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我趴在陷阱邊緣朝下看,老鍾後面是牆,前面就是那隻金黃色的貓屍,尾隨而至的是那具無臉的腐屍。我急了,四下一看,瞅見我原來的那柄旋風鏟,一把抄過來,就想跳下去。可惜,已經晚了,那具金屍已經一躍而起,像一條飛起的蛇一樣,用嘴巴狠狠地咬住了——當我看清楚他咬的東西時眼球差點兒沒掉出來——他竟然咬住了前面那具貓屍。
  那具貓屍狠命地掙扎起來,開始拚命地搖擺,可是那具金屍就像一隻執著的王八那樣毫不鬆口。就見整個金屍的腦袋都埋進了那具貓屍的肚子裡,狠命的咬住貓身上最柔軟的部分,在經歷了一番掙扎後,金屍的臉從貓屍的肚子裡拽出來一團灰色的軟體,看上去就像一團肉糊在了金屍的臉上,只見那隻貓屍被咬中以後,身上的金色小蟲子像失去磁性的鐵屑一樣紛紛掉落,但是很快就依附在了金屍的身上。
  這時候我才看到,原來金屍並沒有用牙去咬那隻貓屍的肚子,而是在口、鼻、眼等地方伸出來很多觸手,緊緊地抓出了貓屍肚子的軟球,很快就把這球體吸成了一個乾癟的皮囊,而金屍的腦袋似乎更大了,下巴幾乎都要被腦袋裡的東西給撐掉。
  這具金屍似乎在稍稍品味了一下剛剛吸到的美味,又開始朝老鍾邁進。
  「老鐘,接著!」我把手裡的旋風鏟扔給了老鐘,旋風鏟掉落在老鐘的腳邊,就在金屍爬到之前,老鍾手裡緊緊地攥住旋風鏟,用精鋼所製的鏟頭狠狠地拍擊到了金屍的腦袋上,就聽見「叮」的一聲脆響,我和老鍾有點兒傻了,沒想到這金屍外表看著像盔甲,這質地竟然也像盔甲具有防護作用。老鍾到底反應快,反手一鏟就刺進了金屍的脖子裡,感情這金屍的表層還真的跟古代的盔甲一個結構,脖子位置是最脆弱的,那只鋼鏟像切豆腐一樣狠狠地插進了金屍的屍體,正在朝前爬的金屍一下就被釘在了地上。
  還沒等老鐘的笑容浮現,就見那具屍體竟然喀的一下斷開了,腦袋一跳一跳地蹦開一邊,而後面的身體在經過短暫的無方向意識之後也開始重新確定了方位。一個頭身份離的怪物竟然同時開始沖老鍾而去。
  老鍾剛想拿旋風鏟再來一次棒球擊打,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旋風鏟頭又被腐蝕得只剩下了一個木製把手。
  我靠,我徹底暈菜了,抓了一支鋼管又跳了下去,鉚足力氣狠狠地朝金屍的背後抽了過去,就感覺像抽到了一塊岩石上,我虎口一麻,鋼管直接飛了出去。我雖然使足了力氣,可是依然沒有起到什麼效果,那具金屍依然很死心眼兒地朝老鍾爬過去,那隻金色的腦袋,也歪七扭八地轱轆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眼看沒有辦法吸引住那具怪物屍體的注意力,我心裡開始著急,而且開始有點兒慌不擇路了,手裡能抓摸的東西都朝金屍扔過去。我往口袋裡一伸,就把老鍾給我的那個獾哨給拿了出來,含在嘴裡又吹又跳,希望能吸引金屍的注意力。
  當時我是急暈了,因為那具金屍根本就不是一個有智慧的生物,幾乎是憑著一種本能在尋找食物,而我妄想用聲音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壓根兒就是一種昏招中的昏招。
  可是,令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金屍竟然停止了移動,靜止在那裡,還有些顫抖。我有點兒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看到這種情況心裡樂開了花,更加使勁兒地吹那只獾哨。
  事後老鍾說我們完全是撞了狗屎天大運,實在是沒想到這個獾哨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就在獾哨九幽地獄一般嗚咽聲音響起的時候,有一隻動物邁著紳士一般的步伐從藏身的地方慢慢走過來。
  是那只剛剛失蹤的毒獴。面對這具金屍,毒獴似乎看到了一座金山,立刻嘶聲大作,猛地撲了上去。請教了老鍾我才知道,毒獴和墓獾是遠親,召喚墓獾的哨音在一定程度上對毒獴也有相同的效果,雖然不明顯,但是足以吸引毒獴這種好奇心大的動物。
  大自然的相生相剋是很有道理的,原本不可一世的戰國金屍在這只毒獴的面前似乎有點兒瑟縮不前的意思,那只頭和身體竟然同時停下,而且原本膨脹的身體開始了急劇收縮。毒獴圍著金屍和那顆頭顱轉了兩圈,似乎並沒有急著下嘴,而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兩顆綠豆般的小黑眼睛一閃一閃,放著寒光。
  我也很好奇,這具有著金屬外殼一樣的戰國金屍裡面究竟包裹的是什麼東西?而且離開本體,那顆頭顱一樣活力四射究竟是什麼原因?這只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毒獴怎麼下嘴咬這隻金剛不壞之身的金屍?
  就在我猜度之際,令人驚詫的事情發生了,那隻大老鼠一樣的毒獴竟然撩開了後腿像一隻狗一般衝著這具金屍撒起了尿,一股子腥臊味一下子就充盈了整個墓室,這泡尿衝到金屍的身上竟然冒起一陣陣熱氣,隨著熱氣的不斷蒸騰,金屍身上的那層小蟲子就像被滅害靈熏倒的蚊子一樣辟里啪啦地往下掉落,密密麻麻的,在金屍身邊掉落了一層。
  那只毒獴沒有絲毫猶豫飛快地扒開了屍體的胸腔,從裡面拽出來一個軟綿綿的爛肉球,外表是黑褐色的肉體,球上長著十幾隻吸盤一樣的觸手。
  看到這個東西老鍾竟然失聲叫了出來:「混沌蟲!」我吃驚地看著毒獴撕咬著這只球體,不曉得這東西是怎麼寄生在人的身體裡,而且竟然能夠驅使身體按照一定的方向去移動。尤其是老鐘的這一嗓子,更是讓我心驚,因為從他嘴裡就沒冒出來過好東西。
  毒獴很快就又從屍體的大腿裡和腹腔裡各扒拉出來四個這樣的圓球,並且開始大快朵頤。毒獴天生的耐毒體質似乎就是這種怪物的剋星,很快就把腦袋裡寄生的肉球也揪了出來。
  老鍾挪到我身邊的時候,似乎有點兒驚魂未定。看著毒獴撕咬這些怪肉球,老鍾一陣感歎:「想不到啊,古人筆記小說裡才有的東西竟然在這裡也會出現。」
  這種蟲子叫做混沌蟲,名字取自《山海經》裡混沌外貌的描述。混沌取材於《山海經?西次三經》,裡面說道:「天山有神鳥,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混沌無面目,是識歌舞,實為帝江(起音讀鴻)也。」按著這個描述做出來,也就成了我們看到的那個長腳長翅膀的大肉球了。當時人們發現這種形似肉球長有觸角能夠吸肉化汁的怪球以後,就根據書上的描寫把這種蟲子起名叫做混沌蟲,但是跟書裡描寫的混沌壓根兒是兩種東西,因為混沌是上古神物,而這種蟲子是戰國方士們根據雲霧澤裡的一種奇怪寄生蟲經過煉製而形成的一種害人利器。能夠通過人沾染蟲卵而寄生在人的身體內部,吸食血肉迅速長大,並且不顧一切地瘋長,在瘋長的時候需要大量的皮肉,而且這種蟲子在生長的時候能分泌兩種毒液,其中一種能吸引一種以金屬為食的食金蟻,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些金屬色的小蟲子,而另外一種毒液則是各類毒覃的良性溫床。
  「所以說,另外一種毒液就催生了屍死覃是吧?」我自作聰明地替老鍾推測。「你當什麼都能生屍死覃啊,這些菌類的孢子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你就沒發現,在這具屍體身上不僅有屍死覃,還有其他的菌類嗎?」老鍾示意我去觀察屍體上的蘑菇。
  就在我準備上去的時候,我發覺有點兒不對勁,因為剛才正忙著撕扯混沌蟲的毒獴突然開始衝我們齜牙咧嘴,並且一步一步地開始逼近,兩顆尖利的黃牙露出嘴外,竟然一臉的凶相朝我們走來。
  隨著這隻野獸的慢慢逼近,我和老鍾都緊張起來——這可是一隻以毒物為食的悍獸啊,那麼毒的屍死覃被它咬進嘴裡也僅僅是被毒到麻痺而已,隨即就又甦醒了過來,這對一隻在本地區幾乎沒有天敵的小型走獸來說,所造成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它和墓獾又同屬一系,想起來墓獾,我就想起來現在還躺在床上的小聶,墓獾牙齒所帶的毒素想起來都令人色變。
  這只毒獴的名字中又帶了一個毒字,想想就能推測出它自身所帶的毒素是多麼恐怖。可是,現在這只地底世界的悍將,墓穴深處的行者,正齜著自己一對發黃的尖牙,示威一般衝我們走過來。
  我們倆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裡的旋風鏟把。失去了旋風鏟頭的木把和一個掃帚把沒什麼區別,在見識到剛剛毒獴和野貓的惡鬥時快如閃電的動作以後,這個東西現在給我們的唯一作用就是心理安慰,最起碼我倆緊張的雙手有地方可放。
  雖然老鍾竭力地保持鎮靜,但我從他已經攥得發白的手可以看出,他的緊張一點兒都不遜於我,甚至可能比我還緊張,因為那只毒獴直直地就衝他過去了。那只毒獴就像一隻準備襲擊獵物的老虎一樣,矮下身子,腳步放輕,發出絲絲的喉音,似乎是看到了極大的威脅,而且越接近老鐘,身子就壓得越低,似乎對老鍾有很大的忌憚。
  轉眼,那只毒獴就來到了老鍾前面約有五米的地方,只要一躍就可以對老鍾進行直接攻擊。老鍾有點兒按捺不住了,兩隻手攥住手裡的旋風鏟把,準備狠狠地朝毒獴揍過去。我有點兒不敢看,因為幾乎可以預料到結果。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就像是從頭頂吹來一陣風一樣,一個虛弱但是熟悉的聲音及時地阻止了老鐘的這個動作:「老鐘,千萬別動!」
  是老苗!我欣喜地抬頭看去,只見老苗正虛弱地半倚在陷阱口,也就是我們的斜上方,他好像使盡了全身的力氣,臉色一片蠟黃,嘴巴一張一合:「老鍾你可千萬別動啊!」他的語氣裡竟然帶上了哀求的成分,而且兩眼發著直光,好像在墓地看見了上帝。
  老鍾就這麼舉著一隻木棍傻傻地瞪著一對牛眼和面前瞪著兩隻小綠豆眼的毒獴深情凝望。那只毒獴並沒有因為老鐘的突然動作而被激怒,反而更謹慎地矮低了身子,彷彿更加懼怕老鍾一般。順著毒獴的視角我扭頭朝老鐘的後面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竟然差點兒把舌頭給咬掉。
  不知道什麼時候,老鐘的頭頂竟然抖動著一隻黃色的犄角,而且一上一下在不停地上下顫動。再配合老鍾目前這個舉火燒天的姿勢,就像是阿鼻地獄裡帶角的惡魔一般,如果再配上聖堂風琴聲,簡直是活脫脫的地獄審判圖。
  就在我展開風馬牛不相及的五千里想像大輪迴的時候,謎底終於揭開了。老鐘頭頂的那只黃色犄角終於在不斷的顫抖中升了起來,就在那只角騰空而起的同時,一個差點兒讓我暈過去的東西出現在老鐘的身後——竟然是一隻如拳頭大小的蛇頭。
  這突然出現的怪物令我當時就失去了語言能力,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向老鍾來描述當前這一詭異的情況。而且這只頭頂著黃色犄角的大蛇竟然是通體白玉色,只有兩隻眼睛如血紅寶石一樣閃爍著光芒。剛剛我看到的犄角正是那條大蛇頭上的標誌,也就是說,這只毒獴所警覺的目標並不是我,更不是傻乎乎準備揍人家的老鐘,而是老鍾身後這條通身白玉一般,有著紅寶石眼睛和金黃色犄角的大蛇。
  看得出來,這條大蛇似乎是毒獴的剋星,這只毒獴除了絲絲吼叫以外,並不敢再朝前邁進一步,而我在歷經了短暫的大腦休克之後,馬上反應了過來,這是銜蛇!
  可是這銜蛇的塊頭與前面我們所見的那些袖珍迷你銜蛇比起來似乎也太讓人恐怖了吧,拳頭大小的頭顱,壯漢胳膊粗細的腰身,珍珠一樣大小的紅寶石眼睛,雖然跟其他的蟒蛇比起來還有差距,但是這可是銜蛇啊,傳說中存在的異物。我們見過的銜蛇,粗不過筷子,長不過兩寸,雖然頭上有角但是不令人感覺到恐怖,而眼前這條巨型銜蛇顯然不是我們所見過的任何一種。
  「別動,你千萬可別動啊!」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老苗顯然還很虛弱,只能反覆地重複這一句話,他沒有機會也不能向老鍾描述他的身後現在正升起來一條巨大的帶角怪蛇,雖然酷似銜蛇,但誰知道它到底具備不具備攻擊性呢?現在兩個動物的對峙,頂多算是一種示威,如果老鍾輕舉妄動激怒了任何一方,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我覺得,老鍾現在還是保持這個舉火燒天的雕塑姿勢比較合適,心裡惡毒地想,讓這傢伙也嘗嘗動彈不得的滋味。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種情況,我的潛意識裡傳來了一種很安全的感覺,這種直覺一定只是個錯覺,我告訴自己,因為目前的狀況怎麼也不能讓人感覺到安全。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老鍾終於感覺到身後有些不對勁了,他剛想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就被我和老苗同時喝止,他只能乖乖地繼續保持那個可笑的姿勢。可是就在我們倆的話音還沒有落地,那條粗大的銜蛇就閃電般地從老鐘的胯下鑽到了老鐘的前面。這麼猛的出場也嚇了老鍾一個渾身哆嗦,還好老同志沉得住氣,仍然穩穩地紮著馬步雙手高舉做英武狀。
  對手位置的突然變換嚇了那只毒獴一跳,直接導致它後退了三步,然後焦躁不安地盯著眼前的這只銜蛇,很快從躍躍欲試變成了直接攻擊。毒獴閃電一般撲向了銜蛇的七寸部分。銜蛇壓根就沒給毒獴機會,一個尾錘就掃了它一個跟頭。重新站穩的毒獴似乎還沒有估量出來對手的份量,銜蛇就攜著風直撲毒獴,拳頭大的蛇頭一下張開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奔毒獴的頭部而去,那只毒獴一回頭,頭部雖然躲過了銜蛇的襲擊但是脖子卻被銜蛇牢牢地咬在了口中。
  這電光火石的一幕似乎在哪裡見過,我驀地想起來以前墓獾對付過銜蛇的場面,似乎跟眼前是一模一樣,剛脫口而出一句「不好」,就只見那只毒獴一下就扭轉過來油黑發亮的屁股,對準銜蛇的頭部釋放出來一股淡黃色的霧氣。我心裡暗道:「他娘的,要壞事,這只寶貝銜蛇要死翹翹。」
  我等了半天也沒見那只銜蛇被熏暈過去,反而看見那只毒獴一點一點被銜蛇張著大嘴慢慢地吞進了脫臼的大嘴裡,只留一條毛茸茸的尾巴不甘心地在銜蛇的嘴角外面掃來掃去。
  老鍾此時也結束了可笑的姿勢,和我一起爬上去扶著老苗看著眼前驚人的一幕。
  「太牛X了!」我有點兒失神地看著陷阱裡這一幕,對於毒獴沒有降服銜蛇這一現象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威力這麼大的毒氣竟然沒有熏倒銜蛇?上次那只墓獾可就得手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老苗似乎精神狀態也好了一點,「原因很簡單,這只銜蛇太巨大了,而那只毒獴那點兒毒氣根本就不足以熏倒它。」原來是這樣,看來身材龐大也是一種優點啊。
  只見那只銜蛇懶洋洋地吞嚥著那只毒獴,很顯然它要找個地方慢慢消化這一獵物,用極其緩慢的姿態慢慢離開。
  第十八章祝融神杯
  我扶起來老苗也準備離開,老苗卻掙扎著往前走,我很驚奇地看著他,只見他用手指了指那條正在緩慢爬行的銜蛇,比畫了一下頭頂的犄角,又在腹間比畫了一個交叉的手勢,我頓時明白了,他是想要這條蛇頭上的犄角和腹裡的蛇膽。
  扭頭看老鐘,他早已經提拎著老苗那桿唯一的旋風鏟追了上去。早就聽老鍾他們念叨,古書上記載,銜蛇生性良和,從來沒有攻擊人的先例,而且渾身是寶,光那蛇角和蛇膽就是千載難逢的良藥。有財不發是笨蛋,也不管這銜蛇剛剛救了我們,把心一橫,娘的,反正這也不是文物,弄它!我拎著那把銅匕首也緊跟老鍾而去。
  老苗在後面一邊咕噥著說什麼「銜蛇在的地方一定有毒物,也許是戰國金屍」。他虛弱地跳下陷阱,想跟著我們一起屠小龍。他咕噥著來到剛才毒獴斗混沌蟲的現場以後就完全閉嘴了,看著散落一地的金屍碎片,和扯成一片片的混沌蟲,老苗的嘴巴就像被打上了封條,半天沒再吭一聲。
  眼見那條慵懶的怪蛇不慌不忙地鑽進了一個小洞,我和老鍾都有點兒傻眼了,因為這個小洞是如此之小剛剛夠這條銜蛇通過。老鍾有點不甘心地拿了一條剛才丟棄的木棍,洩憤一般順著小洞搗了進去,半天之後只聽見「叮噹啷啷」一陣金屬的亂響,似乎是一些金屬的器皿撞擊在一起的聲音。就見老鍾和老苗兩個老傢伙的眼睛同時一亮:「銅祭器,這裡有暗室!」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第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