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節


「真是的,你們給人活路不?」崔穎進來,聽到蘇柏肉麻的表白,雙手抱著自己的耳朵說道:「不讓人活了,你是希望我們早點去見你,是吧?」
「你們去哪了?」蘇柏問道。
「當然是去查那個袁倩倩了。」岳青說道:「那個叫袁倩倩的真是得了你外公的真傳,平時不怎麼與同事來往,是出了名的冰美人,不過,人的八卦能力是不容小覷的,她越低調,就越有人關注,她接下你外公的看護工作應該是半年前。」
「半年前,那時候他還沒有找上我呢。」蘇柏突然說道:「那豈不是他半年前就回到華夏,開始計劃一切了?」
「是啊,很多事情的發生他應該都有冷眼旁觀,然後靜心等待著他的時機。」岳青說道:「計劃周全,心思慎密,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絕不下手。」
蘇柏說道:「半年前的事情,你們是怎麼查出來的?」
「假期申請。」岳青說道:「她在醫院工作,輪班那是定死的,所以她想要空出時間,必須調休加請假,半年前,她請假調休的次數越來越多。」
「可是也不一定就是與司徒風接觸啊。」蘇柏說道:「她要是有接私活,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僱主。」
「可是我們查到了司徒風的入境紀錄。」岳青說道:「再怎麼周全,也只是人的腦袋,現在是信息時代,他半年前入境,走的是水路,不過……」
「不過什麼?」
「本來入境處的檔案室是發生過火災的,時間也是半年前,可是好巧不巧,內部決定搬遷檔案室,所有檔案在火災發生的前兩個小時被搬走了,這些記錄才保存下來。」岳青說道:「這種手法,是不是很像他的風格?」
「不留一點痕跡。」蘇柏說道:「可惜,還是露出一點馬腳。」
「其實還有一件事情,蘇柏,還是讓崔穎告訴你吧,我有些難以啟齒。」岳青看一眼崔穎:「你說吧。」
「那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傳說袁倩倩半年前交了一個男朋友,而且年紀可能比她要大。」崔穎說道:「我們懷疑,那個比她年紀要大的男朋友就是司徒風,你的外公,袁倩倩沒有家人,遇上年紀比自己長的男性,很容易滄陷啊,所以,後面的事情,應該是在感情的驅使下做出來的,當然了,這個只是我們的猜測,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事情有很多面……」
蘇柏便笑了:「老姐,你不用這麼緊張,早猜到了,雪繽姑姑,我外婆,還有袁倩倩,全是感情的犧牲品,不過是被司徒風利用的對象,就連我母親的出生,恐怕……」
蘇柏不願意再說下去了,嬰寧輕聲說道:「還查到了什麼?」
「袁倩倩的住處。」岳青說道:「我們去過了,她的住處被人掃蕩一空,不過在醫院裡,還保留著她的一些遺物,因為無人認領,被醫院放在了雜物室,我們去得剛好,醫院方面準備處理掉的。」
第六百二十三章軟肋
岳青也賣關子,這讓蘇柏有些無奈:「在醫院裡發現了什麼?」
「一本日記。」岳青說道:「哪個少女不懷春,袁倩倩看來真被司徒風迷住了,朝思暮想,日記裡寫的全是對他的思念,還有與他一起做事的興奮,上面的日期倒是標得一清二楚。」
原來這個才是重點啊,蘇柏明白了:「從日期上我們可以推斷一些事情。」
「沒錯,半年前袁倩倩第一次見到司徒風,司徒風沒有處於發病的狀況,從時間上來看,半年前,是葉長青開始出沒的時候。」岳青說道:「九死一生案,那時候起,司徒風就已經開始計劃後面的事情,袁倩倩是他千挑萬選的人。」
「袁倩倩是孤女,在醫院裡不怎麼合群。」崔穎說道:「一般這樣的女孩子,對於年長型的男人更沒有抵抗力,內心對親情的渴望讓他們對成熟的男人更有好感,而且,袁倩倩是個護士,這一點能夠為司徒風所利用,所以,司徒風在半年前就開始接觸她,一點點將她帶入整個事件中,因為前後有半年的時間,所以計劃正式實施的時候,袁倩倩已經徹底入局了。」
「看來他挑選女人很有一套。」蘇柏有點想罵粗話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若是罵成習慣了,在幽冥也不小心開口,可就不是小事了:「半年前,葉長青引出了巫咸,那些黑衣人也是在那時候被遣散的。」
岳青點頭:「是啊,看來,司徒風也是在那個時候盯上黑衣人的,然後一步步地將莫復引入局中,幫他完全後面的事情。」
「等一下,這中間還有一件事情。」蘇柏說道:「平白無故殺出來的翁得利,翁得利是如何知道龍脈的事情的?這一點我們也沒有驗證過,我看有必要找曲炎問個明白,看看這件事情是否與司徒風有關,我們再往下討論。」
兩人都點頭答應,當下就去找曲炎,臨走時,屋子裡已經傳來一股香,尚不是酒香,但已經勾人得很,蘇柏一下子飄進去:「酒狐狸前輩,千萬不要偷喝。」
酒狐狸不以為然:「釀酒師哪有不可以品酒的。」
「品和喝是有區別的。」蘇柏一本正經地說道:「品,只能是小口,喝,可能是一口氣灌進肚子裡。」
酒狐狸擺擺手:「我也很想見將臣,把酒一番,馬上關上門,不要走了香。」
蘇柏吐吐舌頭,這才放心地去找曲炎,曲炎剛好結束工作,他現在對白墨軒是一肚子的火,三天兩頭跑路,以前吧,公司的人總覺得他們是二王,二王一山,必有一爭,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有些奇葩了,兩人非但沒爭,反而每次有機會的時候,都是你推我讓,不知道有多客氣,最近,這個白墨軒總是想著法子跑,結果就是自己必須連他的工作也一併承擔。
見到來人,尤其看到蘇柏,曲炎的面色有些複雜,他對身後的助理說道:「你們先走吧。」
蘇柏的追思會,曲炎並沒有來,曲炎是真心不想看到蘇柏,他苦笑一聲:「你這一招夠狠的,徹底封了我的路。」
一個活人沒有辦法和一個死人爭,可是這個死人並沒有真正的離開,反而用六百年來兌現自己的承諾,這樣的機會,曲炎沒有,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嬰寧奔向蘇柏,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一聲聲炎哥哥,早就把他的心叫碎了,現在,這小子還要來幹嘛?
「不是聽說你身邊有追求你的女生嘛。」蘇柏說道:「差不多就算了,不要讓我們掛心。」
曲炎說道:「上樓吧,我不想有人看到我在和空氣對話。」
回到樓上,蘇柏將過來的意思表明,曲炎說道:「翁得利是怎麼知道龍脈的?這個我僅僅是在小時候聽他提過一回,有人告訴他的。」
「有人?」蘇柏愣住了:「青天白日地,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講這些事情給另外一個人聽,他有沒有說是什麼樣的人?」
「是一個莫名其妙會讓人很相信的人,翁得利的原話就是這樣。」曲炎說道:「他從來不懷疑那個人說的話,那個人甚至描了一張圖給他,點明了其中幾條龍脈。」
「時間呢,大概是什麼時候?」蘇柏的心已經揪了起來。
「我聽到的時間,還是翁得利聽到的時間?」曲炎沒好氣地問道。
「翁得利聽到的時間。」蘇柏苦巴巴地看著曲炎,就算嬰寧奔向自己身邊,可是曲炎對嬰寧來說,也有不一般的地位,他還真不敢把曲炎怎麼著。
「三十多年前吧。」曲炎說道:「現在想想,翁得利知道龍脈的存在之後,將它與我們貴霜王朝的復興聯繫在一起,我早說過了,我就是他的傀儡。」
「不,你們都是司徒風的傀儡。」蘇柏的表情越來越暗淡,假如是三十多年前,時間點可能是司徒風詐死的那一年。
他離開的原因難道是因為已經布好了一條線,要攪得龍脈翻天覆地,他只需要在邊上看著,靜待著時機的到來,在這些翻天覆地中,找到自己需要的價值,而他,會選擇在最後動手,告訴翁得利的人,一定就是司徒風,巫咸之事,倒是可以明確,與司徒風沒有太大的關係,巫咸是從百里後人百里桑那裡聽說此事,從而動手,但是,司徒風就算沒有參與,也極有可能在觀察。
事情要從哪裡說起呢,蘇柏閉上了眼睛,曲炎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多謝關心,我現在就是腦子有點亂。」蘇柏摸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幸好心裡沒法子亂了。」
「我認輸了,蘇柏。」曲炎突然歎了一口氣:「我沒有去你的追思會,我是害怕自己看到你的屍身,會控制不住,六百年相守,我永遠也做不到,蘇柏,記住你的承諾,六百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日子,中間你要是見異思遷,或是少一分對嬰寧的關心,我做鬼也要大鬧你們幽冥。」
蘇柏聽了曲炎的話,立刻正色道:「你放心。」
離開了曲炎的家,蘇柏雙手抱在腦後,飄在了半空中,兩人不時地抬頭望天,周圍的人見了,也疑惑地往天上看,崔穎便輕咳一聲:「大個子,下來。」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