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

  早些時候,當曲建芳二人從水潭那邊過來之後,曾經見到過這座軟橋,可是他倆人擔心這小橋不太牢靠,便沒有從上面通過。
  山澗兩岸,光滑而高低起伏的岩石並不好走,我們到達這座小橋的時候,已是20分鐘之後。我們和曲建芳二人約好了,要從這橋邊見面。
  可是,當我們已經開始試探著過橋的時候,曲建芳二人卻並沒有按時趕到。起初,我們並沒有太過擔心,一來對面的地勢險惡,他們夫妻二人需要繞上好一段路才行;二來,郝衛國受傷在身,行動不便,自然會花上更長的時間。
  最後,大家決定,不如先試探著看看這座小橋還能不能用?能用的話,我們就先過了橋再去等他們。
  領隊和幾位有力氣的男士在岸邊使勁地拉了拉那軟橋的繩索,還好,儘管年深日久,但那剩下的三道繩索還是足夠結實的。
  軟橋的橋板都是由一塊塊木板組成的,木板黑黑的,殘缺不全,有的上面還生著苔蘚和蘑菇。
  領隊楊齊風一馬當先,慢慢地朝上邊踩了上去,古老的木板發出吱呀的聲響,卻是完全禁住了他的重量。楊齊風衝我們點了點頭,而後便小心翼翼地扶著繩索往前走去。
  由於整座小橋是傾斜的,領隊的身子也一直歪著,從我們這邊看上去,很是為他捏一把汗。
  橋下的流水比方纔那裡還要兇猛,奔騰的水流聲幾乎掩蓋了周圍的一切聲音。直到楊齊風一腳踏到對岸的岩石上,我們這才為他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驢友們也陸陸續續地過了軟橋,儘管每個人都過得心驚膽戰的,但由於小橋堅固牢靠,基本上還算有驚無險。
  最後,只剩下了我、老廖以及袁斌三個人。由於袁斌的雙手被反銬在身後,如果不鬆開手銬,他根本無法過橋。
  可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始終都是一個一個的過橋,不敢兩個人同時上橋。也就是說,老廖不可能跟著袁斌一起過橋。他要麼是等袁斌先過,要麼就是拿著槍在對岸等著。
  這樣一來,我們就產生了一個麻煩。如果叫袁斌先過橋的話,那麼由於他的雙手釋放,他很有可能對對岸的驢友產生威脅;而如果老廖在對岸等的話,那麼又怕袁斌會對斷後的我不利。
  權衡之下,老廖不得不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把袁斌的手銬銬在前面,這樣,他既能過橋,又受到了制約;另外,老廖叫我先過河,還叫驢友們協助我在對岸形成一個包圍圈,而老廖則拿著手槍留守在後,這樣一來,除非那袁斌不想活了從橋上跳下去,否則他絕無逃脫可能。
  我們是如臨大敵,可那袁斌卻並沒有任何牴觸,甚至連句矯情的話都沒說,就乖乖地過了橋。
  他剛一過橋,老廖則趕緊再次將他雙手反銬身後。
  是如此,所有人都安全過了橋,我們這才如釋重負。
  可是,這過橋幾乎又耗去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而我們這才發現,曲建芳和郝衛國兩口子,居然還是沒有出現。
  驢友們終於著急了,沒有道理,短短三百來米的距離,就算繞遠,這個時間也早就應該到了,可為什麼到現在還見不到人呢?
  驢友們朝山澗附近的林子裡觀望著,有的人還在高呼著曲建芳二人的名字。可是,我們卻始終不見那裡有什麼動靜。
  不知道,他倆人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見不到曲建芳二人到來,大家的臉上漸漸露出不安。領隊則不住地安慰大家,說這座小橋雖然破舊,但最起碼都是人工修建的,這足以說明附近應該有人居住才對。
  聽到領隊的話,我卻深深地皺起眉頭。那是因為,我剛才過軟橋的時候,手可是接觸到了繩索的,可那繩索上卻基本沒有什麼明顯的生命訊號傳來。可見,這橋真的是已經很久沒人走過了。
  這時候,有人耐不住了,說不如咱們迎著曲建芳他們的路線去找找吧?要萬一是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呢?
  大家一聽覺得很有道理,想那郝衛國身受重傷,要萬一剛才出了什麼問題呢?
  可是,也有人反對,說如果咱們走開之後,曲建芳二人又到了,怎麼辦?
  最後,領隊只好這樣決定,先叫幾個男士跟他一起進林子尋找,其他人則留守在原地休息等候。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於是乎,我和老廖、袁斌還有幾位女士留了下來。
  那袁斌在坐下來之後,眼睛一直在冷冷地注視著遠處那片林子。那林子裡的樹木非但高大,而且十分密集。我對植物本身就不在行,只覺得那些樹不是楊樹就是樺樹。
  大概其過了5分鐘,袁斌轉回頭來跟我說:「有水嗎?」
  我還未說話,老廖先開口:「我們都沒得喝,你還是忍忍吧!」
  袁斌哼了一聲,轉而又問老廖:「那,有煙嗎?」
  老廖冷哼一聲,說就算是有,也早就泡成煙水了。
  「老廖!」袁斌瞥了他一眼,竟然不見外地對老廖說,「怎麼樣,覺沒覺出問題來?」
  老廖不解地看了看他,我也是有點納悶,不知道袁斌為何這樣說。
  「你在山裡混不少年頭了吧?」袁斌補充道,「發現沒有?從一開始,咱們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袁斌的話使我心裡咯登一下。
  老廖卻罵了他一句,叫他不要亂說。
  袁斌冷笑一聲,對我說:「知道我被你抓住時,為什麼不走大道而是走林子嗎?那是因為,我發現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我試圖甩開他們,所以才鑽進林子的!」
  袁斌的話,使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圪塔,聽他的口氣,好像真的煞有其事似的。
  「那東西是什麼?」我忍不住問。
  老廖大喝一聲,叫我別相信他。
  袁斌則淡淡地搖頭,說:「我也不清楚,那東西很隱秘,我甚至不確定,他們是不是人?就是這樣,越是你不瞭解的東西,才越是覺得可怕!老廖,我沒有瞎說,我相信你也感覺到了,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還有!」袁斌拿眼掃了一下四周,「他們——現在就在我們的身邊!我勸你們,最好把那些男的都叫出來,否則……」
  誰知,袁斌剛說到「否則」倆字,遠處的林子裡卻忽然就傳來了有人驚叫的聲音!
  女士們登時坐不住了。老廖則一甩胳膊,罵了一句「媽的」,繼而押著袁斌就衝進了樹林。
  我和幾位女士也是趕緊跟上。
  誰知,等我們真的跑進林子,見到那些男人之後,我們這才發現,鬧了半天,他們幾人並沒有出事,而是發現了一些驚奇的東西。
  那些驚奇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羊!
13、鬼放羊?
《生死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