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節


「雖然是條死路,可也不是什麼凶地啊,以前沒死過人,放心。」嚮導悠閒地說道:「我看他們裝備挺齊的,這兩天天氣又不錯,指不定馬上就回來了……喲,你看,這不是回來了嘛。」
岳青他們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這裡走,崔穎飛奔過去,近了,停下腳步,一拳打在岳青身上:「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
「說來話長。」岳青無奈地說道:「還有些你想不到的事情,走吧,回去再說。」
蘇柏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真想吃點熱乎的東西。」
崔穎疑惑道:「氧氣瓶怎麼不見了?」
「用了兩瓶,下山的時候覺得重,感覺用不上,就扔掉了。」岳青說道:「我們都沒事,也沒受傷,也算是順利到達了。」
順利到達四個字岳青是咬著牙說的,崔穎掃了一眼旁邊的嚮導,會意過來:「順利就好,看來是登到山頂了,你們先回去休息,我去給你們弄點熱乎的東西吃。」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又補充了食物和水,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崔穎刻意坐在帳篷口上,左右盯著來往的人,裡面的岳青正詳細講訴著裡面發生的事情,崔穎鎮定也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素素?」
白墨軒說道:「你不用這麼吃驚,她是受了閻王的蒙騙,甘心留在幽冥界當起了鬼差。」
崔穎輕咳一聲:「可是,這樣不是讓事情變得複雜了嘛,我是說,現在有點怪怪地。」
蘇柏一聲不吭,岳青便說道:「還是講接下來的事情吧。」
後面的事情更是詭異莫名,崔穎一邊聽,一邊仔細消化著這些內容,好不容易聽完了,崔穎好奇地打量著蘇柏:「所以你現在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應該是不一樣了。」蘇柏說道:「可以控制體內的那股氣了,不知道憑著現在的身體,能不能順利進到龍脈交匯處。」
唐三成微笑一笑:「這個就不知道了。」
蘇柏說道:「最開心的是看到蒼龍一族的進化史,和宮氏族人的交匯,驅邪曲的傳承,還有龍脈守護者身份的傳承,真是奇妙。」
「我覺得奇怪的是,你在祭台上看到的最後的畫面,十二條龍脈的交匯處,那裡放著巨大的石繭,繭裡面是什麼?」岳青說道:「當初若娘守護的是龍脈,還是那具石繭呢?」
蘇柏說道:「還記得那些牛骨吧?」
岳青點頭:「當然記得,那些牛骨極有可能是通往那裡的鑰匙,將牛骨拼湊起來,上面是龍棺的形狀,與你看到的石繭應該不是一樣的吧?」
那些牛骨是從百里奚的墓室中取出來的,後被認定為宮之奇委託百里奚保管之物,牛骨一共是三十七塊,將牛骨完全拼湊在一起,上面的刻痕聯接起來,赫然是一幅巨大的棺木的圖案,之所以說巨大,是因為棺木的高度,居然快要到達洞頂,其規模可見不一般,棺木上方有一條龍形。
蘇柏點頭:「是哦,牛骨上面刻著的是棺木,可是我在祭台上看到的是石繭,兩者是截然不同的,可是火樹銀花,應該只有那一個地方有。」
「這些事情回去後再說吧。」唐三成雙手枕在腦後:「這些信息一股腦地湧過來,讓你們有些手足無措了吧?」
蘇柏也倒了下去,靠在自己的背包上:「嗯,回去再說。」
崔穎無奈地說道:「現在馬上就要天黑,還得在這裡再呆一個晚上,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回來,我真是在這裡呆夠了,一個人也不認識,身邊的人來了又走,換了一批又一批。」
岳青安慰道:「你不是覺得這裡很神秘嗎?來了一趟,以後可以當作寫作素材的吧?」
「你們出去又沒有帶上我。」崔穎給岳青使了一個眼色:「我們出去走走吧。」
崔穎有令,岳青不敢不從,兩人走出帳篷外,岳青無奈地說道:「你是要問我宮素素吧?」
「我現在心情很矛盾啊。」崔穎輕聲說道:「素素那個姑娘真是的,幹嘛突然放棄輪迴,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呢,她要是徹底不出現在蘇柏面前也好,現在……」
「你這是在偏向嬰寧了?」岳青一語中的:「已經失去客觀公正了,你呀,操這麼多心幹什麼?」
「嬰寧和蘇柏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前面已經有曲炎那個電燈泡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宮素素,而且吧宮素素和曲炎還是兩個性質的。」崔穎伸出兩根手指放在一塊:「曲炎,嬰寧從來都只當他是親人,是哥哥一般的存在,她對他,沒有產生過男女之間的喜歡,可是蘇柏對宮素素呢,性質截然不同,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初戀情人,暗戀地象,第一次動情的女人。」岳青說道:「宮素素是蘇柏心中的第一個女人,當初她死的時候,蘇柏可是死去活來,恨不得拿自己給素素陪葬,好不容易才過了這個坎,可花了不短的時間。」
「鬼魂存在,也是存在,蘇柏能夠看到她。」崔穎說道:「你說,蘇柏現在的心裡有沒有一絲異樣的感覺?」
岳青笑著牽著崔穎的手:「那得問蘇柏呀,我哪裡知道。」
第五百八十九章人之將死
蘇柏躺在睡袋裡,卻睡不著,除了石繭裡發生的一切在腦子裡浮現,還有素素的臉,她的突然離去讓蘇柏不能不多想,如果不在意,為什麼不能坦然一點?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匆忙收拾東西往回撤,崔穎刻意放慢了步子走在蘇柏的身邊:「整理清楚了?」
蘇柏說道:「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難道要把手給跺下來?」
崔穎無奈地說道:「看來你很苦惱啊。」
「你們為了讓我從失去素素的痛苦中走出來想了不少辦法,就連素描也想辦法給我弄走了。」蘇柏說道:「沒想到現在成了這樣的局面。」
白墨軒停下了腳步:「你怎麼知道是我們?」
「拜託,我們家的方位風再怎麼大也是吹不進來的,而且好巧不巧把素描給吹走了,這能不讓我懷疑嗎?」蘇柏說道:「我只是想想,也只能想到你們了,你們是一片苦心,我也不好去死纏爛打,而且……當時我也想不那麼痛苦。」
岳青苦笑道:「看來我們低估你了。」
蘇柏用力地搖搖頭:「雖然我很苦惱,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搏一搏,救回外公的性命,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對嬰寧的心不是假的,你們相信我,她不是什麼替代品,她是用嬰寧的名義存在我的心裡。」
崔穎便將要問的話嚥了回去,換了一個話題:「也是,現在你外公的情況危急,救他要緊,這兒女情長的事情就先放到一邊去吧。」
蘇柏回去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見外公,偏巧趕上外公的情況又一次惡化,這回讓蘇柏意外的是外婆也在,這麼多天了,外婆自第一次見面以後,是第一次來探訪外公,柏嫇見蘇柏過來了,首先盯著他的臉看:「奇怪,怎麼不一樣了?」
蘇柏心裡知道答案,只是微微一笑:「可不是,我也感覺不一樣了。」
床上的司徒風微微張開了眼睛:「讓你們來看到我這幅樣子,真是不好意思。」
柏嫇臉上有些動容,聲音卻比之前要柔軟了不少:「已經是這幅樣子,還能怎麼樣,我們來,也就是想看看你這幅樣子有沒有好轉。」
「恐怕很難了。」司徒風說道:「大限之期就要到了。」
蘇柏不忍心看著現在受苦的司徒風,抬起頭就看到吊瓶裡的藥水,這藥水好像比上次看到的要紅一些了:「是不是加大劑量了,藥水的顏色更深了。」
「是啊,加大劑量了。」司徒風無奈地說道:「依現在的情況下去,藥水的顏色會越來越紅的。」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