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停!」風子一邊吼叫一邊衝了過來,「誰讓你們打群架了?這是訓練!」
「訓練?我這兩妹子從沒練過武術,上來就強行參加這種訓練,說白了不就是讓她們挨揍嗎?」我氣沖沖的指著艾米和錦妍,兩個女生的頭髮都被扯亂了,她們的對手要是男的可能會憐香惜玉不下重手,偏偏對著兩個悍娘們,二話不說就下死手,這種人竟然是「好人測驗」的成果?真令人難以置信!
風子陰沉著臉說,「所有新人都是這樣開始參加訓練的!從學會挨打到反抗,進步非常快,你們是願意被人追著打還是願意出去被喪屍追著咬?這麼訓練是對你們負責!」
我恨聲道:「我們寧可出去跟喪屍拚命!在實戰中成長!」
錦衣走了過來,瞅著我這幾個夥伴的狼狽相,不止是艾米和錦妍,亞當和丫進也都或多或少挨了揍,喪屍只會憑本能撲咬,再者對付喪屍時他們手裡都是有武器的,而現在赤手空拳的與強壯迅猛的人類對打,他們能不吃虧才怪!
「今天就到這裡吧,七點去餐廳吃早餐,不要遲到。」錦衣對大家說,人們一哄而散,只剩下我們五個與這兩不近人情的男子站在廣場上。
「這種訓練方式不科學,我們提出抗議!」我繼續對他倆說,「沒受過任何體能武術訓練的,就這麼干挨揍怎麼可能學會進攻?基地訓練大家的戰鬥力,無非是為了出去面對喪屍時有自保能力對不對?難道挨揍挨多了就會殺喪屍了?真要訓練殺喪屍應該是訓練兵器使用吧?誰能主張用拳頭跟喪屍肉博?那不是作死?」
風子的臉越來越難看,錦衣倒滿面平靜,估計這個損招訓練法是風子提議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敢情他不用挨揍!
「兵器訓練也有,早操時只是鍛煉隊員的抗擊打能力和反應能力,能有效躲避對手的襲擊,就能躲開喪屍的突然撲擊,所以,我們的方法很科學,你們的抗議無效!明天早上如果不想再被揍得這麼狠,今天就好好想想怎麼閃躲吧!面對喪屍,你再振振有詞也無法讓它們後退。」錦衣語氣充滿嘲諷,卻不無道理,我們頓時啞口無言。
他們兩人揚長而去,我們五人灰溜溜的回到小屋,看看表,馬上就七點了,沒時間扯別的,趕緊去吃飽,一會還不知基地有什麼訓練活動呢。
吃過早餐,大部隊再次被集合,這次是長兵器訓練,每人發了一根細木棍,仍然是兩兩一組,劈里啪啦的一陣對打,我發現他們使用最多的招數就是將棍子捅在對方的胸前,將對手頂得直後退,想必對手換成喪屍,長棍換成長槍,他們捅的就是喪屍的腦袋了。
我們五個被對手用棍子捅了個人仰馬翻,這些傢伙下手才黑,也不管是不是訓練,玩命用棍子往我們身上戳,我也沒客氣,閃躲開後也衝著對方身上猛戳,戳戳戳!戳你全家!
顯然我這次的對手比早操時那個壯女厲害得多,再者他是個大老爺們,力道也大,被我用細棍戳中前胸只是退了兩步,等他將細棍戳中我閃躲不及的肩膀時,我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差點沒把骨頭給摔散架了。
其他小夥伴,比我更慘。
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們個個苦著一張臉,一動就哎唷哎唷的喊疼,能不疼嗎?身上被戳中的地方都青紫了,再加上摔的,這簡直就是魔鬼訓練!通過測驗又怎麼樣?後面等著你的更狠,好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難怪這些人一個個苦大愁深拉著一張老臉沒個笑模樣,天天緊鑼密鼓的訓練,又有個隨時給你定罪的**官撒旦在那盯著,心裡壓力加上身體的辛苦,誰還有心情嘻皮笑臉啊。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獨自來到撒旦的書房外求見,他問我有什麼事,我說想見見金玲母子和黃艦,雖然他們「不夠好」,「犯了罪」,但總是我的朋友,探望一下總可以吧?撒旦同意了。
我們的見面不是在我想像中的有個單獨的屋子,像電影裡看的探監那樣,隔個桌子還有座位,可以隨意的聊天,這個基地沒那條件,鐵網內外的人想見面,就站在鐵網兩邊,好在沒有管教之類的人看管,反正鐵網內的人想跑是跑不出來的。
看看周圍無人,我迅速的將需要叮囑的話對金玲和黃艦說了,他倆本來都被嚇壞了,糊里糊塗的就被投進了勞動區,進去才有人告知他們,他們現在是罪犯,因為沒通過「好人測驗」而被判終身勞役,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這兩人每天極度鬱悶的幹著活,好在安全無虞,一日三餐也給吃飽,就是不知道我們這五人到哪去了,也猜測到我們可能是通過了測驗,得到了另外的安排。
知道我們在想辦法救她們出去,金玲激動得直抹眼淚,直說我們是她的大恩人,需知她們娘倆與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交情並不深,我們並沒那個義務非救她們不可,她一度以為自己和可樂這輩子就交代在這裡了,卻未想到我們竟然還為她們娘倆作著逃跑的打算。
「我們一定會盡力!」我對金玲和黃艦說,「但是你們也要保證,嘴巴要嚴!一旦洩露了咱們的身份和計劃,誰都別想走了,我現在瞭解了這個基地的實力,整個就是個軍隊!指望我們進山谷那幾個兄弟是無法把咱們救出去的,所以,這事得慢慢來,你們千萬不能因為心急就露了馬腳!」
「朵姐放心吧!我現在就好後悔沒聽你和亞當叔的,」黃艦一臉悔意,「要是我能把方糖讓給那小姑娘,我也能通過測驗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第一次任務
轉眼一周過去了,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我們五人連滾帶爬的熬了過來,除了我,他們四個人身上幾乎沒有好地方了,好在都是皮外傷,錦衣送來幾瓶紅花油,讓我們自己抹藥,訓練上卻絲毫沒有鬆懈一點,真夠狠的這兩個傢伙。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倒也不是壞事,亞當,丫進,艾米和錦妍四個人,從沒受過武術訓練,這一周他們確實像風子所說,挨揍挨出了經驗,反應度和反擊能力都有長進,從剛開始的只會挨打到後來能凶狠的還擊,還真是給逼出了潛力。
山谷裡的夥伴們一直沒有消息,我直覺他們並沒有尋到這裡,如果他們到了,總會想辦法與我們取得聯繫,作好內外呼應的。
不知道這會他們急成什麼樣子……
「你們五個今天跟隊出去執行任務,」風子在早操後,對我們說,「我們的人在一個村落發現有人的蹤跡,今天你們去把人帶回來,方法和帶你們回來時一樣。」
吃過早餐,錦衣送來五套迷彩服讓我們換上,還有五個面罩,得,這下我們也變身面罩人了。
原以為出去執行任務了,總會發槍吧?事實證明我想多了,這次出去一共十個人,那五個人都帶著槍,卻只給我們發了五把刀子,我提出要自己的武士刀,這個要求倒被滿足了,亞當也順勢要回了自己的刀,艾米,錦妍和丫進原本就沒有自己的武器,就留下了基地發的刀,是一種不長不短的格鬥刀,看著也是相當不錯的。
看著大家一水的面罩迷彩裝備,只能從身形來判斷男女,那五個人,全是身材粗壯的老爺們,這點我不會看錯,你以為我會看胸?錯!有的男人胸肌比女人還大,有的女人胸口比男人還平,所以我看的不是胸,是腳!再壯的女人,也不可能長一雙四十多號的大腳片子。
我們坐上了三輛越野軍車,我們五人與那五人混合在一起,這是必然的,單獨給我們五人一輛車?想得不要太美,萬一我們五個發了神經,忘記他們手裡有槍,開著車逃跑咋辦?這個良人隊帶新人的過程是很嚴謹的,不會給新人犯錯誤的機會。
撒旦需要的是人,是活人,不是死掉的好人!即使是被他判了罪的「壞人」,他也需要他們活著,給「好人」們創造勞動價值。
唯一令我欣慰的是,我們沒有象來時被戴上眼罩,離開這個軍事基地時,我看到這條路非常陌生,從來沒經過的陌生!顯然這是一個與農場和山谷完全不交疊的位置,山路一側是高聳的懸崖,很陡,長滿了灌木,喪屍想要攻進基地,只能通過這條唯一的山路,這裡真是不好尋,也是,國家設立軍事基地,必然要遠離普通人的居住範圍,找個神秘的所在。
我們東拐西拐的來到一個單獨坐落在山腳邊的小村,看著這個荒涼破敗的小村我很訝異,真會有人還住在這裡嗎?靠什麼活著呢?
「下車!」一個看不到臉的男人在副駕駛上下令,所有人下了車,只有駕駛員留在車上,也就是說,只有兩個人與我們五人一同進了村。
我們要帶回去的人肯定不多,不然不會指著我們這五個新人和兩個成手去完全這件任務。
「分散開搜尋,一共有三個人,就在這村子裡,遇到危險就往車那邊跑,聽清楚了麼?」兩個男人對我們說完,讓我們五個分開獨自進村,我們肯定不想分,可被這兩人監督著,不得不分。
媽蛋啊……我緊緊握著心愛的武士刀,有了這個小夥伴,我心裡有底多了,可是這好像是我頭一次被勒令單獨進個破村找人,還不知道有沒有喪屍,這可真夠缺德的!不知道合作才是硬道理麼?
驀然發現,一直以來,我身邊都不乏可以放心將後背交付的夥伴,所以我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並且不用日夜提心吊膽,這種腦後的髮根直豎,有一點動靜就能嚇出一身白毛汗的感覺,實在是太揪心了!
我想念我的小夥伴們!
砰,一間破房裡突然發出一聲響動,嚇得我一哆嗦,這沒了夥伴,我的膽色也不過如此,可是任務在身,我不得不硬著頭皮悄悄向破房潛去,這活真不是人幹的,既不是去殺喪屍,也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抓人!還得偷襲!
扒著平房的破窗戶往裡一看,我心裡一緊,屋裡竟然是個老太太,穿著破爛,正拿著碗不知在弄什麼吃食,剛才那聲音就是她弄出來的,也不知把什麼掉到地上了。
我靠的撒旦老頭,他的目標之一不會是這位倖存的老太太吧?抓她回去餓個半死?就算她通過測驗,加入良人隊,她這麼大歲數能對基地起什麼作用呢?參加訓練?那是要老人家的命啊!
我努力回想,早操也好,訓練也罷,還真沒見過上歲數的老人在列,那就是說,基地的老人在做別的活計,像廚房負責做飯的老頭,那這老太太通過測驗會去廚房嗎?如果沒通過測驗呢?她也會被塞到鐵網後去幹活?
我在窗外胡思亂想,沒留意老太太從屋子裡向著大門走來,這趟平房沒有院子,她出了屋門就上了小胡同,一眼就看到了在窗外傻站的我。
我並非躲閃不及時,我為什麼要躲她?我是來捉拿她回去的不是麼?我臉上戴著面罩,手裡拿著長長的刀,就這形象,劫持個老太太不輕鬆麼?
「啊呀!」老太太果然被我驚到了,我不知所措,長這麼大沒幹過壞事,這特麼良人隊幹的事怎麼這麼不像好人幹的啊?
在車上我們被警告過,不可以用語言與被劫持的人交流,不能讓她們有任何心理準備,就是要逮她們個措手不及,跟我們之前被劫時一樣,所以這會我不敢出聲,壞了規矩我們就沒法取得撒旦的信任了。
我走過去抓住她的一條胳膊,她滿面驚慌,我知道我應該強行拖著她向村外的車走過去,就算完全我的任務了,可是我卻突然變得很無力,老人的手臂很細,我擔心一用力會把她拉傷了,只能僵在當地。
《喪屍爆發之全家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