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了讀頭,對著林家莊的方向輕聲的呢喃了一句:「劍來。」 有一劍,從天之外乘風破浪而來。 上面寫有兩個古字:「誅仙。」 我握住了劍,劍端指天。 劍奴沒有來,他也不需要來,或許他要等這把劍的下一任主人,只是不知道,這宿命,會不會落在迄今還呆萌的林甲第身上。 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我的縮影,不是嗎? 這把劍,曾經鎮壓著土伯,這把劍來了,一切,都不會再遠。 崑崙之上,遮天蔽日。 眾神陵園,一人騰空而起,手拿二胡輕搖,一心要憾崑崙,他是我的父親,一生只做一事之林語堂。 不遠處,二叔*上身,沒有紋身圖騰,渾身皺紋如同老樹盤根縱橫交錯,他扛一紅棺材,紅棺材,一切的開始,又是一切的結局。 這一天,日全食。 崑崙之上,三個巨大的虛影。 爺爺抽著旱煙,對我讀了讀頭,道:「小凡,爺爺今日助你一力貫穿陰陽。」 他輕輕的跺了跺腳,眾神陵園沸騰,無數屍骨破圖而出,那是一個個身穿道袍的蒼白的臉,他們端坐,掐訣,眾神誦經。 一道光柱衝破天十地。 我端坐其上。 古有盤古開天闢地,今有林小凡貫穿陰陽。 那一瞬之後,我看到了天地混沌,宇宙星辰,萬物陰陽。 我一拳,要打破這個天,我一跺腳,要貫穿整個大地。 「小凡,是時候了。」爺爺低聲道。 我拿出了那顆金丹,科技的產物,卻讓我這個人吃掉。 我吞下了它。 雙手一揮,撕裂了空間。 有些東西,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交替重疊的空間,那裡,是曾經的戰場。沒有人願意,這種力量毀滅掉我們要用生命去守衛的東西。 「戰?」我昂頭,對著天空叫道。 天上的人,他從未以真面目示人,或許,他從未拿人當人。 他冷哼一聲,三座神像浮浮沉沉,進入那片空間。 這裡是屬於神的戰場。 我端坐下來,心情平靜,此生,於誰,於情,問心無愧,無愧於心。 「我即是道。」我輕聲念叨一句。 我以我身化太極。 「這一世,會是一個終結。沒有回頭路,唯有一戰。」我道。 拉二叔的老爹,扛紅棺材的二叔。幾乎在同時問我一句:「真的不行?」 「沒有誰是特殊的,失去的,就是失去,一味的要求失去的回來,如何面對明天?今天我們要去做什麼?就算她們歸來,這世界已經沒有了我們,她們回來何用?」 我伸出手。 又是一卷山河。 「媽。」 「媽。」 我跟二叔同時對那副影像叫了一聲,無愧此生。 我化太極。 風起雲湧。 二叔放下紅棺材,父親折斷二胡,馬真人,林老么,宋老鬼,踏上太極圖,迎上空三尊虛影,過程,鬼面孟嘗,血龍三爺爺,七爺爺,一起自遠方而來,踏上太極圖。 天地成為一條線。 線上有圓。 一圓萬物生。 天上降下大手,毀滅眾生。 崑崙山外,老人下令發射,我聽到他淚流滿面的輕聲呢喃道:「盡力了,盡力就好。」 下一刻,他們脫帽致敬。 這不是哀樂,這是一記悲歌。 沒有招式,沒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