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這個……好吧。」岳青接過支票,馬上放到崔穎手上,崔穎有些尷尬:「你給我做什麼?」
「我,我不會打理錢。」岳青嗑嗑巴巴地說完了,翁夫人馬上笑了起來:「相愛的人來說,都一樣。」
白墨軒在外面輕咳了一聲,兩人馬上出去,大家交接了一下,岳青就直接跟在翁得利身邊,其他人回古董店等著高明遠的消息。
高明遠最喜歡晚上去古董店了,雪紛在那裡,那裡就有家的感覺,今天白天雖然撲了一個空,可是中心花園裡大有發現,在中心花園的監控攝像鏡頭裡,果然找到了翁得利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正是取走他頭髮的人,現在他將照片打印出來,可以看到那人的身形纖柔,是個女人,照片是放大畫面後的結果,可以依希看到臉……
「所以,現在只需要找到這個女人就可以了?」雪紛問道。
高明遠興奮道:「沒錯,現在兄弟們正在比對照片,如果運氣好,說不定明天早上就可以出結果,我是抽空出來的,現在還要回去加班,雪紛,這個給你。」
他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髮夾來:「我覺得挺好看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雪紛,送你。」
一個非常素雅的髮夾,倒是與雪紛的氣質相符,雪紛握在手上:「很好看。」
「那就好,那就好。」高明遠欣喜地離去。
待他一走,雪紛馬上將髮夾夾在頭上,轉頭問嬰寧:「嬰寧,姑姑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我們青丘的女孩子,哪有不美的?」嬰寧惆悵道:「可是我就不如姑姑們美,也不如同輩的女孩子。」
「亂講。」崔穎說道:「你這樣的性子,放在青丘也是一等一的,是那些男人不懂得欣賞罷了,嬰寧,你放心,你一定會等到真心喜歡你的男人,讓某些瞎了眼的男人大跌眼鏡。」
這話的指向性夠強的了,蘇柏心裡一咯登,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她?喜歡她的男人才是瞎了眼的吧?」
崔穎作拳要打,嬰寧連忙扯住她,崔穎笑道:「就知道你心疼他。」
嬰寧抿嘴直笑,這一夜就在這嬉嬉鬧鬧中過去了,古董店裡少了岳青,崔穎還有些不習慣,第二天一早去叫岳青起床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岳青現在正躺在翁家大宅上的鬆軟大床上呢!
一想到岳青站在翁得利身邊當保鏢的正經樣子,崔穎就暗自好笑,那個傢伙平時最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了,現在要貼身服務,不知道他會有多尷尬,崔穎盤算著要去翁家看看岳青的時候,高明遠興沖沖地來了,帶來一個不算好也不賴的消息……
「案子破了?」高明遠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喜怒全寫在臉上,看到他嘴角的笑意,雪紛就能猜到一二。
「一半一半吧。」高明遠說道:「對上總算是有個交代了,那個女人我們找到了,不過人死了,只留下一封遺書。」
白墨軒覺得事情不太尋常:「就這樣死了?」
「是的,昨天晚上找到了她的信息,今天凌晨就殺到她所在的公寓,破門而入的時候,發現她躺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胸口,茶几上面是一瓶空了的安眠藥,上面還有一封遺書,技術部門已經做了筆跡鑒定,是她的親筆,沒有任何疑問。」
雪紛一聲歎息:「多大年紀,她究竟為什麼害翁得利?」
「說來很巧,這位是翁夫人的同學,藝術院校裡的同班同學。」高明遠說道:「她在信中交代,原本翁得利要娶的人是她,不過最終卻愛上了翁夫人,翁夫人得以嫁入豪門,她則失落離開,那是她們尚在學校時的事情,她畢業以後,事業發展也不順利,這些年來一直孑然一身,看到翁得利春風得意,和翁夫人還有了一個女兒,心中憤懣,這才想到要謀害翁得利,她第一個目標是翁得利,其次就是翁夫人。」高明遠歎道:「女人的心思,真的不可捉摸啊。」
白墨軒說道:「不過,她一個纖柔女性,怎麼會操縱鬼童子?」
「哦,說起來我還頭痛呢,這封信如果交到上面,恐怕又有許多爭議了,她在信中提到自己的父親是什麼張天師的後人。」高明遠說道:「不過,她說什麼自己沒有資格承襲……」
張天師,白墨軒心中一動,道教由東漢張道陵創始,後世乃稱張道陵為「天師」或「祖師爺」,其子張衡為「嗣師」,其孫張魯為「系師」,被尊為「三師」,敢自稱是張天師的後人的,一定是真正的血脈之傳……
第三百七十五章半甲
「如果她的父親真是張天師的後人,她沒有資格承襲是對的,天師不會傳承給沒有血緣的外姓,更沒有讓女人承襲的例子,承繼張天師的,特別強調血統,不是天師血統不傳,多半是上一代傳到下一代,若後代無子嗣,則由兄弟叔侄輩中,選出賢能者來承繼、傳授。」白墨軒說道:「難道她真的強大到可以操縱鬼童子??」
「白墨軒,你想說什麼?」蘇柏聽出了白墨軒的話外之音:「你在懷疑什麼?」
「沒什麼,只是沒有想到會牽扯到張天師的後人,對方還是位女性,有些意外罷了。」白墨軒心念一轉,面朝高明遠說道:「對了,那封信若是上交,你們想怎麼解釋?」
「我正頭痛呢,那可是證物,我可不能抹殺一個字的。」高明遠老老實實地說道:「我看我只有如實交上去,怎麼理解那是上面的事情,現在有監控攝像,有這封遺書,還有翁先生的指證,這案子要了結,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翁先生的指證?」蘇柏說道:「你去過翁家了?」
「天一明就去了。」高明遠說道:「翁先生認出這個女人的照片,說冒充高人與他接觸的就是她,翁夫人也證實,就是她的同學,不過,翁先生卻不太記得她了……」
崔穎說道:「這女人真是不值,為錯失入豪門的機會扼腕,結果到頭來,人家卻連她的臉也都記不住了,害人不成,自己倒沒有了性命。」
白墨軒悶哼一聲:「這案子破了就好了,我們正好可以做其它的事情,高明遠,你現在還不走?」
白墨軒見高明遠一直傻乎乎地盯著雪紛,心中居然有些不悅,這傻蛋怎麼配得上姑姑?不過兩廂情願的事情,白墨軒也是無可奈何,再說,姑姑還得過了青丘族人這一關,自己剛接任青丘族長一職,現在仍屬於過渡階段,當務之急是要救雪湘姑姑出來,姑姑的事情只有暫時壓住,千萬不能讓其他族人知曉。
等高明遠走了,白墨軒一回頭,就對上蘇柏略有深意的表情,他眉毛一挑:「幹什麼?」
「這個結果你不接受,對不對?」蘇柏壞笑道:「你這個傢伙,剛才那個不屑的表情太明顯了,高明遠傻,才沒有注意,你以為我也沒有看到嗎?」
「師伯說過,就算是我師父,也未必可以操縱鬼童子,一個女人,就算是張天師的後人又怎麼樣?還是一個沒有資格被傳承的女人,居然可以操縱鬼童子?」白墨軒說道:「對於高明遠來說,的確是結案了,可是,對於我來說,我是一定不會接受這個結果的。」
蘇柏說道:「其實還有一點我也很在意,為什麼師伯看到了交接頭髮的一幕,這兇手留給翁得利的地址恰好就是師伯住的地方呢?難道真的是湊巧?這也太邪乎了。」
白墨軒一聳眉:「不錯嘛,今天一八零的智商發揮作用了。」
「去,我平時只是讓你們有更多的發揮餘地罷了,聰明人太多會打架的。」蘇柏壞笑道:「不過,你說告一段落就告一段落吧。」
「既然如此,我看岳青可以回來了,這二十萬賺得太輕鬆了。」崔穎說道:「我現在就去接岳青回來,現在我們可以全幅身心地去找那個同樣有火焰形胎記的男人了。」
提到這事,蘇柏就覺得頭痛,這兩天,郵箱沒去看,手機持續關機,蘇柏實在不想打開電腦,手機開機?算了吧,不過,為了嬰寧的將來,蘇柏心一橫,待崔穎一走,蘇柏趕緊開機,開電腦……
讓蘇柏意外的是,前兩天還熱烈不已的場景消失了,大概是湊熱鬧的人已經全部過來了?蘇柏檢查所有的郵件,未接電話一個個回過去,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確定木有!
在這個過程中,鮮少有郵件和電話過來,看來,大家對於懸賞已經失去了耐心,步氏兄弟省了二十萬,蘇柏將鼠標扔下去,這才發現嬰寧正撐著下巴坐在自己的旁邊,他不耐煩地說道:「好了,現在沒戲了。」
嬰寧笑嘻嘻地說道:「這樣更好,大家就不用為了我冒險,現在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嘛,只要你不要吹什麼驅邪曲讓我原形畢露就好。」
「可是,這事情終究是一件隱患,嬰寧,這就像諱疾忌醫,不去看醫生,並不代表你沒有病。」蘇柏一本正經地說道:「傻丫頭。」
「傻的是你們,為什麼事情一定要想得很長遠呢?現在很快樂,很安寧,而且我娘說過了,只要我不喝血,不吃生肉,一定會沒事的,爹是讓人害死的,可是沒有人害我。」嬰寧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和你們在一起,我是最安全的,娘現在也有墨軒哥哥照顧。」
「擦,你要叫白墨軒哥哥?你可是出生在唐朝呢,不過是修為差了點,所以級別低了些,論年紀,白墨軒要叫你嬸嬸吧?」
嬰寧苦著臉說道:「我才不要被叫嬸嬸,難聽死了,我才不要!」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