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我硬著頭皮把阮三甲的嘴巴給張開,一到電光一閃,小蛇從裡面飛了出來,落在地上變成了一灘黑色的血水。
  阮三甲用了自己的養的貼身小蛇救回自己的性命,沒過兩分鐘,阮三甲就醒了過後,看了胡三妹,便叫了起來:「三妹,是你嗎?我多年沒見你了。我原本想早點回來見你的,可惜被那個賤人困在山寨裡面二十五年了。如今終於逃出了生天。我今日實在是太高興了。」
  胡三妹也是很高興,估計也不會拿我怎麼樣,跟阮三甲恩愛了一陣,指著我說,是郭家的師父把你救活的。
  阮三甲聽過建國叔的介紹,知道我是姓蕭,他想問題往往想得比一般人要多,以為我騙了建國叔,猜想我本來就是姓郭,蕭只是假姓而已。
  阮三甲雙手一拜,今日終於得見中華蟲師正宗傳人,死而無憾,不知道郭兄弟是哪一屬性的蟲師。
  我心中明白阮三甲對於郭家心中肯定是敬畏的很,無意之中撿起來的木牌倒變成了我的救命符,看來冥冥之中有天意這句話也驗證了。
  不過背後還是流出了虛汗,我說,中華有些蟲術倒是斷了,反而在越南一帶斷了,小生自小得姑姑照料,十八歲那年就是五行的蟲師了。
  阮三甲哈哈大笑起來,郭兄弟果然是深藏莫測,我和你見面的時候,還以為給你一個下馬威了,沒想到我被你騙過了。
  胡三妹有些不信,叫了一個年輕的兄弟進來,指著兄弟說,要不你試一試。阮三甲並沒有阻攔胡三妹,看樣子,怕是也不太相信我。
  我笑道,這有何難。大兄弟個子不高,結實得很,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我把他身在小腹上面,問他會不會說中國話。那人點點頭說,跑過雲南,可以聽得懂。
  我把用放在大兄弟肚子一拍,心中喊道,還不出來。
  大兄弟忽然雙腿夾緊,臉色難堪,喊著,有什麼東西從我肚子裡面鑽出來……好痛……
  我拍拍肩膀說,你去廁所吧。胡三妹這才相信了我。建國叔和林大南也暫時安全了。
  胡三妹又警惕地問我,來邊境幹什麼?我說,原本是來找一種叫做七竅玲瓏心的花,後來就和劉建國遇上了,正好一起進山了。
  阮三甲佐證我的話,眼睛有些異樣地看著胡三妹……我被請出了胡三妹的房間,就聽到裡面傳來滾床單的聲音,胡三妹壓抑多年的聲音從喉嚨裡面傳出來。
  建國叔和我碰面,暗地商量策略。
  建國叔說,胡三妹很可能是一個毒品集團,從緬甸老撾之間拉毒品往雲南那邊走……我說,已經看不出的,而且進村子來的時候,總覺得不太對勁。
  建國叔問我,有什麼不對勁?我說,暗地裡面有些巡邏的人似乎不像是活人,就是有點類似於黑暗煉屍的法門,把死人養成屍人。
  這種人聽從命令,有點類似於再造戰士那種角色,用來打仗絕對是一流,不過現在科技進步,人類對於這種再造戰士的研究研究很少。因為再牛逼,一顆炸彈就炸成稀巴爛。
  祖師爺在書上也說過,有些邪術可以把死人煉成伏屍。這種被人煉成的殭屍,和大自然形成的還是又很大差距。但比一個活人厲害不少,至少不用發工資。
  當人煉屍之中,有一種是例外的,那就是銅甲屍,這種銅甲屍殺傷力驚人,分為活煉和死煉,那難產而死女人的腦漿來餵養,歷經七七四十九天而形成。
  有時候人就不能多想,和建國叔說的伏屍和銅甲屍沒過多久就遇到了。
  建國叔剛要問我對付這種死掉又活過來的人的時候,該怎麼辦?忽然傳來一陣尖叫聲音,是胡三妹的聲音。
  淒慘而悲傷,他媽剛才和阮三甲滾床單的時候,怎麼現在就好像死了老公一樣。
  我和建國叔過去的時候。
  胡三妹抱著阮三甲,阮三甲露出上半身,左手明顯還有一道切口,眼角和鼻子都在留在流血。胡三妹跪在我面前,讓我上前一定要救活阮三甲。
  我心中慌神,要是不救活阮三甲,胡三妹愛夫心切一槍就要打死我了。我上前把手搭在了阮三甲,只覺得脈搏越來越微弱。
  阮三甲嘴巴翕動,似乎在說什麼話,可是一個字都沒人聽到。
  我起身站起來,阮三甲自以為解開了蠱毒,一回來就火急火燎和胡三妹恩愛起來,遠在大山寨子裡面的刀九娘被丟到一邊,可那情人之血煉成的蠱毒,又如何能夠解開,我說,沒有救了,是那個同心同結的蠱蟲發作了。
  建國叔看著地上快要死的阮三甲,也是急了,喊道,我那五個兄弟的屍骨到底在哪裡?在哪裡……
  阮三甲哇地一聲,從嘴巴裡面吐出了一口心血。這種情蠱比孫君柳所養的不知厲害多少。
  很快阮三甲胸前發出了絲絲的聲音,心頭的地方很快塌下去了,心臟很快就露出來,撲通撲通地跳著,由紅變黑。
  胡三妹伸手去堵住心頭的黑洞。
  他媽實在是看不下去,我轉過身子。刀九娘果然是在阮三甲的心頭上面繫了一根繩子,當他和別的女人交配的時候,用力一拉,把心給拉碎了。
  救不回來了。胡三妹抱著阮三甲痛苦了起來。建國叔沒能從阮三甲口中得罪他們五人的屍骨,但阮三甲已死,再罵他也是沒有。
  阮三甲眼珠子忽然睜開了,看了一眼建國叔,右手大拇指曲起來,還有四根手指是伸著的……
  胡三妹把眼淚一抹,當時就把阮三甲的屍體給燒了,燒完之後,兩隻黑蟲子從裡面爬出來,鑽進了土壤裡面,不見蹤影。
  當即十幾個壯漢手裡拿著毒鏢站成一排看著我們,要是我們敢說一個不字,估計死的時候就是一隻刺蝟了。
  林大南推推眼鏡,說,我們要坐下來談,不要這麼野蠻,都二十一世紀了。
  我看了一眼林大南,罵道,你他媽給我閉嘴知道嗎?
  胡三妹臉色嚴肅,分離二十五年,不到幾個小時就生死離別,她肯定有話要說。
  胡三妹換了一身白色的衣服,把兩跟針管毒針一類帶在身上,一拍桌子,帶我回去找那個刀九娘,我要千刀萬剮弄死她才解我心頭之恨……
  天沒亮,我甚至都沒休息,被攆著就往者陰山深處的寨子而去。
  胡三妹不愧是一代猛女。
  沒有人敢勸她。猛女腦子被愛情沖昏頭腦,不清楚其實一切的錯都是阮三甲。
  連日的旅途,建國叔鐵人一樣身體也有點吃不消。我還好,勉強可以支撐得住。最可憐是林大南,來回奔波,一條命只剩下了半條命,幾乎要累死,怕是從來沒有經受如此難過的旅程。
  我心中不情願又不能說出來,趕鴨子上架,要想不死就得走路,和建國叔兩人默契地點頭答應下來。胡三妹將腰間解下了一個黑哨子,出了門,到了村落吹了幾下,三長兩短,抑揚頓挫。
  從草叢中間,從樹上面辟里啪啦來了七八個目光呆滯,看起來忠誠無比的伏屍,身上套著清一色的衣服。
  八個幹活不拿錢的伏屍。
  胡三妹這邊加起來活人也有八九個。林大南問我,怎麼著八個好像死了一樣。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