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書庫
			
			
				
	
    
    
    
    
    
	
	
		
			
				
					   
    來到晨星的住處,只見晨星正一個人坐在床邊看書。我心頭一喜,難道凌志飛他們走了?
    見到我們,晨星急忙起身和師父打過招呼,說蕭山他們都去市裡辦事去了。隨後,晨星衝我撅了撅嘴:「臭阿冷,怎麼也不過來玩兒了?」
    不管怎樣,凌志飛不在,我心裡就沒那麼難受,就算他很快就會回來,但只要晨星有片刻能和我相處,我就很高興了,唉,我已經沒有別的要求了…
    我摸了摸頭,傻傻一笑,「嘿嘿,我,我,我也有事。」
    晨星眼睛一瞪:「哼!那連短信也不知道發一個?我是怕你這懶蛋睡覺,打擾到你,所以沒發…」
    我只會傻笑。
    師父笑道:「確實有事。」
    晨星衝我一吐舌頭,笑道:「我跟他開玩笑的。」
    隨後,師父稟明了來意,晨星愣了一會兒,臉色有些發白,「還有這種事?」
    師父點了點頭,「昨晚上,我們一路追蹤絲羅瓶到了你家老宅裡,它遭受重創以後,飛進了破屋的麻將桌底下,我懷疑,那下面可能有什麼東西跟那降頭師有關…」
    晨星想了想說:「我聽師父的,你說挖就挖吧。」
    「要不要問一下你義父?」
    「不用,那是我家的宅子,義父不會反對的。」
    僅靠我和師父兩個人是不夠的,正巧,朱厚他們沒有上工,一聽之下,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
    師父笑道:「到時候,工錢不會虧了大家的。」
    朱厚連連擺手:「見外嘍,這麼客氣做啥子嘛,我們這麼熟的人,不要工錢。」
    來到破屋,只見地上被絲羅瓶咬出來的牙印還在,我不由暗暗後怕。那些穢物早就被我們清理乾淨了。
    朱厚他們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便動起手來。拆開青磚,往下挖了不到兩米深,就聽『當』的一下子,鐵掀好像鏟在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
    翼翼撥開浮土,一塊青石板顯露出來,上面刻著許多古怪的花紋。等全部露出來時,只見石板似乎是嵌在一個石槽裡面的,嚴絲合縫,大約有一米半見方,兩邊各有兩個銹跡斑斑的鐵環,看樣子是提手。
    朱厚四人把鐵掀插進鐵環裡,各抬一邊,連運幾次力以後,石板發出『吱嘎嘎』的聲音,緩緩的被抬了起來。
    眾人往下面一看,全部都愣了,下面竟然是一口井!
    井壁是用青石壘就的,整齊而又光滑,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水面離井沿只有半米多高,更為離譜的是,水面上竟然漂著一條死魚!肚皮向天,看樣子新死不久…
    深埋地下的井裡,飄著一條死魚…眾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師父翼翼將那條魚撈了出來,朱厚詫異道:「這是東江裡的青魚撒,咋個跑到這裡頭來了嘛?!」
    師父沉思片刻,恍然道:「我知道了,這口井是通到東江裡的!怪不得那絲羅瓶受傷以後要往這裡鑽,因為它嗅到了主人的味道,而它的主人,當時正在江邊上!…原來,陰陽宅裡,陰極的特殊構造,就是地下這口井!…」
    朱厚他們聽不懂師父說什麼,我和晨星卻都愣了。
    突然間,我想起了那個怪夢!難道,張冬,老七,王順他們三個,順著這口井從江裡爬了出來,真的來這裡打過麻將?…
    師父掏出煙,散給朱厚等人,「麻煩幾位大哥先到外面休息一下。」
    屋子裡光線昏暗,空氣裡,依稀有一種水的濕氣,混合著死魚的腥味兒。
    「師父,這口井真的是通到東江裡的嗎?」晨星小聲問。
    師父仔細查看了一番,把手伸到水裡試了試,然後點了點頭,說,在風水學裡,這種格局叫作借陰,而眼前這口井叫陰井,又稱引流井。
    這種井不同於普通水井,它是通到江河裡面的,所以,它裡面的水是『活水』,而不是『死水』。『死水』是毫無風水格局的,在風水學裡,『活』字很重要。
    江河乃地之脈,就像人的血脈一樣源源流動,支撐著整個生命體,這口陰井,相當於在地脈上開了一道口子,把地的生命源引到了這裡,這就是風水學裡的『地支』。在陰陽學裡,『天干地支』是用來推算曆法,占卜吉凶的。而風水學裡的『天干地支』,指的是『天地命脈』。這裡的『地支』是人工借來的,所以稱『借陰』,因為水屬陰,故地脈之水,便為地之陰。這座屋子下面匯聚了源源不斷的地脈之水。地支配上八卦,就是這座別院裡的特殊風水佈局…
    「原來,這就是陰陽宅裡陰極的佈局。」師父說,「就是地下這口井。」
    我聽的心曠神怡,驚奇的打量這口井,往下看去,只見下面很黑,不知道有多深。心裡暗暗納罕,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晨星家老宅距離東江最少有一兩里遠,如果真的是人工弄的這麼一口井,放到現在都是很大的工程量,更何況舊時候?…
    「這麼大的工程,晨星的曾祖父是怎麼做到的?」我把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晨星看了看我,臉上也滿是疑惑。
    師父搖了搖頭說:「也許,這口井並不是晨星的曾祖父挖的,可能在以前就有了。」師父指著那石板說:「你們看,這塊石板十分平整,嵌在井台裡嚴絲合縫,上面再壓上土,無論東江水面如何上漲,甚至發大水,井水都不會滲出來,這麼精細的構造,普通人家是做不出來的。我認為,先有這口井,後有的這座宅院,晨星的曾祖父只是湊巧利用了這處地支而已…」
    我仔細看去,果真如師父所說,不只那塊石板,就連井壁的青石都十分圓潤規整,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了。那麼,古人挖這麼一口井做什麼呢?…
    正想著,就聽外面有人低吼一聲:「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和師父同時吃了一驚,出來一看,只見蕭山正站在別院門口和朱厚等人爭辨。蕭山身後站著凌志飛和那兩個風水師,凌志飛不停的擼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樣子。看樣子,蕭山是把朱厚他們當成不軌之徒了。
    凌志飛看到晨星,急忙把袖子放下來,做了一個迷人的微笑,「星妹!」
    不知怎的,我突然對此人生出一種莫名的厭惡。
    晨星笑了笑,走過去釋清誤會。
    蕭山用懷疑的眼神瞟了我和師父一眼,低問:「星兒,真的是你領他們來的?」
    由於我離的近,再加上耳力佳,所以,聽的清清楚楚。
    「嗯。」晨星點點頭。
    蕭山朗聲一笑,走到我們面前,和師父握了握手,並衝我點了點頭說:「剛才沒見到張師父和小冷師父,這些民工蹲在門口,我還以為是偷東西的,呵呵,誤會,都是誤會。」
    隨後,蕭山掏出一包中華給了我和師父一人一支。
    「蕭叔叔,能把剩下的煙也給我嗎?」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