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節


「按照本店住宿標準,每位入住者房費五十,晚飯二十,早餐十塊,總計每人八十塊。你們總共有六位,六人合計四百八十塊!」八字鬍笑瞇瞇地說。
阿龍遞給八字鬍五百塊,讓他不用找了,又單獨遞給他一百塊:「晚飯準備豐富點,我們走了一天路,得吃點好的!」
八字鬍笑著收下錢,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八字鬍從抽屜裡拿出三個房間的鑰匙:「我們這裡都是雙人間,你們六位剛好可以住三間。晚上九點以前有熱水供應,還有哦,本店沒有電源,一切都按照古人的生活方式!」
八字鬍將鑰匙交給阿龍,轉身進後院安排晚飯去了。
除了沒有電源以外,整體環境都還不錯,八十塊錢挺值的。
「大家先上樓看看!」阿龍拎著鑰匙,招呼大家上樓。
第兩百四十九章吃人樹妖?
暮歸客棧不大,只有兩層。
樓上一層也就五間房,我們霸佔了其中三間。
能夠走到這裡的遊客已經很少了,所以這裡其實一年半載也來不了幾個人。
阿龍和阿虎一間。赫軒和蚊子兩師兄一間,我和張夢雪一間。
廂房不大,卻很精緻,裡面的木板以及所有傢俱全是木製的,黃昏的暈照下泛著古老的柚木色。
雖然已是冬季,但是青城山依然綠意盎然,沒有一點蕭瑟的氣息。有爬山虎懸掛在窗稜外面,風一吹,就輕輕搖晃著,發出嘩嘩輕響。
屋子裡有兩張床。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衛生間不是噴浴,而是木桶浴,沒有門。只掛著一張白色簾子,確實古樸的可以。
一走進客棧,我突然就想到了顏蘇。
在巫峽鎮的時候,我和顏蘇也住在這樣的一間客棧裡。
那一次,顏蘇好像還親了我,想著想著我英俊的小臉就開始微微發燙。
「哎,小七,你紅著臉在那裡發什麼呆呢?想什麼呢?」張夢雪回頭叫我。
我定了定神。趕緊放下背包:「哦。沒什麼!沒什麼!」
張夢雪推開窗戶,一抹殘陽斜照。
迎著陽光,張夢雪伸了個懶腰,那慵懶的倩影真是有些迷人。
客棧後面是流淌的山澗,不時還傳來一兩聲清脆的蛙叫。
山風拂動,那些漫山遍野的野花就像海浪般起伏,送來陣陣奇異的芬芳。
張夢雪感歎道:「這裡的景致真美,有一天,等我垂垂暮年的時候,我也要尋一處這樣的地方,每天都像生活在美麗的風景畫裡,沒有煩惱,沒有世俗憂傷,那該有多好啊!」
是呀!
如果能夠每天都生活在畫卷裡面,沒有塵世煩惱。那該有多好,神仙過的日子也不過如此吧!
休息了一會兒,八字鬍掌櫃叫我們下樓吃飯。
客棧底樓是個小餐館,零星地擺著幾張小桌子。
我們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圍坐下來吃飯。
不知道是不是阿龍多加了一百塊的緣故,晚飯很豐盛,全是地道的農家菜。
燒的土雞,風吹的老臘肉,還有山中特有的野菜,帶著淡淡的清香。
八字鬍抱來一壇自己釀造的米酒請我們喝,揭開封口,酒香清冽,沁人心脾。
八字鬍得意地說:「釀酒可是我的獨門絕技,這水可是取自山裡純天然的山泉水,所以口感非常清涼舒爽!」冬醫丸技。
天色漸漸黑沉下來,山道上靜悄悄的,偶爾傳來一兩聲鳥叫。
八字鬍給我們點亮兩盞油燈,昏黃的光亮映照著客棧,彷彿在訴說歲月的滄桑。
吃著燭光晚餐,聆聽蟲鳴蛙叫,也算是一種享受。
這種愜意之感讓我們暫時忘卻了煩惱,忘卻了苦痛,靈台一片清亮透徹。
客棧除了掌櫃以外,還有一個小夥計,也就沒其他人了。
八字鬍和小夥計坐在隔壁桌子上,兩個山野小菜,再加上一碟花生米和一碟亮晶晶的老臘肉,還有一壺清酒,這就是他們的晚餐。
阿龍熱情地招呼掌櫃和夥計一塊兒過來喝酒,大概這裡也很久沒有來過人了,掌櫃也很高興,挨著我們坐下,嘰嘰喳喳跟我們吹起牛皮。
掌櫃姓賓,一個很罕見的姓氏,名賓歡。
人如其名,做人就要歡樂才對嘛!
賓歡今年四十有餘,早年喪妻,沒有留下一兒一女,原本看破紅塵,想要去青城山修道,或者進山去泰安寺出家為僧。結果在路過此地的時候,貪戀此地美景,一時性起,決定在此居住下來,安度後半生。
賓歡心地也善良,這個小夥計是他收養的流浪孩子,當初流浪到這裡來,賓歡就把他留下了,這小子看著傻乎乎的,做菜的手藝還不錯。
這兩人在這幽靜的山谷裡相依為命,過上了半隱居的休閒生活,有生意的時候就順帶做點生意,沒生意的時候他們也不會餓死。後面有一畝三分地,種點瓜果蔬菜,還放養了一些雞鴨。
在座的人全部聽得心曠神怡,都沉浸在了賓歡描述的美妙世界裡面。
真的,有時候幸福不一定是腰纏萬貫,榮華富貴,有時候兩碟小菜,一壺清酒,沒有人世煩惱,閒看朝升日暮,也是幸福的另一種境界。
講到高興處,賓歡還取出一支長笛,給我們吹了一曲。
笛聲悠揚,在寂靜的山谷間幽幽迴盪。
《借屍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