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但《鎮魂譜》一書畢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環節,即便我已經臆測到文中的內容不會具有太大的價值,可既然已經具備了破解《鎮魂譜》的必要條件,自然還是要去梳理清楚,不能從中放過任何一個有用的細節。因此讓季玟慧如此耗費心力也是事出無奈,只有她才具有這樣高深的專業能力,為了讓我們盡早出發,不讓更多的人無辜受害,她也確實為此付出了不小的努力。
我將季玟慧拉在一旁,小聲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以表示我對她的愛惜之情。隨後我們便集合在一起,開始聽季玟慧進行最終的總結。
據季玟慧介紹,《鎮魂譜》中所記載的內容確實與我當初推斷的基本一致,大部分都是一些行功、治煉、供養、-n,以及對於這些神秘事物的剖析和判斷。其中還不乏大量的巫術流程,並詳細描寫了c-o縱蛇怪巨蝶的語言和手勢。
這些文字記述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通途,例如仙鬼面與魘魄石之間的關係,器珠的製作方法和用途,桉葉汁的功效以及對於人類和血妖所產生的不同效果等。這些信息我們原本已經掌握和熟知,如今只能起到驗證對錯和加深印象的作用而已,對於事情的整體發展基本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
至於那些花樣繁多且複雜之極的古怪法m-n,我們又不想變成血妖,知道這些也是毫無用處的。原本以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能清楚地瞭解到這些神秘事物的原理,就能夠從中找到破解甚至是摧毀的辦法,但此時看來,我當初所設想的確實是有些太過簡單了。
九隆當初只是一心去提升自己的能力,因此他所進行的試驗都是正面且ji進的,他在撰寫《鎮魂譜》的時期內從未進行過任何的逆向試驗,因此文中自然不會出現弱點或破解法m-n之類的記載。如果我們想從現有的信息中找到這些辦法,這恐怕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這《鎮魂譜》倒也並非全無用處,季玟慧說她至少發現了兩個非常有價值的線索。一個是文中詳細地說明了哀牢古國的具體位置,如果有必要的話,完全可以根據九隆的描述,從而逐漸找到古哀牢的城市遺址。假如當初九隆沒死的話,他會不會在逃亡之後,選擇回到自己思念已久的故鄉去呢?
另一個線索則更為重要,就是仙鬼面這種類似於隕石的神秘物體,其本身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樣邪惡。也可以說,這個從天上飛下來的奇異石碗,原本只是一塊純潔無瑕的潔淨物體,之所以會形成罪惡之源,全都是九隆一手造成的惡果。
據九隆在後期分析,仙鬼面本來並沒有任何的善惡傾向,從天上落下來的那一刻,它也不具備那樣強大的能力,只是能夠與人產生心靈感應,讓近距離接近它的人感覺到它有靈魂的存在,甚至可以鑽進一個人的思維裡面。
然而極為戲劇x-ng的是,如果當初九隆不去伸手觸碰石碗,則後面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石碗還會平靜如初地擺在那裡,即便後世被其他的人所偶然遇到,事情的發展也不會像如今這樣無可救y-o。
因為九隆在初次見到石碗的時候用手觸碰的緣故,石碗才以一種神奇的方式吸納了九隆的思維及x-ng格。當時他心中的想法完全就是如何m-ng蔽族眾繼而騙得王位,即便用再凶狠再殘酷的方式他也在所不惜。這種極為邪惡及偏ji的情緒被全部灌入到了石碗之中,從這一刻開始,這塊奇石也就徹徹底底地確定了x-ng質。
說得再形象一些,那石碗就好比一隻剛剛孵出的小ji,在破殼而出的那一剎,它第一眼看到的事物都會被它本能地認為是自己的母親,這也就是學界中所說的「印記效應」。九隆給了石碗唯一的印記,石碗也根據這種邪惡的心態定下了自己未來的成長基調,最終才會形成一塊邪惡無比的恐怖魔石。
而石碗那種可以令生物變異的神奇功能應該是原本就具有的,在石碗還未完全成型的成長過程中,偶然經過附近的尼此蛇和丐勒呸蝶都在石碗的魔力下產生了變異。由於此時石碗已經被九隆的邪惡x-ng格所渲染,故而這些生物的秉x-ng也都具有凶殘暴戾的特徵,這也為後來的血案埋下了伏筆。
不久,九隆派去的那名親信上至山頂,在被蛇怪攻擊之後,其沾滿鮮血的手掌依然去觸碰石碗,這也導致給成長中的石碗增加了鮮血的記憶。自此,無論是石碗也好,魘魄石也罷,甚至是在這些事物下所產生變異的人類,都與鮮血定下了不解之緣,血妖……也正是由此而誕生出來的。
仙鬼面的完全成型應該是在那次人蛇大戰的慘劇過後,當仙鬼面吸收掉滿山屍體的全部jing血之後,這也促使其飛速地成長,本來還是一個邪惡的種子,但被那滿滿一池的鮮血灌溉以後,這顆種子終於長成了參天大樹。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九隆曾經二次觸mo過石碗,他與石碗之間也產生過第二次的心靈jiāo融。而當時的九隆可要比以前更加凶殘百倍,少年時的他還只是心術不正而已,但經過十餘年的沙場征戰,九隆不僅殺人無數,並且在建國封王后更加的狂妄暴虐。也正因如此,在與石碗二次融匯的那一刻,九隆的x-ng格也再次被石碗所吸納,就在石碗定型之前的短暫期間,由於九隆的出現,又給這塊魔石的邪惡程度增添了幾筆重墨。
所幸九隆曾因那名親信的慘死而落下了一滴眼淚,正是這滴眼淚的植入,才致使仙鬼面留有一絲善良的痕跡。後期九隆心中不斷膨脹的仁善之心,或許也與這滴眼淚有著極大的關係。
也正是由於這滴眼淚的存在,才使得強大的仙鬼面留有一縷遺憾的瑕疵,這極有可能是仙鬼面的唯一弱點,九隆在治煉魙齒後一直不能確定魙齒是否能摧毀仙鬼面,估計就是他無法確定這個瑕疵對於仙鬼面的影響程度。魙齒是仙鬼面的宿敵只是九隆對於魙齒能力的推測和願望,實際上能否順利應驗,這件事情暫時還無從驗證。總之可以歸結為一句話:若沒有那滴眼淚,仙鬼面的強大就必然會達到無法摧毀的地步,而這滴眼淚,也正是九隆在不經意間留給世人的唯一希望。
此外,《鎮魂譜》中還特意提到,仙鬼面所謂的印記效應只有唯一的一次,就是說在與九隆產生過心靈融合之後,今後無論再有什麼人去觸碰仙鬼面,都不會對其造成任何影響,更無法將自己的x-ng格灌輸至仙鬼面中。而仙鬼面所具有的魔力,也不會對九隆以外的任何人產生效果。
在季玟慧極為細緻的講解下,我們對仙鬼面這個神奇事物又增加了幾分瞭解。只是不知此物現在何處,是還塵封在某個不為人知的隱秘地點?還是已經在許多年前被人用兩枚魙齒徹底摧毀了?
想來的確讓人唏噓不已,一個少年的魯莽行為竟演變成了一場持續千年的浩劫。如果沒有我們介入這件事情,如果當初我沒有認識大鬍子,如果沒有這許許多多的因果關係,現在的世界……又將會是怎樣的呢?
可能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吧,從我第一次將魙齒掛在脖子上面,就注定逃離不了這場驚心動魄的m-幻遊戲。時至今日,我再也沒有了當初那種怯懦或是想要迴避的想法,作為一個普通人,我為我所付出的一切而感到自豪。每多摧毀一塊魘魄石,多殺死一隻血妖,無形中就等同於拯救了許多無辜的受害者,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我感覺我的靈魂都已經昇華了許多個層次。
一番討論過後,我們決定三天後動身出發趕赴貴州。
在去往古哀牢遺址還是去往茂蘭原始森林的問題上,我們幾個一致認為應該先行去往丁二師徒到過的地方。畢竟那裡已經明確體現出具有魘魄石的跡象,縱使那裡不是問題的根源,也要先趕去那裡除掉再說,不然的話對於當地駐民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這一次我極力勸阻季玟慧不要參加我們的行程,一方面我深知帶上她會無形增加數倍的危險,她的隨行必然會導致大鬍子的行動束手束腳。另一方面,她一個文弱的nv子,這樣危險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讓她沾身。若是途中有個三長兩短,我這後半輩子恐怕都要在痛苦和悔恨中艱難度日了。
季玟慧當然不願讓我獨自犯險,在她看來,即使我們兩個一同遇難,也要比只剩下一個人孤單度日要強出很多。
為了勸說她踏踏實實地留在北京,我當真是費盡了ch-n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加上大鬍子和王子極力擔保一定把我全須全尾兒地帶回來還給她,這才總算讓她點頭應允,但不悅之情還是顯l-無遺的。
此後的三天,我們幾個留在家中進行休整和調養。除了吃飯喝酒,聊天喝茶,剩下的時間基本就是躲在屋子裡m-ng頭大睡。
這幾天季玟慧也是每天必來,在沒有外人打攪的情況下,我們兩個就手拉著手坐在一起濃情蜜語。談人生,談未來,恨不得把肚子裡所有的話都講給對方,生怕這一別便永不再見。
期間,我和王子還分別外出過一趟,我是去二手車市場購置了一輛牌照齊全且不用過戶的越野車。考慮到我們所攜帶的裝備百分之八十都是違禁物品,飛機和火車根本就是不敢乘坐的,有一輛自己的車,終歸還是方便一些。
而王子則又是神神秘秘地買來了一大堆東西,我料定他又是去購置那些神神鬼鬼的器具,這是他的興趣使然,因此我也就沒有再去阻撓。
三天後,我們終於踏上了南去的旅途。
臨行之際,我和季玟慧擁抱良久後才灑淚而別。
分別前的最後一刻,我告訴她,只要這次我能活著回來,我一定會鄭重其事地向她求婚,無論未來怎樣,我都會和她廝守一生……直至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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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鬼哭
第二百五十章鬼哭
為以備不時只需,季玟慧將《鎮魂譜》的譯文給我們整理了一份帶在身上,讓我們幾個也認真地閱讀一遍,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什麼其他的線索出來畢竟每一個人的思維方式和理解能力都有所不同,換一種視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丁二也隨同我們一起踏上了征程,之所以要把他帶上,是因為只有他才認識那個神秘的地點。雖然他現在已經失去了以前那種強大的能力,但只要他的記憶還在,無形中就能對我們起到不小的幫助。等我們知道具體位置之後,將他暫時安頓在周邊的村民家中也就是了,以他眼下的身體狀態,是不可能和我們一起去入林涉險的。
此外,丁二此行還有另一個目的,他要回舊居一趟去尋找自己的師父。上次離別之際玄素被那姓孫的扣為了人質,只派丁二一人去往新疆與高琳匯合。但誰都沒能想到,這次分別居然長達數月之久,丁二還差點連命都搭上。
如今他不知道師父到底跟著姓孫的去了哪裡,而偌大的一個北京城,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這無疑等同於大海撈針,能找到的可能性近乎為零。因此他只能抱著一種碰運氣的心態回至舊居,說不定那姓孫的見玄素再也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便就此讓他滾回老家了呢?
而我也想從玄素那裡順籐摸瓜找到那個姓孫的,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因此便答應了丁二的請求,將行程的第一站先定在了河南省的南陽市。丁二和玄素最後居住過的地方,就在南陽郊外的一個小村子裡。
一路無書,車行兩日,我們到達了南陽市的西郊一帶。
不出我的預料,丁二和玄素所居住的那個小院依然大門緊鎖,進屋一看,屋內的陳設也是一層浮土,看起來自從上次玄素走後,就一直再也沒有回到過這裡。
隨後我們又向周圍的鄰居詢問了一番,確定這間宅子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回來過人,這才大失所望地回到了車上,跟著就馬不停蹄地趕往貴州。
一路上丁二始終愁眉緊鎖,憂急之情溢於言表。我們三個知道他是擔心玄素的安危,畢竟他自幼就跟在玄素的身邊寸步不離,不管玄素如何折磨於他,但在他眼裡師父就如同父親一般,這份感情自然是外人所體會不到的。
可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我們在明,那姓孫的在暗,他要找到我們是輕而易舉,而我們卻連他的真實姓名都無從得知,相比之下,我們的確是太顯被動了。雖然我們也想幫著丁二找到玄素,但空有一腔的報復也是無濟於事,只能按照原定計劃先奔赴貴州,說不定那姓孫的也拉著玄素到那裡去了。
南陽到貴陽約有1400公里的路程,我們四人中只有我和王子會駕駛汽車,可以輪換的人實在太少,因此行進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曉行夜宿,又在漫無盡頭的高速公路上行駛了三天,我們一行總算抵達了貴陽。在市區休整了兩日之後,我們又向東南方向行駛了近300公里,終於到達了當初丁二師徒逗留的地方——荔波縣。
《活人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