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張聯眼眸中泛著異樣的光彩,連連碰杯:「好好好,我也干我也干。」……
  一頓小酒喝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徐洋早就不勝酒力,看著對面的張聯都變成了兩個,看見他還要繼續灌酒,搖晃著腦袋拒絕:「我……不行了……咱走吧……」
  張聯點點頭,兩人出了很難吃餐館,徐洋就提出告辭,哪知道張聯卻嬉皮笑臉,執意要將他送回宿舍:「沒事,我跟你回去吧,這麼黑,萬一有人劫色那可不好。」
  「劫色?誰還劫我的色?」徐洋大著舌頭問,哪知道張聯單臂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全身的重量全部依附在他身上,瞇著眼睛就小聲說了起來:「怎麼不能劫色?現在越看你長的越漂亮,又很乾淨……真是誘人哪……」
  徐洋有些哭笑不得。雖然說男人不應該比容貌,但自己的臉確實就是那種大眾臉,就是眼睛很大,像了媽媽,剩下自己要個頭沒個頭,要英俊沒英俊,哪個女的能劫色……?」不對!張聯說的是男人!意識到這一點的他立馬酒醒。
  張聯比他高很多,足足有一米八七的個頭拎著他就似拎小雞仔般,此刻看見徐洋有些醒悟,一邊拖著他走一邊打著舌頭說:「你他媽……根本不知道……你來的第一天喲……老子就看上你了哦……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幹你喲……」
  徐洋聽見這句話臉都綠了,立馬開始掙扎,哪知道張聯藉著酒意,一下子就將徐洋強硬地摟在懷中,一隻手將他雙臂扭在身後,另一隻手摀住他的嘴,半拉半拽地將他拉近舞蹈學院的教學樓裡,踢開一樓樓梯旁邊一個放雜物的小門,就將他推了進去。
  小屋只有三四平方米,沒有窗戶,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徐洋只能感覺到裡面堆放著很多掃把,扎的他生疼,張聯似瘋了般將他按在地上,隨手拿起一塊髒兮兮的抹布,狠狠塞進了他的嘴中。
  徐洋拚死掙扎,也只能嗚嗚叫著眼睜睜地看著張聯脫了他的褲子,一雙濕黏的大手先是在他臀縫流連忘返,感應到徐洋緊繃著身體便把他翻了個身子,用蠻力禁錮住了他的雙手,四肢制住了他所有的反抗,一張泛著酒氣的嘴不停地親著他脖頸處。
  「真是膚若凝脂啊,不過為什麼這麼香呢……」張聯感歎著,一把將他的上衣推到脖頸處,粗糙的手毫不客氣地揉捏著他胸前的兩點,不一會兒失了性質,伸下去揉捻了一下徐洋疲軟的小黃瓜,又往自己手指上吐了口吐沫,竟慢慢地伸向了菊花處。
  有了上一次廁所裡的經歷徐洋嚇得死命掙扎,「唔唔唔唔(救命救命)!」,他還梗著脖子哀號著,而張聯一根粗粗的手指在輕輕摸了一陣後迅速探入到身體深處,不停旋轉扣弄著,不一會兒身體就自動發出了咕嘰咕嘰的攪拌聲,徐洋的力氣已經用盡,被他突然按到某點時會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
  怎麼辦……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反抗了,張聯醉醺醺「嘿嘿」笑了一聲,低下頭重重吸吮著徐洋的脖頸,一隻手解開了自己的褲子撩開內褲,另一隻手將徐洋的腿掛到自己肩膀上,便要長驅直入。
  「噗哧!」一聲銀鈴般的輕笑突然從他們頭頂傳來,笑聲帶著回音,輕飄飄地迴響在只有三四平方米的儲物間內,兩人同時一怔,全都嚇出了冷汗。
  儲物間上面……是什麼東西?
  徐洋掙脫開,扯開嘴裡的抹布,剛剛開口喊了一聲救命,就覺得黑暗中不知什麼東西嗖的一聲響,張聯「啊」的慘叫了一聲,人竟不見了。
  徐洋嚇得心臟怦怦亂跳,仰著頭瞪著眼睛看著什麼都看不見的天花板,半響後才想了起來,提著褲子一躍而起。
  他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大腦已經控制不了,雙腿就像機械般在奔跑,一路哀號著跑出舞蹈學院,徐洋沒敢再跑到黑暗處,而是沿著路燈光良的地方往回奔跑著,跑了大概三四百米,就看見一人,走在空空蕩蕩的校園裡。
  「救命!救命!」徐洋似看見了救命的燈籠,扯開嗓子大吼了出來,前面輕悄悄走著的那個人回過頭,他一看,竟又是夏末!
  此時夏末拎著一個很大的黑塑料袋,裡面沉甸甸的也不知拎著什麼,看見徐洋出現他都有些驚嚇:「你怎麼在這裡?」徐洋嚇得驚魂未定,跑到他面前喘著粗氣,又結結巴巴地指著舞蹈學院的方向:「張聯在那裡……有笑聲……」
  夏末皺著眉,目光緊緊停在徐洋裸露的肌膚上,神色間滿是狠厲,但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輕一笑,「笑聲?這又是C大的鬼故事啊,十年前有個舞蹈學院的女孩在練習室裡被人先姦後殺,兇手十分變態,將她的頭割了下來,屍身棄置在儲藏室裡,這個故事你聽說過沒?」
  徐洋的心臟就似漏了一拍……張聯……凶多吉少。
  在徐洋的一再堅持下,夏末陪同著他一同來到了剛才的儲存室門口。大門還是敞開著,門口處零星的破布條彰顯著剛才差點有一場奸事,但徐洋只是探頭看了一眼,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看見張聯靜靜地躺在血泊中,腳下不知被何人換了一雙大號的芭蕾舞鞋,頭卻不見了,只能看見脖頸出露出的白色椎骨、透明的氣管和鮮紅色的血肉。

  27、 C大靈異事件簿(三) ...

  張聯的無頭屍體就那麼靜靜地躺在血泊中,雙手還掐在自己斷裂的脖子上,似乎沒有頭之前正在拚命掙扎,腳上那雙明顯是被人換上的芭蕾舞鞋鞋尖上還有血跡,這種感覺似乎張聯在他自己的血泊中跳了一場芭蕾。徐洋後退了幾步,一下子重重踩上了夏末的腳,轉過頭小聲叫了一下,恍然醒悟顫抖地問:「我們還是趕緊報警吧。」
  夏末挑了一下眉,似乎不置可否,竟然大著膽子走進了儲存間,皺著眉開燈看了看頂上的天花板,這才慢慢退出來,神色平靜地否決:「不行,那東西就在看著我們呢,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那東西……?徐洋覺得後腦發麻,難道剛才真的有東西在天花板上一直看著他們嗎?可是……夏末輕輕歎了一聲,拉住了他的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再不然的話,她就要生氣了。」
  夏末並沒有戴手套,所以現在的手非常冰冷,徐洋被冰冷的觸感一激,渾身哆嗦了一下,這才將目光從張聯的無頭屍體上轉移過來,瞥了瞥儲藏室又飛快地向後走了幾步,驚訝地問:「可……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徐洋見過鬼,在大概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當時學校離家很遠,每天他跟大姐都要早上五點出發,那天剛剛出門,就碰見了他以前的一個小夥伴。小夥伴穿著嶄新的一身衣服,目光呆滯,快不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不打任何招呼,直直朝前走去。可是……這個人前幾天就淹死了啊!徐洋張嘴就想哭,一旁的姐姐趕緊將他的嘴摀住,等到那個已死的小孩過去後才鬆開了他的嘴。
  後面還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記不得了,反正村裡的長輩說世上的鬼怪都是因為在世界上還有未了的事,但……看著夏末那麼嚴肅的表情,徐洋第一次覺得他很可疑。
  夏末到底是什麼人,怎麼他遇見什麼事都能碰見他?並且一說什麼就扯到了C大的鬼故事身上去了,平常人看見沒有頭的人都會跟他一樣嚇得半死,但為什麼就他一人若無其事地還敢跑到儲物間裡面去看?
  夏末的身上疑點重重。
  徐洋警惕地倒退了兩步,現在這麼一看,他手上那塊黃褐色的疤痕,外加現在手中拎著的黑色塑料袋,都透露著詭異。
  夏末似乎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時間表情有些扭曲,最後瞇著眼睛陰沉地問:「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走?但是……張聯的屍體就那麼……並且自己也是第一目擊證人……徐洋有些猶豫,他知道法律,如果自己逃了的話警察第一個查的肯定是他,那該……
  徐洋搖搖頭,良知戰勝了心中獨善其身的想法,他剛剛掏出手機,便被夏末一下子奪走,焦急地看了看四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橫眉厲聲道:「徐洋,你給我聽著!我這是第一次說也是最後一次說,C大裡竟是一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張聯絕不是第一個死在這裡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那姑娘就是想找替死鬼,警察都不知道這個案子怎麼破,不信你查查,從1966年開始沒過十年就會死一個人,我夏末雖然不是善人但絕對不會對你見死不救,你現在脫身還來得及,要不然等到人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他說話時的表情非常認真,似乎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且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什麼,夏末的臉通紅,語氣也非常急促,有的時候說話都是咬著牙在說,可見他對徐洋懷疑他非常生氣。
  這……自己是多疑了吧?夏末的力氣非常大,抓的徐洋胳膊生疼,他咬著下唇幾次掙脫不能,看了看四周,突然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你放開我……你怎麼知道這些!難道你能看見它們?」
  夏末瞇起了眼睛,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表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小聲問:「你現在是跟我走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還是等著別人發現你?」
  徐洋咬了咬牙,最後看了一眼張聯的無頭屍體,小心地關上門,便跟夏末一起走了,出門前,他似乎聽見了一個女人猖狂的笑聲。
  夏末一句話都沒有說,拉著他便來到了上一次差點被爆菊的舊宿舍樓裡,兩人手拉手上了四樓,走到404後夏末開了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吧,進去後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夏末所住的宿舍不算太大,但絕對不是普通宿舍,佔地最大的是一張一米五的雙人床,床上鋪著一條藍白格子相間的大床單,牆角擺放著一個小寫字檯,旁邊立著一個高高的書櫃,書櫃裡擺放的都是四書五經、柏楊大話資治通鑒這種書籍,進門口還有一個小小的迷你冰箱,可以看的出來他之前說的並不是謊話。
  這絕對不是普通學生住的起的宿舍,夏末強硬地將他按在穿上,將手上拿著的黑塑料袋忘桌子上隨意一扔,徐洋瞥了一眼,塑料袋裡面全是紅花花的人民幣,他也不在意,扯過一把椅子,又從冰箱內拿出兩罐啤酒,將其中一罐遞給徐洋自己又開了一罐後,叉著腿反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我能看見鬼。」
  鬼?徐洋有些瞭然,聽他繼續說了下去:「你心中肯定在想為什麼每次出事的時候我都在你身邊吧?」說著,沒等他回答,夏末仰頭狠狠灌了自己一口啤酒,繼續認真的說:「都是學校內走不出去的亡靈告訴我的。」
  徐洋有些毛骨悚然,夏末看著他瑟瑟發抖的樣子,嘿嘿笑了一聲,做了一個張牙舞爪的動作:「其實這些人也不是壞人,只不過他們都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屍骨永遠留在了這裡,靈魂再也走不出C大而已,所以有的鬼心生怨念,化作厲鬼開始害人,有的則非常八卦,看見什麼事都會奔走相告,我就是在這裡聽見有人被廁所裡的老手爆菊,我這才去找見的你。」
  「老手……那東西還有名字……爆……菊……」徐洋頭腦有些空白,難道他都知道自己被那隻手……實在是太丟人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都紅了起來,咬著牙問:「現在都快大年三十了……你怎麼還住在學校啊……還住的那麼高級……」
  夏末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我爺爺以前是校長……所以住了個單人間,並且我爸媽又不在這裡,當然是我一個人過年了……」啊……難道他父母都在國外?徐洋點點頭,聽他繼續說:「那倆天天搞科研都快瘋了,這不……」說著,他努了努嘴,指了指桌子上的錢:「這不只知道給我寄錢補償我,不是嗎?」
  還……還有這樣的父母!徐洋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夏末這時候表情嚴肅起來,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我接下來說的你要聽好,張聯的事情你絕對不能跟任何一個人說,因為警察勘察現場的時候並不會有其他人的指紋,但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會是你。你到時候有一百張嘴你都說不清,上一回也發生過這種事,有對情侶在哪裡親熱,男孩死得至今都沒找見頭在哪裡,女孩語無倫次就知道指著天花板,案子倒現在也沒破,最後警察把女孩送進了精神病院,你難道也想要這種結局嗎?」
  「可是……」徐洋倒抽了一口冷氣,還想說什麼,立馬被夏末堵的死死的,「聽我說沒有錯,我從小就在這個學校長大,還能騙你?你現在只能獨善其身,C大每年出的事海了去了,死了一個張聯都不算什麼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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