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出租車停在兩人身邊，楚靈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百無忌跟著，上車之後，楚靈說道：「就是一個關於鬼婆婆的事情。」
鬼婆婆這三個字，觸動了百無忌心裡的某個地方。
百無忌皺眉，今天那個殺魚的中年婦女，似乎就用這三個字嚇唬哭泣的孩子。
「什麼鬼婆婆，沒聽說過啊，怎麼了？」
「傳說最近幼兒園、小學附近，經常出現一個黑衣服的老太太，面容恐怖，都是在下午放學，或者陰天的時候出現，有不少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蹤，很多目擊者說，跟這個老太太有關係。」
百無忌表示不理解，就算老太太面容恐怖，這事也只能說是拐賣人口啊，跟你抓鬼的有什麼關係呢？
楚靈似乎看出了百無忌的疑惑，緊跟著解釋道：「而且最近一個星期，警方發現了很多孩童的屍體，都是清晨在垃圾桶內發現，屍體身上很多器官都不見了。」
百無忌皺眉，竟然發生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是倒賣孩子的器官，太缺德了，不過這事兒跟鬼婆婆有什麼關係？」百無忌看著楚靈。
而楚靈這次說到了事情的關鍵點：「最開始，這件事確實不應該找我幫忙，只是警方驗屍的時候，發現屍體動了，睜眼、啼哭、手舞足蹈，當時嚇暈了一個法醫，其他人一哄而散，昨天半夜時候我接到的電話，今天上午過去時發現，孩子的身上是濃濃的鬼氣。」
鬼氣！
之前說過，鬼氣、怨氣這些東西，粘著性都很高，所以凡是與鬼王、厲鬼解除過多的人，身上都會沾染這些氣息，很久都不會散去。
而年紀越小的人，越是通靈，且體弱，他們更容易看到鬼，而死後身體也更容易被怨氣、鬼氣刺激，具體反應跟屍變、詐屍類似。
「我檢查過每一具孩子的屍體，一共七具屍體，其中四具屍體上有濃濃的鬼氣。」說著，楚靈皺起了眉頭，她磚頭看著百無忌：「這件事現在還沒有頭緒，而且那鬼東西的目標竟然是小孩子，必須盡快解決，所以我才說脫不開身。」
「那解決了？」百無忌看著楚靈。
楚靈搖頭：「城市這麼大，鬼和人又不一樣，我上哪裡去找，只能慢慢追查，從之前那四個身上有鬼氣的孩子活動的範圍開始，來鎖定鬼婆婆的活動範圍。」
百無忌點頭。
這時楚靈又說道：「不過鬼婆婆這三個字，也只是暫時給這件事一個名字，這事兒具體跟那個傳聞中的相貌醜陋的老太太有沒有關係，我倒真的沒法判斷，所以也不一定是什麼鬼婆婆作祟。」
說完，車停下，二人已經到了欣苑公寓。
欣苑公寓是一棟二十層的高層，普通公寓，其中有商住兩用的辦公室，也有普通的住戶。
「這是……」
一下車，楚靈就愣住了。
而先楚靈一步下車的百無忌，也有些發呆。
這棟公寓，在普通人的眼中，只是一棟在非繁華地帶的老舊高層而已。
但在百無忌眼中，它卻黑霧繚繞，層層疊疊的陰魂、怨氣穿梭在窗口、樓層之間，漆黑的霧氣中包裹著骷髏，白色漂浮的幽靈發出撕心裂肺的長嘯……
這簡直就是一棟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凶樓啊！
「臥槽？」百無忌呆了，他明明記得上午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啊。
現在跟上午的唯一差別，只是陰天了而已，再說就算是陰天了，現在也是大白天，大白天這些冤魂厲鬼會這麼囂張？
不過，雖然看到了，但在楚靈面前，百無忌依然裝作沒看見。
「老闆，你發什麼呆呢，我們進去啊？」百無忌伸手拍了一下楚靈的肩膀。
楚靈立刻轉身，看著百無忌：「哎，傻X，你，你上午來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身上哪裡不舒服？」
楚靈眼神有點緊張。
如果她早知道這棟公寓是現在的樣子，那麼她絕對不會讓百無忌來的。
因為她那個梵文電視機對付小鬼還行，要是被極凶的厲鬼發現，不僅對付不了，甚至還會發怒。
那時候身上一丁點法力都沒有的百無忌可就慘了。
「我沒事兒啊，老闆你怎麼了，發燒了？」百無忌伸手摸摸楚靈額頭。
被楚靈把手拍了下去，她搖搖頭，難得的跟百無忌說了句：「對不起啊，傻X……這裡其實很危險，算了，你也看不到，不過多虧你上午走的早，來吧，我們去看看。」
百無忌心中一笑，心說小丫頭竟然還會道歉？
走進公寓，百無忌最先看到的，是保安室兩個哈哈大笑的男保安，歲數不大，盯著手機，一臉猥瑣的壞笑，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壞事。
但他們的身後，一人跟著一個面目猙獰，眼中帶著濃濃怨氣的厲鬼。
公寓前台登記處的女孩，年紀也不大，二十出頭，看樣子文文靜靜的，但是她的身後，站了三個男人，都是渾身血污，一臉怨氣。
鬼婆婆篇第六章經常鬧鬼
百無忌的目光在一層大廳四處掃，凡是他看到的人，身後皆跟著一隻怨念強大的厲鬼。
這是怎麼回事？
這麼巧，一群有罪的人，都住到了一起？
還是說，這棟公寓本身存在了什麼問題呢？
百無忌心中正在思考，楚靈卻轉身跑出了公寓外面，然後又跑進來，嘴裡嘀嘀咕咕：「奇怪了，怨氣沖天的，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你看什麼去了？」百無忌納悶的看著楚靈。
「我看看咱倆進的到底是公寓，還是殯儀館。」
百無忌滿臉黑線，看著楚靈，說道：「走吧，老闆，先去看看韓茉，這公寓就算是有問題，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楚靈小眉毛一挑：「那是你看不見好嗎？我跟你說，這裡每個人的背後，都跟著冤魂，鬼人比例，甚至比一比一還嚴重呢！」
「但是你聽說這公寓出現過什麼大事兒嗎？」百無忌問。
楚靈一愣，心說倒也是，自己在伊川做這行也有兩年半了，確實沒聽說過這個欣苑公寓出過什麼大案子，或者是有人找她幫忙驅邪。
於是二人乘電梯上樓。
電梯裡，一對情侶正在摟摟抱抱，百無忌和楚靈尷尬的站在一旁。
男人的手越來越不老實。
百無忌滿臉黑線，心說這是想電梯裡演一出島國動作片嗎？完全不在意觀眾的感受是不是？
楚靈也輕輕咳嗽了一聲。
但完全阻止不了二人的擁吻。
「老闆，你嗓子不舒服？」百無忌湊近楚靈。
「滾……」楚靈牙縫裡擠出聲音。
而這時，電梯突然震動了一下！很厲害的那種，整個電梯就好像猛的傾斜了一下，百無忌一把拉住楚靈：「沒事兒吧，老闆？」
「沒事。」楚靈搖頭，眼睛掃向電梯四周。
與此同時，「啊！」那對情侶中的女孩嘴裡發出尖叫。
下一刻，電梯外發出長長的摩擦聲，聲音尖細，如同鬼嘯……
「這什麼鬼電梯！呸！沒事兒，寶貝兒，到了，咱們到了。」男人一邊摟著女孩，一遍臭罵這電梯。
此刻電梯停了，是十二樓。
電梯門開，一陣陰風撲面而來！猛的吹打在百無忌和楚靈的臉上，甚至隱隱有些疼痛的感覺。
嘎！
十二層的照明燈一閃，在電梯門完全打開的時候，突然熄滅！
電梯外漆黑一片。
「哎我去，又特麼壞了？物業吃屎的吧？弄得跟特麼鬧鬼似的！」男人罵道。
女人這時候在男人懷裡哆嗦一下，趕緊去捂男人的嘴，膽怯的說道：「別瞎說了，你不知道嗎，這公寓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就陰氣森森的，據說真的鬧鬼，樓上一戶人家，嚇走七八個住戶了，趕快說對不起，咱倆快點回家。」
「真的假的……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男人摟摟女人的肩膀，二人消失在電梯外的一片黑暗之中。
電梯門漸漸關閉，楚靈和百無忌互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