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節

  我還清楚地記得在接蘭彩妍這個活兒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是一份毫無難度的美差呢!可是卻決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步田地中來!
  唉!
  看來,這就是我周老闆的命!
  就是我這個尋人高手的——命!
  牢騷發完,我在姜瀾的指示和船員們的幫助下,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潛水衣。這種潛水衣,是專門用來進行洞穴潛水的干式潛水衣。
  干式潛水衣是完全防水的。穿之前,我們的身上還都穿上了一層柔軟的纖維內衣,以用來抵禦洞穴下面的低溫。
  我們的船太小,根本就沒有更衣室可言。按道理講,當姜瀾和蘭彩妍換衣服的時候,我們幾個男的應該迴避一下,可是時間那麼倉促,情況那麼緊急,兩位女士哪裡還顧得著那些?
  直到我看清楚了蘭彩妍的文胸是綠色的,姜瀾的內褲是紫色的時候,我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禮,這才紅著臉轉過了頭去。
  可是,等到我脫得只剩下花褲衩的時候,兩位女士卻並沒有半點迴避的意思。蘭彩妍更是還衝我笑了一下,笑得我心裡老沒底了。
74、我也想下
  就在我和兩位女士著急忙慌地往身上套潛水服的時候,其中有個船員卻一直瞅著我們發呆,眼睛都是直勾勾的。
  起初我還以為這傢伙是個色情狂什麼的呢?誰知,等我們換得差不多的時候,這傢伙卻突然沖老貓來了一句:
  「貓啊,我也想下去!」
  「不行!」老貓在一愣之後,對他說,「除非你老媽進了火葬場!」
  眾人不解,老貓隨後補充:「我可不想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沒關係!」那個潛水癡毫不在意地說,「你丫知道我是少白頭!」
  「別想了你就,門都沒有!」老貓一拍他的腦袋,把他朝船頭推去,「拉繩索去吧你!」
  我之前從未潛過水,沒想到穿個潛水衣會這般複雜。從呼吸器、潛水頭盔一直到蛙鞋穿下來,大大小小竟然二十多樣東西。
  聽姜瀾說,老貓這些人都是富家子弟,一般人可玩不起這些東西。他們的潛水裝備都是最頂尖級的,好些都是從國外訂製來的。
  像什麼潛水表、照明燈、定位儀等,全都價格不菲。光是那個看上去小巧輕便的氧氣罐,就足有1萬美金那麼貴。
  據說,這種最新型的氧氣罐可以叫潛水員在水下呼吸長達7個小時之久,而且上面還裝有一個應急裝置,一旦氧氣耗光,那應急裝置就會自動生成氧氣,能夠再延長將近1個小時的使用時間。這對洞穴潛水來說,無疑是至關重要的。
  此外,我一直認為潛水員在水下是無法進行通訊聯繫的。卻沒料到,在我們的呼吸器上居然還裝有一個無線話筒,這個無線話筒不但可以叫我們潛水員之間互相通話,甚至還可以和外界取得聯繫。
  老貓說,這種最新式的通訊裝置,可控範圍雖然在5公里往上,可是,在一般的洞穴潛水中,往往由於地形等原因,會阻礙信號的接收。所以,我們此行不能太過依賴這個東西。
  他還半開玩笑似的說,叫我們下洞的時候勤報告著點兒下面的情況,這樣就算我們真的回不來,他們也好知道無底洞下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話不好聽,但姜瀾並不生氣,反而嘲笑老貓道:「我知道,在這些人裡,心最癢癢的人就是你自己!有種的話,跟姐一塊兒下!別在那裡磨嘰!」
  一下被人刺中軟肋,老貓頓時蔫了。
  接下來,姜瀾又教給了我一些水下的簡單手勢,以及浮潛器等物品的使用方法。她告訴我,一般人第一次潛水都會緊張,往往會消耗掉很多不必要的氧氣,到時候要我盡量克制一下。
  我點點頭,雖然感覺底氣有些不足,但總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儘管自己沒有潛過水,但畢竟從電視電影上經常看到,多少都是有些瞭解的。
  當然,理論和實際往往存在差異。
  潛水看似簡單,實則非常複雜。短短的一刻鐘內,姜瀾教給我的也只是點點皮毛而已,就連這點皮毛裡我都有很多聽不明白的,像什麼高低壓出氣口之類的名詞,我都是第一次聽見,更別說使用了。
  就在我們即將準備妥當的時候,洞口外面忽然傳來了轟鳴的馬達聲,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已經有人從外面喊開了話。
  那是警察的聲音,他們說,知道我們就在裡面,要我們趁早出去自首。他們還說,這個洞十分危險,叫我們不要亂來。
  聽到警察的聲音,我們幾個沒事,可老貓那幾個人有些坐不住了,老怕自己被當做從犯逮捕。
  「怎……怎麼著?你們還……下嗎?」
  老貓的話顯然多餘,這個時候的姜瀾已經在朝自己身上掛纜繩了。姜瀾說,纜繩掛好後,我們三個得拉開距離,依次下水,以免阻力太大,把繩索拉斷。
  在纜繩掛到我們身上之後,我們便將潛水面鏡戴在了臉上。由於是洞穴潛水,我們的潛水面鏡幾乎就是一個全封閉的頭盔,在洞穴中以免我們的頭部會被碰傷。
  潛水面鏡戴好後,我們就開始使用氧氣瓶裡的空氣了。乍一使用,感覺還真的很不舒服,感覺好生壓抑。
  接著,我們又試了試通話,一切都沒問題之後,我們就只剩下下水了!
  而這個時候,洞外面已經有燈光照了進來,洞口處亂糟糟的,顯然那裡聚集了不少人。
  那個時候,我只覺腦袋裡空空如也,也沒想自己這是為了什麼要這麼做,也沒想下去之後或許就永遠回不來了等等,反正,最後我就這樣跟著姜瀾和蘭彩妍跳了下去。
  在跳水之前,老貓還塞給我一個背包,說這裡面都是吃的!萬一我們被困在底下,或許會有用吧!
  「你是唯一的男士,所以扛包的活兒自然由你來做!」
  老貓的話,我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可是肚子卻真的有些餓了,心想要是有時間能吃飽了再下去,那該多好?
  姜瀾第一個下的水,一下去,就被飛快的流水朝洞深處衝了過去。鋼纜隨即被抻得老直。當蘭彩妍第二個下去的時候,我才覺得有點兒不妥,因為我才是那個尋人者,應該我在前面打頭或許會更好一些吧?
  可是,事情已然如此,我便屏了一下呼吸,跟在她後面躍入水中。
  一入水,頓覺身體變得輕了不少。雖然我們的潛水衣非常保暖,但我依然覺得身體冰冷,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其實,當時真正冰冷的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內心。
  下水後,我們三個在水中沉了片刻,試了試呼吸,也查看了一下身上有無漏水現象。
  「姐啊!」我聽到老貓在船頭上喊,「要是下面的情況很糟,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告訴我,趁著沒解開纜繩,我好把你們拉上來!」
  這時,我從耳機中聽到姜瀾說了句「收到」。老貓這才發現自己沒有帶接聽器,趕緊去電腦那裡拿耳機。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洞口那邊卻陡然傳來了異常轟鳴的馬達聲!
《生死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