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

張信愣愣的看著那個「一」字。
他暫時還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是第一天,還是已經打過一次電話,還是送了一頓飯,又或者是橫過來看斜著看亂看反著看,然後和什麼東西組合起來?
雖然他心裡不清楚,但卻直覺卻告訴他那應該是一個「一」,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顯現出和線索有關的事情而已。
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這讓張信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這裡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這樣。要知道,剛才所做的那些事,在他的感覺裡面,遲早已經經過了兩三個小時。
兩三個小時,太陽光連一點變化都沒有。如果不是張信的感覺突然出了什麼錯誤,那麼應該就是這個鬼地方的原因了。
……
張信在這個地方已經呆了一天……不,在他的感覺裡面已經有一天了。但是,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無比。
他也知道,人在極度無聊的時候,總會感覺到時間過得特別的慢。舉一個例子——上課的時候,對於學霸來說他們就是在享受,和學渣在玩遊戲時候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但是對於上課這件事,學渣只能一邊感歎著學霸和老師不知道在說哪國語言的交流,一邊數著手錶上的指針過日子了。
張信自然不是學渣——他更像是一個身為教授突然重生上學,面對著一二三四的計算一身本領無處可用的感受。
他的強項在於天馬行空般的思考,和超人一樣的聯繫能力。他能夠把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但事實上卻是的確有所聯繫的東西聯繫在一起。
然而,現在張信所能夠到手的線索少得可憐,不僅僅如此,而且唯一到手的線索單獨看都是毫無意義的玩意兒。
唉……
正當張信那麼想著的時候,門響了一下。
第二頓飯菜送過來了——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被自己放在角落的一些盆子,沒想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他可不想餓著肚子思考問題,或者說是發呆,於是便自然而然的吃過了這一頓飯。
又吃了一頓飯——張信嘗試著使用了一下通話機。
並不是完全。但依舊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這個地方送的飯菜,一天只有一頓,而且已經完全讓他有飢餓或者是過飽的感覺。
幸好張信冒著被不知名的懲罰弄去一層皮肉的危險,嘗試著使用了一下通話機,否則真的等到再吃幾頓飯才拿電話,那豈不是虧死?
電話依舊是嘟嘟的想著,同樣沒過幾秒鐘就有人接聽了起來。
「我是左上,房……」這一次張信率先開口。
沒想到,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電話對面的人打斷了。雖然從通話器裡面完全不知道對面的語氣語調之類的東西。但張信卻還是從其中聽到了濃濃的冷意。
「我不是左上。」
只是扔給了張信五個字。電話就被華麗麗的掛掉了。
張信無奈的看了一眼電話。
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猜到對面那個脾氣爆表的傢伙是誰——有可能是天生冰塊王子的謝冷,也有可能是心情不怎麼美妙的龔紅昌,也有可能是沒了心情的閻星寒……
但至少,是智囊這一點應該是可以確定下來了。
當然——絕對不可能包括蘇嫻。那個性格活潑的甚至有些活潑過度的女孩。是絕對不會只說五個字就掛掉的,除非這個電話打擾了她的睡眠——但,從開始到現在,最多只是經過了二十四小時,能夠當整理者的哪一個沒有過幾天幾夜不睡覺的經驗?
自然其中拼圖對身體素質加持的功勞牢不可破。
「不是左上麼……」在表格上圈圈畫畫的張信開始分析這句話裡面含義。不過,很簡單就是了。
不是左上,那麼就代表著是在十字的部位,也就是說,如果張信是和這一次對話的那個人在同一個宮格的話。那麼就必定是九宮格了。
張信可不認為,已經有了第一天對話的兩個左上之後,今天的「不是左上」還會有可能是因為右上的原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自認倒霉——那不是人類可以計算的出來的概率。
不過,比起這個。其餘的一個信息讓張信更加感興趣。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看著通話器上有的內容說反話的。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麼這一次對面的通話器上就應該是確鑿的寫著「不是左上」這四個字。
也就是說……這裡的位置信息並沒有張信所思考的那麼簡單,因為按照這個尿性繼續看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有著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信息。
比如什麼,我不是左上,我是右下,我在左上的旁邊等等……
「簡直就是在玩文字小遊戲麼……」張信忍不住笑了笑。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在表格上增加了一句話。
謝冷,龔紅昌,閻星寒(第二個電話)四面或中間。
按照這個樣子算來……再等個一個禮拜,就應該會有所收穫的吧。
張信估算了一下自己心裡和這裡「一天」的對比長度。在他的意識裡面,所度過的時間應該是三十幾個小時,也就是平時一天多一點。
那麼,既然這樣,那就把他心中的三十幾個小時當做一天好了——反正也沒人規定這個地方的一天是幾個小時。
想到這裡,張信滿意的睡了下去。
……
「我了個……」張信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的僵硬,看起來有點想要笑,但是卻完全笑不出來的矛盾樣子。
因為,當他一覺起來,自己的脖子和腳踝多了兩道無比粗的血跡。
張信醒來之後本來還沒有發現的,但是當他下意識的抓了抓頭髮之後,發現大拇指的下面有些紅,一抹之下竟然是一手的血。他檢查了一下之後,發現自己的腳踝也是如此。
等他起床,才發現地面上多了一個「二」字。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張信白了一眼。寫就寫了,血字就血字了,又不是不讓它寫,為什麼偏偏要弄到自己身上怖客?
當然,那只是最普通的發洩而已。反正張信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天花板上寫著一,地面上卻是寫著二,這在預示著什麼嗎?二字寫在了自己的身上……難不成這個現象,是和自己有關係的?
《地獄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