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畫出來的人符,威力我也找張雨欣試過,效力都不算持久,以定身符為例,能定住張雨欣五分鐘左右,大概和我自身的氣息強弱有關。不過即使如此不濟,在張雨欣這外行人眼裡也已經是神奇無比的高人了,一下班就纏著我要定身符去捉弄徐嘉佳,讓我不堪其擾。每次她來,我直接給自己貼個遁形符,這也算是甜蜜的煩惱!
  至於地符,差不多半天才能記住一種。雖然記是記住了,但還是畫不出,因為畫到一半我的氣息就不夠用了!不過還是有一道地符我能使用,那就是掌心雷!師傅所那道符論威力並不能與其它地符相比,但它的好處就是可以不用黃符,直接在手心畫就成了,而且畫符時間短,消耗真氣小,威力雖然弱了一點,但勝在能連發,就算是我這種氣息微弱的傢伙,也能一口氣打出四五次掌心雷。不過看著自己手心一推,就能打出一道手指粗細的微弱閃電,那種感覺還是蠻爽的!師傅見我「辟辟啪啪」玩的很爽,也刷刷刷地畫了個掌心雷,輕輕一推,小腿粗細的一道閃電「轟」地一聲炸開一大堆泥土,這也叫威力小?按照師傅的說法,他能一口氣打出近二十道掌心雷,我和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壓力山大啊!不過在張雨欣面前耍帥倒是足夠了,唬得她一愣一愣,滿眼紅心,真是爽到心裡了!
  至於兩張天符,我就更不去想了,光符菉的畫法就複雜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更別說畫出它們所需要耗費的氣息了,我看我這幾年裡是休想畫出天符了,因為就連師傅這種已經達到練魄期,畫地符只需一分鐘不到的高手,畫一張星火燎原都用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弄得滿頭大汗,渾身無力才完成。師傅叫我小心的收好這張天符保命用,我謹慎地藏在銅葫蘆裡。雖然老祖不在,我還是習慣把這手掌大的葫蘆藏在腰際。
  十幾天時間裡,我一直窩在家裡,記住了所有符菉的畫法,而且體內的氣息也因為天天練習而增強了不少!會yīn穴不再感覺疼痛之後,我又試著繼續衝擊下一個穴竅——曲骨!曲骨穴在下腹部,關鍵部位上來一點點的位置。衝穴的痛苦自然不必多說,花了三個多小時加上一身臭汗,終於衝開了曲骨穴,但下場依然是癱軟在床。張雨欣過來看我,見我捂著小腹,臉se煞白,居然說:「小葉,你這是搞哪出?前幾天才得完痔瘡,怎麼又來了大姨媽?痛經痛成這樣,難道你還是處女?」我本來就不敢動彈,被她這麼一說,怎麼也忍不住笑,結果扯動痛楚:「嗷」地一聲就疼得滿頭大汗,真恨不得馬上賞個掌心雷給這傢伙才痛快!
  不過這十幾天最值得高興的是我和張雨欣的關係,我們一有空就在一起吃飯、逛街。雖然很多時候還有個徐嘉佳在身邊,但我們的關係還是急速升溫。好幾次在我房間聊天的時候都弄的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的,至於原因我想我不說大家都應該知道。好在我心志堅定,否則已然將生米煮成熟飯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張雨欣這暴力妞抵死不從,讓我總是不能得手。)
  就在我以為ri子就要這樣一平如水的過下去之時,師傅的電話來了,讓我趕緊去一趟他那,有急事找我,我曲骨的痛楚也已經消失不見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功能顯現,但身上的氣息卻似乎又增強了,地符中的降靈符居然也能折騰出來了,不過沒敢試,誰知道會請來誰啊!到時請神容易送神難,我還是把符收起來為妙。不過看來要想自己的氣息渾厚,衝穴還是必要的。雖然工程艱巨而痛苦,但老話不是常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古人是不會忽悠我們的!
  來到師傅那,居然意外的見到了許久不見的邱毅凡。那小子臉se蒼白,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掛在眼睛上,看起來十分憔悴。
  「你怎麼來了?」邱毅凡一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似乎還在生氣我砸他汽車的事情。
  師傅站了起來:「他就是我新收的徒弟,你們倆的事情你爸爸不是早就解決了嗎?以後不許再鬥氣,這次你的事情,還要靠小葉幫你解決!」
  邱毅凡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扶著把手說:「他才和你學了幾天,他行嗎?這事可不是光又一把牛力就能解決的!」
  雖然邱毅凡如此小看我,我心中很不爽,但在不清楚什麼事情之前我還是沒有發表意見。果然師傅開口道:「小葉。雖然才和我學了一個月不到,但天資過人,你這事他分分鐘就能搞定!你就和他說!我先去小睡一會兒,圈圈,咱們走!」說罷,摟著圈圈就上樓了。
  邱毅凡見事已至此,只得死馬當活馬醫,沒jīng打采地說:「是李慕葉?這事我就仰仗你了!此事解決了,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對他倒沒什麼成見,他也沒找過我麻煩,算不得有仇,於是問道:「到底什麼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上次咱們見面之後,我心裡蠻憋屈的,當晚就喊了幾個兄弟去了酒!開始還好好的,後來喝著喝著就亂了,來來去去的好些個女人,最後誰跟誰走的都不知道了。我那天心情很糟糕,也沒心思搞這個,就一個人自顧自地喝著悶酒,一杯接一杯下去,最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喝完酒,弟兄們都不知道散到哪裡爽去了,我一個人就出了酒!那時大概已經凌晨一兩點多的樣子,我一個人東搖西擺的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扶著棵樹吐得稀里嘩啦!哪知一抬頭就看見個美女站在我面前,長得和張雨欣一模樣,一邊給我拍著後背,一邊扶著我往前走。我心想這小妮子終究還是選擇了我,腦子一熱手就搭上了張雨欣的腰。她也沒反對,稍微掙扎了一下就任由我摟住了!」
  「什麼?」
  我一把就揪住了邱毅凡的領子,拳頭跟著就要上去。邱毅凡趕緊告饒:「小葉,小葉,你聽我說啊!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完再動手!」
  「你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麼來!」我放開拳頭,把邱毅凡扔會沙發裡。
  邱毅凡也不糾結,繼續說道:「後來我們走著走著,不知怎麼的就進了一個賓館,張雨欣拿著我的身份證開了個房間,我們就住下了。孤男寡女,張雨欣又那麼好看,我意亂情迷之下就沒把持的住,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反正那晚大家都很盡興!」
  本來邱毅凡說和張雨欣在一起,我倒還有幾分懷疑,現在他這麼一說,我敢肯定那女的絕對不是張雨欣。至於為什麼?首先我對張雨欣的人品是絕對有信心,其次我這雙眼睛可是開了天眼的,張雨欣是不是處我還看不出來?這邱毅凡一身的黑氣,不是撞邪就是遇鬼,和他顛鸞倒鳳的要是個人那才真是奇怪了。
  「之後呢?」我很好奇接下來的故事。
  邱毅凡苦笑著說:「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她就一直在一起,住在那賓館裡成天的就是做那事吃喝都是叫外賣。那女人真是什麼都會,把我服侍地****,要不是後來我爸喊我回家,我還真想膩在她身邊。」
  我笑了:「兄弟,這樣的艷福,你也敢享?怪不得沒來找我和張雨欣麻煩,原來鬧這出啊!」
  邱毅凡臉一紅:「我哪裡知道她不是張雨欣。雖然也奇怪她身體怎麼那麼涼,但大冬天她說體寒我還真沒多想。可是回到家,我的模樣把我爸都嚇著了,比今天還難看啊!簡直就和死人沒兩樣了。我爸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趕緊把我藏在了家裡。果然一到晚上,那女人就找來了,我家裡佈置著不少避邪的東西,她倒進不來,可是就在別墅的院子裡遊蕩啊!一邊遊蕩還一邊喊我名字,我只要從窗口一望出去,她就能感應似的飛到我窗口,散亂的頭髮,赤紅的眼睛裡只有發白的眼仁,烏青的嘴唇,舌頭還拖的老長,嚇得我魂飛魄散,任我和我老爸說盡好話都無濟於事,非要和我做夫妻。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終於走了,可我一閉上眼睛就是她恐怖的臉,怎麼也睡不著。哪知天剛擦黑,她又來了,這次更是變本加厲,在院子裡不停的嚎哭,把家裡的傭人都嚇壞了,這天天來誰受得了啊?所以才來請五叔,五叔說你能行,你到底行不行啊?」
  師傅說我行,我自然就行,心裡有了底氣,嘴上說話也硬氣:「把你的好處準備好,我行不行要讓女鬼說!」
  邱毅凡一聽,露出一絲笑容:「哥們兒,你要好這口,我把那女鬼讓給你!」
  說實話,這小子確實蠻帥的,這一笑還真有幾分欠揙的味道
十四、出師未捷
   雖然邱毅凡百般不情願,但幫他捉鬼的差事還是落在了我的身上。雖然我沒捉過鬼,但見鬼倒是很平常的,畢竟老祖天天在那杵著,我對鬼根本就沒什麼恐懼的心理,這一點師傅說很重要,大多數被鬼害死的人都是嚇死的。
  第一次幹這活,什麼都不懂,即使師傅在睡午覺,為了小命還是硬著頭皮去打擾了!打開門,並沒有預想的香艷場景,師傅和圈圈對坐著在下象棋,師傅已經被殺的只剩一軍一馬了,圈圈還是雙炮雙馬健全。我進去的時候師傅正在皺著眉頭想著棋步,見我進來立刻起身來迎,那神情要多熱情就有多熱情,嘴裡卻冷冷地對圈圈說:「圈圈,這局棋就到此為止,你的棋藝大有進步,不過不可驕傲,為師下次再與你切磋。現在我要和你師弟說些正緊事,你先下去!」
  圈圈起身收好像棋,也不說話,衝我盈盈一笑就出去了,與環環相比確實文靜內斂了許多,,也難怪師傅經常讓圈圈陪伴,換做環環早就爬你身上了,哪還有心思下棋啊?
  「師傅,你真的讓我去抓那女鬼?」我趕緊問。
  師傅點點頭:「年輕人總要經過歷練才能成長,這次的任務並不難,很適合你去做,師傅難道會把你往坑裡推?」
  我腆著臉問道:「那你也給點建議呀?人家畢竟第一次,該注意些什麼?」
  「收個鬼哪有什麼建議,上去直接一道紅蓮火,燒個乾淨不就得了?」師傅漫不經心地回答。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裡來紅蓮火符啊!我又畫不出,你也不給我準備!」
  師傅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記xing,你還畫不出紅蓮火符,走,咱去書房,師傅給你取幾張!」
  跟著師傅到了書房,師傅拿出幾張畫好的符菉交給我。大量了我一下,有轉身從櫃子裡取出一隻杏黃se的招文袋給我,裡面一一格一格的,正好安放這些符咒。我把腰間的銅葫蘆也取下來放進去,一個格子正好塞得下,這招文袋真是貼心。
  「師傅,你這袋子蠻好用的啊!」我橫挎著招文袋,右手只要往下一探,就能取到袋子裡的東西,非常方便!
  「你喜歡就好,師傅這邊還有一件道袍,我年輕時穿的,你要不要試試?」說著,師傅又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折疊的整整齊齊的青se道袍。
  我趕緊擺手:「道袍就不要了?我又不是真的道士!」
  師傅一聽,眉頭一皺:「你怎麼不是真的道士?你是我郭天霖的弟子,龍虎山二零一二屆弟子,龍虎山天師府道籍九五二七,道號小葉子。如果祖師不認可你,你怎麼能用我們龍虎山的符菉?」
  我當即驚詫:「師傅,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師傅一摸腦袋:「沒說過嗎?我記得說過了啊!不過現在說也不遲啊!你道籍九五二七,道號小葉子,記住了嗎?」
  我真是鬱悶:「能不能不叫小葉子,好像女孩子一樣,一點都不霸氣?換個行不行?」
  師傅一記爆栗直接招呼到我腦門上:「叫小李子好不好?夠霸氣了?大太監?你以為道號說改就改啊?我小霖子被人家叫了六十多年了,我還想改呢?」
  我捂著腦袋:「道號誰取的?」
  師傅一臉無奈:「拜師的時候師傅取的!我師傅這麼給我取,我也這麼給你取,將來你有了徒弟你也可以這麼給他取!」
  我去,真是師門不幸啊!人家亮出道號,都是什麼無崖子、青松子、丹城子,既威武與霸氣,我這邊一開口叫小葉子,丟人丟到腳後跟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再這麼喊也無濟於事了,認栽!接過道袍,入手冰涼,輕若無物,應該也是件上等貨。
  師傅說道:「這件道袍是你祖師傳下來的,水火不侵,冬暖夏涼,我穿了三十年都沒一絲破損,髒了只需往清水裡一,輕輕搓幾下就乾淨如新,今天就送給你了!」
  哇,果然是好東西,不怕髒不怕洗不會破,還冬暖夏涼,這道袍一件頂人家三十件,賺大發了,光服裝費,洗衣粉什麼的一年也能省個好幾百塊啊!脫掉外套,趕緊穿上試試,真的是合身又暖和啊!
《陰司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