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施緣很有耐心的等我們做決定,繼續走向床邊,她的腳在地上印出了一個個細小的血腳印兒,小心翼翼的坐在沒有被血染紅的乾淨床單上,已經不擔心我們會傷害她了,閉著眼睛睡覺。
奶奶看著我,問我是什麼時候被附身上的?看著奶奶嚴肅的臉色,我也害怕,也怕說錯,於是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奶奶又問我。
我立馬把我的衣服一扯,露出了我胸前面的一道鮮紅色的血瘀:「奶奶,就是這個,一直都消不掉。」把這個血瘀扯出來給奶奶看的時候,我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就像得了羞於啟齒的暗病患者忽然找到了可以值得信賴的醫生一般。
奶奶伸手摸我胸前的血瘀,用力往下一按,便按到血瘀下的骨頭,停頓了一會,搖了搖頭,對我說那種紅印子,今後還會長的。
「是不是長成施緣死的時候那樣?全身都是?」我的問奶奶,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奶奶還沒來得及回答我,伯母忽然從地上挺屍般的站了起來,將手腕上的一個碧綠色的粗鐲子,朝著坐在子床邊休息的施緣腦袋上狠狠的砸下去,並且大聲的罵:「我不准你這鬼東西以後勾引我兒子了!」
「啊!」一聲尖細的慘叫從秀雲姐口中喊了出來,一個模糊的白色影子,從秀雲姐天靈蓋的地方竄出來了半個腦袋,但是隨後又從秀雲姐的腦袋裡縮了回去。
奶奶盯著那個白色的影子看,再看了下我,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一般,很莫名其妙的叫我張開嘴巴給她看看。我聽話的張開嘴,奶奶用粗糙的手指頭抵在我柔軟的喉嚨裡攪了攪,急切的問我還不能把嘴張大一點?
施緣被伯母的手鐲砸了頭,惱怒的看向伯母,毫不猶豫快速的把手往伯母肉呼呼的胸上一抓,力氣無比的大,撕了一大塊胸口的肉,連帶伯母一生痛苦的尖叫,施緣抓著伯母胸上的肉朝著她嘴裡塞進去,嚼都不嚼就吞進了肚子裡!而伯母左胸血流成河,早就昏死了過去!
伯父瞬間眼睛都暴紅了,隨手抄起了一把靠在門邊的大砍刀,飛快的向著在舔嘴唇的施緣砍過去!奶奶完全就沒有想到伯父伯母會這麼的衝動,狠狠的一跺腳,趕緊的在我的口中塞了一個蠶豆般大小的黑色丸子,再大聲的喊著伯父快點把她老婆手上的翡翠鐲子給拿下來!
伯父雖然脾氣上來了,但奶奶這麼一喊,頓時像是被喊了魂一般,立馬丟了手裡的大砍刀,彎腰坐下來將伯母手上帶著的鐲子給弄下來,奶奶也飛快的從圍裙兜裡拿出幾支香,也不點燃了,直接將香揉碎在手裡成了香屑,整個動作無比的快速,然後將一把的香屑蒙在了秀雲姐的天靈蓋上,叫我把嘴張開,她一手接過伯父遞給她的鐲子,狠狠的往秀雲姐的腦門上一拍!
——尖叫聲立即從秀雲姐的腦袋上響起,像是有個什麼動西在扯著女人的腦袋一般,一點點的把女人從秀雲姐身體中取出來,但卻、——快速的向我嘴裡衝了進來!
這個女的就是施緣,她像是被某種東西扯住一般瘋狂的往我嘴裡鑽,我的舌頭都抵在了她滑溜溜的光頭上,胃裡一陣噁心難受,無比的想把施緣的魂魄給扯出來,可是奶奶見我要用手扯施緣了,大聲的對我喊:「良善,把嘴巴張大點,把她吃了!」
第五十七章我好餓
是的,我們來晚了,白天霸已經死了,就在床上,四肢彎曲的像田里的蛤蟆。
伯母嚇得頓時就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好多步,癱瘓在了地上,伯父也嚇得夠嗆,身體篩糠似的抱起倒在地上的伯母,深深的把頭埋在膝蓋裡,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秀雲,你這是怎麼回事?殺人是要犯法的,難道你不想嫁給良慈了?」奶奶當做不知道秀雲姐被附身的樣子,怒斥著秀雲姐。
秀雲姐忽然不笑了,用袖子抹乾淨了些臉上的血,露出兩隻水靈靈的眼睛來,只不過眼珠子狠命的往頭頂上翻,瞪著頭上的天花板,嘴巴呈一字型的向兩旁扯開來,嘴角往腮兩邊彎起一個笑的可怕弧度。
這時的秀雲姐只是在咧嘴笑,可是我卻聽見一陣尖細的聲音從秀雲姐的嗓子裡飄了出來,她是在唱歌,唱的是是那種只有上了很大年紀的老人才會唱的山歌調調:「真悲涼!出生沒了娘,去哪裡,去了白家當媳婦,有的吃來有的穿,就是不肯讓見一眼未來郎,有的吃來有的穿,就是不肯將我許配給慈郎。」
秀雲姐唱的時候一直都在盯著奶奶看,眼神委屈幽怨,像是在向奶奶討回一個公道!
我躲在奶奶身後,一直都看著秀雲姐沒有張開過的嘴巴,這歌聲她是怎麼發出來的?我又好奇又害怕,轉頭看了眼我旁邊的伯父,小聲的問伯父有沒有聽見秀雲姐唱的奇怪的歌?
伯父抬起頭茫然的看著我,看了一眼站在奶奶跟前一動不動的秀雲姐,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
我轉頭看向奶奶,奶奶眼神一直都很嚴厲的盯著她跟前的秀雲姐,秀雲姐唱完,她也忽然開口唱:「即言出,必有信,婚配需良辰,佳節配好日,待到慈郎名運至,大擺筵席拜高堂!」
一陣冷笑立即從秀雲姐的口中發出來,口裡的血都噴濺到了奶奶的臉上,神情怨毒的盯奶奶看,額前頭髮和臉上的血塊混在一起,黑乎乎的一條條粘在臉上,遠看就像是臉上趴著一條條黑色的螞蝗。
秀雲姐依舊是尖聲的笑著,可是她同時也在用一種完全不用嘴巴就能說話的奇怪方式在唱歌,而且她唱的歌,屋裡只有我和奶奶能聽得見。
「七十年前,我本是佛神座下弟子,受菩薩所托普度世人,拜紅堂,造化全無,新婚喪命旱枯井,雙魂兩不安,自古殺人償命,你們賠,自古殺人償命,你們賠!」
「你是說你有兩個魂魄?」奶奶聽完秀雲姐唱完,很是驚奇,唱也不唱了,慌忙的問秀雲姐!
「一魂佛門真菩薩,二魂凡間女施緣,善惡分清明,兩魂同一人,生死共存亡!」秀雲姐似乎心情很好,奶奶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奶奶的臉色大變,又問秀雲姐:「那這麼說的話,你還有一個魂魄,那那個魂魄在哪裡?」
「不在天邊不在海角,就是你身邊的良善大孫女。」秀雲姐說著,把牙齒磨的咯吱咯吱響,大笑著湊到我臉前來:「你是佛門大菩薩,我是佛門女施緣,你拋下下血海深仇另尋她主,我血海深仇必報不休,我倆本一人,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
雖然不是很具體的聽的懂秀雲姐在唱什麼,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原本有兩個魂魄,一個附在了我體內,還一個就是她自己,只要我還活著,施緣也還活著。
奶奶轉頭看向我,見施緣對我齜牙咧嘴,將我護在她的身後,奶奶又對秀雲姐開始唱歌,大意就是能不能放過我,我還小,如果可以叫我體中的魂魄出來,她可以考慮放施緣走。
施緣並不答應,說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殺了我。
我是奶奶的親孫女,奶奶是不可能殺我的,可是如果不殺我的話,施緣就不會死,她會一直附在秀雲姐的身上,繼續害人。這種艱難的選擇,讓奶奶也沉默了。
施緣很有耐心的等我們做決定,繼續走向床邊,她的腳在地上印出了一個個細小的血腳印兒,小心翼翼的坐在沒有被血染紅的乾淨床單上,已經不擔心我們會傷害她了,閉著眼睛睡覺。
奶奶看著我,問我是什麼時候被附身上的?看著奶奶嚴肅的臉色,我也害怕,也怕說錯,於是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奶奶又問我。
我立馬把我的衣服一扯,露出了我胸前面的一道鮮紅色的血瘀:「奶奶,就是這個,一直都消不掉。」把這個血瘀扯出來給奶奶看的時候,我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就像得了羞於啟齒的暗病患者忽然找到了可以值得信賴的醫生一般。
奶奶伸手摸我胸前的血瘀,用力往下一按,便按到血瘀下的骨頭,停頓了一會,搖了搖頭,對我說那種紅印子,今後還會長的。
「是不是長成施緣死的時候那樣?全身都是?」我的問奶奶,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奶奶還沒來得及回答我,伯母忽然從地上挺屍般的站了起來,將手腕上的一個碧綠色的粗鐲子,朝著坐在子床邊休息的施緣腦袋上狠狠的砸下去,並且大聲的罵:「我不准你這鬼東西以後勾引我兒子了!」
「啊!」一聲尖細的慘叫從秀雲姐口中喊了出來,一個模糊的白色影子,從秀雲姐天靈蓋的地方竄出來了半個腦袋,但是隨後又從秀雲姐的腦袋裡縮了回去。
奶奶盯著那個白色的影子看,再看了下我,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一般,很莫名其妙的叫我張開嘴巴給她看看。我聽話的張開嘴,奶奶用粗糙的手指頭抵在我柔軟的喉嚨裡攪了攪,急切的問我還不能把嘴張大一點?
施緣被伯母的手鐲砸了頭,惱怒的看向伯母,毫不猶豫快速的把手往伯母肉呼呼的胸上一抓,力氣無比的大,撕了一大塊胸口的肉,連帶伯母一生痛苦的尖叫,施緣抓著伯母胸上的肉朝著她嘴裡塞進去,嚼都不嚼就吞進了肚子裡!而伯母左胸血流成河,早就昏死了過去!
伯父瞬間眼睛都暴紅了,隨手抄起了一把靠在門邊的大砍刀,飛快的向著在舔嘴唇的施緣砍過去!奶奶完全就沒有想到伯父伯母會這麼的衝動,狠狠的一跺腳,趕緊的在我的口中塞了一個蠶豆般大小的黑色丸子,再大聲的喊著伯父快點把她老婆手上的翡翠鐲子給拿下來!
伯父雖然脾氣上來了,但奶奶這麼一喊,頓時像是被喊了魂一般,立馬丟了手裡的大砍刀,彎腰坐下來將伯母手上帶著的鐲子給弄下來,奶奶也飛快的從圍裙兜裡拿出幾支香,也不點燃了,直接將香揉碎在手裡成了香屑,整個動作無比的快速,然後將一把的香屑蒙在了秀雲姐的天靈蓋上,叫我把嘴張開,她一手接過伯父遞給她的鐲子,狠狠的往秀雲姐的腦門上一拍!
——尖叫聲立即從秀雲姐的腦袋上響起,像是有個什麼動西在扯著女人的腦袋一般,一點點的把女人從秀雲姐身體中取出來,但卻、——快速的向我嘴裡衝了進來!
這個女的就是施緣,她像是被某種東西扯住一般瘋狂的往我嘴裡鑽,我的舌頭都抵在了她滑溜溜的光頭上,胃裡一陣噁心難受,無比的想把施緣的魂魄給扯出來,可是奶奶見我要用手扯施緣了,大聲的對我喊:「良善,把嘴巴張大點,把她吃了!」
第五十七章烈士碑
《鎖骨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