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節


我並沒有直接結果了他的狗命,而是將定屍筆插在石縫中,騰出雙手,左手抓著剃頭匠的衣領將他拽出水面,右手成拳。拳頭如雨點般揮落在剃頭匠的臉上,拳拳到肉,直打得鮮血橫飛,我手上的血跡也不知道是剃頭匠的還是我自己的,我瘋狂地宣洩著心中的怒火,一拳又一拳。
一輪暴風驟雨般的狂揍之後,剃頭匠只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耷拉著腦袋,奄奄一息。他的鼻樑骨被打斷了,鮮血長流,嘴角也破了,滿嘴是血,嘴裡全是碎牙,眼眶也塌陷下去,眼珠子暴突出來,耳朵裡也在流血,整張臉都被打得變了形。
我鬆開雙手,從石縫裡拔出定屍筆,凌空畫了個圈,嚓地斬了下去。
一縷滾燙的熱血噴濺在我的臉上,我伸出舌頭舔了舔流過唇角的血跡,有些鹹腥的味道,但是這種味道卻令我莫名的興奮,當一個人產生殺戮的時候,會瘋狂地愛上那種殺戮的快感。
溪水嘩啦啦的流著,水面都被鮮血給染紅了,剃頭匠一動不動地躺在水裡。
我站起身來,渾身濕漉漉的,不斷往下淌水,我右手提著定屍筆,左手卻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二十四個剃頭匠殺手被我盡數消滅,哦不,應該是屠滅!
我眼睛裡的血光漸漸消散,戰鬥結束,我終於從暴走狀態中逐漸恢復了神智。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岸邊的時候,火龍果已經帶著其他人趕到了這裡。
他們看著滿地血肉模糊的殘屍,一個個臉上都露出驚詫的表情。
其實,不止是他們感到詫異,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到詫異,我完全不記得剛才自己竟然殺死了這麼多人,血腥的景象令我自己都感到震驚。
血紅色覆蓋了這裡原本的翠綠色,顯得格外刺目。
張夢雪和顏蘇雙雙走到我面前,張夢雪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這麼多人,全是……全是你殺的?」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
顏蘇關切地問我:「你還好吧?」
「沒事!」我吁了口氣,獨自走到溪邊坐了下來。
「小七……」顏蘇想要跟上來,卻被張夢雪攔住了,張夢雪對顏蘇說:「別過去打擾他,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山風吹拂著我的臉,我感覺臉上黏糊糊的,非常難受。
水面上倒映出我的面容,我被自己的面容嚇了一跳,滿臉都是斑駁的血跡,已經辨別不出原本的五官,只看見一張血淋淋的臉,像極了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木歲丸才。
我對自己的這副形象感到恐懼,身上飄蕩出來的血腥味讓我感到一陣陣反胃。
我一把扯下外衣,逕直撲入了冰涼的山澗中。
我在溪水裡撲騰,拚命搓洗著身上的血污,我把臉沒入水裡,使勁搓了又搓,幾乎要搓下一層皮。
說實話,我有些厭惡自己此時的模樣。
我不想做一個鬼,也不想做一個屠夫!
我四仰八叉地泡在溪水裡面,我想讓清涼純淨的山泉,來沖洗乾淨我的身體,來沖刷我滿是血污的靈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從水裡爬起來,拖著濕漉漉的身子回到岸邊。
眾人關切地圍攏上來:「小七,你沒事吧?」
我擺擺手,讓大家幫我找一些樹枝回來。
在大家去灌木叢幫我尋找樹枝的時候,我提著定屍筆走了一圈,將那些剃頭匠的腦袋挨個挨個地斬了下來,有些人頭已經殘缺不全,還在往外淌著腦漿沫子。
等到眾人找回樹枝以後,我把樹枝劈成二十四根,每根樹枝前端都削的尖尖的,然後就將串肉串一樣,將那二十四顆人頭,一顆一顆的串在削尖的樹枝上面,看上去就像血淋淋的冰糖葫蘆。
眾人看著我,全都沒有做聲。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將這二十四串人頭葫蘆一字兒排開,全部直挺挺地插在岸邊。
山風拂過,那一顆顆人頭彷彿還在咧嘴笑著。
我拍了拍手,看著自己這件變態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我用定屍筆在泥地裡留下一句話:「九流派的雜種,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我相信九流派的殺手不止這撥剃頭匠,肯定還有其他門派的人,我這樣做就是再向九流派的其他人宣戰,給他們一個血淋淋的警告!如果還有不怕死的,儘管放馬過來吧!
我們回到之前的那棵大樹下,方小花的屍體還靜靜地躺在那裡,身上已經覆蓋了落葉,鮮血在他的身下凝固,就像畫出了一幅血色地圖。
這深山密林之處,野獸眾多,而且溫度較高,為了避免方小花的屍體腐爛或者遭到野獸的噬咬,我們決定將其就地掩埋。
眾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挖了一個土坑,將方小花的屍體放入坑裡,然後重新填上土。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環頭四顧:「方教授,這裡風景不錯,您老安心在這裡長眠吧!那些害死你的人我已經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放心去吧!」
說完這話,我雙膝著地,咚的跪在墳頭前面。
其他人也跟著我跪了下來:「方教授,您老放心去吧!」
我們對著墳頭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
第三百六十九章飛魚船
方教授死了,隊伍裡少了一個掌舵的主心骨。
從此往後,我將承擔起領導這支隊伍的重任。
我們這支隊伍雖然只有六七個人,但全是身經百戰的好手,所以隊伍的戰鬥力其實是很高的。
我翻出地圖看了看。確定了一下路線。
方教授已經在地圖上做了清楚的記號,他用紅筆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蜿蜒曲折的紅線,一直通往黑山谷腹部。
我讓眾人收拾好東西,辨明東南西北之後,對大家說道:「從這裡往北一直走,會進入一條很長的幽峽,到了峽谷口以後可以不用走路,我們從峽谷中央順水漂流,走水路更快更安全一些!」
《借屍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