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我又給謝靈玉打了個電話,四樓裡面的天天釘釘子的是個小孩你知道嗎?謝靈玉說知道啊,怎麼了?我說,情況可能比想像之中要糟糕,會牽連到兇殺案。謝靈玉沉默了一會,你自己小心,小男孩就是開業那天來買過花的,別傷了他。
  我點點頭說好。
  我對兩個保安叫道,把三號房間打開。保安說業主沒回來,我不能進去。我罵道,你媽想死嗎?兩個保安你看我我看你,說,大哥您都傷了一隻手,裡面有鬼你也對付不了?
  我罵道,少給我來這一套,把你負責人叫來,裡面可能有兇殺案。保安連忙打電話給物業經理。經理不到一刻鐘就趕來,搖搖頭道,房門都是業主自己裝的,物業方面也沒有鑰匙。
  我說,撞進去。
  物業經理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情願說,你讓我撞我就撞嗎?保安說,老大,剛才真的有個看不見的東西拿錘子砸我們。
  物業經理道,撞進去可以,我寫一張紙條出什麼事情你負責任。我罵道,黃花菜都涼。經理一再堅持讓我簽字按手印才合力撞門。
  門把上面厚厚的灰塵,裡面傳來一股香水的氣味,地上面更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房間裡面放滿各種各樣的香水,都是很多有名的牌子香奈兒很多系列,化妝品也有不少。
  我在客廳中間,看到了一朵凋謝的康乃馨。
  
  第7章 收服小鬼
  
  除了一朵凋謝的康乃馨外,客廳中間還有一個瓷娃娃,樣式古怪,仔細一看,眼珠子似乎還在轉動。
  茶几上面放著一張合影。照片上面除了男子,還有一個年輕的媽媽,他們手上抱著一個小孩子,年紀大概一歲左右。和剛才見到的小男孩不一樣,難道我進錯了房間。
  保安指著相片裡面的男人說,這個人好像我見過,出現在小區門口好幾次,鬼鬼祟祟不肯進來。
  我問道,是不是戴著頂帽子一般天黑時候過來,抽完一包煙就走。是的是的,保安連連點頭,神人一般地看著我。
  我當然不會告訴小保安差點把照片上的男人當成了蟲老五的。
  幾人一起在屋裡面找了一會,沒有什麼奇怪,倒是衛生間裡面有一個灌好水泥鐵桶,旁邊還放著幾袋子水泥,地面上也凝固了,旁邊放著一把錘子和幾根釘子,和我看到的那幅鬼畫十分相似。
  我伸手抹在鐵桶外面,一股透心涼的感覺傳來,陰寒直接滲透到骨子裡面,直覺告訴我,水泥裡面灌著一具屍體。
  我告訴物業經理說,趕快報警,水泥塊裡面有古怪。物業經理猶豫地看著我,他心理清楚,真的出了人命,小區以後肯定不安生,猶猶豫豫不太願意報警,還說進了住戶家裡本來就違法了,人家在衛生間裡面玩藝術怎麼牽扯到人命,是藝術品,我們看不懂就不要亂動。
  我毫不留情地罵道,你們家這樣玩藝術的。最後還是顫顫巍巍的保安撥通了報警電話。
  霎時。瓷娃娃裡面跳出一個小孩子,紅眼睛,頭髮很長很長,牙齒很尖很尖的樣子,整個客廳裡面的燈變得暗紅暗紅。我心中大感不好,今天還真的遇到了小鬼。這隻小鬼很可能養了多年了。
  小男孩煞氣逼人,紅色眼珠子越來越紅,整個人也幾乎變成紅色。
  紅色的陰氣是兇猛之極,奪人性命就在轉眼之間。
  我朝物業經理和保安大喊,快跑,你們快跑。三個人前後跑了出去,手電筒落在地板上,有一束光芒正好照在了小男孩臉上,一股陰風吹來,小賤賤忍不住抖了兩下。恰有另一束的光芒照在我的臉上,小男孩看了也有些摸不著邊際。
  我把玉尺握在手上。
  玉尺為歷代鬼派傳承人所用,是克制鬼怪的至寶,經過兩次捕鬼的經歷,與我的感應能力也越來越強。
  尺子原本是魯班發明出來丈量萬物,代表了人類的智慧。是鬼怪最怕的東西之一。有些木匠晚上回來,手裡握著就是一把木尺,大半夜趕路陰氣最重的時候都不會有惡鬼靠近。
  小男孩齜牙地恐嚇我。小賤嘴裡咬著兩張捕鬼符,盯著黑暗之中的小男孩,我們一前一後把小男孩逼到了角落裡面。我怕小鬼發飆,安慰道,媽媽回來沒有,我帶你去找媽媽吧。小男孩的聲音發出刺耳的聲音,不知道說些什麼,我修為遠遠不夠,尚不能與鬼魂溝通,特別是這種無意識被人種養的小鬼。
  小男孩呸地一聲,吐出一口口水,我連忙往身後一退,口水落在沙發上面,冒出一股黑煙,兩個香水瓶子也破了,屋裡散開一股清香,更加馥郁芳香。
  見機而動。我把玉尺插在腰帶上面,從狗嘴裡面拿出一張捕鬼符,上前一撲,小男孩掙扎得厲害,被我用捕鬼符貼在腦袋上,怕小男孩就此魂飛魄散,並沒有下全力,單腳壓在小男孩身上,把桌上的瓷娃娃拿了下來,將小男孩逼進了瓷娃娃。
  大概二十分鐘,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過了一會,3號房間燈重新亮了。經理也沒見到鬼,卻把我單手抓鬼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幸虧遇到了大師,不然就有惡鬼橫行了。
  我笑道,我哪能抓鬼,老是感覺三號房間裡面釘釘子才進來看的。剛才房間裡面跑了一隻老鼠,我以為是惡鬼,就把它們喊出去了,被一隻老鼠嚇死了,真是丟臉。
  民警杜軒看著我,有些不信,你的意思是說三號房間裡面釘釘子?我說,你別光問我一個人,好多人都聽到樓上,有釘釘子的聲音,水泥墩立在衛生間裡面,你最好去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兇殺案。
  杜軒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瓷娃娃,問道,這是什麼?我說,就是一玩具,拿出來遛狗玩的。
  水泥鐵桶重新被大家合夥給砸開,露出一隻乾硬的手,五根手指佝僂著,瓷娃娃已經不安分了。物業經理狐疑看了我一眼,說,你看吧,我說是藝術品,把手做得如此逼真,我去年在盧浮宮遊玩的時候就看過這樣的雕像……
  說完伸著手準備摸一下手指,杜軒伸手抓住了經理欣賞藝術的手,杜軒臉色已經變了,急忙打電話上報情況,判斷很可能是一起惡性兇殺案,毀屍滅跡。很快就有大部隊的刑偵人員趕來,把三號房拉起了警戒線。
  杜軒顯然還是不放過我,警察辦案就是講求一個真憑實據。如果真的有釘子聲音,那個釘釘子的人會是誰?我極想擺脫杜軒,回去研究瓷娃娃,可能真的有鬼住在裡面也說不定,指不定就是死者的冤魂天天敲打牆面。
  杜軒一臉茫然看著我。我從三號房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陳荼荼。陳荼荼冷若冰霜盯著我看了幾眼,冷笑道,怎麼有你的地方就有命案,你難道是柯南嗎?
  我說,別這麼說,我只是幫警察破案,如果非要說我是誰的話,你應該說我是包拯,但願這一次兇手等著你們去抓。陳荼荼喊了一句無聊,提著箱子很快就進了房間。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瓷娃娃拿出來,鎮在上面捕鬼符蠢蠢欲動似乎鎮不住了,我又加了一張,把瓷娃娃放在桌子上,小賤搖著尾巴四處打轉,十分地不安。
  樓梯上面的鬼畫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枚釘子。
  我把手放在瓷娃娃上端,試著與裡面的小男孩溝通,只感覺到一股凶頑之氣,無法到達小男孩內心深處。一連試了好幾次,都宣告失敗,原本想把小男孩從瓷娃娃請出來交流,怕收不回去,只好作罷。
  過了一會,有警察來敲門,問我對3號房裡面的住戶有沒有印象。我說沒有來幾天,不清楚。警察問了幾下不著邊際的問題,說有需要再聯繫我。
  謝靈玉十二點左右就趕回來了,我把瓷娃娃拿給她看,告訴她,說小男孩雖然念力很強,但是和白雨比起來差遠了,沒有太費力氣就抓住了。
  謝靈玉說,把捕鬼符拿下來,我之前問過他,他說從小就被養成了古曼童,一直長到現在七八歲的樣子。後來媽媽發瘋要把他扔掉,爸爸不肯,就把媽媽殺。
  我問為什麼會這樣?
  謝靈玉說,養小鬼原本就很危險,小男孩都已經死了,還要把它鬼魂留在世上,那是不符合自然規律的。媽媽肯定是不願意如此,想孩子早點超生,沒想到被自己老公給害了。
  我把瓷娃娃上面的捕鬼符撕了下來。
  謝靈玉抱著娃娃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只留給我一扇關閉的房門。我想起白雨落下的鬼淚珠,敲了敲謝靈玉的門,問七顆鬼淚珠還需不需要。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