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

我呆呆的立在一旁,心說,看這樣子,雨馨的父親應該很有來頭,連手下都是這般人物,而且居然像舊社會一樣管他叫『老爺』。雖然我在廣東長大,但這次回老家,待到現在也有一年多了,時常過市裡來給人看風水,對我市有哪些大公司,哪些大老闆,可以說很清楚,從沒聽說過有姓白的老闆,那麼,雨馨的父親到底是做什麼的?…
雨馨似乎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轉過身時,只見她眼圈紅紅的。
「怎麼,不認識我了?」雨馨衝我嘟了嘟嘴。
我笑了笑。
「阿冷。」
「嗯?」
「我有點想王姨了,我們去看看她好不好?」
「好,走。」
王姨是雨馨的保姆,從小把她帶到大的,住在雨馨位於市郊的一座小別墅裡,別墅外圍,小橋流水,古樹林蔭,非常恬靜。我們在超市買了些菜肉,便去了王姨的住處,這天晚上便住在了那裡。
第二天,晨星給我打來電話,說小晴縣上有個老闆在市裡相中一套房子,想讓我過去幫他看看風水怎麼樣。我根本沒去現場,在電話裡,讓那老闆報了個時間起了一局。奇門占買房,看值符以及生門落宮,值符代表房子的整體氣場,生門代表房子。眼前這一局,值符落宮『六儀擊刑』,所謂『六儀擊刑』,六儀,便是十天干裡的戊、已、庚、辛、壬、癸。眼前這一局,甲子戊加值符落震三宮,構成擊刑,擊刑,代表扭曲,房子氣場很不好,『煙波釣叟歌』有云『六儀擊刑何太凶,甲子值符愁向東』。再看生門,落坎宮,生門五行屬土,落坎宮水,土克水,所謂『門制其宮為迫雄』,生門落坎宮,叫做生門被迫,也就是門迫。擊刑加門迫,對照整體局象以後,我告訴那老闆說,房子不要買,外圍四周煞氣很多,一旦搬過去,不僅住不踏實,還會影響老人的身體健康,會生病折壽。聽我這麼一說,那老闆千恩萬謝,然後就沒買了…
如此又過了一天,這天早上剛吃過早飯,雨馨便接到那小莊打來的電話。
「怎麼樣?」雨馨把手機往桌上一放。
「查到了。」
我眼睛一亮,雨馨衝我打了個手勢,淡淡的道,「把你查到的結果說說吧。」
「墳裡埋的那小孩兒已經死了好幾十年了,小孩兒的父母多年前就搬走了。小孩兒有一個叔叔,目前還在市裡,是一個殘疾老頭兒,受政府照顧,開了個報刊亭…」
「那報刊亭在哪裡?」雨馨問。
小莊說了個位置。掛掉電話以後,我和雨馨便發動車出了小別墅,朝那報刊亭駛去。
那報刊亭位於我市的一處風景區,靠著一座假山。夏天的時候,這一帶樹繁葉密,十分陰涼,現在,樹的葉子全部掉光了,感覺很蒼涼。來到報刊亭前,只見卷閘門是關著的,根本沒人。
「這賣報的大爺去哪兒了,您知道嗎?」我問旁邊一個賣手鏈的攤主。
「不知道,今天沒來。」
第三十九章深夜鬼影
「沒來?」
我眉頭一皺,和雨馨對視了一眼,問那賣手鏈的攤主道,「他昨天有沒有來?」
「昨天…早上來了一下,然後就走了。」
我想了想,問道,「這大爺住在哪兒,您知道嗎?」
「這個我不知道哎,我外地的。」
「我知道…」遠處一個攤主道。
「哦?」我看向他。
那攤主告訴了我們一個大體位置,距離風景區這裡有一段路程。按照攤主所說的位置,我和雨馨來到一片住宅小區。小區不大,樓房看起來都挺老舊,一些瓦房錯落其間。一連詢問了好幾家住戶,我們才最終問到那賣報老頭兒的住址。那是一棟瓦房,坐落在一個很小的院落裡,緊靠著廢品回收站。院牆上,小廣告貼的到處都是。
透過鐵柵門朝裡面看,只見院子裡停著一輛小小的電動三輪車。屋門開著一條縫,裡面望進去,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有人在家嗎?」我『嘩啦啦』推響了院門。
片刻,屋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拄著單拐的老頭兒出現在門口。老頭兒很瘦,看起來病怏怏的,臉上全是褶子,身上穿著一套洗的發白的中山裝。
「你們找誰?」老頭兒警惕的問。
「我們…請問您是風景區假山旁邊報刊亭賣報的那大爺嗎?」我問。
老頭兒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大爺,我們有事找您。」雨馨說,「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可以進去麼?」
老頭兒看了看雨馨,最終點點頭,一拐一拐從屋裡出來,給我們打開院門。
跟隨老頭兒來到屋裡,只見到處一片凌亂,充斥著一股潮霉的氣味兒,牆角落裡,堆疊著許多舊報紙和舊雜誌。
老頭兒往靠牆一張椅子上一坐,將枴杖立在一旁,問道,「你們找我啥事兒?」
「關於你侄子的事。」雨馨說。
「我侄子?」老頭兒一愣。
「沒錯,當年還沒成人便死掉,埋在郊外的,你的那個侄子。」雨馨說。
老頭兒愣愣的看著我們,足有一兩分鐘才回過神,「你們問他做什麼?」
「我們…」
我和雨馨異口同聲道,雨馨擺了擺手,「阿冷你說。」
「是這樣的大爺。」我深吸一口氣,「我們想知道,你侄子是怎麼死的,以及還有誰知道你侄子埋在那裡。」
「為嘛要知道這個?」
「因為,前天晚上,有人指使市裡的一個混混,把你侄子的骨骸從墳裡刨了出來,帶去了市西開發區的一個廢棄幼兒園裡。後面,那人就像撞了邪一樣,被那骨骸附在背上,從樓上跳了下去。」
「你…你說什麼?」老頭兒瞪大眼睛。
我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盯著老頭兒道,「大爺如果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到市刑警大隊去問問。」
《奇門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