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王子不明白我的用意,但知道我既然有此安排必然就有用途,也沒多說話,和我一起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那銅爐又掀了過來。
安置好銅爐後,我們回到客廳,我扛起了男血妖的屍體,讓王子拖拽著女血妖的屍體,大鬍子則撿起那女妖被揪掉的頭顱跟在後面。
我邊走邊對大鬍子說:「讓它們也嘗嘗被熬製的滋味,這個辦法你喜歡嗎?」
大鬍子勉強一笑:「只有你能想出這麼古怪的手段來。」我說這算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中國自古以來的優良傳統。
說話間又回到了地下室,我把扛在肩上的血妖扔進了銅爐之中。就在這時,從那血妖的褲腿之中不知掉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吧嗒一聲,落在了我的腳旁。

第三十四章 古卷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個黃色卷軸,便伸手撿了起來
這卷軸紙質古樸,顏色已經嚴重泛黃,看樣子是個非常有年頭的古物。而且其紙張甚厚,上面還塗了一層油膏,保存的也很是妥善。
我好奇的將這卷軸展了開來,想看看裡面是什麼內容。卻發現這卷軸似乎不全,最左側的紙邊參差不齊,很明顯是被撕開過。再看卷軸中的文字,更是一頭霧水。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然而我卻一個都不認識。每個文字都包含著中文的筆畫,但又明顯不是中文。有些像日文和韓文,但與這兩者也有很大的區別。
大鬍子和王子也都好奇的湊過來端詳這個古卷,兩個人看了幾眼,臉上同樣顯現出了茫然和不解,和我一樣,誰都沒能看懂。
王子嘟嘟囔囔的說:「這叫什麼字?中不中洋不洋的,天書啊?」
我盯著這些文字看了一會兒,還是毫無頭緒,抬頭對他們說道:「不知道是什麼文字,但很可能和血妖有著直接的聯繫,這東西很重要,我們帶回去再做研究。」正說著,我忽然發現卷軸的左上角有兩個另類的文字,這兩個文字與其他文字的區別很大,竟然是古篆體文字。
由於我當初學習的是美術專業,所以也粗淺的涉獵過一些篆文的知識,雖然學的不深,但多少也能認識一些。這古卷中的所有文字都是用一種怪異文字著成,別說認識,就連見都沒見過,因此這兩個篆字擺在這裡就尤為的顯眼。
我回頭對王子說:「過來看,這是不是篆字?」
王子本來已經走到一旁,聽我這麼一說,又把頭湊了過來。他看了一會兒說:「嗯,像。這兩個字和其他文字根本不是一類,倒是很像篆字。不過是篆字也沒用,小爺我根本不認識。」
我說我也沒指望你認識,你除了認識大妞就不認識別的了,不過我好像倒是能認出來。
王子聽我說我認識這兩個字,頗為好奇讓我說出來聽聽。
我指著卷中的文字說道:「你們看這些奇怪的文字,都是依照古文的寫法,豎排書寫,排列是由右至左。但這兩個文字卻不一樣,雖然也是由右至左,卻是橫排書寫,而且用的是與全文完全不同的篆體,這明顯就是這些文字的標題。」
王子聽得大點其頭,催著我別賣關子,趕緊說說那兩個字寫的是什麼。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兩個文字,繼續說道:「我也不能保證我猜的全對,不過……這好像是『鎮魂』二字。可惜的是這卷軸被撕掉了一部分,『魂』字中的『雲』字被撕掉了一半,但我想應該沒錯,八成是個『魂』字。」
王子小聲念叨著:「鎮魂……鎮魂……這算是什麼書名?沒聽過。不理解。」
我擺擺手:「別琢磨了,這古卷裡有好幾萬字,照咱們這麼猜得猜到猴年馬月去?趕緊該幹什麼幹什麼吧,管他鎮魂還是真混,麻利兒的把血妖收拾了,燒房子走人。有什麼事回家再研究。」
於是我們把兩隻血妖的屍體扔進了銅爐之中,倒上油,點上火,便離開了地下室,並緊鎖了房門。
到了客廳,我們三個各自換了一身衣服,免得一身血污的太過扎眼。然後我讓王子和大鬍子先出去,省的一會兒跑的太慢再有什麼閃失。
等他們離開房間後,我對著房間內的眾多屍體深深的鞠了幾個躬,心中默念:此前我殺你們也是為了幫你們解脫,在陽世你們受苦了,希望在陰間能有個好歸宿。你們的仇我會幫你們報,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放過那些惡魔。一路走好吧……
禮畢,我便一把火點燃了房間。
衝出房子後,我們三人匆匆的離開了小區,隱藏在了遠處的樹林之間注視著小區中的動靜。
不大會兒的功夫,眼見那小區中火光沖天,隨即傳來幾聲爆炸的巨響,想必現場已經化為火海,這才安心的徹底離開。
按王子的意思,我們三人應該馬不停蹄的回到北京,免得被警察發現。但經此一役,我的心裡素質變得出奇的好,不但不再像以前那樣膽小如鼠,遇到殺人這類大事,也變得處事不驚起來。
我並沒按照王子的意願行事,而是帶著他們在天津的市區裡遊玩了一天,裝的就像正常遊客一樣。大鬍子和王子雖然身上有傷,但全天都是包車出行,也沒受多大罪。
次日,我安排王子帶著大鬍子坐火車回京,自己則選擇多留兩天。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分開行動能減小目標,不容易引起懷疑。二是順便探聽一下坊間是否有發生大案的傳聞。
等王子和大鬍子離開了天津,我便以出差路過為由回家探望了一趟父母。父母與我多日不見,自然是特別的喜出望外。
一家人怎麼開心暫且按下不表。且說我在家中住了兩日,在天津的各大報紙和電台中都見到了東驪花園失火的報導,但由於火勢過猛,現場已經燒得慘不忍睹,所以查明原因還需假以時日。
我見事情到此地步也算圓滿解決,便動身回了北京。
王子和大鬍子都在我家裡養傷。王子剛一回京就去了醫院,不但縫合了傷口,還格外小心打了幾針狂犬疫苗。
大鬍子則沒去醫院,而是寫了個藥方讓王子去同仁堂抓藥,自己熬藥服食。
我見大鬍子吃著中藥,突然想起在蛇洞中被蛇咬傷後,體內的餘毒還未除淨。便勒令大鬍子速度開出方子來,別你們的傷都治好了,最後我卻被蛇毒害死。
隨後的幾天我們三個都躲在家裡蒙頭大睡,大鬍子和王子是因為受傷後體虛嗜睡。我雖然沒受什麼傷,但由於那晚的打鬥過於拚命,不免覺得勞累過度,也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這日下午,我正躺在床上打盹,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抹了抹口水,沒好氣的接起電話正要發火,但電話裡竟然出乎意料的響起了高琳的聲音:「小添!最近幹什麼去了?怎麼一直沒找我?」
我舉著電話愣了一會兒,說心裡話,這些日子過得足夠充實,我竟然把她給忘了。此時我覺得有些尷尬,不知說些什麼好,便敷衍道:「哦,沒幹什麼,畫室的工作太忙。」
高琳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你騙人!我去畫室找了你幾次,你根本不在!」
我被她戳穿,覺得非常難堪,只好狡辯說:「你沒明白。我畫室接了個活兒,幫人家畫酒吧的裝飾畫,一直在家畫,所以沒去畫室。」
高琳半信半疑的哼了一聲:「才不信呢!淨騙人。那我去你家看看你的大作怎麼樣?」
我心裡咯登一下,苦追了高琳這麼多年,從沒聽過她主動要求來我家,當初就算我邀請她都不來,今天這是怎麼了?我有些心虛的問道:「你……你是高琳嗎?」
高琳聽我這麼問,咯咯的笑了起來:「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麼?虧你還說喜歡我。」
她這一笑,直把我笑得渾身酥酥的極為受用,但心裡總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輕聲問她:「你這是怎麼了?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中彩票了?」
高琳嬌笑道:「中你個大頭鬼!不和你說了,我一會兒過去,你去樓下接我,我不認識門兒。」
我下意識的「嗯」了一聲,但猛然想起大鬍子和王子還在客廳,高琳來了恐怕多有不便,就開始找借口推脫起來。高琳聽我不讓她來,顯得非常生氣,發了幾句小姐脾氣,便氣哼哼的掛了電話。
《活人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