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書庫
			
			
				
	
    
    
    
    
    
	
	
		
			
				
					   
    「佘老伯!」
    我衝上前,伸手去拉佘義,沒一點反應,卻險些被他帶的摔倒在地。這時候,師父和那具屍骸已經纏鬥在了一起,不時有爛肉飛濺到我身上,墓室裡陰風陣陣。
    眼看佘義離那棺材越來越近,情急之下,我一閃身擋在了他前面。
    一種強大的壓力朝我迎面襲來,我毫不懷疑,佘義等下過來會從我身上踏過去,把我踩死,而我卻休想阻得住他。
    驚駭之下,我閉上眼睛,使出全身的力氣,飛起一腳朝佘義踢去。
    我聽到『咚』一下子,睜眼一看,那只盒子掉在了地上,佘義卻已經停住了腳步。
    「我…我這是怎麼了?」佘義喃喃的說。
    師父和那『東西』還在打鬥,聽呼喝聲,好像越來越吃力。我趕緊去幫師父,佘義回過神以後也衝了過來。
    我們三個加起來才將那東西給制住,用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道符,陰符貼了一身,他還在不住的抖動…
    墓室裡安靜了下來,三人氣喘的都像老牛一樣。那盒子靜靜的躺在地上,誰也沒敢再去觸碰。
    佘義點上煙袋鍋,哆嗦著抽著兩口。雖然有點嗆人,卻也把墓室裡難聞的氣味兒沖淡了不少。
    「佘伯,你中的到底是什麼邪術?」
    師父也點上一支煙,靜靜的吸了一口。適才一番打鬥,師父身上刮破了不少口子,頭髮亂糟糟,口袋裡的煙盒也癟了。
    「這不是邪術,而是詛咒。」
    「詛咒?」我和師父同時一愣。
    「嗯,這座墓裡有詛咒。」佘義朝四下裡看了看,「也許是人為的,也許是天然形成的。總之,誰也帶不走這本書,一旦拿到這只盒子,就會受詛,靈魂和肉身都會被困在這裡,直到有第二個人接替,或者將盒子弄掉,才能脫困…」
    「那這個東西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我指著地上躺的那『屍骸』。
    「活死人…」
    我用手電照過去,只見那『人』還在抖動,仔細看他腳上那只鞋,和我那晚挖出來的那只好像是一對。難道,這個人就是那盜墓賊?
    如果佘義的話是真的,那麼,地上躺著的這個,絕對不是納蘭元英,因為,給晨星『牽魂』那晚,我親眼見到了他的靈魂。那麼,地上這人是誰?…
    我忽然跳了起來,「啊喲!」
    「怎麼了?」師父問。
    「你們不奇怪嗎,這座墓裡只有這一具半人不鬼的東西…」我指指地上那人,「那麼,毛文龍呢?他的屍骸呢?!」
    佘義和師父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這時候,我心底產生了一個無比詭異,毛骨悚然的念頭,那就是,毛文龍也是個活死人,原本躺在棺材裡,守著這只盒子。這個盜墓賊闖進來以後,替換了他,然後他就跑了出去…難道製造詛咒的便是毛文龍,他之所以哀求袁崇煥將《殯葬全書》與他合葬,是想藉機等待重生?…
    「佘老伯,這種詛咒能破嗎?」
    佘義搖了搖頭。
    「毫無疑問,詛咒一定和這本書有關。」師父指著那盒子,「我想,毛文龍當初肯定蒙騙了袁督師,在這本書裡面做了手腳,而那手腳,就和這墓裡的詛咒有關,毛文龍知道難逃一死,苦苦懇求袁督師將那本書與他合葬,目的是為了引發詛咒,等待重生…」
    我點點頭,師父的想法跟我一樣。
    師父繼續說道:「所以,要想破解詛咒,就要從這本書裡尋找答案。」
    「可是,要怎麼尋呢,只要一碰,就會失去控制。」我兩手一攤。
    二人沉悶的抽著煙,想著辦法。《殯葬全書》就在眼前,可是,我們卻沒法帶走…
    我也向師父討了一支煙,把手電放在地上剛點著吸了一口,我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手電光照射下的師父,竟然沒有影子,身後是一片黑暗…照向佘義,也是如此,再照了照我,冷汗順著腦門兒就下來了,因為,我也沒有影子…
    「不好。」佘義沉聲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這個詛咒並非放下盒子就能破解…」 
 第兩百二十三章 盒子
 
    「難道,我們都已經死了?!」我驚道,「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沒有影子?!」
    「不,我們沒死。」師父說,「而是,全部都中了詛咒。」
    「原來,只要動了那盒子,所有下到墓裡的人都會被困在這裡。」佘義指著遠處那屍骸,「或許,只有這個東西才能出去…」
    我走過去,用手電照向那屍骸,只見他躺在地上,也沒有影子…
    佘義一愣,「為什麼連他也沒有影子?」
    這座墓離地面也就幾米的距離,佘義剛才碰了那盒子,意識被控制,現在我們意識清醒,怎麼可能走不出去?
    我不信邪,走到盜洞底下伸手去拉那繩子,沒想到,卻抓了個空,我的手竟然從繩子上穿了過去。朝上面一望,我忽然看到了另一個『我』,頭朝下『吊』在那裡,正在和我對視,而盜洞口卻已經不見了…
    突然,師父出現在了上面那個『我』的旁邊,也一併『吊』在了那裡。我嚇了一跳,一側頭,發現師父就在我旁邊。
    這時候,佘義也走了過來。
    「我們好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師父說,「即便有人進來,可能也看不到我們。」
    「怎麼會這樣…」佘義喃喃的道。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走向那口棺材,伸手去摸,我的手從棺材上穿了過去。再試地上的陪葬物,以及牆上那副盔甲,同樣如此。唯有墓牆上的磚,摸起來卻是真實的…
    除了我們身上的東西以外,其它彷彿全部都變成了虛幻的物體,我掏出一枚銅錢扔在地上,再去捏就捏不住了…
    這是我有生以來到過的最詭異的地方,遇到的最詭異的事。我已經懵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迷迷糊糊往地上一蹲,手一滑,手電『骨碌碌』滾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