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孟久見白小雨又要發問伸手制止他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所謂『三分初婦魂』,即年齡達到三十三歲才結婚,而在三十三歲開始的第三個月的第三天凌晨三點之後,才能成為實質意義上的『三分初婦魂』。在此之前哪怕早一個小時死,那『三分初婦魂』都不會具備長生不老的能力。這個魂兒當時我師父沒跟我說的太多,因為它除了長生不老之外沒別的特點,也就沒詳細說,大概就是這些了。」
菜和鍋底還有啤酒都上來了,白小雨起了一瓶又幫孟久起了一瓶,接著倒滿了杯子對孟久說:「老孟,你能把九善魂的能力看的這麼淡我真挺佩服的,別看人服務員了,你是不是連大姑娘都不放過啊。來,我敬你一杯。」
孟久這才收回目光也舉起了杯子說道:「嗨,有什麼佩服不佩服的。我和師兄從小就被師父傳授道心,這點自持力都沒有還能生的出來正氣嘛,不過這兒的服務員還真挺漂亮的,是不是,來,喝。」
白小雨笑著乾了杯中酒,心想這可真是大爺的自持力啊。
這初冬常溫的啤酒已經比較涼了,孟久和白小雨乾了一杯之後覺得倍兒舒坦,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邊瞎侃一邊涮菜吃。
要說白小雨最喜歡吃的那當數火鍋無二了,他一直覺得火鍋就跟人間百態一樣,裡面兒放著各種各樣的菜,像極了各種各樣的人。不一樣的菜是注定不一樣的出身,菜上過來的時候就注定豆芽有豆芽的命,腰花有腰花的命,這是無法改變的,也挺無奈的,這就是無法改變的出身。不過想想吧,也就釋然了,就像白尚天所說的那樣,這就是命,都是早已注定好的。
倆人都挺能喝,但都沒喝多,孟久倒沒什麼事兒,可白小雨卻不能喝多了,他不能喝的爛醉回家,這會讓他爺爺一頓胖揍的。孟久也理解白小雨,再說喝的太多不是得多給酒錢嘛,當然這是孟久的想法了。
所以倆人看差不多就結賬出門兒了,一出店門迎面就吹來一陣冷風,白小雨和孟久同時打了個哆嗦,這陣風很不正常,倆人對望一眼之後就四周張望起來。
白小雨看見街角好像有個熟人的影子,用手肘戳了戳孟久,倆人就朝那邊走去。
走近一看那人正是白天剛見面的許凝雲,此時她身邊還站著四個男人,其中有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其他的都是混混打扮,個個身上雕龍畫鳳的,都快入冬了還穿著個背心,生怕別人看不見他們紋身似得。
白小雨和孟久還沒走近就看見許凝雲好像和他們爭執了起來,可沒幾下許凝雲又好像放棄了,哭著就自己朝停在街邊的一輛寶馬走去,拉開門自己鑽了進去。那穿的人模狗樣的男人見許凝雲上車後冷笑一聲坐進了主駕駛,接著那三個混混也上車了,寶馬車發動後迅速就朝前駛去。
「走吧,還看什麼呢,人家的事兒少管了。許凝雲和那幫人應該認識,不然不會上別人車的。」孟久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況且這可能是人家的私事兒,不便多管。
白小雨卻沒有移開腳步,他盯著那輛車的車尾接著對孟久說道:「這事兒吧,還真得管了,你貼一張開字看看。」
剛才出火鍋店的時候白小雨被那陣冷風吹的很不舒服,覺得可能要出事兒,立馬就戴上了白骨木,剛剛他也沒想管這事兒,可剛準備走的時候卻看見那輛寶馬車的車尾後面有個女人一隻手搭在車尾,身子跟著寶馬車迅速的飄走了。
孟久一聽白小雨這麼說立馬就貼了一張開字決,那個女鬼他也看見了。
「怪不得平安夜那天我看許凝雲身上有煞氣,那煞氣很淡,我只當是過路的野鬼偶然碰到她了,就用正氣幫她寫了個道字驅驅晦氣,現在看來可能跟這女鬼有關,咱們是得管管了,趕緊的跟上去吧。」
孟久說完就攔了輛車和白小雨一起鑽進車裡。
「哥們兒,麻煩你跟著前面那輛寶馬車,我女朋友在裡面。」
開出租車的司機也是個小年輕,看模樣最多二十五六,一聽孟久這麼說也不含糊立馬加大油門就追了上去,一邊開車一邊說:「我說哥們兒,聽老哥一句勸,待會兒看到什麼千萬別激動幹傻事兒。這種女人你知道她是個什麼嘴臉就成了,人各有命,咱比不上那些富二代土豪啥的,姑娘不願意跟著咱那就好聚好散,也沒什麼可計較的是吧,我說的要是不中聽兄弟就當我沒說好了。」
孟久聽這司機這麼說立馬就握緊了拳頭,傷心的說道:「她,曾是我的全部,但他們帶走了她,和她一起被帶走的還有我的友善與仁慈。他已經鑄成大錯,因為現在的我只剩下一顆冰冷的心,懷疑是他們的溫床,恐懼是他們的食糧。這些卑鄙的可憎之物,讓這個世界枯萎,但他們終究被我親手毀滅。」
白小雨一聽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著,這台詞怎麼那麼熟悉啊?
那司機一聽孟久這麼激動連忙安慰著說道:「別啊兄弟,你還年輕,那姑娘和美女都是大把大把的,這社會就是這個鳥樣。等你以後有錢了要什麼姑娘沒有啊是不是,可千萬不能幹傻事,這趟車我不收你的錢了,但你得答應我要冷靜,不然我可不拉你跟著前面那車了。」
孟久感激的說道:「大哥,你真是好人,你放心吧,聽你這麼說我心裡好受多了,我不會做傻事的,殺了他們還得坐牢,我懂法律的你放心吧。」
說完伸手在底下對白小雨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白小雨算是服了,敢情這是騙同情換車費啊,絕了!
第三十三章千杯不醉
一路上孟久和開出租的那小伙兒盡討論人生和理想了,寶馬車開的飛快,出租車雖然動力沒有它強勁,但路上時不時的會稍堵一會兒車,這時候就是考驗車技的時候了。寶馬車往往被其他車抵住動不了,只有等別人走了他才能繼續跟上。
而開出租的這哥們兒一看就是個老油子了,道路通暢的時候是跟不上寶馬,可只要一有堵車的情況他總能見縫插針,有的時候還能巧妙去躲幾個紅燈,就這麼一路穿梭在各個車道,那出租車哪兒還是出租車啊,就跟條水蛇似的死纏著寶馬車不放。
期間那哥們兒說道:「這要是高速公路那我可真開不過他,可要說在市內,那就是咱出租車的天下,別說寶馬奔馳,就是蘭博基尼過來也照樣別想超我前頭,開的快管個屁用。市區路況複雜就是能開500碼的車在這也只能開個五六十。」
開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車子已經駛入豐市境內,看來許凝雲她們是要回豐市無疑了。
又開了大約十來分鐘,寶馬車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了下來,這間酒吧名字叫做『三杯不過崗』,許凝雲打開車門就朝酒吧走了進去,那女鬼居然緊隨著許凝雲也走了進去,隨即那四個人也分別下車跟了進去。
「兄弟,老哥只能送你到這兒了,路怎麼走就看你自己了。」
孟久對那哥們兒說道:「哥們兒,真是謝謝你,你看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南縣來豐市了,開了這麼遠,你不收錢我真過意不去。」
說著就要掏錢,那哥們兒看孟久要掏錢擺了擺手說道:「咱見面就是緣份,這趟說不收就不收,我得趕回去了,這是我名片,下回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打我電話。」說完掏了一張名片給孟久開著車就走了。
孟久拿著名片揣到懷裡,歎了口氣說道:「好人吶,唉,給錢都不要。」
白小雨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屁股說道:「你兜裡就剛才吃剩下的20多塊錢,你裝什麼大尾巴狼,還掏錢,人要是真要我看你怎麼辦。」
孟久對白小雨說道:「別扯淡了,你身上帶錢了吧,我就20多塊錢了,咱進去總得付門票吧。」
白小雨身上也沒多少錢,但門票錢還是有的,點了點頭他就和孟久付了門票走進了酒吧。
這間酒吧其實和迪吧差不多,裡面有舞池和dj表演什麼的,怪不得要收門票了,要是不要票就放人進去,完全可以不消費只跳舞搭訕什麼的,那酒吧還不虧死了。
一進酒吧整個轟鳴的音樂就撲面而來,吵的白小雨和孟久都直搖頭。酒吧這地方真是龍蛇混雜,上到公司白領金領過來緩解壓力,下到街頭混混過來耍**,全都雲集在一塊兒,是有夠亂的。
白小雨和孟久此行並不是來玩兒的,所以只是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四處的張望著,終於在靠最右邊的vip專座看到了許凝雲和剛才的那伙男人,那個女鬼也在他們旁邊。四周嘈雜的人群彷彿她完全看不見,只是一直站在許凝雲旁邊,同時惡狠狠的盯著那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男人,但卻始終離他九步開外的距離。
白小雨朝孟久使了個眼色,孟久立馬就會意,倆人找了個靠vip專座旁邊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因為這片兒離舞池中央比較遠,所以他們可以勉強聽到許凝雲和那個男人的對話。
「云云,這地方有什麼好玩兒的,你看那些人一個個的都跟磕了藥似的。」人模狗樣男很明顯不喜歡這裡的環境,他皺著眉頭看著跳舞的那些人,覺得他們都特傻x。
許凝雲面無表情的說道:「只有來到這我才能暫時忘記馬上要和你結婚這個事實,你覺得你有臉娶我嗎?江濤。」
孟久哼了哼小聲說道:「這名字是挺潮的,倆字兒帶六點水。」
江濤沒說話旁邊剛才一起的一個混混說道:「許小姐,你就知足吧。就江少爺這條件,還愁沒女人嗎?說點兒粗話,大把的妞兒脫了衣服都想往他床上鑽。他追你這麼多年你都不同意,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
許凝雲沒搭理那個混混,繼續對江濤說道:「你除了吃喝嫖賭、混吃等死、天天換女人上床你還會幹什麼?要不是我爸逼著我,我死都不會和你這種人結婚的。」
說完剛準備起身,剛才說話的那個混混就攔住了她。
許凝雲黑著臉說道:「幹什麼?還想禁錮我的自由?我去上廁所。」
江濤擺了擺手對那個混混說道:「你幹什麼呢?許小姐是那種玩兒消失的人嗎?她玩兒過一次了,後來不是回來了嘛是不是,再說馬上就要跟我結婚了,你們以後都得叫嫂子知道嗎?」
那個混混聽完連忙點頭哈腰的一副奴才樣兒,許凝雲甩開椅子就朝廁所走了過去,那女鬼也狠狠瞪了江濤一眼,可惜江濤是一點兒都看不見啊,接著就尾隨許凝雲一起走了。
《勾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