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


崔二爺笑著拍了拍他說道:「知足吧,要是那幾個院子也是你家的。估計在十年動亂的時候,你和你家的老人怎麼也得受些罪。」
田瑞福笑著給我們一間間的介紹房子的功能,我都是進去看幾眼就立刻出來。說真的我並不是為了看這個房子,主要是尋找點東西。
看著空空的房子,我突然問道:「老田,你的父母是怎麼不在的?按這個房子看應該是意外造成的,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一邊說一邊看著他。
田瑞福看著我,就差五體投地了:「你真神!這你都能看出來,確實是這樣的。哎!說出來可能你們也不會相信。我結婚的第三天,陪著媳婦回丈人家去了。結果回來後,我的母親就吊在了房樑上,父親喝了農藥,躺在灶台地下。公安局的來看完後,認定是自殺的。而且周圍的鄰居說,我走後兩人大吵了一架。我覺得也挺奇怪的,自從我記事開始就清楚地記得,他們老兩口就沒有紅過臉。哎!」說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崔二爺對我說道:「虎子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難不成這裡有什麼髒東西?可是為什麼對老田沒有影響,只是對其祖輩有影響呢?」
我想了想,搖著頭說道:「我是通過房梁不正和灶台在白虎位判斷的。至於為什麼這樣,我現在還說不上來,不過這裡還是有些問題的。對了老田,你是什麼時候搬家離開這裡的?」
田瑞福想了想,用手指頭計算了一下說道:「有五個年頭了,那會我女兒剛剛出生。而那會我也算是賺了點錢,就想搬到前面去住。」說著像是陷入了回憶。
「哦!」我應了一聲問道:「那會看來你是賺了點錢,財運也比較旺。所以想找個好點的地方,這個可以理解的。但是為什麼不搬的遠一點,卻選擇留在這裡呢?」
「呵呵!」田瑞福笑著說道:「第一那會我沒有多少錢,第二現在我住的地方和這裡都屬於我們村上的。你也知道農村過去都給劃宅基地,那就是當時劃分給我的。」
我點了下頭,又四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上次給劉胖子的那個梳妝盒,是從哪間屋子裡發現的?按理來說的話,應該是有一套的,除了梳妝盒,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有!」天瑞福毫不隱瞞地說道:「這是我爺爺娶我奶奶的時候準備的,有床、桌子還有這個梳妝盒。都是同一時期打造的,只是在自然災害的時候床和桌子被當柴禾燒了。我也是後來整理屋子的時候,無意中找到這個梳妝盒的。看高總喜歡收藏,就想送給高總。結果...呵呵!」說到這裡乾笑了兩聲。
「你是在那間房間找到的?」崔二爺連忙問道:「怎麼過去沒有發現,一直到現在才發現呢?而且當時少了一個抽屜,最後才給我們的二胖配齊。」
田瑞福撓了下頭,順手指著一間屋子說道:「就是這間房間,原來是我爺爺和奶奶的房間。後來奶奶生完我父親,大出血沒有搶救過來。我爺爺很傷心,裡面原封不動地封存了。再後來我爸爸把裡面當做了儲藏室,放一些工具和原料。」
「打開!」我指著房門說道:「你把門打開我看看,裡面要是還有什麼寶貝就歸我收藏了。」說著衝著田瑞福笑了笑,然後示意崔二爺和高勝文不要前來。
田瑞福雖然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按照我的吩咐打開了房門。他推開房門要進去,我一把拉住了他沒有讓他進去。我伸頭向左右看了看,然後一腳踏進了漆黑的屋子。
我只是進去了一隻腳,一股腐爛發霉的味道立刻傳了出來,緊接著迎面吹來了一陣陰寒的風。這間屋子的通風也是不錯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味和風呢?
想到這裡我收回了腳,對田瑞福說道:「裡面怎麼還這麼亂,你不是都收拾過了麼?」說著示意他鎖好門,我朝崔二爺和高勝文走去。
「小張師傅不瞞你」田瑞福一邊鎖門一邊說道:「這裡面都是我父親給人家做棺材的時候,剩下的一些邊角料料。你也知道那個年代的物資缺乏,所以老人幹活的時候,把別人不要的邊角料都拿了回來。」
我點了點頭,就聽田瑞福突然問道:「小張師傅,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看你今天又是看老宅的風水,又問那個梳妝盒的事情。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看了一眼崔二爺,把劉胖子出車禍前後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對他說道:「我們也是懷疑,所以想過來具體瞭解一下。不過我看了,梳妝盒應該不會有髒東西。而且你們家的老人也使用過,所以問題不是你這邊的。要是我沒有推算錯的話,還是劉胖子這個傢伙哪裡招惹到髒東西了。」
「哎!」田瑞福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想到小劉師父也看到她了,我還以為是假的呢!」說著不住地搖頭,一聽這話我立刻明白這裡面有問題...
第四百一十四章鬼媽媽(12)田瑞福家事
我看了看天氣,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對田瑞福說道:「這樣吧,我們先回去,在路上找個吃飯的地方,然後你給我們好好談談這個事情。」
田瑞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走出老村子的時候,我回頭再次看著這個村子,覺得有點陰氣籠罩著它。但是今天血玉和銀奴都沒有拿,所以我也不願意過多地去追究。然而就在上車的時候,我清楚地聽到幾聲奇怪的吼叫聲。
我問崔二爺和高勝文,他們倆都沒有聽到;就連田瑞福這個當地人也都沒有聽到,難道我有些神經過敏了?可是這個聲音又聽得清清楚楚的,不可能是我聽錯了。
既然這樣我還是先上了田瑞福的車,這次沒有拿銀奴和血玉,要是真的遇到厲害的陰邪,我身邊還有三個累贅。所以我還是先忍了,要是有機會再回來處理。
我們出了村子,走了不遠就遇到一家「邊邊面」飯館和一家「泡饃」館。在陝西這個地界上,特別是西安,走幾步路就會出現一個羊肉泡饃館和「邊邊面」店。這兩樣幾乎是所有西安人,或者來西安的人不可不吃的美食。
我們去了泡饃館要了幾個涼菜,然後打開幾瓶啤酒。我一邊掰饃,一邊說道:「高哥你來西安時間也不短了,你知道為什麼泡饃越吃越香麼?」
高勝文看了看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對他說道:「你看巴掌大個饃,你要掰成鉛筆頭那麼大小。你想想一個人跑來吃飯,結果飯還沒有吃上,卻掰著饃看前面的人吃的汗流浹背,最後等的飢腸轆轆的終於吃上了,所以邊吃邊覺得這是天下第一美味!」說著笑了起來。
我們這四個人裡面,崔二爺和田瑞福肯定是吃泡饃的高手,每個饃都掰得大小適中,而且速度很快。崔二爺掰完兩個饃,看著我咧了一下嘴從我手裡搶過去說道:「來西安也好幾年了,怎麼看著就是不像老陝。掰的饃就跟石頭一樣,這個怎麼煮?」說著幫我掰起來。
我利用這個機會對田瑞福說道:「老田呀!咱們也算是熟悉了。你能不能把你說的,你媳婦看到的事情給我說說?這對我判斷後面的事情,還是很有幫助的。」
田瑞福看著我點了下頭,低聲說道:「哎!這個話說起來就長了。我結婚後,就和招娣的媽住在剛才你們看了的那家屋子的旁邊。當時呀,這個梳妝盒其實我母親還在使用。婚後三天上,我們回了她娘家;回她家的第二天,村上就有人通知我家裡出事了。我跑回來一看,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把父母給安葬了,但是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村裡就謠言四起。說招娣的娘是掃把星下凡;剋死了公婆等等的。」
這時服務員過來,看著掰好的饃問我們要吃什麼樣的,我和崔二爺要了「水圍城」,高勝文和田瑞福要了小炒。就這樣我們一邊吃著涼菜喝著啤酒,一邊繼續聊天。
田瑞福喝了一口啤酒說道:「那會說真的,我對鬼神都不信。你們也知道,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和崔總不能比。我們都是生在紅旗下的,從小對鬼怪都抱著排斥的態度。不過那時候也怪,招娣的媽每次懷上後,到了四、五個月份肯定就流怎麼也保不住。你們是不知道,那時候村上怎麼說我老婆的。哎,搞得我們家好像幾輩子都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
聽到這裡我看著崔二爺笑了笑,崔二爺有點蒙,對我說道:「你瞎笑什麼?有什麼問題就直接說。你這麼一笑,我心裡毛毛的。」
我沒有解釋,只是問田瑞福:「那你老婆怎麼生下小招娣的?還有她為什麼又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個你都給我細細的說一下,我覺得離答案越來越近了。」
田瑞福看了我一眼正要說。服務員端著泡饃上來了,先是我和崔二爺的,接著田瑞福和高勝文的也端上來了。我放了點辣椒醬在泡饃裡,然後嘗了一口說道:「這個味道不錯呀,比老孫家的強多了。」
高勝文點頭也說道:「你別說還真是的,下次我們想吃的話就開車來這裡。」說著拿起一顆糖蒜,丟進了自己的嘴裡。崔二爺也點著頭吃起來。
這碗泡饃吃完,渾身熱乎乎的。我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看著田瑞福,他這會也吃完了,從兜裡掏出「芙蓉王」遞給我們各一根,自己也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吸了一口煙說道:「繼續說,這會酒足飯飽正好聽故事消食。休息一下,等你的故事講完了我們再回去,正好趕上晚餐,我們去光華路,那邊有家大盤雞味道不錯,再讓下上碗拉條子,我請你們!」
「額滴神呀!」高勝文一邊擦嘴一邊點煙說道:「虎子,照你這麼吃下去肯定成大胖子。這才把飯碗扔下,又想著晚飯吃什麼?」
「我是吃貨,我樂意!」我得意地在凳子上晃了兩下說道:「乘著年輕能吃的時候多吃點,要不上了年紀想吃吃不了,那會你後悔都來不及,對不二爺!老田繼續講故事。」
崔二爺瞪了我一眼,田瑞福笑了笑對我說道:「後來有一天來個道士,是雲遊路過的。我就偷偷地請到了家裡,看看是不是家裡的風水上出了問題。結果那個道士還真厲害,在主屋裡面折騰了一下,最後在房梁的正中位置,挖出一塊紅色的木頭。不是很大,就是有紅磚那麼大。他把這個弄走後,到了下半年招娣的媽又懷上了;我們這次小心翼翼的,最後就生下招娣這個孩子。」
我點了點頭,笑著對他說道:「可是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你的財運一落千丈。而且賭運很差,欠了一屁股的債。村上的人肯定說,你家裡來個討債鬼。」
「你怎麼知道?」田瑞福吃驚地看著我問道:「你怎麼就和當事人一樣,知道的這麼清楚。確實是這樣的,所以我也覺得這個孩子是災星。但是村裡的四太奶卻說,這個孩子是我的福星。還說堂堂天師的後人,居然被一個雜毛老道騙了。」
這個話一出我差點跳了起來,這個「四太奶」是誰?怎麼冒出天師的後人?難道說的是田瑞福麼?他怎麼會是天師後人呢?難道...
我正想這個問題呢,就聽崔二爺說道:「天師不是都姓張麼?怎麼姓田的也稱天師了?老田你們家是不是原來姓張,後來改姓了?」
田瑞福搖了搖頭,他肯定不知道。我好像知道了什麼,於是問道:「你說的這位四太奶,現在還活著麼?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她!」
田瑞福看著我說道:「她活著,但是好像進山了,對了,我給你們說實話吧。其實我能找到那些書,還有要把梳妝盒送給高總都是她指點我的。我開始也是將信將疑的,後來在床底下真的找到了書。我就聽她的指點把梳妝盒送給高總想拿點項目。」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引我們前來。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看來我必須得找到這位四太奶,看看這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神人。」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