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

  孫小琳也是急出了眼淚:「怎麼人不見了。」我帶兩包煙,找了樓層保安,看了攝像頭,發現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有兩個人來找軍哥。當時軍哥攙扶著就離開了病房。
  從攝像頭看不出,軍哥是不是情願的。我心想,難道軍哥想喝酒,喊了兩個小弟,把自己帶出去喝酒。
  我心中有點不安,給軍哥打電話。
  「喂。蕭棋。大雪綿延,我們又可以見面了。」電話裡面聲音很沉重,很悶,傳來的時候,我的背後已經涼颼颼的。
  當初紀千千被綁走,就是這個聲音。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
  安倍唇雛鳥被蕭不全放倒之後。安倍夢流川回來了,而且把軍哥帶走了,一樣的把戲,一樣的套路,沒有任何創意,依舊是在威脅我。依舊是變態的很。
  我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安倍夢流川道:「要求不變。你跪在我面前,還是當我面把《古今捕鬼大法集成》燒掉,然後再問面前磕頭承認鬼派輸給了安倍陰陽師。把玉尺帶來,當面把玉尺折斷,而且你要把位子傳給左善。左善現改投在我門下,從此放眼全世界,再也沒有鬼派了。」
  我咬得牙很響:「你做夢的。」一旁似乎左善說話:「不是沒有鬼派,而是鬼派臣服安倍陰陽寮了。結成一家了。」
  我罵道:「欺師滅祖,亂臣賊子,當代漢奸,數典忘祖。左善,你已經不是鬼派弟子,你說的話就是放屁。這一次我見到你,將再也不會放過你。洗乾淨你的脖子。」
  夢流川笑道:「蕭棋。不要著急。劉軍只是引你來的籌碼,我不會動手殺人。我沒那麼笨。這一次,我讓你心服口服。時間和地點還是等我安排。」
  出了醫院,凜冽的寒風吹來。
  我手不斷發抖。眼前浮現紀千千,種種影子,「蕭棋,我終究還是死在你的懷抱裡面。」那是紀千千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
  孫小琳跑出來:「喂。他要是沒事,記得我跟我打電話啊。」我看了孫小琳,小臉凍得紅撲撲的:「能不能把肩膀借我用一用。」孫小琳警覺給看著我:「王姐,接肩膀用一些。他剛查出有絕症。」
  從樓梯上來的胖護士上前,看著我:「來吧。我就犧牲一下。」我抱著陌生人的肩膀,想起時光飛逝,是在暖春的時候,美麗女孩在桂花樹下等我。兩條長辮子,在車水馬龍之中,遠遠看我走來,伸手朝我招手,滿帶微笑。
  胖護士道:「沒事的。你看白雪這樣潔白,你還有理由哭泣,卻沒有理由悲傷呢?」
  
  第29章 小賤開陰陽眼
  
  我舒緩了情愫,看著王姐:「謝謝你。姐姐。你一定可以找到個白馬王子,也會有幾個大胖小子。」
  胖護士王姐道:「可不,有個帥哥追我,說我菜做得好吃。」
  我心想那些說好的約定,再也不能實現了。
  出了醫院,陳荼荼打電話給我,說晚上有空一起吃飯。我說,還有點事情。陳荼荼追問了兩句,怎麼心情不好。我不想瞞他:「夢流川活了過來。」陳荼荼掛了電話,十分鐘後,發來短信問我:是否每個女人都戰勝不了初戀女友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陳荼荼,我說什麼,都會傷害她的。回到家中,父母看著我失魂落魄回來的樣子,問道,怎麼和小陳吵架了嗎?過了一會,母親說道:「人家是正兒八經有編製的工作,人又漂亮,看上你,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我回到屋裡面,蜷縮在被窩裡面,一句話也不知道說,我發現越來越熱,心越跳越快。呼吸越來越困難。
  我才明白,我是感冒發燒了。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冒,到了半夜,我咳嗽起來,全身開始流汗水,不斷地夢囈。小賤睡在地上,忽然,歎氣腦袋,拚命地叫起來,叫得很厲害,很鬧。
  我無力地說道:「小賤,不要叫了。好吵。」直到父母醒過來,父親一摸腦袋,發現高燒不退,已經把人燒迷糊,老兩頭找了電筒,準備了大衣,父親將我背起來,小賤在前面開路。
  我看著白茫茫的積雪。我在想,我以為我變堅強,可是,還是這樣沒用。
  看來,若要忘掉過去,擁抱未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忽然的發燒退後,已是第二天下午,我並無大礙。抽空和沈易虎見了一次面,之前通氣說了一些關於七具屍體的一些情況,只是走屍和安倍唇有關係,暫時也沒有證據。
  去年十月二十日七具丟失,而安倍唇是幾天後入境的,二者沒有必然的聯繫。我讓沈易虎幫我查一查安倍夢流川的入境線索,沈易虎告訴我夢流川是一個星期前才入境,時間已經往後拉了差不多一個月。
  我疑惑了,如果不是安倍唇對付軍哥,還會有誰呢?沒錯,應該就是安倍唇,他在日本遙控,要動手肯定很容易。但辦案需要證據,七具屍體自己走出來,上了一輛沒有報廢的汽車,一直到了郊區外,就不見蹤影,簡直就是一起無頭案子。
  而且到了郊區之後,再走幾步就是到了江邊,江面上沒有監控攝像頭一類,根本無法查找最後在哪裡落腳,然後換上新衣服,回到城裡面也沒有人能夠發現。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此刻正是三九,也是一年之中最為寒冷的時候,屍體的腐爛得到緩慢的控制。
  沈易虎最後又問我,安倍夢流川來的,會不會殺人?
  我咬牙道,他要我的命。
  沈易虎道,他要是殺了你,我就抓他。我笑道:「大哥,你別搞笑。我別殺死了,你抓他有個蛋用?」沈易虎抽了一根煙可勁地抽:「媽個巴子,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這麼棘手的案子。好好已經死的人,結果跑了。」
  我安慰了兩句,琢磨著其中的細節,總覺得某個重要環節被我忽視了,所以一些情節雖然在面前,卻連不起來。
  到了晚上,夢流川依舊沒有給我打電話,回到家裡。
  母親給我熬了冰糖雪梨,說從來沒見你發著猛的燒,喝點冰糖雪梨。
  我吃完之後,關上門。把桃木人和畫卷拿出來,把小賤抱進來,來回踱步。
  畫卷裡面是一個美麗的露背女人,高高的髮髻,只有手臂上面還有一隻眼睛。
  莫白問我:「你小子心事重重,到底為了什麼事情?」我把的謎團告訴了莫白:「七具屍體一個找不到。夏錦榮家裡面的七隻鬼。從礦井裡面跑出來的七隻牛,是人變的。還有來扶桑風水師。」
  莫白道:「走屍、養鬼和造畜,都被遇到了,看來是很麻煩。」
  我道:「大哥,你能不能不講廢話啊!」
  莫白道:「而且還是七。」
  我罵道:「你再廢話,我把你拿去燒了。」
  莫白道:「一切表象背後,都隱藏著必然的聯繫。為什麼都是七,為什麼用七?你應該想一想這樣的問題。」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