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眼珠子瞪的差點沒掉在桌子上，咬著舌頭低聲喃喃：「原來這老頭嘴裡的『娃子』說的不是小孩，是特麼人名啊……」
聽老頭吩咐完以後，被叫做『二娃子』和『三娃子』的這兩個男子便走了出去，應該是回自家做準備了。聊了幾句客套話，那老頭讓我們暫時休息休息，自己也佝僂著後背走了屋子。此時屋內只剩下四個人，我們說話也不用再有忌諱，光頭張口便罵：「這個陰險狡詐的老狐狸，表面上是找了個兩個嚮導來帶路，實際上還不是怕咱們在背地裡偷著搞點什麼，所以故意找了個兩個盯梢的！別他媽惹毛了禿爺，否則直接在山裡就把那兩小子給『做』了！」
我輕輕踢了他一腳：「嘴上多少留個把門的，別總是噴糞瞎扯淡，這話萬一讓村民聽見了，咱們幾個可就沒好果子吃了。既然有免費的嚮導那不用白不用，大不了咱們暫時不做活動，就當是先勘察地形了。提前說好了，殺人放火的事堅決不能做，把那些裝著歪門邪道的花花腸子趁早都塞起來！」
光頭不耐煩的點點頭：「成，張領導儘管放心，我們一定嚴格按照組織上的規矩辦事，堅決不違背命令，堅決不私自執行命令，堅決不意氣用事……」
接下來的時間裡四個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補充能量，大約半個多小時以後，二娃子和三娃子手中各拿這一根三米多長的竹竿走了進來，說可以進山了。我們也不浪費半點時間，迅速將東西重新收拾好跟在他們後邊走了出去。穿行在村子裡，周圍村民都表情木訥的看著我們，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遊街示眾的犯人一樣，讓人極其不舒服。
莽山入口在村子後邊，跟隨那二娃子和三娃子從村子裡穿過去這就算是已經進了山。最開始的時候地面上只有一層薄薄綠草，前方高山連綿讓人看不清具體情況。隨著愈發接近，我們逐漸爬到高處，視野也跟著開闊起來。幾乎能俯視看到整個小山村的模樣。
儘管辛辛苦苦已經走了二十多分鐘，除了綠草和石頭我們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光頭追到前邊，喘著粗氣搭話道：「二娃子老弟，你們村那老爺子不是說莽山裡什麼動物都有，什麼大樹都有，還有不少蟒蛇。這都走了快半個點了，怎麼連個影子都看不見吶？」
二娃子年齡與骨頭相仿，性格也差不多，看起來憨厚老實，屬於那種幹活多說話少的人。聽了光頭的問話，他停下來擦了把額頭上的細汗，憨笑著長出了一口氣：「這裡才是山腳板，大樹大蛇啥的都在前邊哩！不遠不遠，再走個一半晌就到咧！」
對於這個山裡的方言『一半晌』具體指的是多久我們不太清楚，以為最多超不過二十分鐘。誰知走下來之後才發現，原來這個『一半晌』，換算成時間來說竟然是整整的一個小時！
第十二章莽山蛇谷（一）
等到面前出現了大片綠林的時候，幾人已經累得滿身熱汗，兩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光頭找了塊較大的石頭癱坐在上面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高聲招呼：「我說兩位娃子兄弟，我們這城裡人體格跟你們相比差的太遠了，二位多少照顧照顧，停下來喘口氣吶……」
二娃子聽後微微點頭，同三娃子一起也坐在了旁邊。
不知道是莽山獨有的地裡環境還是南方的天氣就是如此，山中水霧瀰漫濕氣很大。我們臉上和身上的露水含量幾乎都超過了汗水，頭髮上也滿是潮氣凝結而成的小水珠。遠一些的林木和山脈都隱藏在白霧中若隱若現，偶爾能聽到幾聲鳥叫，相比其他森林來說還是安靜了許多。
大娃子和二娃子休息的姿勢非常獨特，並不像我們一樣直接坐下，而是挑選具有一定高度並且頂部較為平整的石塊兩腳並起蹲在上邊。光頭見狀咧嘴輕聲笑道：「這倆仁兄怎麼這副模樣，眼神不好的在遠處看還以為是石頭上蹲著倆猴呢……」冷琦打量著四周開口解釋：「他們是在防蟲蛇，這裡濕度大溫度高，極其適合毒蟲蛇類生活。像他們這樣蹲在高處，倘若在附近遇到蛇蟲，可以第一時間跳開。」
聽到這話，我們三個幾乎是同時在地上跳了起來，也學著他們的模樣找了塊高聳的石頭蹲在了上邊。我望著光頭苦笑一聲：「這回你開心了，兩隻猴變成六隻猴了……」
趁此時機，光頭也轉動著眼珠從四周山脈匯總觀察風水走向，看看其中是否可能藏有墓葬。二娃子和三娃子兩人十分安靜，似乎平時就不善言談，只是安安穩穩的蹲著，等待我們休息好之後繼續上路。骨頭的身形較大，所以小一些的石塊頂部根本容不下他的兩隻大腳，便索性爬上了周邊山體凸出來的一塊岩石上邊看風景邊休息。
幾分鐘後，光頭悄悄對我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這山中坐落著兩小一大三顆龍頭，老錢頭說的沒錯，即便是沒有皇陵至少也得有王侯將相之墓。同志們做好心理準備，這次可當真要『數錢數到手抽筋』了！等一會繼續往前走走，看得再仔細些，陵墓的具體位置並不難推測，據禿爺估計……」
光頭話剛說到一半，半蹲在山體側邊的骨頭忽然驚恐的喊了一嗓子，顫抖著雙腿從上邊踉踉蹌蹌跑了下來，用力抓住我的胳膊緊張道：「不……不好了，俺看到前邊的林子裡……有個……有個人！」我輕吁了口氣：「這裡又不是無人區，有人也很正常，不用緊張。」
骨頭卻用力搖了搖頭：「俺看了半天了，那人就一直站著，半天都沒動彈……怕不是……有鬼吧！……」
光頭哈哈大笑：「完了完了，老骨這回算是讓咱給嚇怕了，出去走過這麼幾遭現在看什麼都像鬼，哈哈哈……」
冷琦卻非常謹慎：「骨頭神情驚恐面色緊張，或許沒有那麼簡單。」說罷她起身也爬到了山側邊那塊凸出來的岩石上抬頭張望，看了半晌之後也皺起了眉頭：「確實有些古怪，那似乎……也是個外地人，咱們過去看看。」
雖然目光能直視到那個人影，人走起來並不是說到就能到的。冷琦跟二娃子三娃子兩人說明了情況，他們站在石頭上看了看之後便下來繼續帶路。往前走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偏離了主道，從一側的林子裡鑽了進去。不久之後，果然有一個人影出現在前方，背對我們直直的站在原地。
那人看起來身體僵直，站立的十分不自然，肩膀和頭頂上也還沾著落葉，明顯這個資質已經保持了很久。儘管安慰骨頭不要亂想，可是真正看到這番詭異的場景之後我也禁不住心裡開始陣陣發顫。二娃子率先走了過去，用手中的竹竿試探著輕輕捅了一下，沒想到那人卻就此摔倒，直直的躺在了地上。
走到近前之後，幾人才看清這是一個不久前才死亡的外地人。那是個五十多歲的白鬚老者，身體卻十分強壯，穿著一套防寒服皮膚還沒有腐爛，只是微微有些青紫色的屍斑。兩隻眼睛死死的瞪著，瞳孔已經略微有些脫水凹陷。二娃子和三娃子似乎對死人十分排斥，見到這並不是活人之後立刻急速後退幾步遠遠站在旁邊觀看。
光頭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去蹲在那人身邊有模有樣的按了按他的皮膚，隨後微微點頭：「死了還不到一個星期，看這表情死的時候估計不太好受。」說罷又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最後挽起了那人左胳膊上的衣袖：「禿爺驗屍的水平也相當一流，怎麼樣，沒說錯吧，這倒霉蛋剛剛進山就讓毒蛇給結果了性命。」
我也蹲下細看，發現那老者的左手以及胳膊全都呈青紫之色，並且腫脹的十分厲害，皮層皮膚已經開始潰瘍腐爛，散發出一股十分刺鼻的味道。在他的手腕頸動脈之間的位置上下各有兩個圓圓的孔洞，很明顯是被五步或者眼睛之類的毒蛇咬過。
看著面前這只腫脹的接近大腿粗細的胳膊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喃喃感歎道：「看來這莽山之名的確不是空穴來風，其中雖然風景秀麗自然氣息濃厚，卻也潛伏著莫大的危險。莽山之外就已經如此，蛇谷之內的情況恐怕會更為糟糕，這老者就是個警醒，咱們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這是旁邊的冷琦卻忽然搖了搖頭：「毒蛇並不是殺人兇手，他的死另有其因！」
光頭一愣：「不是毒蛇？怎麼可能。冷女俠，你沒看見手腕上這四個大洞麼，總不可能是他自己咬的吧？」
「傷口曾經確實被毒蛇咬過，但應該是死亡以後才被咬！」說著冷琦將老者的袖子全都挽了起來：「人死之後心臟停止跳動，血液流動停止，毒液雖然仍會擴散但速度會變的極為緩慢。這人的肘關節以上依然是正常死亡之色，毒液根本就沒有擴散到致命器官，所以並不是死因！」
經她這麼一分析我們也都反映過來，發現的確如此，老者的整條左臂上下完全是兩種顏色，腫脹程度也有著明顯變化。倘若是蛇毒致死，那必定全身都會是這種狀態！骨頭剛剛放鬆的心情頓時又緊張起來，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咋？還真有鬼？」
光頭乾笑了幾聲緩解氣氛，隨後皺眉問道：「既然不是被毒蛇咬死的，這身上有沒有其他外傷傷口，那冷女俠你倒是說說，這倒霉蛋到底是怎麼個死法？」
冷琦站起身套繞了一圈，隨後盯著老者的面部沉聲說道：「他是被嚇死的！」
第十三章莽山蛇谷（二）
「被嚇死的！？」光頭又湊到近前仔細看了看：「冷女俠，這解釋……牽強了點吧……」
冷琦指著老者塌陷的眼窩道：「他應該是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看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所以心臟發生驟停，導致猝死。或許這也是他死亡之後為什麼依然能保持站立姿勢的因素，而這手腕上的傷口無論是生前被咬還是死後被咬，都不會是致其死亡的原因！」
聽完她的解釋我也皺起了眉頭，同時輕輕歎了口氣，心中忽然變的沉重起來。倒不是因為這老者的死亡原因，而是在想到底什麼樣的東西能把一個人直接活活嚇死！甚至都失去了倒地的本能反應！不過這老者雖然死的十分詭異，但與我們並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幾人也不再多做停留，簡單的找了些枝條樹葉蓋在其身上，算是對死者的些許告慰。
可能是被那死亡的老者嚇到了，所以原本就不愛說話的二娃子和三娃子更是又沉默了幾分，就連兩人之間都不做攀談，只是悶著頭默默的往前行走。我們跟在後邊精神告訴緊張，目光死死盯著腳下和兩側，生怕在什麼地方忽然竄出一條毒蛇或者蟒蛇。
繞回到大路走了幾分鐘，帶路的兩個娃子停下了腳步，告訴我們面前這條大路只能通到山腰的位置，想要去更高的山頂還得從側邊繞行。光頭趁機上去跟他們閒聊，嘿嘿笑道：「兩位小兄弟，有個問題我不太明白。你們一個叫二娃子一個叫三娃子，那大娃子怎麼沒跟著一起來？」
二娃子輕輕歎了口氣，喃喃說道：「大娃子在山裡被長蟲叨了，進不得山了……」這句話翻譯成普通話來說意思是『大娃子在山裡被蛇咬了。不能再進山了。』骨頭聽後略顯驚訝：「你們這些土生土長在這裡的人應該人人都會抓蛇吧，咋就被咬了呢？」
三娃子微微搖頭：「長蟲太多咧，兩個手太不夠用，抓不過來啊！」說著還伸手比劃了一下，意思如果有四五條蛇一起出來的話，就算是技術再好的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被咬。
六個人穿過一片低矮的樹林之後繞到了山體側邊。果真有一條羊腸小道印在其中，盤旋而上大約半個小時就能到達最近一座山脈的頂端。一路上光頭找了許多話題想要跟二娃子和三娃子套套近乎，多瞭解一些莽山的情況。但這兩人十分實在，問什麼就答什麼，不想說的就直說搖頭說不知道。想跟他們拉攏關係，簡直是難上加難。直到最後光頭徹底放棄，掏出礦泉水喝了一口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他媽比那說鳥語的老外還費勁，禿爺算是徹底無能為力了……」
我們爬上的這座山是莽山山脈裡海拔較為高聳的一座，站在頂端基本上可以俯視山下的一切景物。放眼望去依舊是白霧瀰漫。給人帶來一種站在雲端之上的錯覺，那種俯看雲卷雲舒萬里山河的感覺讓人深深陶醉。站在山頂，幾人瞬間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轉著圈欣賞周圍的景象。
在山頂停留了片刻，我拿出隨身相機像模像樣的拍攝照片，光頭則趁著這個空檔尋龍探穴確定陵墓的具體方位。對於尋找辨別風水尋找陵墓來說，山頂是最為極佳的地理位置。因為站在頂端可以將附近的山脈水脈以及林木盡收眼底。只用了十分鐘不到，光頭就悄悄打了個『OK』的手勢現在萬事具備只欠實地考察了！
在我們所站的這座山脈正前方左右中的地方還有三座幾乎一樣的高山。在四座山脈的中心有一處低窪的山谷，山谷中樹林蔥鬱。霧氣瀰漫，放眼望去一片綠海在白霧之中若隱若現。根據光頭的分析，這四座高山形成了『封財聚陰』之勢。而這被封的財氣和被聚的陰氣則全都聚攏在了那座山谷之中。
這樣的地理環境在風水學上其實並不算上品之地，尋常百姓絕對不會將墓葬安放在這裡。因為財氣被四座大山所封，沒有外來財源，就意味著後代也不會富足。但是皇室貴族卻異常喜歡這種地方。他們的一生完全不缺少財力，所以不用像尋常百姓那樣聚攏外部財氣，只要護住自己本有的財氣便足以夠用。
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光頭百分之二百確定在這座山谷之中卻對有鬥！不但有鬥，而且還是座『摩天大斗』！
然而。當我們地處要翻過山脈去下邊拿出山谷裡看看的時候，卻遭到了兩個娃子的極力反對。他們不但自己不下去，而且也拼了命阻攔不讓我們下去，說是村長有令，為了大伙的安全考慮。不用多想，我們也能猜出來之前那個老爺子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村長。
眼看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差錯，光頭自然無法甘心。壓著脾氣去跟兩個娃子協商，但是無論我們怎麼攀談和央求兩人腦袋裡就繃直了那一根煙，總之只有兩個字：「不行！」
又耐心交談了片刻，我們才從二娃子口中得知原來面前這個山谷就是之前老錢所說的莽山蛇谷！那位大娃子也是在這個山谷裡遭到了蛇群的攻擊，最後帶著滿身傷口回到了村子，雖然保住了性命卻落得了個植物人的結果。從那以後村長就嚴禁村民喝外來人員擅自進山，莽山蛇谷更是被嚴厲禁止的禁區。一方面是防止盜獵者偷獵，一方面也的確是為了大伙的人身安全著想。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們也不好再過強求，只得答應二娃子只在山頂周圍隨便走走，然後就原路返回下山回村。光頭雖然也表示同意，但始終黑著一張臉，坐在石頭上連連歎氣：「都說莽山裡蛇多，咱們從山下一直爬到山頂不還是一條蛇的影子都沒見到。這些山裡人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遇到點事就大驚小怪的，唉……耽誤時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謹慎一些總不會有錯，現在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所以山裡的蛇都躲在陰涼處避暑，沒碰到算是咱們運氣好。既然村裡人不讓擅自進山，那咱們就順著他們的意思先回去，然後假意離開。反正進山的入口又不止一個，既然那死了的老頭能避過村民悄悄摸進來，咱們也一樣能行！」
聽到這話光頭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了，看著我咧嘴一笑：「行啊老張，藏的挺深吶，以前沒看出來，原來你肚子也塞著不少花花腸子呢！成，那咱就這麼辦，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過來開工。反正那斗子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說罷立刻起身招呼著大伙『撤軍回營』。
提起老錢，我下意識的在大腦裡又重新回憶了一遍關於莽山蛇谷和那金陵古釵的事情，總覺的我們好像在不經意間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正當我在冥思苦想的時候，冷琦忽然開了口：「你們有沒有感覺，之前那個死亡的老者，有些熟悉？」
「熟悉？」光頭不以為然的哼笑一聲：「呦呵，沒想到冷女俠在南方還有熟人，反正禿爺是從沒見過。」
不知道為什麼，冷琦的這句話卻讓我猛然打了個激靈，跟她對視一眼後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心裡的猜測：「跟孟老闆接頭的老漢！」
雖然那死亡的老者和與孟老闆接頭的老漢二者在時間跨度上不太吻合，但冥冥之中我總是有一種感覺，他們就是同一個人！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幾人在下山的時候又回到了老者的死亡地點，簡單在四周搜索了一番，很快骨頭就找到了一個淺灰色的破舊帆布挎包。
這個挎包距離死者不到十米遠，混雜在落葉之中不仔細尋找很難發現。挎包被塞的鼓鼓囊囊，打開一看我們頓時都瞪大了眼睛，裡邊竟然裝滿了大大小小的古董器物！光頭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淨瓶確定年代，我則略過那些古董急切的在挎包裡尋找那個能驗證心中猜想的東西。
果然，翻了幾下之後，在挎包的最底下，我摸出一枚十多厘米長的古玉髮釵。這枚髮釵末端雕刻著美女頭像，上邊還嵌著不少泥土，與之前那張照片上的其他十一枚金陵古釵完全屬於同一種款式！毫無疑問，這就是孟老闆想要的那最後一支金陵古釵！
見到這枚金陵古釵之後，光頭驚的差點扔掉了手中的玉淨瓶，眼珠子瞪得老大：「我操！這……這……什麼情況！？這老頭還真他媽是跟孟老闆交易的老漢！？」
我腦袋裡原本清晰的思路也有些渾濁：「既然他已經拿到了東西，說明不是死在進山的路上，而是出來的時候才發生了意外。從屍體的死亡時間來看，難道這些古董他用了接近三個月的時間才拿出來？」
冷琦站在一旁，目光犀利的盯著屍體看了片刻，隨後輕聲說道：「或許，他三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第十四章暗中行動
這個解釋讓我們都吃了一驚，因為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倘若這老者真的已經死亡了三個月，要麼屍體早已變成一灘惡臭滔天的腐肉，要麼他就像古代棺材裡那些古屍一樣具有不腐不爛的能力！但是暴漏在濕氣如此之大的氧化環境中，不腐不爛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冷琦的推斷實在無法讓人信服。
對於這個分析冷琦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因為這也只是心中的感覺。不只是她，其實在我的心中也多少有些懷疑。
不管怎麼說老漢現在的確已經死亡，所以事情的真相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儘管我們都十分好奇，卻也沒有那個能力將他的死因和死亡時間徹底調查清楚。經過一番鑒別之後，光頭搖著腦袋歎了口氣：「老錢說的沒錯，這老頭絕對是個『燦頭』，除了這枚孟老闆點名需要的金陵古釵之外，其餘東西全是花瓶。長得雖然好看，但做工粗糙，甚至還夾雜著一些贗品，完全是一堆廢品……」
剩餘的那些古董器物雖然拿到市面上可以賣到千百元的價格，但我們不想為了這點錢而增加無謂的負重，那樣可能會得不償失。於是只拿走了其中的金陵古釵，將剩餘的古董重新裝回挎包放在了老者身邊，讓這些他用生命帶出來的東西繼續陪伴他身邊。
下山的路全是下坡，所以相對來說輕鬆一些，效率也提高了不少。六個人只用了來時候一半的時間就順利回到了村裡。聽完了二娃子和三娃子的匯報，那村長老爺子十分滿意，同時也確定了我們並不是偷獵者。中午同村民們一起吃了頓午飯之後，我們短暫了睡了個午覺。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按照計劃收拾東西告別離開。
離開村子後四人繞了一個大圈，最後距離山村十多公里外的一個地方找到了新的進山入口。這個入口在兩座大山之間，直通莽山蛇谷。我們的運氣很好，雖然之前饒了大圈，但現在卻抄了近路。一個小時不到就站在了蛇谷入口！
此時已經接近夜晚，天色逐漸開始變暗。山谷中陰風陣陣濕氣也愈發濃重，幾人的視線隨著光線逐步下降。我之前分析的沒錯，中午的時候因為陽光正盛，所以何種蛇類毒蟲都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避暑遮陽。現在到了夜晚都紛紛爬出來潛伏在四周開始覓食。
不等進入蛇谷，我們就遭遇到了一條胳膊粗細的花斑紅頭蟒。這條大蟒蛇隱藏在與它身體紋路相仿的楓樹落葉底下，橫著擋在了路中間。幾人在路過的時候骨頭毫不知情的一腳直直踩了上去，粗壯的蛇身瞬間就將他的左腿緊緊纏住，看著骨頭呲牙咧嘴痛苦的表情，可想而至這條蛇的力道會有多大。
不過慶幸的是蛇頭的位置距離骨頭較遠。旁邊的光頭反應過來之後立刻一個前撲趴在了蛇頸部位，雙手死死用力抓住蟒蛇七寸。我趁機衝上前去幫著骨頭將左腿脫離出來，隨後給光頭打了個招呼。光頭對付蛇類的確很有一套，也算得上幾分專業，蹲在蛇頭後方在跳開的同時鬆開了雙手，安然無恙的退到了安全區域。
一般的蟒蛇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這條花斑紅頭蟒也不例外，被光頭釋放之後自顧自的鑽進旁邊的草叢裡不見了蹤影。
鑒於蛇谷之內的危險程度。商量之後四人還是決定以安全為主，暫時找塊空地安營紮寨休整一夜。等第二天上午選擇在蛇類避暑的時間段進谷，這樣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這一夜我們誰都沒有睡好，雖然點起了篝火，但還是不斷有不同種類的毒蛇蟒蛇無意中靠近。每個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雖然有睡袋卻始終不敢躺在地上，人手一把捕蛇夾時刻防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