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由於重力加速度,我們兩個是越滾越快,沿途撞到無數樹木,直撞得我是暈頭轉向,口吐白沫。
  而袁斌比我更慘,他的體積更大,撞到的東西也就更多。
  最後,隨著咚的一聲,袁斌的後背一下撞在了一根十分粗大的馬尾松上,這一下撞得可是不輕,袁斌啊的一聲,疼得差點昏厥過去。我也隨著那驟停之下的一甩,刷的就滾到了一邊,也是撞到了另一棵松樹上。
  這一下,我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給撞酥了,嗓子眼甜甜的,估計血都湧了上來。
  別看剛才那番滾動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但我們的下降的速度可是不慢,待到我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之後,只覺眼前天旋地轉,加之地面不平,我根本無法站穩,竟是撲騰一聲,又躺在了地上。
  從樹梢落下的雨滴不斷打在我的臉上,我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排排的重影。我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我知道,這種時刻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昏死過去。
  就那樣,我乾脆閉上眼,任憑雨水沖刷,期盼著自己能夠早點恢復過來。
  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樣子,我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異響,我趕忙睜開眼睛,卻赫然見到一個巨大而模糊的影子在朝我緩緩逼近。
  我掙扎著揉了揉眼,再看時,登時嚇得魂飛天外。
  但見那個身材高大的袁斌,此時居然正在朝我慢慢走來,他的嘴角溢著血,一隻手努力地撐著馬尾松,另一隻手裡竟是攥著一把匕首。他將匕首的刀尖對準了我,正直奔我的面門而來。
  壞了,看來我是把這個傢伙給徹底惹毛了,這是要殺人滅口呢!
  我趕緊不顧一切地站起身子,誰知腦袋仍舊暈的厲害,更要命的是,這回起得有點猛,一時間我只覺胃裡噁心,竟然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可憐的一盒餅乾,剛在我的胃裡沒待多久,居然又跑了出來,真是鬱悶。
  待到我哇哇吐完,那邊袁斌也已經踉踉蹌蹌地挪到了我的跟前,而後將匕首高高舉起。那時候,我已然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這一刀,我絕對避無可避,只能是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要命的關鍵時刻,耳聽得林中倏地傳來一聲槍響!由於下雨,這一聲槍響並不清脆,卻嘯聲十足,噗的一下就從袁斌的耳邊飛過,而後沒入到了他身邊的樹幹上。
  我趕緊睜開眼,卻見到那袁斌在舉著刀猶豫了幾秒鐘之後,竟然頹然地扔掉刀子,而後將雙手舉過了頭頂,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時候,廖隊長忽的走進我的視線。不過,在我的眼中,廖隊長卻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我見到這兩個廖隊長同時走到兩個袁斌面前,而後亮出兩幅閃亮的手銬,給袁斌們戴在了手上。
  我心裡暗罵一聲,靠,老廖,你可算跟上來了!
  ……
  十多分鐘之後,我們再次回到那個休息的洞窟之中。我眼中的虛影沒有了,可是不知剛才是腦震盪還是怎麼著,我的耳朵居然不好使了,聽什麼東西都是嗡嗡嗡的,很是彆扭。
  見到我和老廖銬住了袁斌,眾驢友全都嚇了一跳。待到老廖亮出警員證,跟大家解釋清楚之後,他們這才恢復了常態。
  綠瑤看著我,眼神中竟然多出了幾絲敬佩之意。
  「沒想到,你居然是警察!」綠瑤一邊遞給我一瓶礦泉水,一邊對我說,「到這種地方來抓罪犯,你們可真夠辛苦的!」
  我接過礦泉水,呵呵笑了幾聲,其實由於耳朵嗡嗡的難受,我剛才並未完全聽清她的話,要不然就能夠跟這小美女搭搭訕了。
  誰知,旁邊的袁斌卻把話茬接了過去,他瞇縫著眼,一副流氓姿態地說:「呦!小姑娘,你長得可真俊俏啊!有沒有興趣跟哥哥我玩玩兒,包你舒服滿意,還想再來……」
  儘管我沒有聽清楚袁斌的話,但瞧他那副欠扁的德行,就猜到他肯定沒有什麼好話,聯想到這個傢伙之前的禽獸惡行,我拎起老廖的鐵水壺,掄圓了就砸在他的大腦袋上!
  袁斌登時就像個野獸一般嚎叫起來,嚇得旁邊驢友連連後竄。他惡狠狠地瞪著我,好像我殺了他全家一般。
  靠!我心中暗罵,這傢伙脾氣還挺大,要是那大清公主還在就好了,我一定叫你小子跟那個殺害小女孩夢夢的兇手做個伴兒去!
  老廖一見袁斌耍凶,登時舉起手槍,逼著他蹲在了一邊兒,並喝令他放老實點,再敢撒野,手槍就有可能走火兒了!
  那袁斌雖然還是氣鼓鼓的,但還是按著老廖的命令去做了。
  這時,老廖在收起手槍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便問我,能不能靠著我的特異功能把小吳子和侯中華找到?
  我耳朵卻還是聽不太清,便叫他再說一遍。
  廖隊長無奈之下,只好又將剛才的話大聲複述了一遍,這一次可好,眾驢友一下子就將視線全都對準了我!
  我看了看眾人,心想反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和廖隊長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的,把我的尋人功能解釋給了大家聽。
  眾人一聽之下登時一片嘩然,有人自然是不敢相信,非吵吵著要我拿他們來做個試驗。
  我登時皺起眉頭,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人,不相信也就罷了,還想拿我當消遣?登時我就板起了臉,不再理他。
  誰知,這時候,那個叫做王山的眼鏡男卻突然止住了眾人,而後從包裡掏出了一個手電筒來遞給我。
  我問他什麼意思?
  王山說,他們一行一共12個人,現在仍有倆人生死不明,這手電筒就是那兩個人使用過的,不知道我能不能通過這個手電筒做媒介,找到那倆人的下落?
  我揉揉耳朵,叫他又說了一遍,這才終於聽得明白。
  哦,這樣的話還靠點譜!不過,我周老闆可不是什麼慈善協會,我並沒有去接王山手裡的手電筒,而是扭頭朝老廖使了個眼色,誰知,老廖這傢伙居然不明白我的意思,竟然在愣神。
  鬱悶!
  要是唐龍在場就好了,準能心領神會。
  見眾人全都不明就裡地看著我,一下冷了場,我無奈之下,只好咳嗽兩聲對眾人說道:「嗨!是這樣的,我平常可不是隨隨便便接活兒的,找一個人最起碼要收取——這個數!」
  我說著,便沖大家舉起了兩根手指。
8、明明知道相思苦
  「啊……還要錢?」有人當即皺起了眉頭,撇起了嘴。
  廢話!我在心裡說,這些人還真是挺單純的。
  「喂,你這是?」人群後有個男的指著我的兩根手指,猜道,「這是……二百塊?」
  我當時耳朵裡還是雜音很多,以至於沒有完全聽清楚他的話,要是被我聽到了,估計我準會一頭栽倒在地。
  我只以為他在問我多少錢,便衝他們大聲說道:「不多,二十萬——一個人!」
《生死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