂寞才回來娶妻的,只不過因為當道士的時候因為一時私利養過小鬼,導致厄運纏身,妻子結婚沒幾年就去世了,連剛出生的兒子也得病而死,後來金伯窮迫潦倒,從此也沒有女人敢去下嫁給他,就連村裡的一些親戚,都極少和他來往。
金伯的遭遇讓我有些唏噓不已,這養小鬼是十分有違天和的事情,即便一時得了私利,往後也會是連連遭逢厄運的,好在金伯倒也看得開!
和金伯海一邊聊天一邊喝了幾杯啤酒後,我這才說明我的來意,「金伯,你知道該怎麼破鬼打牆嗎?」
金伯接過我的煙,頭也不抬的道:「小伙子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答應過我死去的老婆,我金大山從此不會再沾上一點與鬼邪有關的事情,所以你也別說了,我們就當交個忘年交怎麼樣?」
金伯好像被往事傷得太深,不想再教我一點東西,我也是有些無奈,短信裡說的沒錯,金伯確實會破鬼打牆,可是那也得他願意教我才行啊!
「金伯,我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你就看我這麼誠心的份上,和我說下吧?」我連忙給金伯倒了杯啤酒道。
金伯盯著那杯子上冒泡的啤酒,兩隻眼睛有些發紅,「小伙子啊,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怎麼破鬼打牆,只是我在我老婆墳前發誓過,以後再和鬼邪這些東西沾上一點關係的話,我就不得好死!」
「金伯你這麼說就嚴重了,不說就不說吧,不至於到要生要死的份上!」我連忙打斷了金伯的話,老人家的也不容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這當晚輩的要是再逼,那就沒意思了。
我和金伯撞了一杯,期間又聽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事情後,我又和金伯說起了關於那個八鼠拜香的事情。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話音一落,金伯立馬就站了起來,「你說你看到了八鼠敬香?」
「是啊,難道金伯知道這個代表著什麼嗎?」我抬頭盯著金伯看。
金伯的臉色瞬間有些肅然,兩個泛白的眉毛一下子皺成了個川字,隨即又猛地坐起來連連搖頭歎氣起來。
看得金伯如此表現,我也是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到頭髮;而金伯直接是將一滿杯的啤酒灌進了肚子後,這才開口道:「小伙子啊,八鼠敬香這種事情你以後可不能跟別人說,當然我也不能告訴你這裡面代表著什麼,但是我可以說的是,以後要是沒什麼事情就別來白樹村了,一定要千萬千萬記得!」
金伯說得很正經,我也是聽得心裡一緊,難道這是說白樹村將有大事要發生,當我再問的時候,金波連連搖頭什麼也不肯說了。
沒辦法,我只得笑笑的又給他倒滿了一杯啤酒,然後我看看天色不早,也隨之站起身來和他告別,「金伯,我看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給金伯點了根煙,我笑笑的準備回去。
金伯沒有說話的點點頭,老眼朦朧的,看起來是有些醉了。
我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金伯的遭遇也確實夠淒慘的,無妻無子孤家寡人的;我也不再準備多說什麼了,轉身就向屋外走去。
我心想,今天就當做是交了個朋友吧,既然不能破鬼打牆,那萱萱外婆那邊肯定也跟蹤不下去,我也只能早點回去算了;至於那張合照的真相,可能也要擱置下來了。
可就在我前腳剛踏出金伯的屋門,身後就傳來了金伯喃喃不清的話語,「小伙子啊,我看人不錯,性格也還成,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非得知道怎麼破鬼打牆啊?」
第20章真是撿廢品嗎?
當天晚上,我就回到了賓館,按照金伯今天教過我的,先用黑狗血沾鞋底,這樣路再黑,都不會讓你迷路,然後再把公雞身上最長的那根羽毛拔出來綁在自己身上,公雞象徵著天亮,這樣小路上的孤魂野鬼會以為天要亮了,就不敢再弄出鬼打牆來捉弄我了。
黑狗血是辟邪之物,公雞毛象徵著光明,不過單單有這兩樣東西還不夠,醉意微醺的金伯最後還給我畫了一道符要我放在身上,說是可以避免鬼怪近身,對破鬼打牆也會很有效果。
晚上九點鐘,我就已經一切準備就緒,鞋子是新買的,而且沾上了黑狗血後又特地用吹風筒吹乾了的,公雞羽毛和符咒則被我放進了口袋裡,只要上了繞山小路就會拿出來用!
在萱萱外婆家門口的老地方處,我隱藏在那堵破牆外,等著萱萱外婆出來!
而萱萱外婆也沒有讓我等太久,十點鐘不到,就已經推著小三輪車出來了。
萱萱外婆穿著一身黑色老人衣,然後頭髮也被她挽了起來,微駝的後背在月光下被拖出了一個老長的影子。
我看看破牆後的自己,一陣苦笑,我一個大男人的站在月光下,卻連個影子都沒有,若在別人眼裡看來,我指不定比萱萱外婆還要詭異幾分呢。
這時,萱萱外婆已經上了小三輪車,那微駝的後背再次拉低了不少,每踩一次小三輪車,就好像費勁了全身的力量一樣辛苦。
我悄悄跟在小三輪車的後面,在那吱呀的聲音下,我一上了繞山小路就從口袋裡拿出了公雞羽毛。
腳底下踩著沾了狗血的鞋子,踩在地上竟讓我感覺到這路似乎也比前晚的好走多了,好像那沙石都柔順了不少。
「金伯果然沒有騙我!」我心底裡暗暗想道,只要有了沾了黑狗血的鞋子和公雞羽毛再加上那張紙符,今晚跟蹤萱萱外婆的難度無疑就少了很多。
我有信心如果不碰上鬼打牆,我就可以有很大機會跟著萱萱外婆去看看她到底要去哪裡;不過我轉念一想到萱萱外婆究竟要去何處時,心裡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疑竇!
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家,大晚上的不在家裡休息反而每天晚上騎著小三輪車出門,而且走的又是這種兩旁都是墳墓的繞山小路,這種種詭異的舉動,不得不讓我格外的謹慎起來!
老落已經回去了,今晚跟蹤萱萱外婆只能我自己一個人來了,至於那只九尾貓股,我也只能放在一邊了。
畢竟我算是個外門人,九尾貓股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即便我要操心也沒用,而且在我心裡,我比較關心的還是萱萱和她外婆的事情。
繞山小路上,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伴隨著那一陣一陣的吱呀聲,我踩著步子從路邊一個接一個的草叢裡跟了過去。
《我的陰靈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