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有的人,為了愛可以悲傷,可以墮落,可以淪陷,可以做任何不計後果的事。
同樣是愛情,有的愛讓我們幸福,有的愛卻讓我們沉淪。
結案報告很快便出來了,具體情況林剛把案子移交給了其他警察負責,因為天平山的案子現在依然沒有任何頭緒,他和許之昂要立刻歸隊,既然李笑的案子拋開了,那麼剩餘的問題也就越來越少。
真相又是什麼呢?
4
夜深人不靜。
陸玲華坐在客廳,憂傷籠罩著她。
夜深時,有沒有人為你點上一盞燈;在你落寞後,有沒有人為你把手放低;當你傷心時,有沒人為你擦乾眼淚;在你失落後,有沒人把你擁入懷中。
現在這個人變成了未知的惡魔,潛伏在黑暗中,猶如一隻沉默獸。
吱吱,吱吱,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刮著門,陸玲華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門邊。
門,彷彿一張紙,隔著兩個人的呼吸。
「誰在外面?」陸玲華問。
門外靜悄悄的,彷彿所有的聲音都是陸玲華的幻聽。
陸玲華拉開了門,一個人影快速閃了進來,還沒有等陸玲華反應過來,他已經關掉了客廳的燈,然後一把抱住了陸玲華,跟著嘴唇堵住了陸玲華驚叫的嘴巴。
熟悉的味道竄進陸玲華的鼻子裡面,牽連出來的是她禁錮在記憶中多年以前的激情畫面,那時候她和他在學校的陽台上,他的吻柔弱中帶著激烈,夢幻中帶著誘惑,就那樣帶她走進愛的世界。
恍惚中,陸玲華的衣服已經被解開,然後內衣也被丟在一邊,跟著她整個人被抱起來,她的身體變成了一攤泥巴,全身如火一樣燃燒著,她不知道該驚恐還是興奮,生理的激素被對方激烈挑逗著,整個身體被拉到了棉花的世界,她看不到盡頭,找不到源頭,整個世界就要沉淪。
無數個夜裡,她幻想的時刻悄然來臨,她的情感再也無法容忍,她從最初的隱忍變成了瘋狂的回復,她感覺整個世界從眼前脫離,看不到記憶,聽不到未來,唯一的意念是他回來了。
終於,對方用力抱著她,身體劇烈顫抖後,一切風平浪靜,世界重新回到了眼前。
「錦繡,我回來了。」黑暗中,男人說了一句話。
陸玲華的身體一怔,男人的話讓她頓時想到了一幕畫面,在酒店的房間,黃德勝一邊解著她的衣服,一邊呢喃著一個名字,雖然當時她身體不能動彈,但是她的意識卻很清楚。
「你是誰?」陸玲華掙扎著想要去開燈,卻被旁邊的人一下按住了。
「你想杜德回到以前的樣子嗎?」
男人的話像一個魔咒,頓時定住了陸玲華的所有動作。
「你告訴我,你是錦繡,告訴我,你愛的是我。」男人伸手摸索著她的臉。
陸玲華沉默了,片刻後,她用顫抖的聲音說話了:「我是錦繡,我愛你。」
「錦繡,我等了你幾百年,終於找到你了。錦繡,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男人的情緒再次被挑起來,聲音變得顫抖激動,他又一次吻住了陸玲華的嘴唇,兩隻手在她的身上撫摸起來。
「你到底是誰?」陸玲華對於此刻男人的舉動開始厭煩。
男人停住了所有動作,他從口袋拿出手機,細微的光亮下,映出一張臉。
「是你?」陸玲華觸電般叫了起來,拿起一件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我說過,我可以讓杜德回到之前的樣子,不信你看。」男人說著打開手機裡面一個視頻,視頻上的人正是杜德,他躺在一張床上,此刻的他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他的面前是一張陸玲華的照片,杜德貼著那張照片,他的手正在摸索著堅硬的下體。
「看見了嗎?杜德已經好了,他光看見你的照片已經如此厲害。」男人說著關掉了視頻。
「你要做什麼,來吧。」陸玲華似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鬆開了遮在身體前的衣服。
「不,你不要誤會,我只需要你跟我去一個地方。」男人說著站了起來。
「好,我陪你去,不過在去之前,你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陸玲華點了點頭,穿上了衣服。
「你問吧。」男人點了一根煙,似乎知道陸玲華的問題並不會太簡單。
「我們客棧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陸玲華猶豫了幾秒,問出了第一件事。
「不錯,那個報社的女孩,兩名大學生,都是我殺死的,因為他們發現了我的秘密。」男人點點頭說。
「你到底是誰?」陸玲華對於男人的坦誠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我是誰,你可以叫我黃德勝,也可以叫我王乾,對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王坤的哥哥。」男人轉過頭,他的樣子清晰地顯示在陸玲華的面前,正是黃德勝。
「那你弟弟也是你殺的?」陸玲華忽然想起王坤的屍體吊在客棧門口。
「不錯,其實我應該感謝他,當年若不是他,我不會遇到錦繡,更不會明白一切。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正在為我即將分體的婚姻頭疼,他找到我說發現了一個好地方……」黃德勝講起了往事,他的臉上隨即浮現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黃德勝本名王乾,他和弟弟王坤出身盜墓世家,王坤找到的好地方是疑似司馬昭的古墓,據說當年司馬昭死後,葬在了武平陵,但是真正的司馬昭遺體則和愛妃宋褘合葬在一起。得到這個消息,王坤準備東西,然後找到了哥哥,他們一拍即合,立刻向地點出發。
根據以往的盜墓經驗,他們很輕鬆地打開主墓室,然後把一些名器全部收起來,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王乾看見主墓室旁邊還有一個通道,按照他們之前的約定,拿到名器就走,不再繼續追蹤,但是王坤卻沒有阻止王乾繼續走向通道裡。
王乾沒有想到,在他走進通道裡的時候,弟弟王坤竟然合上了他們支起的機關門,等他聽到墓門合住的時候,弟弟已經離開了,把他獨自留在了墓裡面。
這種事情,盜墓世界裡發生過太多,有的甚至是父子相殘,王乾沒想到竟然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被關在墓地裡的王乾只好重新走向那個通道,就是在那個通道裡,他發現一個檀木棺,裡面躺著一個保存完整的古代女人,雖然屍體已經保存了幾百年,但是依然無法掩飾女人的美貌,她躺在一些奇怪的花叢裡面,彷彿一個沉睡的仙子。
根據旁邊的銘文,王乾知道她叫宋錦繡。
不知道是不是環境的影響,王乾在恍惚中,竟然看見錦繡復活了,她牽著他的手走到旁邊一個通道口,然後帶著他來到了一個滿是火把的宮殿,那裡到處都是陪葬的黃金玉器,在那裡,王乾徹底拜倒在了錦繡的石榴裙下,並且發誓要永遠陪著她。
但錦繡說:「出去,我們就可以見面。」
經過一個晚上的摸索,王乾竟然找到了另一個出口。從墓地裡出來,他發誓要報仇,並且要想辦法把錦繡從墓地裡接出來。藉著從墓地裡拿出來的黃金玉器,王乾很快變成了富翁,他離開了家鄉,易名黃德勝,開始四處尋找可以容納錦繡屍體的辦法。終於,他在S市天平山找到了一個可以保存屍體的地方,於是用一大筆錢把錦繡的屍體接了出來,他堅信自己可以讓錦繡回到自己身邊。
直到那一次在酒店,他無意中看到陸玲華,簡直驚呆了,陸玲華的樣子和錦繡幾乎一模一樣,於是他不顧一切地迷姦了陸玲華。
「我真的那麼像錦繡?」陸玲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到那裡,你就明白了一切。」王乾說道。
5
秦政推開門,興奮地對正在監聽的幾個人喊道:「技術部找到黃德勝和王坤的關係了。」
「秦大,我們剛才也知道了,並且是從黃德勝的嘴裡知道的。」麥小語聳了聳肩膀,笑呵呵地說。
「是嗎?」秦政愣住了。
「何止知道這些,我們還聽見了更加激烈的,聽得我們這裡有一對小情侶都不好意思了。」麥小語笑嘻嘻地看著陳池和喬夢夢。
「這裡不止我們一對情侶的。」陳池漲紅著臉說。
「什麼意思?」秦政看了他一眼。
「反正還有,你們自己想吧。」陳池說著拉起喬夢夢站了起來,「我們要去尋找真相了。」
「你們去太危險了,我也去。」林剛趕著站了起來。
「看見了嗎?害怕面對自己內心的尷尬,所以才會和我們一樣。哈哈。」陳池鬼笑著看了看林剛和麥小語,然後拉著喬夢夢跑了出去。
經過大家一致決定,最後還是讓秦政留守大本營,其他人全部出動。許之昂開著車子,林剛坐在副駕駛,陳池和兩個女孩坐在車子後面。
剛才陳池的話讓麥小語和林剛之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林剛在分析案子的時候,麥小語一直低著頭,甚至幾次都沒有聽清楚。
陸玲華身上安裝的跟蹤器是陳池建議的,起先他以為杜德一定會回來找陸玲華,沒想到竟然是王乾(黃德勝)來了,現在他們根據追蹤器提供的信息正在離開S市,沿著城郊大道向一個地方開去,那裡是——天平山風景區。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陰陽客棧。」陳池分析道。
「是的,也許杜德就在那裡,你說黃德勝真的在古墓裡見到了宋褘?」喬夢夢問道。
「我的分析是幻覺,人在困境,絕境的時候會產生幻覺。那個出口可能是他無意中找到的,但是幻覺裡的錦繡讓他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心理畸形中。就如同搞傳銷的人一樣,利用的就是這個心理,讓你覺得真的能發財,所以對此深信不疑。」陳池說出了黃德勝的心理。
果然,陳池的判斷沒有出錯,跟蹤器顯示對方的車子拐進了天平山風景區的路口,並且他們鎖定的就是前面一輛黑色本田轎車,為了防止引起對方的懷疑,許之昂車子開得很慢,十幾分鐘後,他們看見追蹤器停了下來,應該是對方下車了。
許之昂停下車,其他人打開車門的時候卻發現,這裡根本還沒有到達天平山,整個世界黑糊糊的,只有夜風在嗚咽。
「壞了,我們跟丟了。」這個時候,陳池看了一眼跟蹤器的信息。
「一定是黃德勝發現了我們。」喬夢夢皺著眉頭說。
「不,如果他發現了跟蹤器,一定會摔碎,那樣的話,顯示的信息是不一樣的。我看估計是他們進入了信號比較弱的地方,跟蹤器無法發送信息,中斷了連接。」陳池搖了搖頭說。
「不如我們直接去陰陽客棧吧,也許他們就在那裡。」思來想去,林剛給出了一個意見,其他人沒有再說話,重新坐上了車。
《刑警手記之異案偵緝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