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意思則很明顯, 說不能來也得來,沒那些法器,也得找到替代品, 後來他們商量的, 其實還是一個辦法, 借陽。 之後的過程, 是一個取血的過程, 我們找了很多可以用來盛東西的器皿, 然後每個人像是無償獻血一樣的, 開始往容器裡面放血, 不管是宋齋的人還是我們, 這一次行動出奇的一致, 最後, 甚至那個山口老太太也帶著那三個賀家的忍者過來, 因為那些軍魂就是被日本人給殺害, 所以看到這幾個日本人的時候, 我們都非常的糾結。 「戰爭是罪惡的, 我對當年的行為表示歉意, 我們也想為這些英勇的亡魂做一點兒事兒, 可以麼?」 山口老太太看著我們說道。 二叔點了點頭, 給他們了點兒東西, 讓他們自己放血,做好了這一切, 都還是老規矩,道法萬變,脫不得陰陽二字, 只是這一次, 真的還有所不同, 二叔他們是要用純陽去強行的打開鬼門,有這些血, 還遠遠的不夠, 所以這一次, 他們倆最終還是找到了我。 「這一次, 你會是一個關鍵, 別害怕,到時候有了方位之後, 你會看到一個門, 去撞擊,撞開他。」二叔對我說道。 「嗯, 沒事兒,到時候你在對我說怎麼做吧, 我不想忘記了, 到時候在給你們惹麻煩。」 我說道。 用那些裝血的器皿被擺成了一個八卦的圖案, 這是胖子最常用的手筆,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 我們吃了飯, 超度軍魂的事兒要做, 其他的事兒也不能拉下, 二叔叫了宋齋的人跟我們匯合, 說道:「 首先我們得明白敵人是誰。」 他這一句話, 就是勸和的意思, 讓我們都別在吵吵了, 這時候我們的敵人, 應該是在這條路上走了很遠的日本人。 我們雖然彼此依舊看對方不順眼, 可是二叔開口, 這等於是一個有份量的人居中調和,加上此時的情況,我們還是坐在了一起, 但是宋齋少主人這個人, 不管到什麼時候, 都想要去取得主動權, 而在我們之間取得主動權最好的辦法就是表示她知道的多, 二叔把話語權交給了我們商量, 她馬上就站了起來, 道:「 這裡防護網, 是一個巨大的管制區, 當時日本人在這裡投入了巨大的物力精力財力, 來進行某項研究。」 「這他娘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好麼, 能不能來點乾貨, 胖爺我不知道的?」 胖子白了她一眼說道。 「從我爺爺給我的一份兒資料上來看, 他們研究的這個, 跟那一場屠殺有關, 甚至很多人都猜測, 這裡, 還有一部分的日軍存活著,並且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宋齋少主人似乎是為了證明她知道的比我們多, 繼續說道。 「那為啥靠我們這些人來做事兒? 有他娘的小日本兒的軍隊, 直接搞一個隊伍的人來滅了不就成了?」 胖子說道。 「這件事兒, 複雜到極致, 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用我爺爺的話來說, 就是誰都不知道這件事兒的對錯, 包括日本人本身。」 宋齋少主人道。 最後, 我們商量的結果就是, 我們會在之後進發, 日本人當年的手筆有多大, 看了這個被鐵絲網給圈著的地方有多大就知道了, 現在我們要在利用山口老太太的同時, 也要控制他們, 通過他們, 聯繫上那可能還存在的日軍部隊。 「電報你們看的懂? 利用人家?」 胖子潑冷水道。 「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 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任何準備就來了?」 宋齋的少主人推了一個人出來, 道:「 這個, 是這個方面的專家。」 我們馬上默不作聲, 不得不說, 人家真的比我們強上了太多太多, 最後二叔出來說了句話:「 小心一個東西, 他是讓我們這麼多人受傷的真正原因, 那是一個例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 看著我。 第五十八章 鬼門關 二叔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我們小心的,就是那個棺材裡的人,那個例外,抗過了詛咒就成魔了的人,之後我們吃了點東西,人是鐵飯是鋼的,等到這邊兒差不多了,那邊終於也開始開動,這是一場超度,超度陣亡將士的亡靈。 這是一場我們三個人的法事,其他的人,都遠遠的望著,包括那幾個日本人,我坐在那個用血碗擺出來的太極八卦中間,胖子在那邊兒唸唸有詞,總之就是這邊也沒有什麼條件,略備薄酒,將士們也不要怪罪,事情都過去了,現在都是多少多少年了,各位英雄要是真的不爽,也別在這邊繼續執念下去了,去釣魚島那邊搞點風浪才是好。 這些都是前奏方面的事兒,等到胖子搞完這個,時辰到了的時候,二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胖子一改剛才的戲謔,直接以一個打坐的姿態坐在地上,口中開始頌讀度人經。我這才感覺到氣氛真的濃重起來,而二叔就站在胖子的身邊,緊皺著眉頭,也不說話,警惕著四面八方。 隨著胖子的誦經,這一次跟超度劉望男的那個小人皮娃娃完全不同,上一次胖子就是搞怪的性質居多,而這一次,非常的認真,他就這樣誦經著,我看著我周圍的那些容器,裡面的血,正在慢慢的變少,蒸發的速度非常之快,眼見著就要見底,我看著二叔,不知道我到底需要做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二叔看了我一眼,道:「小凡,閉上眼睛,打開那道門!打不開,也要去撞開!」 我馬上閉上了眼睛,因為做的事兒比較慷慨激昂,加上二叔他們都在身邊兒,這一次我倒是真的沒有什麼恐懼感,閉上了眼睛,學著胖子的樣子雙手掐著決,盡量的讓自己融進一個世界裡,一片的空明。 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除了閉上眼睛,腦袋裡會有的那一陣陣眩暈感。 就在我等的都著急,想要睜開眼睛問一下二叔,是不是這邊兒出現了什麼變故的時候,卻聽到二叔對我大叫了一聲:「要緊牙關!不要管你看到了什麼!」 我馬上讓自己既繼續去鎮定下來,就那樣去想像一個世界,隨著二叔的那一聲大叫,我感覺到了身邊世界的變化,很冷很冷,我睜開了眼,看到我身邊一層淡淡的迷霧,除了迷霧之外,眼前就只有一道上面刻著奇怪圖騰的石門,我站了起來,看著那個帶有明顯拉環的石門,不管道法的世界是真的把我送進了一個鬼門關也好,還是就是一個精神催眠也好,這時候我都不能恐懼不能退縮。 我推了推門,卻紋絲不動,它觸手冰冷,並且十分的厚重,遠遠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打開的。 「撞上去!」我的耳畔,忽然響起了二叔的聲音,我咬著牙,對著那道門就撞了過去,用肩膀,類似古披掛的貼山靠一樣的撞擊在石門上,很疼,可是我要繼續。 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我的肩膀都已經麻木掉,裝出了血,血濺在石門上,它終於有了點鬆動,雖然直到這可能不是我本人在動作,只是一個精神方面的東西,可是我還是換了一個肩膀,用我全身最大的力氣撞了上去。 石門終於在我這一撞之下打開,我卻在此時非常好奇,在這個石門之後,到底是什麼東西一樣的存在,這門是我打開的,我有權知道在道教所謂的鬼門關之後,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不是麼? 我伸出了頭,看了進去,下一刻,卻趕緊縮了回來,因為我在那個石門的背後,看到了一雙眼睛,在我湊進去的時候,剛好貼在了我的臉上,那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看起來如此的猙獰可怖。 我回了身,把身子貼在門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奇心被一個驚嚇給嚇的縮了回去,我想,我今天的任務差不多已經完成了,二叔交給我的任務,就是打開這道門,現在我已經打開了。 「二叔?我可以回去了吧?」我在心裡默念了一句,想要用這樣的方法去跟我二叔進行交流。 可是沒有人回答我,我睜開了眼,嚇的我再一次的打了一個哆嗦,我還是在那個充滿了迷霧的空間裡,我身後一道門,是道教的鬼門關,可是在我的前面,站著一個血人,正在獰笑的看著我,這個人,身材個頭都跟我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好像是被剝掉了一張人皮一樣的血人。 我知道他是誰,因為我見過,就在我經歷那個詛咒的晚上,他抱住了我。 「二叔!」我這一次大吼了一聲,這他娘的不是做法麼?為什麼會讓這個人找到這裡來? 「冷靜小凡,你可以的,記住,不能進那道門,進去了,你就再也回不來了。」我的耳邊在此時再一次的響起了二叔的聲音。 「可是你到底讓我怎麼去?」我大叫一聲,看著朝我逼近的那個血人,我一動不動,他繼續跟上一次一樣的,走到了我的身邊兒,我不能動,身體不能有絲毫的動作,他開始去撕扯我的衣服,想要把我全身的衣服都給脫光。 我不能反抗,只能睜著眼睛看著,看著我身體上的白毛,然後,他獰笑著,把整個人都掛在了我的身上,他身上的血,膩在我的皮膚上,他在我身上上下的磨動。 還是跟上次一樣,像是一個強姦犯在猥褻一個不敢反抗的無知少女一樣。 他抱住了我的腦袋,我看到了那一雙我無比熟悉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可是此時,在這個眼睛裡,我卻看到了絕望的我自己,他朝著我的嘴巴,印了上來,那一條冰冷的舌頭,開始想要去撬動我的嘴唇。 我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牙關失守,我感覺,他似乎真的要融進我的身體裡,去搶奪我的身體。 我必須要有所動作,我這麼告誡我自己,可是任憑我怎麼在心裡去呼喚二叔救我,他都沒有絲毫的回應,他肯定不會懼怕我身上的龍氣,絕對不會。 我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我身體裡的那顆種子裡面,被捆著的,蜿蜒千萬丈的青龍。 不能緊張!緊張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會再是我自己了! 我閉上了眼睛,不去想掛在我身上的是誰,我去想一切可以讓我平靜的人,吳妙可,林小妖,林甲第,九兩,胖子,奶奶,二叔。在我充斥著負面情緒的時候,我所做的反抗,就是想那些愛我的人,我愛的人,去想那些正能量,那些鼓勵,那些對我說林小凡你是最棒的那些人。 我進入了那個世界,再一次,看到了那個青龍,只是這一次,我看我自己,已經全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