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其中第一關就是孟小魚萬國百貨的佈局問題,實乃一大風水局,當初布下的吸水局,如今忽然走下坡路,應該是有人被扼殺了孟小魚的聲音。動手之人,必定是安倍唇。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在晃悠了孟小魚幾家百貨大商場之後,還是發現了一些蹊蹺。所為生門被堵,財源枯竭。
  想來曼妙之處,絕非一日可以突破。外公龍游水曾說楊筠松當初被困贛州,就是點出了天子氣所在,為當地盧王所扣,此等學問,還是不要碰為好。一時無奈,只能瞭解一二,破了安倍唇補下的局。
  東陵子祖師爺,有三家守護鬼派。
  第二天,我在報紙發佈了一則尋人啟事:「東哥近日身患惡疾,不日即將人世,盼好友前來相見。」
  建國叔打來電話,要去找夏錦榮的兒子夏寶瑞。
  雖說夏錦榮該死,夏寶潤是無辜的。
  我開車破五菱去接他,然後去夏錦榮老婆慧芳,去江城市第一中學找夏寶瑞。慧芳道;「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他是無辜的。一切都是他那沒良心的爹做的。」
  夏寶瑞人高馬大,只是高中生,就已經一米七了,最近鬧著跟慧芳要錢買個蘋果手機,正是搞創作把妹子談戀愛的大好時機,見到夏寶潤的時候,他的雙眼已經深深地陷下去。很容易睡覺,在學校上課就打瞌睡。即便站著,也是要睡覺的樣子。
  建國叔問我,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能不能救過來?
  我摸著夏寶瑞的手,心中更是顧慮,夏寶瑞身子顫動兩條古怪的氣息,不知道是什麼,而且在腹部結腸處,有兩隻蟲子。不是我不救他,因為救了他,我必定元氣大傷。
  而古秀連似乎就是等著這一刻。
  
  第23章 驅蟲
  
  夏寶瑞的臉色已經起了很嚇人的變化。古秀連養蟲和姬如月是一路子。在幾個月前,花圃老闆禹帆就吃了姬如月的藥丸,當時那蟲子叫做「子夜蟲」,在半夜的時候難過痛苦,所以禹帆設局坑我,就是為了抓到謝靈玉。
  他們走道家一門,道家道法自然,其所養的蟲子,多半是自然的物品,但入了邪道,往往就發生交界,類似餓死鬼其實就是邪道蟲子的產物,用鬼母是陰物,以人的精子和卵子,養成一種蟲子,軀體實虛不定,可謂令人捉摸不透。
  這一點上,郭家的蟲術顯得正宗,以蟲交配,一條蟲子經過數代雜交培養,養出新的蟲子,是蟲術的正宗。當然,深山密林裡面,長滿無數的蟲子,經過繁複的方法養出的蟲子,並不弱於古秀連和姬如月所養的蟲子。
  但蟲術一門,本是邪路。
  郭家是邪中正宗,古秀連是邪中之邪,到底哪一條是養蟲的真正法門,更無從評價。
  我把手搭在夏寶瑞的手上,感覺到的就是那種既是實體又是虛體的感覺,要把蟲子趕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在猶豫要不要動手。
  建國叔罵道,你可以幫花滿城把蟲子趕出來,難道替一個小孩子把蟲趕出來不能嗎?
  慧芳懇求地看著我。
  夏寶瑞道:「媽,我沒生病,就是有點感冒。今天還要上課,老師還要講這次月考的卷子。最後一門我沒考成,都排不了名。」
  我咬咬牙道:「劉建國,我若死了,就是你害的。」
  建國叔不知我有苦衷,大大咧咧道:「死不了的。」
  夏寶瑞不高興地道:「物質決定意識。世界是由物質構成的。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唯物主義告訴我,要相信科學,相信真理。你說的我肚子裡面有蟲子,我就應該去看醫生,而不是聽信你話,讓你給我動手。我問你,你有行醫證嗎?」
  我看了一眼夏寶瑞:「好了,再不聽話,那位大叔就要動手打你了。」
  夏寶瑞道:「我繼承前輩光榮傳統,不會懼怕危險和恐嚇的。」建國叔袖子一拉:「我來試試。」夏寶瑞喊了兩聲,建國叔就上前給拉住了,找根繩子給綁住。
  我把手放在夏寶瑞的小腹上面,催動了蟲子,蟲子一動,牽連了身上的兩股奇怪的氣息,夏寶瑞嗷嗷地叫起來。
  我又抹在夏寶瑞兩邊肋骨纏著奇怪氣息,要把氣息給推出來,氣息纏繞著不肯出來,又把小腹的蟲子給帶動了。
  夏寶瑞罵道:「你是哪裡來的神棍,摸得我身子好難受啊?」
  我笑了兩聲。
  這蟲子,比禹帆那一隻不知道要厲害多少,陰陽二體,虛實交合,而且種植的方式也不一樣,肯定是先兩股邪氣或者陰氣進去,然後把蟲子種進去。
  如果我沒猜錯,這蟲子的名字,應該是「鬼蜈蚣」。所謂的鬼蜈蚣,乃是把剛出生的潔白的蜈蚣,放在破廟,一到晚上,破廟裡面前來躲避的遊魂,被小蜈蚣吸食進來,改變了小蜈蚣的性子,而遊魂原本就因為無法超度而帶有很弱的念力,一旦被小蜈蚣吃下去,會增加念力,久而久之,小蜈蚣的腳開始退化,而自己的形體也開始虛化。這種蜈蚣為成為「鬼蜈蚣」。
  最厲害的「鬼蜈蚣」和姬如月的「七彩蜈蚣」不分上下。但「鬼蜈蚣」有一大優勢,就是其數量要多,要好養。
  夏寶瑞裡面的兩隻不算太強,也不算太弱。
  我道:「我需要弄七隻公雞來,和七盞油燈。」慧芳和建國叔忙碌一陣子,很快就準備好了。
  公雞在房間裡面跳來跳去,夏寶瑞的肚子開始絞痛。一旁的慧芳不忍心看,咬牙齒在掉眼淚。我讓建國叔在一旁點了七星燈,擺成一個七星陣。
  七隻公雞叫起來,夏寶瑞滿頭大汗,不斷地流出來,嘴巴開始叫著,我拿了毛巾乾脆堵住他的嘴巴。
  小腸兩隻鬼蜈蚣開始受不了要四處翻滾。我把手放在夏寶瑞小腹上面,把他褲子給脫了,另外一隻手耷拉在心田上面,堵住兩股奇怪的氣息,莫讓它們逼到心上面去了。我額頭也是流汗,我喊道,建國叔,殺兩隻雞放血。
  建國叔操刀動手,手起刀落接了一碗雞血。
  我把夏寶瑞的毛巾拉出來,把雞血放在鼻子給夏寶瑞聞一下,刺耳的雞血們順著味蕾蔓延全身。夏寶瑞臉色已經蒼白到幾乎透明。
  我猛地一喝,滾出來。
  五行蟲師蕭棋發話,兩隻初級的鬼蜈蚣開始挪動。
  我把裝滿雞血的碗端過來,接住了兩隻沾滿人黃的鬼蜈蚣,鬼蜈蚣懼怕大雄雞,落在雞血裡面,再也沒有動靜。
  我把碗放到一邊,搖曳的七根蠟燭已經滅了兩根。建國叔瞧著不對勁,趕緊去點。
  我隨即在夏寶瑞兩個腹部結了兩個大手印,兩股頑劣的氣息被迫之下,猛地發動,從夏寶瑞身上冒出來,一下子鑽進了我的體內。
  是兩道陰氣。我之前百陰纏身,吃了山裡面白色的百足蟲,對於兩股陰氣向來不放在心上。
  只是剛才用力逼出兩隻鬼蜈蚣,耗費不少元氣,站起來的時候,搖搖晃晃幾乎要一頭栽倒在地上。
  剛走出兩步,兩步陰氣似乎得了命令一樣,開始亂串,全身發冷,幾乎跟結冰一樣。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