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裡裡外外穿得厚厚的,我又給他戴上了柔軟厚實的毛線帽,脖子上也圍上了一圈圈的針織圍巾,連小臉都擋上了,就露出了一對亮晶晶的黑眼睛,唔,還有他的小手套,咱們再穿上小棉靴,可以出門了喔!
我和迦南領著帥帥出了房間,去找二哥和希顏,迦南悄聲說:「讓人小兩口多睡會吧?」
我一聽馬上停住了剛要敲上門的手,笑著沖迦南點點頭,帶著帥帥直接下樓了。
沒想到,在樓門口竟然遇到了二哥和希顏兩個人,他們穿著羽絨服,戴著滑雪帽,滿身的雪,嘻嘻哈哈的走進來,二哥一看到我們,馬上嚷嚷道:「快來!帥帥,師傅和師娘有好東西給你看!」
二哥不由分說從我懷裡把帥帥給搶了過去,架在他的脖梗上,呼呼哈哈的向外面的雪地衝了出去,我們笑著跟著,原來,二哥和希顏早早就來到外面,給帥帥提前堆了個超大的雪人,就等著帥帥起床後有個驚喜呢!
帥帥對漫天的雪花驚奇不已,一直用戴著手套的小手指著天,東指西指的,當他看到那個又大又萌的雪人時,徹底驚呆了,二哥把他放在大雪人面前,帥帥第一個動作竟是回身撲在二哥身上,哈哈,我們都笑翻了。
「帥帥,不要怕,它叫雪人!是帥帥的好朋友!」希顏溫柔的蹲在帥帥身邊,並且用手輕輕撫摸雪人的身體,表示它很友好,也不危險。
帥帥的黑眼珠緊緊的盯著這個大傢伙,二哥和希顏太給力了,他倆堆的雪人足足有一米八高!真夠巨大的。
帥帥在二哥的引導下,伸出小手在雪人身上摸了一下,之後,他主動又去抓了一把,在雪人身上掏了一小塊雪下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又看,甚至還放在嘴巴裡嘗了嘗,然後抬起頭,看著我們笑了。
站在雪花中我微笑著凝視著這一切,大雪將世界重新變得純潔,乾淨,而眼前孩子的笑臉,嬉鬧的夥伴,令我恍如回到從前,那沒有喪屍沒有病毒的日子,平安,喜悅。
希顏把二哥按在雪地上,鼓勵帥帥動手往二哥身上埋雪,二哥配合的一動不動,我和迦南也孩子氣的加入了這個遊戲,不一會,二哥就被雪埋的只剩下了腦袋,帥帥忽然擔心的去扒二哥故意閉上的眼睛,嘴裡哇啦哇啦的不知道在叫什麼,我們在旁邊簡直要笑岔氣,不管不顧的繼續往二哥身上堆著雪,突然帥帥就急了,抱著二哥的臉小手不停的又拍又打,哈哈,他是不是以為二哥被我們欺負死了?他第一個不肯了呢!
二哥美美的睜開眼睛衝著帥帥擠了個鬼臉,嘻嘻的笑,得意的說:「看,還是我徒弟緊張我!是吧帥帥?師傅我還活著哩。」
帥帥看到二哥眼睛睜開了,放心了,忽然小手捏著一把雪糊上了二哥的眼睛,二哥慘叫起來:「哎喲媽呀,你是我親徒弟不?師傅瞎了,啥也看不見了呀。。。」
不過二哥叫的越歡,帥帥往他臉上糊雪糊的越開心,小孩子要麼不下手,一下手就玩狠的呀!
二哥決定反擊,他從雪窩裡爬出來,滿手是雪的去呵帥帥的脖子,帥帥對這種涼絲絲的感覺很驚奇,縮著脖子嘻嘻的笑,可愛極了。
不遠處,澄子帶著穿著毛衣的小拉跑了過來,他剛陪小拉去後院上完廁所,小拉在雪地上興奮的奔跑著,哈哈,不止是我們,小拉也愛雪呢!
陸陸續續的,樓裡的人們都跑到院子裡來玩雪了,一個又一個雪人堆了起來,有堆成兔斯基樣的,還有堆成龍貓樣的,不過我看著明明是凱蒂貓麼!
不知道是誰發起了打雪仗,不多時,所有的人都加入了戰團,也沒分組分隊,就這麼看誰打誰,不知對方是誰反正就是一頓打,要不就是幾個人按住一個開始用雪埋,簡直亂了套,大家都玩瘋了。
煙圈好像是最慘的,不管男女誰都奔他使勁,把他砸的一身雪沫子,就我看著的,他最少被埋了七八次!他倒越戰越勇,也不拉幫結派,就是各種反擊,他的手大,攥的雪糰子也大,被他砸中一下真挺慘,反正我是繞開他走,這塊頭咱惹不起。
話說這愛得瑟的大叔咋混的?連他媳婦都不跟他一個戰線,張麒麟率領眾女子把她老公揍的滿頭滿臉全是雪渣子,都看不出是誰了!替他汗一個!
二哥好像也挺招人的,陽光甜菜和澄子就盯上他了,不砸別人專砸他,大雪糰子一個接一個的飛向二哥,把他砸的分不清方向,只管閉著眼睛亂反攻一氣的,這叫神馬戰略啊?
還有那群瘋女子,雖說知道她們個個是女漢子,這會可真看出來兇猛了,還會精誠合作呢!不像那些傻老爺們,只會孤軍奮戰,她們是五個一組,八個一團,挑中哪個倒霉男人就是玩命的揍,把這些男人的脖頸子裡灌的全是雪,最後給埋進大雪窩子裡了事,然後就撲向另一個落單的男人繼續。
話說這戰略跟喪屍挺像的麼?一窩蜂往上衝啊!
我們徹底玩瘋了,連早餐都省了!等大家累的橫七豎八躺在雪地裡呼呼直喘的時候,才感覺到,肚子都餓了!再看看時間,都過十一點了!我們整整瘋了一上午!
這麼大的運動量,那胃口肯定是極好的,乾脆把早中餐捏到一起吃,我告訴今天負責做飯的夥伴加個好菜:紅燒肉。
已經有一周沒做肉菜了,人口多,底子薄,一切要節省,養殖場的豬數量已經不多了,還要留著明年生小豬,不能全給吃光了。
第五十九章紅燒肉風波
本來是件好事,結果卻發生了不愉快。
紅燒肉讓大家吃的又香又美,欲罷不能,畢竟每桌只有一盤,不能可著勁吃,其實也就是嘗嘗鮮。
誰知有人就不爽了。
從雪鄉救回來的大黃突然大著嗓門嚷道:「這叫食物充足麼?一大桌子人就給一盤紅燒肉,這怎麼吃?給我自己一盤子還差不多!」
跟他同桌的都是雪鄉過來的人,幾個女孩子聽他一喊,小臉都變的通紅,特別是看到周圍的人全都看向他們那一桌子。
軒咳嗽了一聲,對大黃說:「你鬧什麼?別的桌不也都只給一盤麼?趕快坐下吃飯別鬧了!」
可大黃不依不饒,他看了一眼別的桌子,理直氣壯的說:「就給咱們這桌的菜碼最小,你們看看他們自己人的盤子裡那肉有多少?這是欺負咱們新來的!哼,哪都是這樣,新來的就得受氣,你們不敢說,我可無所謂!」
廚房負責人不是別人,正是和我們從小區就開始一路共同拚殺過來的夥伴:白豬哥,此時他剛剛忙活完坐下扒了兩口飯,一塊肉還沒吃過呢,聽到大黃在那叫嚷,氣得啪的摔了飯碗,站起來走到雪鄉那一撥人的桌前,指著大黃氣呼呼的罵道:「你少在那亂扣帽子!菜是我盛的,每個盤子都差不多,往桌上端的時候也沒人刻意去數哪個盤子裡肉多肉少,說這種話出來噁心誰呢?沒見過像你這麼雞賊的人!什麼玩意!」
除了白豬,負責做菜的還有大澎和二寶,他們也都急了,大澎性情火爆,粗聲粗氣的嚷著:「要飯的還嫌飯嗖!好心收留你們回來竟還這麼多事?你當這是飯店點菜呢?還嫌多嫌少的!有得吃就不錯了!沒有你們這麼多張嘴,那一盤肉還能給大伙多分個幾塊呢!」情急之下,他竟將這一桌人全都給攏了進去,雪鄉的其他人頓時陷入尷尬之中,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變的很難看。
但他們都沉默著沒說什麼,幾個女孩子低下頭放下筷子,整桌人沒有人再吃得下去。
我個人對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是很厭煩的,大黃出言不遜,我心裡非常不舒服,這跟他是不是新加入的夥伴沒有任何關係,他確實不該這麼說負責分菜的人,但大澎的做法也不對,一碼是一碼,怎麼可以一棍子打死一群人?
迦南和秦好運幾個人過去拉走了白豬,大澎和二寶,我走過去的時候,大黃還在衝著那三人瞪眼睛,得理不饒人的意思,軒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臉色鐵青,見我過去,竟沒一人與我打聲招呼。
「大澎剛才是失言而已,請你們不要介意,另外,我想給大家解釋一下我之前對你們說的,農場食物充足的意思。」我站在這桌人面前平靜的說。
「農場有糧倉,你們看到了,後院還有個冷庫,裡面有凍蔬菜,這些食物夠所有人至少一年的消耗,明年開春我們還打算在農場周圍的田地種菜種糧。我指的食物充足,是這些,但我沒說過來農場就可以大魚大肉,養殖場的豬不能都食用,還要留著繼續繁殖,所以只能偶爾殺頭豬打打牙祭,要是我之前的話給大家造成誤解,我向你們道歉,另外,咱們這些人有不少都是在來農場的路上後湊到一起的,大家沒有先後之分,更不可能厚此薄彼,大黃這樣的話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了,肉可以不吃,話不能亂說,傷了感情對誰都不好,造成矛盾後果更嚴重,希望大黃可以聽得進去我的話。」我說完,緊緊的將大黃瞅著,看他什麼反應。
事實上,我希望他能真正理解團結的重要性,而不是把目光放在一個菜盤子裡。
可惜大黃似乎並沒聽得出我的誠意,兀自氣囔囔的坐在那裡,見大家都停了筷子,還奇怪的說:「怎麼都不吃了?哦,都飽了?那我就把這盤紅燒肉包了啦,沒人有意見吧?」
沒人理他,他竟真的將那盤肉拉到自己面前,扒著米飯呼呼的吃起來,眨眼的功夫那一盤肉就一塊不剩。
那個雪鄉的工作人員夢飛,低低的說了一句:「不夠丟人的!」
另外幾個女孩也都厭惡的瞥著大黃,雖然沒說什麼,也能看得出來對他的反感和不滿。
自顧自吃飽的大黃,把碗和筷子一推,抹抹嘴衝著女孩們說了一句:「幫我洗碗呵!」就滿足的離開了食堂。
我尷尬的看著這一桌子人,這是我出去主張救回來的,也應該照顧好她們的,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個叫夏末的女孩見大黃走遠了,才悄悄對我說:「其實,大黃這個人平時也不這樣的,有時他還挺好的,他還冒著外面有喪屍的危險去雪場的醫療室給我找過哮喘藥呢,說起來他挺奇怪的,有時說自己叫小白,有時非讓我們叫他大黃,跟他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都弄不明白他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
軒在旁邊帶著氣說:「這人其實就是有點神經不正常,沒別的,那股煩人勁上來,讓人實在受不了,可是對人好的時候,又好的讓人過意不去。」
《喪屍爆發之全家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