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建國叔和我皆是詫異不已。
  天快黑的時候。火車開到了襄陽,要停二十分鐘。上來了不少人,我和建國叔下車抽煙,也下來換換空氣。
  就這會的時候,見到了易淼神色匆匆地從車裡面跑下來,身上背著一個長袋子裡,估摸裝著一把金絲拂塵。
  「易先生,你怎麼在這裡?」我上前問道,準備給他分煙。
  易淼跟我打了眼神,沒有多說話:「我太忙。我要去抓銀甲屍。江湖悠遠,有緣再見。」
  呃?銀甲屍。
  易淼跑得很快,一瞬間就消失在站台上面。我看他匆忙的步伐,喊道:「小心點。」
  易淼最後只丟給我一個背影,真是謎一樣的男人。
  二十分鐘一下子就過去,抽完煙回到車廂裡面。從襄陽出發到西安還需要十個小時,有點瞌睡。
  晚上十二點鐘的時候,車廂的廣播響了起來:「乘客們,對不起,打擾了大家的休息。五號車廂裡面,有個小孩子發燒。如果哪位乘客是醫生,請過來幫下忙。」
  建國叔從床上翻下來,踢了一腳我。
  「咱過去看一看。」
  
  第2章 雙面鬼
  
  五號車廂的乘務室裡面,已經擠了不少人。建國叔和我過去一看,原來是個八個月大的孩子忽然發燒,已經是三十九度了,再這麼下去,估計小孩子要出事,下一站到安康,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燒的時間太長,肯定會出時間。
  小孩子是和爺爺一起出門的,到西安去看媽媽的。爺爺急得滿頭大汗,普通話也不太標準。乘務室擠滿了不少熱心的乘客,問了很多問題,辦法也提出了十幾個,但是小孩依舊哭鬧不停。
  建國叔從人群之中鑽過去,喊道:「大家都是好心,但是現在孩子需要通風。熱心的朋友先回去休息。我是醫生,我來看看。」
  我沒料想建國叔還是醫生,瞧著樣子也沒看出來。但建國叔聲音洪亮,很有說服力,熱心的叔叔阿姨很快都散開了。
  幾個大學生退到了五米外,還在五號車廂等著,等著看能不能可不可以幫忙。
  小孩子還在哇哇不停地哭著。女列車員不停地安慰著小孩子,嚇得臉色也是發白,怕小孩在她負責的車廂出事情。建國叔上前問道:「怎麼穿這麼多衣服?」
  孩子爺爺說道:「發燒了,我讓多穿點衣服,這樣流點汗水,就好了。」建國叔沉聲道:「穿衣服是可以發汗,但是衣服穿在身上,也容易增加熱量。」
  建國叔上前就把小孩子兩件毛衣給脫下來,將整個衣服都濕透。
  「這麼穿不發燒才怪。」建國叔說道,最後用一塊乾毛巾放在小孩子背上,吸走汗水,同時將桌上放著的溫水給孩子餵了一點。
  小孩子停止了哭泣,舒服了不少,睜大眼睛看著乘務室的白光燈。
  女列車員說道:「真是急糊塗,這個大哥還是有解決方法。」
  建國叔用手摸了小孩子的頭:「能有一點退燒藥就好了,那就真正地沒有大礙了。」爺爺帶了點感冒藥,建國叔倒了半包,又給小孩子喝了一點。
  過了半個小時,再用溫度計量的時候,已經退到37度。建國叔鬆了一口氣,告訴孩子爺爺:「這個藥粉,等五個小時之後再衝點。這個孩子穿衣服,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記住了吧!」孩子爺爺用鄉話再三感謝。
  建國叔見已經沒事了,就拉著我回去。
  幾個熱心的大學生,聽了建國叔的聲音。其中一個長相甜美身材高挑的女大學生,拿著手機登錄微博,暱稱是「左er錦夏」:「奔跑列車上,八個月大發燒小孩已經快四十度。眾人手足無措的時候,一個英俊的大叔,站了出來,他以高明的醫術,在短短時間就讓小孩子降溫。不得不說,是一個英俊的大叔。」
  我回來的時候,搜了一下微博,正好看到了這條消息。
  「建國叔。這個世界蘿莉愛大叔,有人發微博誇你厲害了。」我把手機拿給他看。
  建國叔笑了兩聲:「我這樣子的,現在還有市場?」
  火車早上八點鐘到了西安,我和建國叔、戒色,謝小玉抱著小賤下了車。
  剛一下來,就看到昨天的女大學生跑過來,要跟建國叔合影,美得建國叔都合不攏嘴吧,笑道:「靠近一點,靠近一點。」
  女大學生拍完照片,又開始上傳發微博。
  戒色搖搖頭道:「看來,我們這樣的年輕人,已經沒有市場了。」
  ……
  在西安城玩了三天,戒色帶我們吃了羊肉泡饃,看了西安的美人,還去看了看傳說之中的秦始皇的兵馬俑。在兵馬俑,又遇到了「左er錦夏」和她的同學們,見了我們,上前打招呼,可熱情了。
  現在的大學生,還真是熱情開放。
  後來建國叔一拍胸膛說:「這麼有緣,晚上我請你們同學一起吃飯。」
  左er錦夏拉著建國叔的胳膊道:「我叫蘇蘇。大叔,你以後可以叫我蘇蘇,也可以叫我蘇兒。」
  我和戒色越發覺得自己沒有市場。蘇蘇一行五人是逃學過來西安旅遊的,住的是青年旅館,吃得也很節約,屬於窮游的一類。
  「建國叔晚上去哪裡吃飯呢?」我上前問道。
  建國叔道:「好說好說,找個有特色一點的小店,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相聚是緣,吃飯就要吃得開心。」
  蘇蘇喊道:「歐巴。我同學都說好了,什麼時候出發?吃晚飯之後,我們一起玩三國殺好不好?」
  「好好,可以。三國殺是吧,四國軍棋我也會……」
  「歐巴。走吧。」我看著發呆的建國叔,「戒色大師已經定好了位置。」
  戒色算半個西安通,定了一家本地飯館。都是大學生,很熱鬧,吃飯的時候。蘇蘇問了建國叔一百個問題。偶爾會問我一個問題。幾個男生很靦腆,低頭吃飯。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