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節


佛珠的另外一個含義是:弗誅,就是不要誅殺生命的意思。不論在家出家,佛教中的第一大戒是不殺戒。我們每個人都不願失去生命,推己及人,每一個有生命的有情也都是如此。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珠戴在身上或者拿在手中,也是時時在提醒自己愛惜物命。
每串佛珠由一個主珠、若干其他的珠子和穿繩三部分組成。主珠代表著佛,穿繩代表著法,若干其他的珠子代表著僧,佛、法、僧三寶都可以包含在一串佛珠之中。
住持手執的持珠是由七寶中的血玉髓製成,自古以來,華夏人就認為紅色是吉祥的顏色,古時認為血玉髓可起到守護的作用,擁有絕對的力量,在住持的念誦聲中,他轉動佛珠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岳青突然怔住了,地底下突然有不少黑氣噴湧出來,它們絲絲縷縷飄揚在空氣中,顯得惶恐不安,最終都朝著住持湧去,匯成一個圈將住持圍在中間,住持的面容依然肅穆,毫不受這些黑氣的影響,岳青的心卻提了起來,在石碑與超度經文的鎮壓下,這些凶靈按捺不住,從地底鑽出來試圖最後一搏!
「啪」,住持手上的念珠突然發出一聲脆響,中間出現了一條裂縫,道長與岳青對視一眼,所謂絕地反擊,最強的就是這股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兩人立刻盤腿坐下,齊齊誦念出聲:「第一委氣立,第二順氣生,第三成萬法,第四生光明,天上三十六,地下三十六,太玄無邊際,妙哉大洞經。皈命太上尊,能消一切罪……」
袁先生雖然看不到,但他的心境也隨之產生了變化,剛才還覺得緊迫不已,遍體生寒,現在突然安穩了許多,三人的誦念聲格外讓人心安,袁先生對崔穎說道:「這三位都是高人啊。」
白墨軒說道:「道佛兩力相加,這些惡靈退無可退,袁先生就等著付錢好了。」
袁先生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在三人的誦念聲中,那些黑氣慢慢瀰散開來,一點一點地淡化,嬰寧閉上眼睛,果然感受不到那種慘烈的氛圍,心下釋然,睜開眼睛說道:「一切都結束了。」
岳青睜開眼睛:「尚有一些殘餘,但不足以興風作浪,有這兩尊石像在,以後可以放心了。」
崔穎突然發現原本有條裂縫的石像居然完好如初,她險些失語,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們快看,石像恢復正常了。」
袁先生看得分明,心裡對這幾位高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三人終於結束了誦念,見住持手上的念珠破損,白墨軒說道:「古董店裡有清時的念珠,改天送上南遠寺。」
住持只是微微一笑:「我先走了。」
道長說道:「哪天我送過去吧,住持不會收你們這些小輩的東西。」
白墨軒看向袁先生:「事件算解決了吧?」
「當然,當然。」袁先生說道:「我們現在就結清款項。」
「以後有類似的事件,記得推薦我們。」崔穎不失時機遞上他們的名片,名片上面只有一個電話和地址,名稱也沒有……
第六百五十章侵入者
一行人回去的時候,蘇柏已經躺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實化的他雙手放在胸前,眼睛微閉,就像在那裡小憩一般,聽到開門的動靜,他也沒有動彈,直至聽到意外的驚呼聲,他才得意地坐起來:「驚喜不?」
「總是來就沒有什麼驚喜了。」白墨軒冷冷地說道。
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蘇柏無語地躺在沙發上:「白墨軒啊白墨軒,你有沒有讓唐老闆給你算過命格,是否天煞孤星?你這性子不改,什麼時候才能才能結束單身漢的日子。」
這觸到了白墨軒的心事,他鐵青著臉走到一邊去,崔穎沒好氣地拍了一下蘇柏的頭頂:「幸好你可以實化,還可以敲你的腦袋,蘇柏啊蘇柏,知道什麼叫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嗎?」
蘇柏伸了一下舌頭:「恭喜你,你現在也提了。」
崔穎一時無語,趕緊轉移話題:「幽冥現在不忙嗎?」
「幽冥也有工作時間和休息時間的。」蘇柏說道:「現在是休息時間,我來是想問你們,那個叫楚影的女人,打算怎麼辦?」
「我剛做過她的訪談,她言辭很正常,完全沒有異樣,玄鏡前輩的藥很管用。」崔穎說道:「她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岳青說道:「現在還有一個辦法,查茅山典籍,查青丘史典,看看有沒有藥可以管用,她不記得前生事,就不會記得紫鴛,事情還是全無進展,蘇柏,幽冥有什麼線索嗎?」
「鍾判官開始調查惡罰司事件,看看他究竟為什麼要替姬堯刪除生死簿的記錄,現在可以判官的是,惡罰司為人時,與姬堯,不,應該是姬堯的前世是相識的。」蘇柏說道:「因為惡罰司將自己在生死簿上的記錄也一併刪除了,這一點,之前的閻王並未留意,現在鍾判官要查到底,才揭發出來。」
「就算在幽冥界當差,記錄也在生死簿上?」嬰寧問道。
「對,只是存於生死簿另外一邊,這有些像青丘史典的黑頁白頁。」蘇柏說道:「一般情況下,沒有人去看黑頁,所以姬堯記錄被刪時,閻王與轉輪王也沒留間,不得不說,這個鐘判官行事相當給力啊,居然想到這一點。」
岳青說道:「這個惡罰司刻意刪去自己在生死簿上的記錄,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了。」
「可不是嘛,多此一舉。」嬰寧歪著腦袋說道:「這叫什麼來著,對了,畫蛇添足!」
「可惜啊,這個惡罰司在幽冥界的時間比鍾判官還早。」蘇柏說道:「與他同梯的人不多,惡罰司在幽冥也不是多麼醒目的人物,居然沒有人知道惡罰司生前是什麼人,就連轉輪王也說不上來,你們說可惡不可惡?」
「怪不得就跑過來了,因為你那邊的線索斷了,這才催著我們找楚影。」崔穎嘖嘖道:「當了代理閻王,腦子都變好使了。」
「老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腦子不是當了代理閻王才好用的,以前我那是大智若愚,讓你們有發揮的餘地,現在不一樣了,人在高位,必須要顯得明智及聰明。」蘇柏說道:「不過我承認,的確是我這邊的線索斷掉了,才來催你們的,唉,世事無常啊,誰能料到楚影以前還遇上那種事情呢。」
「這就叫蝴蝶效應吧。」崔穎說道:「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系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這個原理不止能夠運用於動力界,我們現在遇到的事情根本就是蝴蝶效應。」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們慌什麼。」白墨軒突然說道:「私家偵探的事情辦了嗎?」
「已經在網上下單了,也找了上官初晴的照片發過去。」崔穎說道:「耐心等著吧,白墨軒,你這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嬰寧,你想吃什麼?」
岳青的笑意浮在唇上,這個崔穎還說白墨軒轉話題快,她自己明明更快,蘇柏無奈地躺在沙發上:「神啊,救救我們吧,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橋頭!」
崔穎將抱枕扔在蘇柏腦袋上:「聽個好消息吧,我們結束了宏基大廈的case,第一單完美解決,虛靈不再滋生,兇惡也被超度。」
「不是完全超度,還有一些留下來的。」岳青一本正經地說道:「但因為石碑歸位,所以完全可以鎮壓。」
「幹嘛這麼認真。」崔穎苦笑著搖頭:「我們岳青啊,還真是個……」
她也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嬰寧便笑道:「是個可靠的男人。」
「聽不下去了,我先走了。」蘇柏指著桌子上的蛋糕說道:「嬰寧,給你的,不過,不要吃太多了,省得發胖,到時候你會哭的。」
「等等,你哪來的錢?」崔穎說道:「難道是用冥幣買的?」
蘇柏輕咳了一聲:「從你們的保險箱裡拿的,就當是你們的查詢費了,周洪的魂魄的審訊費。」
「拿了多少,我要記賬。」崔穎問道。
「五百而已。」蘇柏一幅受傷的表情:「老姐,你是認真的?」
「我像是開玩笑嗎?」崔穎說道:「我們現在做的是經營,每一筆賬都要清清楚楚的,這樣吧,以後每個月你都可以從我們這裡拿走一筆零用錢,光明正大地拿,我記賬就是了,當作是日常開支,以後還要請代理閻王多多幫忙嘛。」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