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節

「我覺得這朱家花園住著不要太舒服,可是為了你不會半夜上廁所給嚇個好歹的,咱們抓緊時間上路吧,哈哈……」羅漢要不是怕吵醒其他夥伴,他非得笑瘋不可。
我鬱悶的回了房間,剛躺下,小滿就醒了,「朵姐,幹嘛去了?」
「上廁所,怎麼,你也想去?那面好黑的,我陪你吧。」我想她也是女孩,體貼的說。
「不用!這算啥呀。」覃小滿利落的下地出門,她沒問桌上的煤油燈哪去了,也沒去包裡掏手電,就這麼華麗麗的出去了!
她一點都沒表示害怕有木有?!
我轟然倒在床上,比羅漢膽小我覺得太正常了,他一糙老爺們,可是小滿一年輕小女孩都比我勇敢,我覺得自己慫得應該去撞牆!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羅漢這個大嘴巴已經把昨晚我的糗事當成給大家配粥吃的小菜了,把大伙給樂得,雷暴嘴裡的米粒都噴出來,我嚴肅的說,「末世請愛惜糧食!」可他聽了直接笑抽過去,尼妹……
十四哥忍著笑對我說,「看來你對這種古香古色的環境不是很習慣,那我們就準備準備,明天出發上路吧。」
我連忙點頭,心裡暗想,今晚睡前我說什麼也不喝水了!
十四哥將那幾個小伙子叫到宗祠,告訴他們齊軍已經死了,他和飯太郎也有要事即將離開,讓這幾個小伙把朱家花園基地給負起責來。
他沒有說齊軍是怎麼死的,小伙們當然要問,十四哥發揮神棍本色,輕輕歎氣道,昨晚就著星光佔了一卦,發現齊軍的生命之火已經熄滅了。
這些小伙子對十四哥極其信服,聽他這麼一說,都心情黯然,可也接受了事實,他們對十四哥一再挽留,但十四哥表示去意已決,他們只好作罷。
十四哥告訴他們,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將所有能找到的倖存者基地作下記錄,為以後的合作打基礎,若是行程順利,在未來人們收復被喪屍肆虐的失地指日可待,讓這幾個小伙務必充滿希望的帶著大家好好生活,為了那美好的一天堅持下去。
十四哥實在適合當政委,他說的話令這幾個小伙熱血沸騰,齊聲表示會盡已全力。
出發前的準備就是食物,這朱家花園裡最多的就是紅薯,我們帶了好幾筐,又將井水燒開灌了許多水瓶,其它的並未多帶。
既是答應過女神穆芷要回去報個信,我們要說到做到,第一站,是回到燕子洞,十四哥與穆芷親自面談,告訴她大可安心,齊軍之事,就算是過去了,穆芷很高興,作為欠下的人情,她告訴我們,至少可以去求助她一次,無論多難,她定會出手相幫,而且如果以後各基地需要聯合作戰,她也會義不容辭。
有了女神穆芷的鼎力配合,我們對未來雲南省的基地聯網有了極大的信心。這樣的末世,最缺的不是活人,是活的人才。
離開燕子洞我們就向著河口進發,這段路程並不遠,只有三個多小時,多是繞山而行的高速,途徑許多幽深隧道和巍峨的高架大橋,放眼望去可看到漫山遍野的香蕉園,想想那些香蕉大多爛在山上無人採摘,真是可惜,但下一年,這些香蕉樹仍然會再次結下沉甸甸的果實,香蕉園子徹底成了野生水果園。
在一段位置很高的高架橋上,我們看到半山隧道停著長長一溜廢棄的火車,是很破舊的那種綠皮車,末世的淒涼感油然而生。
這條路的喪屍不太多,又因為是山路,冒出來一頭就被撞到山下一頭,倒也沒遇到大的阻礙,一路順行,小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河口。
河口與越南的河內僅有一河之隔,在末世以前,這條河再窄也是不允許隨便偷渡的,兩岸均有士兵把守,而這末世,我估計天朝和越南的人民,當然得是活著的,肯定是隨意往來了。
河口也是比較袖珍的一個邊境城市,最熱鬧有名的就是那條中越風情街,小街不寬,一整條走下來,兩邊全是做生意的商舖,大多是售賣越南特產,熱帶水果和一些特產,木雕,石雕,骨雕什麼的,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有家賣藝術品的,一顆碩大的牛頭骨就擺在路邊,看著好不嚇人。
河口的熱帶水果種類極其豐富,這與靠近越南有關,反正是我在雲南見過水果最多最雜最便宜的地方,沒有之一。即使是版納,我記憶中好像也沒有種類這麼全。
沒想到河口的倖存者基地,就在中越風情街,對,是整條街!他們將街兩邊砌起了又厚又高的圍牆,只留出了靠河的那面。
這樣,整整一條中越風情街上的房子,都成為河口倖存者的棲息之地。
我們到達的時候,被嚴格的審問了許多問題,後來還是出來一個皮膚黑黑面相是典型的越南人的大叔,認出了十四哥和飯太郎,才放我們進去。
大叔戴著一頂綠色的圓形帽子,形狀頗像見龍卸甲裡趙子龍的頭盔,嗯,可以想像一下飛碟,綠色的飛碟,只是那圈帽簷很窄。
若不是以前來旅遊時見過街上有戴著這樣綠帽的越南男子,我肯定會大為詫異。
但現在我知道,在天朝綠色的帽子是貶意,而在越南,綠色的帽子也稱抗美帽,是越南男子的某種代表驕傲的標誌,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在河口可以憑著男人是否戴著這頂綠帽去判斷,他是越南人還是天朝人,從外貌是別想分辨了,他們長得實在太像。
這位大叔顯然不是天朝人,而越南人,但他在這裡卻很有話語權,是領導者之一,他叫阮勇勝。
阮勇勝的漢語說得比較蹩腳,但聽力不錯,我們說的話他都能夠充分理解,十四哥告訴我們,
一百三十二章羅漢的幻境
不多時,阮勇勝和另外一名中年男子過來,那男的沒戴綠帽子,估計是天朝人。
男人叫楊谷柳,漢語果然流利多了,確實是河口本地人,只隔一條河,風俗卻多有不同,僅從一頂帽子便可體現得淋漓以致。
他們表示聽到天朝還有其他基地非常高興,也感謝我們過來告之,他告訴我們,末世喪屍爆發後,河口和在河口這邊長年討生活的越南鄰居擰成了一股繩,將這條街上變異的喪屍全都殺死拋進河中沖走,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把這條街的兩端用磚牆封起,這三年來過得倒也太平,畢竟河口這個地方,人口本就不多,冬天又不是旅遊旺季。他們保持了自主發電,一共有大概六百多人,是整個河口的全部倖存者。
河對面有一大片圍起來的水果種植園,本來歸屬權是越南,但他們發現,園子的主人似乎跑路或者變異了,園子無人打理,於是他們便通過小船到對岸去繼續照顧水果園,豐收後再採摘回來供所有人享用。
難怪阮勇勝如此大方的派人給我們送水果,水果在他們這裡是最不缺的東西了。
「我們也沒有什麼特別好聽的東西,晚上就請你們吃越南小卷粉和煮米粉吧。」楊谷柳笑著說。
我們連忙表示感謝,藉機問了補充汽油的事,楊谷柳還是很通情達理的,雖然他們的汽油也很珍貴,但他說願意支持我們的任務,特別是聽到燕子洞,建水,個舊這些距離他們不是很遠的地方都有生人基地,他們特別高興。
河口之行是讓我們心情最愉快最輕鬆的一次,晚上我們品嚐了越南小吃,小卷粉,喝著冰涼的椰奶汁和鮮搾果汁,舒服得直哼哼,這哪裡是末世,這簡直就是旅遊麼!
吃過晚餐,兩位大叔陪著我們坐在一家咖啡店的街邊木桌旁,聽著我們講述著這幾年的經歷,聊得不亦樂乎,可能是白天路上疲勞,我不停的犯困,頭一點一點的,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遙遠。
沉寂……
黑暗……
我醒過來,發現只有自己站在一個陌生的街道,四下鴉雀無聲,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什麼情況?我的腦子混漿漿的,似乎什麼也記不起來,我失憶了?我剛剛在哪裡?做過什麼?為什麼會在這條陌生的小街?
迷惘的看著街兩旁,咦,肯德基?還有,家樂福?這,這不是我家小區前的那條街道麼?怎麼一個人也沒有?不能夠啊,這條街總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什麼時候這麼清靜了?
不對啊!這世界已經爆發喪屍了!我猛的想起這件重要的事,隨之感覺右手中一沉,低頭看去,是我的熟悉的武士刀,剛才它還不知所蹤。
再抬頭,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是喪屍!它是喪屍!因為它的眼睛泛白,面色烏青,嘴角還噙著血絲!
可是再仔細看去,我呆住了,那小小的喪屍,竟然是我的兒子,帥帥。
他那胖乎乎的身體已經變得消瘦,可我仍然能認得出我的孩子,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喪屍爆發之全家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