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王綰和廷尉李斯兩人一樣,在這朝堂上屬於最為博學之人。就見王綰搖了搖頭說道:「臣未曾聽聞,並且史上也未曾有記載。微臣同意徐博士的說法,十二天神下界乃是我大秦朝之吉兆!」
呂決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心說有了王綰的肯,咱這統一戰線上可就又多了一位實力派的盟友。就聽他又說道:「自禹統一天下以來,皆以擁有九鼎為統治天下之信物。而今日十二神使降臨我朝,正好推翻此種言論。微臣以為,神使降臨乃是天帝委派其下界來喻示世人:我大秦統一天下乃天帝應允之事;吾皇陛下統治天下乃順天應人之事!」
轟——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之上像炸開了鍋一樣議論紛紛。有的人在激動萬分,是在為自己當初選擇了秦國而激動;有的人在後悔萬分,是在為當初把李斯家那位親戚蘇老三給拒之門外後悔。不過可以看出,眾人臉上皆帶有興奮之色:
好傢伙,原來咱大秦帝國還真是是天下正統啊!沒聽李斯大人、王綰大人還有徐博士他們說嘛,這十二神使下界就是天帝讓他們來給咱們送信的啊……
「啟奏陛下,」站出班來的是副丞相隗林,「這天下歸秦已為天帝所認可。臣以為天下黔不應再擁有兵戈,可收天下兵鑄十二神人像以為曉諭。」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省委書記兼軍區司令員

散朝了,呂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急急忙忙往他的博士府趕,而是站在中宮外挨個摩挲著那九隻禹鼎。他輕輕拍了下那只被他打撈上來的「冀州鼎」的鼎耳,心說不知道後世什麼時候才能有打開秦始皇陵的技術,看來只有到那時才能再讓它們重見天日了。
來這大秦朝已經有大半年了,這大半年時間來呂決自知陰差陽錯的做了許多荒唐事,但他自以為讓嬴政把這九隻禹鼎埋入驪山陵墓裡這件事最讓他問心無愧。從當前開始往後的兩千多年裡,這片偉大土地上這個偉大的民族將迎來數不盡的戰火與災難。如果不把這九件國之重器好生隱藏起來,說不定落到哪個無知的敗家子手裡便會被砸碎了拿去鑄錢去。
他站在九隻精美絕倫的銅鼎中間,神情飛揚著,思緒暢想著。待到兩千年後這個偉大民族的再一次振興之日,如果突然傳來九鼎出世的消息,那將會給這片土地帶來多大的民族凝聚力啊!
呂決扭過頭又看了一眼緊閉的中宮大門和門邊站立的小黃門,不禁又想起剛才生在這宮裡的一幕。
當副丞相隗林提出把散落民間的兵器收集起來鑄造十二神人銅像以後,似乎再接下來的一切便全都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隗林的提議被皇帝和大臣們空前一致性的集體通過。趁著大家都在興頭上,呂決趕緊上前趁熱打鐵,把始皇帝嬴政已經猶豫了幾個月之久的那件事又提了出來。既然這十二神人銅像已經代替了九鼎的國器地位,那現在完全可以將九鼎葬入驪山以震壓其中的煞氣。
這次嬴政沒有猶豫,而是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不多的幾個反對聲音也讓皇帝以雷霆手段壓制下去。
這件事一定,呂決長出一口氣。他就感覺腦袋裡一陣空明,甚至於耳朵裡似乎都聽到了煉丹房那具要命的八卦爐轟然出現的聲音。只見他腦袋瓜兒往後一縮,一下子變成了老僧入定狀。他可實在不敢瞎得瑟了。差點讓嬴政和李斯狼狽為奸切了他地下頭。被逼無奈去泗水找回了「冀州鼎」,鼎找回來後又想方設法把它們埋進始皇帝地墳墓,甚至還讓嬴政陰了一把娶了烏楊麗娜,……等等等等,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因為他在這大殿上瞎得瑟而牽引出來的。要是再因為他的多事而再弄出一出時空錯位什麼的,他覺得自己非自殺以謝國人不可。
接下來大殿上又開始討論始皇帝將在今年夏秋之際東巡的事。想要東巡是嬴政自己提出來的,對這件事眾臣工也不敢有所反對,他們知道自己這位皇帝陛下有巡視自己領土的愛好。可這次東巡似乎與往常不同,因為奉常王戊提出應該在這次東巡的過程中增加封禪泰山地內容。
作為專門管理宗廟禮儀的奉常。人家王戊的理由非常充分,他認為這封禪泰山之事是去年秋季由五行博士徐福提出的,並且當時就已經定了下來,而現在剛好又出現了天帝委派十二神人下界顯聖之事。此時封禪泰山昭明天地正是最佳時機。
只見始皇帝豪氣干雲的一邊拍打著案幾,一邊掃視著下面黑壓壓的群臣說道:「甚善,朕就於今年封禪泰山!奉常王戊,可對朕封禪之事有所規劃?」
王戊起身回稟道:「臣以為這封禪一說乃五行博士徐福提出。規劃之事也應由徐福來做。」
正在以達摩面壁為榜樣地呂決一下睜開了眼睛。他心說不就一個破封禪嘛。你們自己制定方案不就得了嘛。幹嘛又來找我!
「陛下。微臣才疏學淺。這封禪之事實在是不太瞭解地。」
有看著呂決微笑地。有對著他搖頭地。更有地人差點明出中指拇朝天地姿勢。不過可以看得出。所有人都是用善意地目光盯著呂決。那意思很明瞭。這封禪地方式都是你徐某人提出地。你對它不瞭解還有誰能瞭解?
始皇帝嬴政哈哈一笑說道:「徐愛卿就不要謙虛了。來呀。擬旨!加封徐福為封禪使。賜千金。假虎符。即日赴濟北郡籌劃封禪事宜。凡濟北、臨淄、琅琊、東海四郡皆受封禪使節制。封禪大典後虎符交回。」
呂決先是一愣。接著差點一下子笑出聲來。他心說即便只沖這一千兩黃金這件差事老子也得去幹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封禪地差事幹完以前老子似乎變成封疆大吏了唉!
和那九隻禹鼎依依惜別後,呂決踱著方步離開中宮乘車回到自己的博士府。
因為根據經驗他完全可以肯定那要命的回收儀已經回來了。因此也沒著急去丹房查看。而是直接去了烏楊麗娜的房間---哦!對了,現在也同樣成了他的房間。兩人結婚都快一個月了。
「什麼,你要回山東?」濟北、臨淄、琅琊、東海四郡治下的地盤基本上都在後世的山東省境內。所以才有了烏楊麗娜這麼一說。
「是啊,嬴政給我封了個封禪使的差事。秋天的封禪大典完成以前我基本上就是山東省委書記兼濟南軍區司令員了。小烏同志可有什麼要幫忙地嗎?」呂決稀溜溜喝了口「碧螺春」,也就是坐地太矮沒法翹二郎腿,要不然他非得使勁拽上一把不可。
「我也去!」烏楊麗娜小嘴一撅,那意思很明顯,反正你去哪兒我也跟著去哪兒。
呂決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心說老子好不容易自由行動一下,你怎麼跟狗皮膏藥似地?
「不行!」呂決說的很堅決,「說白了我這可是出公差,哪有帶著師妹----哦,不……哪有帶著老婆出公差地?」
烏楊麗娜笑了,她伸出尖尖的手指輕輕一點呂決地腦門說道:「你真認為這是出公差?難道這次去山東你認為我們還會再回這咸陽嗎?」
呂決一下子洩了氣。還別說,人家烏楊麗娜說的還真就是那麼回事。這次去濟北搞完封禪大典就應該隨嬴政去琅琊了,原先歷史上的徐福就是在嬴政這次琅琊之行當中替他去東海尋找長生不老藥的,自己這一去還真的就不會回來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琅琊郡守的水平

坐在顛顛簸簸的車裡。呂決回身看著身後的咸陽城他覺的這簡直就是一座令他歡喜令他愁的城市。
其實算計起來給他帶來的歡喜成分還是大於憂愁成分的:比如說探清了秦始皇驪山陵墓的真實面貌;把那輛銅軺車的御者鑄造成他呂決的模樣;找到了那九隻讓國人魂牽夢縈的禹鼎並把它們硬塞進了驪山陵墓裡;甚至還在這一系列的過程當中又順手牽羊反手牽驢給研究所賺了幾千兩黃金。愁的東西呢?呂決瞟了一眼自己身邊這位正意氣風的烏楊麗娜。他心說似乎就只有她了。
來這咸陽城的時候很是費了一番周折。而離去時所費周折似乎是更大。別的不說。光這半年多來置下的那份大大的家業就讓他頭疼萬分。當時買這套房子時花去的那半籮筐假幣倒不怎麼心疼。可後來和烏楊麗娜結婚時的裝修可實實在在花的是黃燦燦的金餅子啊!雖然那金餅子是嬴政賜下的。但既然賜下了也就成了俺呂某人的東西不是?主要是沒聽說誰家出差還帶賣房子的。否則以呂決和烏楊麗娜那見錢眼開的德行。非把它換成金餅子給背到濟北郡去不可。
既然房子不能賣。那就的安排人守護。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決定從琅琊跟來的那十來個徒孫全部帶走。來咸陽後現招收的僕人們都留下守房子。這讓瞅著這座宅院就像瞅幾個金光閃閃的大金餅子的烏楊麗娜痛萬分苦當中又小小的的意了一把。這半年多來她就沒給那幫子下人們放過一文錢的工錢。要是給他們了一大堆工錢最後再把這座宅子留給他們。烏楊麗娜這會兒非坐在院子中央嚎啕大哭一把不可。
烏楊麗娜看了呂決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總結這幾個月來的的失。」
呂決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說這位號稱神童的小娘皮有時笨的讓人恨不的暴打一頓。有時又聰明的讓人恨不的暴打一頓。
「那你認為這幾個月來我又的在哪兒。失在何處?」
烏楊麗娜咯咯一笑說道:「這失不失的我不太好說。可這幾個月來你最的意的事情我還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呂決又想起了那九隻禹鼎。他心說還用你來說?即便把這幾個月生的事情講給咸陽城的狗它們也完全能夠從當中分析出來。不過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那你說來聽聽。這幾個月來我最的意的事情是什麼?」
「那還用說。就是你入了老娘的法眼。讓老娘把你給推到了!」這話說完。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衝出車的窗戶。很肆意的飄蕩在咸陽城外那寬闊的官道上。
呂決一下子低下了剛才還高昂的頭顱。媽媽的。這車是他媽誰造的。怎麼車底板上連一點縫隙都沒有?要是車底板上真有個縫隙的話。他非一個猛子扎進去不可。
再抬起頭來時。只見烏楊麗娜已經目光散亂俏臉嫣紅。甚至有一隻手已經不安分的鑽到他身上遊走起來。
呂決嚇了一大跳。連忙向兩邊的車窗看去:「嗨!嗨!這可不是在咱家裡。外邊可還有一大幫人呢!」
「彭彭」幾聲。車所有的窗戶全都死死的關上。
《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