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四個人的水杯一共燒了三鍋水才完全灌滿。光頭將那包兔子肉全都烤成了肉乾,把吃不了的重新放進塑料袋裡,然後把塑料袋扎通幾個眼掛在背包側邊。這樣可以延緩肉乾的變質,能讓我們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都有肉吃。處理完一切天色已經開始變暗,考慮到骨頭腳傷的情況,所以我們放棄了摸黑前進的想法,在河邊就地宿營,準備等到天亮了在開始想辦法尋找九尾狐狸。
這一晚沒有帳篷沒有木屋,只有棉襖和防寒服。我們將棉襖鋪在身下充當褥子。將防寒服蓋在身上,在目前的氣溫下勉強還說得過去。光頭看著時間分配起了守夜任務:「現在是晚上六點,明早六點也差不多兩天了,正好十二個小時。咱四個每人睡九個點看三個點,即安全還能保持充足睡眠。」
骨頭點點頭:「俺現在正好腳疼的睡不著,就先守第一班,你們睡吧。」說著一瘸一拐走到旁邊的大樹旁砍了一段樹幹,坐回到火堆旁邊握著匕首修飾起來。剩下我們三個稍作商量。最後決定光頭和冷琦接第二三班,我排最後。基本上可以一覺睡到天明。
儘管如此,半夜裡我還是在夢中醒了過來。只覺得右胳膊一陣陣的揪痛,似乎有人在撕扯著上邊的傷口一樣。守夜的已經換成了冷琦,我看了看時間,凌晨兩半,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換人的時間。索性不再睡覺直接坐了起來。冷琦依舊雙臂環膝靜靜坐在火堆旁邊,零星的火光在她臉上來回舞動。
她察覺到我坐起來,抬頭看了看:「還有半個小時,你怎麼不睡了。」我忍耐著疼痛搖了搖頭:「睡不著了,胳膊有點疼。可能是開始癒合了吧。」她起身走到近前解開紗布查看傷口,隨後輕聲道:「有些發炎了,一會再吃點消炎藥吧。」我也低頭看了看,右臂傷口處的皮肉有些發白,輕輕一碰便疼的厲害。
冷琦重新換了紗布,掏出兩粒消炎藥和止痛藥遞給我。
吃過藥後我也坐到火堆旁邊:「昨天……謝謝你。」她輕輕搖頭:「光頭的性情太過浮躁,以後讓他改改,不然遲早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我看了看旁邊打著鼾的光頭笑了笑:「確實得讓他改改,我這次算是命大,不然真就被他一槍給處理在這了。」
冷琦也回了一個笑容,坐回到原位不再說話。我看著她試探著問道:「有時候我挺好奇的,你在倒斗方面好像懂的比光頭還多,新聞方面瞭解的比我還多,野外生存方面和老骨也不相上下。反正現在也沒事,要不你講講?」
「講什麼?」她的語氣很冷,沒有一點溫度。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是……昂……就是以前的經歷等等……或者童年什麼的也可以……」
聽到這方面的問話她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接著沉默了許久:「我沒有童年,也不記得以前的經歷,所以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想再說話,又被她打斷:「三點,我去休息了。」說罷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躺下將防寒服蒙過了頭頂。
我輕歎了口氣,隨後往篝火旁邊湊了湊,望著漸漸消逝的星空發呆……
過了凌晨五點,我重新加大火力又燒了一鍋開水,從光頭的背包裡掏了一包鐵觀音扔了進去。聞著茶香,其他人都陸續醒了過來,喝著熱茶嚼著肉乾商量下一步計劃。
光頭懶洋洋斜靠在背包上道:「你要讓咱找個陵墓探探斗穴那肯定不在話下,要說這狐狸窩,它們蓋房的時候又不選風水,怎麼著啊?」
骨頭也皺著眉頭:「俺學的全都是打獵的本事,俺爹也沒教找窩的法子……」
冷琦道:「狐狸是獨居動物,巢穴通常都會選在隱蔽一點的草叢裡。這片區域因為海拔的原因地面上已經不再長草,更別說是草叢,所以狐狸窩很有可能在海拔第一點的地方。咱們就從這裡開始平移尋找,找不到就降低位置,這樣幾率會更大一些。」
我歎了口氣:「好吧,那咱們就來個地毯式搜索,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只九尾狐狸給挖出來!」
吃飽喝足後四個人立即按照計劃實施,沿著樹林往側邊行進,尋找著各種與九尾狐狸相關聯的線索。
然而從六點開始尋找了整整六個小時,我們依然一無所獲,每個人都從最初的信心滿滿變得有些沮喪。光頭邊走便罵:「這他媽的……走了一上午連坨狐狸屎都沒見著,你們說這只九尾狐狸是不是壓根就沒有窩,或者說,這座林森就是它的窩,走到哪睡到哪?」
我掏出水杯喝了口水:「或許冷琦說得對,這裡海拔太高了根本就不適合動物生存,狐狸窩其實在更低一些的草叢裡。」
正說著,骨頭忽然一指前方:「咱們……好像走出森林了……」
幾人聞聲抬頭看去,只見前方五十多米的地方高聳的樹木驟然減少,森林被一片綠油油的平地所接替。
光頭一樂:「說草地還真就來草地了,這回差不多,應該有戲。」
冷琦卻眉頭緊皺:「你們仔細看看,地上長的……好像不是草!」
第九十一章千米籐蔓(二)
「不是草?」我瞇著眼睛往遠處看去:「那是什麼東西,這麼大面積?」
骨頭邊走邊看:「好像還真不是,沒有這麼粗的草。」
心裡揣著疑問四人快走幾步來到了近前,發現那果然不是一片草地,那些綠油油的東西竟然全都是粗細不同的籐蔓。光頭蹲在旁邊伸手拽了拽:「這可真是『籐羅密佈』啊,整個這一片籐蔓全都纏在一起。這東西不是往上生長麼,放著那麼多高聳的大樹不爬,怎麼全都糾結在一起長在地上?」
我抬頭放眼望去,這片籐蔓竟然一望無際往左右延伸。左邊是下山的方向籐蔓越變越細,而右邊上山的方向卻越來越粗,密密麻麻相互交叉就像成堆的草蛇纏繞在一起一樣看的人頭皮發麻。骨頭蹲下來大概看了看,隨後也連道奇怪:「這麼多的籐蔓,竟然全都沒有根?!」
我聽後挑了一塊地方,將厚厚的籐蔓分向兩邊,一查之下發現底部竟然全都是堅硬的岩石,沒有一株籐蔓的根莖生長在上邊。這些密密麻麻如同綠色瀑布的籐蔓根莖竟然全都來自上方!站起來目測一番,光頭有些驚訝:「這兩邊的距離加起來差不多有四五千米了,這些籐蔓是不是也成精了,居然能長這麼長?有點太誇張了吧!?」
冷琦還在往狐狸窩上聯想:「這種地方非常適合建築巢穴,九尾狐狸窩很有可能就在這些籐蔓底下,咱們沿途搜索一下,如果真的存在應該不難找到。」我們應了一聲隨後跨入了茫茫籐海尋找起來。
四個人站在縱橫交錯的樹籐之中,就好像踏進了一條綠色的大河,歪歪扭扭的尋找著動物巢穴。籐蔓散發出一種植物特有的氣味,這種氣味如果在平時嗅到會讓人感到是一股清香。但是在目前這種氣味密度較高的環境中,聞起來卻十分難受,不一會我就感到嗅覺器官好像已經被薰的失靈了,聞到不一切味道。
從樹籐的生長狀態來看,它們的根部應該在更高的地方,在那裡更容易出現動物巢穴。所以幾人率先往上盤查。在尋找九尾狐狸窩的同時也想看看能長出如此長度的籐蔓根莖到底是什麼樣子。越往上的地方籐蔓愈發密集,開始的時候我們的雙腳還能透過籐蔓踩到底部的岩石,到了最後不但能直接踩在籐蔓上邊,甚至連底部的岩石也看不清了。
籐蔓密集起來其中的空隙相對來說就會減小,這樣我們走在上邊更加方便,感覺就像是在蹦蹦床上行走一樣。
四個人在籐海中向上前進了半個小時,地面就開始出現了坡度,海拔也再次隨之升高。正當我們走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的骨頭高喊一聲:「九尾狐狸!在前邊!」我馬上抬頭看去。只見前方偏左一點位置有個白影在碧綠的籐海中十分顯眼,定睛一看正是苦苦尋找的那只九尾狐狸!
那隻狐狸身邊的籐蔓處有一個開口,它似乎剛剛從裡邊出來。因為此時的位置與它相距不到五十米,所以我看的非常清楚。發現這隻狐狸雖然全身雪白,但九條尾巴卻是不同的顏色。赤、橙、紅、綠、青、藍、紫、黑、白一應俱全,配上額頭那枚晶光閃閃的水晶碎片簡直就是一隻讓人忍不住想要叩拜的靈獸!
在我們發現九尾靈狐的同時它也發現了我們,望著美女樣貌的光頭看了一眼咧開了嘴角,似乎是在嘲笑。隨後轉身飛速往上逃去。光頭氣的幾乎冒煙,大罵一聲『畜生』便快速追了上去!我們也緊跟在後邊。但那隻狐狸非常靈巧,三跳兩跳就將距離拉開。
見到那狐狸的反應,光頭已經認定自己現在這副美女容貌就是拜它所賜,所以扔掉沉重的背包發了瘋一樣追趕,同時嘴裡邊還高聲喊道:「老張,拿槍!崩了它!」我跟在後邊撿起他的背包將其中的普羅米抽了出來。舉槍瞄準之後卻不得不放棄了射擊。
因為九尾狐狸是左右搖擺著奔跑,所以後邊的光頭也在跟著它的行動軌跡追趕,如果開槍的話很容易發生誤傷的情況。無奈我只能拎起光頭的背包跟著繼續追在後邊。籐蔓在傾斜著往上延伸了一段距離後又變成了平地,九尾狐跑的飛快,光頭也跟的很近。很快一人一狐就衝上了頂端的平台沒了影子。
骨頭一邊過來幫我分擔沉重的裝備一邊喘著粗氣道:「禿子……是不是……打了雞血了……跑的都快跟狐狸一樣快了!……」我也喘著粗氣笑道:「他是想趕緊把身上那張美女皮扒下來,如果真是那只九尾狐狸搞的鬼,抓住它就一定會有取下來的辦法。」
一分鐘後我們也成功爬上了平坡,發現往前幾十米的地方竟然一個圓形山洞,這些籐蔓就是從洞內延伸出來將周圍的巖壁和地面覆蓋的嚴嚴實實。光頭正半蹲在洞口前彎腰大口喘氣,見到我們揮了揮手:「那……孫子……進洞了……草他媽跑的賊快!……」
走到洞口我抬頭打量了一番四周,發現周圍已經沒有其他可以徒步上山的道路,在這洞口之後就是陡峭的巖壁,只有借助專業的攀巖裝備才能上去。那只九尾狐狸其實也根本沒有選擇,只能往洞內跑去。在洞口上方有一塊十餘米長的圓柱形岩石,孤零零的貼附在崖壁上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將洞口堵死。
我將背包和普羅米放在腳下的籐蔓上,坐在上邊道:「這種山洞裡應該沒有其他出口,只要別讓狐狸跑出來,咱們就不難把它抓住!」光頭點點頭:「休息好了咱們再進去,老骨你把那三十個捕獸夾全掏出來,一會在洞口擺滿,我就不信它還能插上對翅膀飛出去!」
這時候骨頭先前製作的那些彈弓派上了用場,我們將普羅米交給冷琦,隨後破開腳下的籐蔓,在底部鑿了一些岩石碎塊裝兜裡充當彈藥,休息了十多分鐘後走進了洞內。
山洞內的空間非常大,卻並不是絕對黑暗,洞頂有不少缺口可以照進陽光。往裡看去,能發現不少美艷的花朵和形狀奇特的植物,不過最多的還是粗壯的綠色籐蔓,幾乎佈滿了整個洞壁!骨頭將捕獸夾撐開,密集的排放在出洞的必經之路,讓九尾狐狸無處可逃。
儘管洞內有著昏暗的光線,但我們還是掏出各自的強光打亮,照射著周邊每一寸地方,不讓九尾狐狸有藏身之處。四個人走的非常緩慢,幾乎就是在地毯式的搜尋,仔細搜尋著每一個縫隙。前進了三十多米後,洞頂不再出現缺口,四周變得更加昏暗,我們也將行進速度放的更慢,屏住呼吸聆聽周圍所有微弱的聲音。
看著四道光柱同時在漆黑的洞內亂晃,冷琦輕聲分配:「前方按一百八十度劃分,四人站成一排每人負責四十五度內的區域,光線不要亂晃!」我們的反應還算迅速,馬上將隊伍從前後兩人變成並排四人,將手電光柱照向自己所負責的區域。忽然,就聽站在最右邊的光頭高聲叫道:「我靠!在這呢!」
四道光柱同時照向光頭負責的區域,卻什麼都沒看到。剛剛恢復了隊形,站在最左邊的骨頭又高聲叫道:「不對,在俺這邊!」我立刻抬頭尋找,這次雖然反應更快,卻只看到有個白影一閃而過,接著憑空消失!繼續往搜索,我們又有兩次看到了九尾狐狸的身影,卻都是在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冷琦示意大家停下:「九尾狐狸總是在兩側出現,咱們這樣走在中間即便是能看見它也根本來不及出手去抓,得想個有效的辦法。」我看了看兩邊的洞壁:「既然它只出現在側邊,咱們乾脆也兵分兩路,改遠程為近戰效果或許比現在要好。」光頭和骨頭表示同意。
於是我和冷琦一組走在右側,光頭骨頭一組走在左側,將普羅米和彈弓收起來全都換成了冰鎬沿途繼續搜索,骨頭沒有冰鎬則直接掏出了彎刀握在手中。
如此前進了不到十米,我忽然覺得那個白影又在面前閃過,於是下意識抬起冰鎬砍了過去。冰鎬在手電光下閃著白光劃過,卻並沒有命中目標,而是直接砍在了旁邊洞壁的籐蔓上。我惱火的罵了一句,隨後用力一拽冰鎬,將樹籐也鉤斷了幾根,露出了裡邊的岩石。
冷琦在旁邊舉著手電掃了一下,忽然停在了原地,目光鎖定在籐蔓後邊的巖壁上。
我取下冰鎬後也湊了過去,只見那塊岩石上竟然被人為刻上了四個形狀奇怪的符號,上邊已經佈滿灰塵。再往下看,竟然還有許多這種符號整齊的排列。只是最上邊的那個四個符號更大一些,就像是一篇文章的標題,下邊那些密集的小符號則是內容。
冷琦湊到近前輕輕吹掉那四個符號上的灰塵,頓時皺起了眉頭:「奇怪……這裡怎麼會這個……」
第九十二章狐媚之術
聽到冷琦的說話口氣,似乎認識這種符號。我將擋在下邊的樹籐也全都砍掉,輕聲詢問:「這是什麼東西?符號?」
「是文字,瑪雅文字!」說著她望著最上邊那四個較大的文字喃喃翻譯:「這個應該是……狐媚之術……」
「狐媚之術?」我說道:「就是狐狸幻化成美女的模樣,然後勾引男子從而達到吸取陽氣的目的,這不是古代的神話傳說麼,瑪雅人也相信這個?」
冷琦微微搖頭:「在瑪雅人的認知裡狐媚之術並不是我們聽說的那樣。」說著繼續將下邊那些小字上的灰塵吹掉:「瑪雅人記載,狐媚之術是以其儒殼裹儒,為媚狐所控。這裡所說的狐媚之術並不是吸取陽氣來修煉自身,而是操控節手達到其他目的!」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儒殼……修煉……操控節手……你能不能直接翻譯成普通話解釋?……」冷琦輕歎口氣:「『儒』是指人的意思,而『殼』指的是皮,操控節手就是控制被魅惑的人做一些有利於媚狐自身的事情。連起來解釋就是說瑪雅人所理解的狐媚之術,就是用人形狐狸皮皮將人裹住,然後……」
「然後披著狐狸皮的人就會被媚狐所控制!」我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馬上轉身看向正在另一邊行走的光頭和骨頭。他們跟我們一樣,也停了下來,望著旁邊的洞壁看來看去,似乎也發現了什麼線索。冷琦將聲音又壓低了一成:「如果這段記載是真的,那麼光頭身上裹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張人形狐狸皮,媚狐隨時都有可能將他控制!」
聽到這些我不禁『咕咚』嚥了口口水,望著遠處的骨頭暗暗擔心。如果這只九尾狐狸控制著光頭跟我們自相殘殺,那可真是惡毒到極點了。冷琦跟我所擔心的一樣。目光盯著對面低聲道:「在這張狐狸皮沒被剝下來之前,咱們得跟光頭保持安全距離,以防萬一!」
她這句話剛說完,我全身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因為我看到就在對面的洞壁旁邊,那裡的籐蔓似乎也被砍掉了一部分,骨頭正在舉著手電探頭往內部的巖壁張望。而光頭卻悄悄繞到他伸手舉起了手中的冰鎬,目標竟然是骨頭的脖子!冰鎬雖然沒有鋒利的刃面,但頂端的鎬尖卻銳利無比,倘若真的砍在骨頭的脖子上,必死無疑!
兩側洞壁相聚接近二十米的寬度,以我們的速度根本來不及跑過去阻攔,只能一邊狂奔一邊高聲大喊:「老骨,後邊!」骨頭聽到喊聲後身形頓了一下,還以為是九尾狐狸出現在身後了。馬上做出反應,飛速揮舞著手中帶著刀鞘的彎刀劈了過去!
骨頭揮刀的速度極快,只聽啪的一聲悶響,帶著刀鞘的彎刀正砍在光頭的腹部,巨大的作用力讓他還沒等落下手中的冰鎬就被打的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感覺到擊中了,骨頭面帶喜色轉身查看,望著一臉痛苦的光頭笑容又僵在了臉上:「禿……禿子……不好意哈……打錯了……」
光頭並沒有說話,握著冰鎬的右手攥得更緊。骨節都隱隱發出劈啪爆響的聲音,頓了一秒直接揮舞著砍向了骨頭。骨頭連忙側身躲過。在嘴裡大罵:「死禿子!你他媽心眼也忒小了吧,俺那是誤傷,你咋就下上死手了!?」光頭絲毫沒有理會,一擊不成反手馬上又鉤了回來。
冰鎬的形狀和鐮刀有些類似,只是內側沒有鋒利的刀刃,骨頭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剛剛直起身子。就被掃過來的冰鎬勾住了脖子,瞬間被帶到了光頭面前。光頭毫不停頓,看著迎上來的脖子張口便咬。骨頭見狀慌忙扔掉彎刀騰出兩隻手死死低在光頭的臉上,同時不停的喊叫:「王生發,俺……俺操你大爺啊……」
原本光頭的力氣不及骨頭。但此時兩人竟然僵持在了一起,並且骨頭好像更吃力一些。眼看他的牙齒已經貼到了骨頭的脖頸上,我也已經衝到近前,連忙從身後抱住光頭將骨頭釋放出來。隨後冷琦掏出銀鞭,快速在光頭身上纏了幾圈將他死死綁住,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骨頭滿頭大汗的扶著洞壁直喘粗氣:「這死禿子……他……他咋了?忽然就抽風了!不是讓俺給打壞了吧?」我搖搖頭:「他是被九尾狐狸給控制了!」說著蹲在被綁住的光頭面前看了看。此時他仍然在拚命掙扎,那張美麗面孔也變得猙獰起來,嘴巴和鼻子微微隆起,一眼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狐狸的模樣!
我輕聲吆喝了幾句光頭的名字。他絲毫沒有反應,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一雙瞳孔在昏暗的籐洞內反射著紅色的光芒,怒目圓睜的瞪著我們。望著他這種狀態,我搖了搖頭:「看來在沒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咱們得一直這麼綁著他了。對了老骨,你剛才看什麼呢?」
骨頭一指旁邊的巖壁:「剛才俺不小心把樹籐給拽掉了,那裡邊好像刻著啥東西呢,俺還沒等看呢你們就過來了。」冷琦聞聲馬上站起來走了過去,舉著手電看了一會,連連點頭:「九尾狐狸額頭上的水晶碎片是瑪雅人放在這裡的,想要拿到它還得需要別的東西!」
我奇道:「你是說那碎片是瑪雅人人為植入九尾狐狸的額頭上的?那這隻狐狸得活了多少年啊!?」冷琦搖搖頭:「並不能說是人為的,但是又有人為的因素在其中,算是半人為吧。」骨頭皺了皺眉頭:「你們咋又說上繞口令了,俺……俺聽不懂啊……」
冷琦環顧四周繼續說道:「巖壁上記載,這枚水晶碎片原本是被瑪雅人放在一個器皿之內供奉在雪山之巔,並且還施加了詛咒。詛咒的大概意思是『所有碰觸到器皿的人都將擁有終生守護水晶的職責』。那隻狐狸很有可能就是在無意中碰觸到了器皿,所以被詛咒了!」
「詛咒對動物也靈驗?」我不禁笑了笑:「如果把這個帶著詛咒的器皿扔到螞蟻窩裡,那千千萬萬隻小螞蟻豈不是也有了守護水晶的職責……」冷琦將下邊的籐蔓又砍掉一些,隨後看著那些瑪雅文字接著講道:「器皿是交換職責所必須的過度物品,是不可或缺的一種程序。簡單點說,如果把水晶碎片比喻成鎖在了九尾狐狸的額頭上,那麼這個器皿就是開鎖的鑰匙,只有找到它才能將碎片取下來!」
我越聽越覺得不太靠譜:「那這個器皿到底是什麼,長什麼樣子?放在什麼地方?」冷琦又看了片刻輕輕搖頭:「不知道,上面沒有任何與這個器皿相關的記載,甚至連它的名字都沒有。」骨頭在旁邊插話:「其實俺感覺……還是先想想辦法把禿子的問題解決了吧。他一直這個樣,咱也沒法帶著走啊。」
《水晶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