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路易斯王這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按照下面的安排,他會把那個幸運兒請到台上來,完成最後魔幻的一次表演,這個節目就算完美了,可是,眼下有百十個觀眾都拿到了玫瑰,這下該怎麼繼續。
人們都拿著玫瑰開始互相看,有的小聲笑了出來,有的以為是路易斯在故意搞笑,有的已經從他現場尷尬的神色看出來似乎是搞砸了。
終於,最狠得人出來踢場子了,王魁拿了個話筒慢悠悠的說:「我見現場這麼多觀眾,路易斯王先生才發一朵玫瑰給大家,有失我們中國人大家風範,所有就自作主張,一人送了一朵玫瑰,希望大家一會上來跟美人魚小姐接吻的時候注意排隊,不要插隊。」
我算是憋不住笑了,直接笑的驚天動地,其他的人也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當然不會有人排隊上去跟美人魚接吻了,只是大家都驚歎這個小伙子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玫瑰變到了大家的桌子上。
很好,很牛,我沖王魁豎起了大拇指,在路易斯王領先的情況下巧妙的把兩個人的差距拉成了平手。所以,無論是表演手法,還是現場氣度,和語言的機變能力,似乎都是王魁佔了上風。
路易斯王有點無奈的指揮助手把魚缸往下抬,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魚缸離開了水全部都流趟到了地上,那個金髮女孩也不裝美人魚了,一蹦一跳的就下到後台了,這時候大家又是一片哄笑聲,路易斯王的臉此刻就跟豬肝似的。
可奇怪的是,那些流淌到地上的水,似乎有人在牽引,慢慢的由小聚大慢慢的滾動起來,越滾越大,竟然在地面上滾起來一個巨大的水珠,後來那個水珠徑直的滾向了王魁,在王魁的帶領下,就像一隻聽話的小狗,乖乖的流淌進工作人員拿來的容器裡。
這一手露得,全場驚艷啊,各個觀眾都在玩命的鼓掌。王魁頷首致謝,然後向大家揮手致意。
下面是王魁的表演時間了,我很期待這小子會給大家什麼驚喜出來,老鍾和老爺子這會都沒影了,扭頭一看,他倆正急匆匆的往外趕,本來想急著趕出去找他們,想想他們不叫我肯定是這會不需要,主要是這個表演太難得了,我想看看王魁這小子下來還會出什麼招。
只見王魁來到音響控制台那裡說了幾句話,然後遞過去一張光盤,音響師接過去點點頭。只見王魁站在中間一束追光打在他的臉上。
他說:「佛法只度有緣之人,今晚我在這裡要為大家見證一段佛法的奇跡。」說罷他走下台,追光也跟著他打到了台下面。
只見他徑直走向了拍賣行理事長楊為琛先生跟前:「楊先生,可否借您的水杯一用。」楊為琛一愣,他是有名的愛茶之人,自己的水杯是純天然南海水晶磨製的,價值不菲,但還是很爽快的借了出來。
王魁讓服務人員端來一瓶未開封的純淨水,把楊先生的杯子放在舞台中央的小桌子上,然後擰開純淨水,輕輕的注進去,到三分二處時停住。
這時候,整個劇場輕輕的響起了梵樂,王魁背後的投影布上漸漸顯出了南海的景象,若有若無的有金光散出,遠看似乎有觀音大士的金像在海上若隱若現。
此時,王魁平攤雙手,讓大家看到手裡無一物,然後手伸直來到觀音大士的面前,雙手合十,輕輕跪倒,再攤開之後掌心處一枚蓮子泛著金光。
嘩,大家一陣驚奇,準備要起身近前觀看,王魁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雙手恭敬地捧著那枚蓮子輕輕的放進楊先生的水杯裡,然後雙手合十,口誦「南無觀世音菩薩」頌完佛號之後,只見那被子大放光華,就在大家的矚目之下,一枚小小的蓮子開始發芽,蔓莖,翠生生的莖稈搖曳生姿,扭動著開始向上生長,直到長出水面,然後吐葉,伸長,隨著陣陣優雅清新的梵樂,似乎有清香流動,只見蓮葉中輕輕的一個蓮花蕾輕輕抬頭,隨著音樂聲開始慢慢的舒展自己的花瓣,不大會的功夫,一株在杯中生長的蓮花便靜靜的佇立在大家面前。現場除了不斷流動的音樂,連一絲呼吸聲都不聞,最後只見王魁輕輕沖蓮花一拜:「南無觀世音菩薩。」
然後恭敬地端起那座盛開著一株蓮花的水杯緩緩的走到楊為琛先生的面前,用無比蠱惑的聲音對他說:「楊先生您是居士也是有緣人,這座蓮花台您必須親自好生照料,如果能盛開到您回香港,注定一生福澤無限。」
楊為琛似乎有點激動地不知所以,顫抖著接過來連連表示自己一定親自照料,親自照料,然後就緊緊抱著那株蓮花,似乎準備就此不撒手了,旁邊兩個老先生看的也是大為羨慕。現場也響起了陣陣嘖嘖羨聲。
此時此刻,可以看出王魁幾乎以完勝之姿結束了這場比試,無論下面路易斯王作什麼手段都再也難以超越王魁這手了。
這小子,簡直就是個神棍兼舞台高手啊,知道怎麼樣去拿住觀眾的心。
第三十五章  贗品圈套
就在我揣度今晚上王魁會贏幾場的時候,被老鍾給拽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打電話,看情形非常著急。
看到這麼著急的表情,我腦袋「嗡」的一聲,東西都取出來了?
難道都是真的?面對我的提問,老鍾似乎都來不及回答,一個勁兒在打電話安排著一些事項。
不大會功夫我就來到了一個房間裡,裡面坐著我們家老爺子,宋旭東,幾個穿制服的同志,老鍾示意我坐下,然後繼續打電話。
我有點疑惑的看著大家,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很嚴峻,似乎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故,而且讓人感覺到有點不寒而慄。
小心翼翼的問爺爺:「我能問問這是怎麼了麼?」爺爺搖頭,示意我等老鍾打完電話再說。
不大會功夫,老鍾打完電話了,看了看我們,很嚴肅的說:「咱們人齊了,我現在來介紹情況和分配任務,我們的時間太緊張了,所有情況必須牢記在心,因為我只說一遍。小婁你呆會帶上那個箱子,我送你去機場,然後你會坐紅眼航班飛到北京去,在北京機場會有專人在那裡接你,到時候你把箱子交給他,並把這封信交給他,然後明天早上將會有專人安排你上飛機,再把箱子給帶回來,別問為什麼,一會路上我給你解釋。小宋,你今夜趕往省城,去找省研究所的凌教授,把今天的情況給他匯報之後,如果能把他請回來最好不過,如果他分不開身,將他的話一字不差的帶回來,隨後你去范教授那裡領一支錄音筆。聽明白了?」老鍾很嚴肅的問。
我說:「聽明白是挺明白了,可是……」
「沒有可是,就告訴我明白不明白你要幹嘛?」老頭兒很嚴肅的問我。
我趕緊點頭:「明白,當然明白。」
「一定要乾淨利落,不能在那裡呆太長時間」老鍾強調。
我和宋旭東互相看了一眼,斬釘截鐵的說:「明白!」
五分鐘之後,我就拎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鐵箱子,沉甸甸的感覺像是一箱子金塊。老鍾開了一輛豐田巡洋艦在酒店門口等我。
上了車之後,看著身邊的那個巨大的鐵箱有點好奇,這裡面到底是什麼?
老鍾從後車鏡裡看看我:「是不是又很多問題要問?」「是」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就問吧?」老鍾繼續盯著前面的大路,沒有上高速之前,我盡量不使他分心,所以沒敢問話。
直到看到了機場高速公路,我才敢發問:「我們是不是在他們的箱子裡發現是的九寶龍璽盒和九龍玉牌?」這是我最關心的,一旦確定這兩件文物是真的,不但老鍾他們要吃不了兜著走,而且也表明有我們沒有發現的盜洞或者是進墓渠道,這是最讓人害怕的,因為這樣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文物從哪個渠道中流到市面上,而我們則很有可能稱為歷史的罪人。
老鍾搖搖頭:「那兩件文物不是真的,一件都不是,甚至連贗品都不是,只是兩件根據傳說大致模樣作出的工藝品,跟真品,甚至你爺爺手裡做的都相差甚遠。」
「哦,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可擔心了,可是你們為什麼還這麼緊張呢?搞得大半夜的我要飛往北京去?」我心說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在他的箱子裡是沒有發現真品,但是我們發現了其他的文物,而且是相當重要的文物。」老鐘的話裡明顯帶了幾分怒氣。
「哦是什麼東西啊?能把您氣成這樣呢?」我有點好奇,說句老實話,老鐘的涵養在我見過的人裡面幾乎是頂尖兒的了,無論再怎麼說,人家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好脾氣模樣,所以,能把老頭兒氣成這個模樣,說明這事兒真不小。
這邊在多功能劇場開演的時候,他們這邊已經打開了楊為琛先生的房間,順利的拿到了裝有文物的皮箱。相關部門的專家現場打開了皮箱,皮箱分了四個格分別裝了四樣東西:九寶龍璽盒,雙耳銅盤、蟠虺紋銅敦和一柄銅劍。
九寶龍璽盒當時就被人家鑒別出來是地攤貨,可是看到後面這三件文物時候,老鍾還有其他的同志臉色全變了,這三件文物雖然十分普通,但是與這批文物同時出土的唯一一件鑲玉金烏人面像卻是稀世的國寶,而這件國寶卻遺失將近三十多年了。
遺失?怎麼會遺失呢?我有點好奇,老鍾苦笑了一下:「當時正值十年浩劫的末期,我們跟隨當時一位老師負責文物工作,當時出土這些文物的那座墓葬位於河邊,是被雨水沖塌的,河水改道,眼看就要把這座古墓給沖了,我們強行在雨裡搶了兩天,終於搶回來幾件文物,其中就有這幾件青銅器還有一件是堪稱國寶的鑲玉金烏人面像。
大家都太累了,已經連續奮鬥了幾個晚上,鐵人也堅持不住了,當晚上就住在離河邊很近的幾間破房子裡,同志們因為累,睡的很死,而恰恰是那個晚上,大雨泡粉了作為臨時庫房的地基,連裡面的幾位同志和當天搶救出來的文物一下子塌了進去,隨後,改道的河水一下衝走了塌掉的房屋和文物,第二天他們醒來的時候,隔壁的房子已經沒有了,三天後在下游找到了那幾個同志的屍體,而那些文物,無論怎麼打撈都找不到了,只留下當時的一些照片作為證據。
怪不得老鍾看到這批文物這麼激動,感情這裡面是又血淚史的啊,可是您讓我拿這個皮箱到北京去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裡面裝的是那三件文物?老鐘點頭:「我們剛剛組織專家看過了,大家都覺得有可能是真的,但是還是懷疑是贗品,但要是假的,那做的也太逼真了,所以只有請當年見過這些文物的老領導看看這些東西,再一個他是青銅器方面的專家無論是那個方面。」老鍾刻意強調了無論是那個方面,這讓我印象深刻。但是我此刻還是對楊先生有的摸不透啊
我有點納悶,怎麼這麼巧啊,這楊老先生皮箱裡盡裝稀罕東西,裝個地攤版的九寶龍璽盒就算了,你愛好便宜貨,這誰也管不著,可是你裝了三件帶著斑斑血淚史的文物,還被苦主發現了,這不是打著燈籠進茅房----找屎麼?
「等等,你們把這三件文物拿出來,那人家楊先生的皮箱怎麼辦啊?」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還回去了啊,我們一早就還回去了。」老鍾回答道。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第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