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搖了搖頭,我笑道:「婉婉,你許的什麼願呀,這麼老長,佛能聽見嗎?」
「你個討厭鬼!」林婉婉甩開我的手,她氣呼呼的嘟起臉蛋就要往裡走,「不理你了。」
我趕緊小跑了幾步,追上她,護在其身側。
天覺寺今兒個人實在太多了,我生怕婉婉被心懷不軌的人佔了便宜。這不,旁邊都已經發生好幾例,有個清純的懵懂少女,伸出白嫩的手,被一個面容猥瑣的道士拿在手中,道士若有所思的在看相,摸來摸去好不快哉!西邊還有個單純的阿姨,腦門被一雙手摸了又摸,她渾然不知對方是濫竽充數,我順著這雙手看到了其主人,竟然是小耳朵道士!媽的,我心說你有點志向好不好,連大媽也不放過,怪不得被摘星手死死的拿捏住。
沒空去開導小耳朵,我護著林婉婉擠入了天覺寺的腹地,主殿前有一塊佔地面積二百多平米的佛台,大會所需的物品,上邊已經佈置好,又擺了十五個蒲團,前七後八,供一些德高望重的僧道打坐。沒一會的功夫,我們這對情侶擠入了相對靠前的位置,真不容易,望向身後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升起一股子豪氣,雖千萬人吾往矣!
靜靜等待著九點,無遮大會開幕。
忽然,我身後的人群一陣騷動,「閒哥……」女人嗲嗲的道,「有人欺負我,佔我便宜,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嗚~~」緊接著響起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滿嘴噴糞道:「草他大爺的,誰特麼摸老子女人的屁股!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閒哥?
轉過身,我回頭望去,透過人群中的縫隙,瞧清楚了對方,這不正是那晚在蘋果公園假山之內打野戰的狗男女嗎!我先前還在納悶,在前邊站了半天,這佛法淨土怎地還若有若無的魚臭腥味,這貨太不安生了,走哪兒就禍害哪的空氣!就氣味的難聞程度來說,閒哥散發的那味道,威力只比臭鼬麝香低了一檔。
「婉婉,走,咱換個地方。」我拉了拉婉婉的胳膊。
她皺了皺鼻子,微微不適應的道:「好!」
很快,不光是我們,身後以閒哥及其馬子為中心,迅速的空曠出方圓五米的地方……
攜帶了生化武器入寺的閒哥享受到他人沒有的vip福利。他叼著根雪茄,攬住濃妝淡抹的女子,大刺刺的道:「小小星,空氣終於順暢了,啊哈哈,之前快把老子憋死了,人這麼多,氧氣都供不上。」
「拜託,是你把氧氣給污染成臭氧了。」林婉婉忍受不住,輕哼道。
周圍挺安靜的,饒是她聲音很小,依然一絲不差的落入了閒哥耳中。這渾身瀰漫了j8味的閒哥,瞬間跟點燃了炸藥桶似得,衝我們這邊的人群叫囂道:「是誰?長腿了沒有,有的話趕緊滾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話落,閒哥手中出現了一條明晃晃的甩棍。
未諳世事的林婉婉,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她眼中有些懼意,輕輕依偎在我的肩頭,「凌宇哥哥…快收拾他,你若受傷,我給你醫好~」她一句話,我就被整得渾身飄飄然,抬手捏了捏她的瓊鼻,「等著,看我給你報仇。」我摟住林婉婉,擠出人堆,與閒哥保持著五米的間距。
「喲呵,還真長腿了,來,讓閒哥告訴你,男人究竟有幾個蛋。」小小星幸災樂禍的笑道。
閒哥臉上的表情變幻,他顯然認出了我,悶在那不吭聲。
小小星見仰仗的男人沒了動靜,急道:「閒哥!搞不好剛才就是這小白臉摸的我屁股,嗚。。」她還沒說完,閒哥猛地抓起小小星的頭髮,翻手就是大巴掌狠狠的扇去,「啪、啪!」清脆的拍肉聲響過,小星星左右臉徒增兩枚紅掌印。
「閒哥……」
她梨花帶雨的道,哭花了妝,眼眶和臉蛋如鬼畫符般。
閒哥恭敬的道歉,「凌哥,打擾您的好興致了。」他一改往日在分局拘留室那很**的態度。我疑惑的瞅了眼自身,也沒拿出槍和電擊劍,他怎地跟耗子見了貓般?
「哦?呵呵。」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淡淡的道:「啥時候放出來的?」
「瞧您這話說的,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閒哥賠笑道,他慢慢地往前走,觀其動作,是想和我握手。
這股腥臭味越來越刺鼻,腦袋快炸了,我趕緊抱著林婉婉向旁邊退卻幾米,「你可別過來,我還想要多活幾天。」
「哇~!」、「嘔…」
幾個不明所以的市民沒挪動腳步,任由閒哥近了身,僅耗時三秒鐘,集體開始嘔吐。我就納悶了,小小星做為一個女人,身材相貌都不差,究竟如何忍受閒哥體味的?林婉婉似乎瞧出了我的困惑,伏在我耳畔細語道:「情人眼裡出西施唄。」
「既然凌哥有所不便,那我……先告辭了。」
閒哥伸手掛住小小星的腰肢,倆人向後邊移動,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但凡有嗅覺的人,均自動避讓出一條路,倆人漸漸消失在我們的視線。
突然,一抹閃爍的光芒衝我飛襲而來,好像很薄的玩意,攻勢極其凌厲,它映著明媚的陽光,反射的光線讓我的眼睛感覺陣陣刺痛。使勁推開了林婉婉,我的神經反應意識不是虛得,閉起眼將頭猛地向右一歪,這抹耀眼的光芒擦過了我的脖頸。
「撲哧!」
我身後響起鋒利的東西插入肉中的音質,回身看去,站在我後邊的女人倒在地上,望向我的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她完全受到了無妄之災,白皙的脖頸插了一張嶄新的撲克牌,紅心queen,入肉三分!
殷紅的鮮血,快速的延著紙牌滴落,血色不斷的擴大,女人生機已絕。
第一百三十章:紅心queen
心底悄然慶幸,顯而易見,這張暗藏殺機的奪命紙牌,奔著我來的。週遭的市民嘩然一片,避邪般迅速閃出塊空地,讓驚訝的是,林婉婉沒有躲開,她反而蹲在死者身前,低頭看了看,我好奇她在做啥呢。林婉婉抬起頭,眼神閃過可惜之色,「凌宇哥哥,這位姐姐沒呼吸了,救不活。」
這處的動靜,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引起了所有前來無遮大會所有人的關注。
以前d.i.e人少,裴奚貞說過有的案子能避則避,我想了想,撥通唐然的電話,他接的挺快,「偶像,真巧,傲頭兒剛開完會,你找我啥事?」
「天覺寺發生一樁兇殺案,很懸的,大庭廣眾之下,橫飛一張撲克牌,切入女人的脖頸。」我把事情經過稍微講了下,話鋒一轉,道:「你們三組來接不?」
「這麼邪乎?」
唐然驚訝的道:「等我會,先問問傲頭。」五分鐘之後,他回撥過電話,「我正跟傲頭兒在趕往天覺寺的路上,他說要接,偶像,你先幫忙守著案發現場。」收好手機,我心裡覺得理所當然,重案三組近來績效很差,遠沒有上半年風光,一切……自從我來d.i.e便逆轉。
死亡的女人,約有二十五六歲,她那對欲要凸出的眼球,彷彿看兇手般瞪著我。與之對視,我心頭發毛,打了個冷顫便移開視線。她貌似是獨自一人來無遮大會的,並沒有其它人陪同。從飛牌襲中女人脖頸,到她死亡的過程,極其的快。
紅心q的撲克牌削入女人的動脈,直接劈斷。
起初流血速度不快,越往後,撲克牌被血液浸的濕軟,鮮血漸漸的呈噴的趨勢。
我在無遮大會,人生地不熟的,要說誰與我有仇,唯有剛才吃了憋的閒哥,他的態度也很反常,很有嫌疑。閉上眼,我努力回想撲克牌飛入視線那一刻,有種被危機鎖定的感覺,但它並非是源自閒哥消失的方向。
兇手,恐怕另有其人。
重案三組趕往天覺寺,估計還需要有一個小時。空前盛況的無遮大會自然不可能因為死掉一人就終止,我和林婉婉守在死者身旁,台上該進行的還在繼續,我們已無心再看。不知哪位熱心群眾報得警,城西分局先到了,我出示了警員證,交涉了一番,他們決定不插手此案,靜待重案三組。
大會開幕儀式完畢,十四個德高望重的僧侶、尼姑、道士紛紛落入蒲團。美中不足的是,在前排七隻蒲團正中間那只還是空蕩蕩的。
我失神凝望時,人群忽然像炸開了般,新晉美女喇嘛蒞臨於此!
一名喇嘛裝扮,身材相對纖細的身影,披著緊身的暗紅色袍服,她沿著台階往台上走去,步步生蓮,每走一步,均展現出獨具的風姿。絕代風華的她,面向眾人時,俊美的臉龐顛倒眾生似得淺淺一笑,逕自落座於空蒲團之上。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