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那個警察接過包裹看了看,又看了看萬穗兒,說:「你跟我來。」
萬穗兒以為交給他就完了,沒想到這麼麻煩。但是,她現在已經走不了了,必須跟警察去說個清楚。這時候,她真的懷疑包裹裡是毒品了。
帥哥警察帶著萬穗兒走進治安值班室,把包裹放在桌子上,對另一個警察說:「這個女孩在車廂裡撿到了一個包裹,你登下記吧。」然後就出去繼續巡邏了。
登記的警察滿臉青春痘,長的很難看。他詢問了一些問題,包括萬穗兒的姓名,年齡,學校等等,一一做了記錄,然後審視了一下那個包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又把鼻子湊上去嗅了嗅,最後還趴在上面聽了聽…
萬穗兒瞪大雙眼,緊張到了極點。
包裹系得很結實,這個警察費了很大勁兒才把它解開,露出了一個木質骨灰盒,上面鑲嵌著一張照片,正是剛才坐在萬穗兒身旁的那個寸頭男子!
他抱著自己的骨灰盒!
警察把骨灰盒輕輕打開,裡面是空的,飄出一股新鮮的木頭香味。
壽光路是郊區了,人很少,樹很多,封閉的環城公路兩旁更多是一些企業大樓。車輛在鬧市區被憋壞了,永遠只能看到前面的車屁股,現在它們終於看到了通暢的大路,每一輛都像嗑了藥似的狂奔。
萬穗兒一路張望一路打聽,終於在一個幽雅的地方看到了「壽光路234號」——那是一座寺廟,廟不大,青瓦紅牆,寫著幾個黃色大字:南無阿彌陀佛。四周打掃得乾乾淨淨,花紅草綠。
萬穗兒懷疑這裡就是那家工廠,只是偽裝成了寺廟而已。她在廟門外轉悠了一陣子,一個小和尚走出來,萬穗兒趕緊走過去,問道:「小師父,我跟你打聽一下,這附近有光盤廠嗎?」
小和尚搖搖頭,操著一口濃重的外地口音說:「不知道。」
萬穗兒朝廟裡溜了一眼,看到了一尊披著紅斗篷的金佛,還有一隻青煙繚繞的香爐,沒發現什麼可疑之物。
看來,名片撒了謊,所謂帝夏光盤廠說不定真的在地下。
萬穗兒回家了。
在路上,她接到了徐佑佑的電話,徐佑佑問她:「萬穗兒,你在哪兒?」
萬穗兒說:「嘿嘿,我在追查那張地獄光盤的來源。」
徐佑佑說:「孤掌難鳴,你能行嗎!」
萬穗兒說:「如果你把你老爸的警服偷出來借給我穿上,我絕對查個水落石出!」
徐佑佑說:「別信口雌黃了。」
萬穗兒說:「對了,你跟高玄攤牌了嗎?」
徐佑佑說:「是的,他父親就是那個撿破爛的。」
萬穗兒說:「怎麼樣怎麼樣,趕緊請我吃麥當勞吧!」
徐佑佑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對那些漠不關心。」
萬穗兒說:「你還要繼續跟他交往?腦袋進水了!」
徐佑佑說:「他跟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扼要。」
萬穗兒說:「主要問題是他虛偽!」
徐佑佑說:「他並不虛偽。從他跟他父親那種長年累月、絕不妥協的對抗中,我倒感覺到了一種更加異性相吸的男人味。並且,我有一種入木三分的預感,只有他能夠幫我,幫我們!」
萬穗兒說:「哥們兒,你太幼稚了,能成熟點嗎!…得,我也不當惡人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等你倆結婚的時候,我給你送一袋垃圾去。」
徐佑佑一下就不說話了。
萬穗兒覺得這句玩笑有點過分,趕緊說:「逗你玩呢!你找我什麼事?」
徐佑佑這才說:「最近我發現了一個推陳出新的情況…」
萬穗兒說:「什麼情況?」
徐佑佑說:「有兩個怪兮兮的人,一個穿著白衣服,一個穿著黑衣服,他們在我家小區裡若有若無…」
萬穗兒一驚,那兩個人在徐佑佑家小區出現了!她說:「若有若無是什麼話!你到底看清楚沒有!」
徐佑佑說:「我好像看見了,可是往往在我一回頭的時候,他們又下落不明瞭!」
萬穗兒說:「你趕緊告訴你老爸,逮捕他們!」
徐佑佑說:「我老爸又不是偽警察局長!他有什麼權利亂抓人啊!」
萬穗兒說:「我告訴你,佑佑,我也見過那兩個人,我懷疑那張地獄光盤就是他們傳播出來的。而且,我還跟蹤過他們,這兩個人來無影去無蹤,太詭秘了,我懷疑他們根本不是人…」
徐佑佑說:「萬穗兒,你能來我家一趟嗎?爸爸在加班,媽媽也在加班,我一個人在家惶恐不安…」
萬穗兒說:「別再給我灌成語了,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這時候天剛擦黑。
徐佑佑打開門,見到了萬穗兒,好像一下就踏實了。
萬穗兒說:「下次,你得給我付工資了,朗瑪給豹五年薪一百萬,你至少給我日薪五塊錢吧!」
徐佑佑笑了:「像你這樣一個行俠仗義之人,要是真的知道要報酬了,那也算進步了。」
進了屋,萬穗兒說:「你怎麼不叫你家高玄來呢?」
徐佑佑說:「爸爸對我和高玄的交往渾然不知,要是他回來看到了高玄,不揍他才怪!」下。載美少女!
萬穗兒換了拖鞋,四下看了看,說:「你家挺簡樸的呀。」
徐佑佑說:「爸爸媽媽每天馬不停蹄,根本抽不出時間佈置這個家。他們是兩個不注重生活品質的人。」
前面說了,徐佑佑的臥室在複式樓的樓上,小小的,十分整潔,到處都軟乎乎香噴噴的。相比之下,萬穗兒的臥室就像雜貨鋪。
《在地獄那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