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


……呆扔私巴。
老蔣煮完了雞蛋來到餐廳,他憨呆的道:「凌宇,你沒動筷子?」
「沒有,等你呢。」我捂著咕咕叫的道。
「嘿!有情有義,夠兄弟!」
老蔣蹲下身子,把我的腿強行抓起墊在他的肩頭,他十隻手指靈活的剝開了雞蛋,縛在我腳踝腫起的部位,輕輕地繚動。舒服的感覺傳到我心頭,威猛的鐵漢竟然做著如此細緻入微的事情,我鼻子一酸,道:「老蔣,你對我太好了。」
「凌宇,我在考慮要不要扇你一嘴巴子,再給你揉揉臉……」林慕夏不停地搓動掌心,她似笑非笑的道:「你肯定感淚涕零的謝我的!」
「沒事打我干毛?」我鄙夷的道:「你這是在變相罵我呢!」實際上我心裡特別開心,現在玩笑出來了,離冰雪融化還會遠嗎?隱約的感知到我們冷卻已久的不明關係,似乎有回溫的跡象。
老蔣仍掉雞蛋,抬手重新剝了只,他一邊處理傷處一邊打趣的道:「按照私人關係,你畢竟是我的大舅哥嘛,一家人!」
「蔣男神,不能慣他的,這人沒心沒肺的…」林慕夏顯得極為不岔,接著話鋒一轉,她推析的道:「我覺得鄧陽沙會來的。不僅人到,沒準真按照喬琪琪的要求,他攜帶那滿滿誠意的綠本本趕來。」
她思維跳躍的未免太大點了,我理了理思路道:「緣由呢?與之相交小半年的喬琪琪都不認為他能來,別說你比她更熟悉這位天北富商?」
第四百八十八章:恐怖的尖叫!
「鄧陽沙表現的可不只是佔有慾。」林慕夏頭頭是道的分析道:「一介天北的富商,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在酒後能因為辱罵琪琪而不顧顏面跪地求得原諒。看得出挺重視的。況且每星期來一次天南跟准點上班報道般,興許他的冷淡是故意的,不離婚可以是舉棋不定也可以有原因。但他肯定沒有膩歪喬琪琪,不然哪能因為她拒絕他來而大吵一架?」
「你覺得鄧陽沙有問題?」我問道。
「琪琪的情夫應該沒問題。」林慕夏想了想,她圈點的道:「小人精是琪琪家鄉的精神產物,她經血的採集,極有可能源自公司那邊,因為經期時鄧陽沙從未造訪。我覺得,有必要查查感動喬琪琪的那位化妝師。動情了、付出了卻沒等到結果做出極端的這種狀況很普遍。紙是包不住火的。興許發現了心儀的女人竟然是別人包養的情婦,愛極生恨……」
她的情況的確挺常見,有的人求愛不成,最終反目成仇,連朋友都做不了。這算是好的,升級的版本是覺得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休想得到,然後玉石俱焚,捅死心愛的人或者對方的伴侶。更有甚者,認為對方變不漂亮了就能跟自己,購買硫酸沖姑娘家的臉蛋一潑,悔時卻已經晚了。
心理扭曲。畸形的愛。
我親手處理過的這類案件沒有十件也有八件了,化妝師的確有嫌疑,我沉吟的道:「但扎小人精的稻草取自於小水泉村的稻田,化妝師費盡周折的跑到那,花心思扎小人精,就單純的為恐嚇喬琪琪的嗎?他又是通過什麼途徑得知的呢。」
「古代有種人知道的消息最多,不是有心打聽的,無意而已,這種人是酒樓的店小二。」林慕夏眨動清亮的眸子。她有理有據的道:「現代,有兩種人知道的消息最多,理髮師和造型化妝師。剪頭、燙染髮。如若一句話不說等那麼久就會覺得很無聊,理髮師一邊工作一邊和你隨聊,基本上家庭、工作的情況就隨口而出。同理,造型化妝師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大多數依附於表演類的職業。精心撲妝、塑造髮型動輒半小時、一小時。何況對喬琪琪心存愛慕的化妝師,她是重點關注的對象,久而久之,喬琪琪在他眼裡快成透明的了。」
老蔣犯了迷糊,他扒完了碗裡的飯道:「單憑這點下結論還是有點牽強。」
「最重要的一點,喬琪琪開始噩夢是在和鄧陽沙因為新歡化妝師提分手之後,提分手又在購買新款的情侶項鏈之後。」林慕夏豎起三根手指,旋即將中間的勾起,她條理清晰的道:「取頭留尾,換而言之,喬琪琪擁有了項鏈不久開始做的噩夢,那麼問題來了,我一眼能看出她項鏈的來歷,身為一個時裝模特的化妝師,堪稱走在時尚前沿的職業,能認不出來嗎?接著,他知道喬琪琪有了男人,明察暗訪,捕捉到鄧陽沙出入喬琪琪家的情景,年齡差如此大,包養的關係一目瞭然。當然,以上僅為推測,他最有可能作案。」
「懂了。」
老蔣盛了碗飯,他憨笑道:「我最搞不來這些拐彎抹角的事,直來直去的多好。」
「女追男,隔層紗,芷昔跟你發展的這般迅速,就是王八瞅綠豆,對上眼了。」我笑歪了嘴,打趣的道:「你哪能體會道追到感情的曲折啊!」
老蔣咧開的嘴忽然僵住,他炯亮的大眼珠子注視著我,瞬間我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有點喘不過來氣,他的氣場實在太重了,恐怕心理脆弱的人都能被他給瞪死。接著,老蔣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通時他委屈的道:「芷芷大人,凌宇罵你是王八,罵我像綠豆。」
此言一出,我和林慕夏的眼睛好懸掉出眼眶!
啥?芷芷大人?鐵骨錚錚的蔣天賜竟然像個受欺負的小孩般跟老師告狀……真是無孔不入,抓住了任何一個秀恩愛的時機。
我鬱悶的衝他手機喊道:「芷昔啊,別聽你家老蔣胡說八道,我就打個比喻」呆扔池扛。
話沒說完,老蔣一巴掌按在我頭頂將我壓到餐桌底下,「你腦袋不亮,不要當電燈泡。」
林慕夏笑得合不攏嘴,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我幽怨的眼神望向清瘦的背影,她都沒說扶我一把。約過了半個小時,老蔣和准媳婦纏綿完,他心滿意足的掛掉電話。
與此同時,我喝完了最後一碗湯,道:「老蔣啊,你忒不地道了,敢旁若無人的聊床戲,什麼干死你、把你按在地上、掰開、抗在肩頭、我的硬不硬、力氣大不大之類的……竟然視我如空氣。」
「沒有啊。」蔣天賜有點莫名其妙,他解釋的道:「聊了十幾分鐘時,就掛了,然後寧公子打來問我說今晚怎麼沒在家,我說有事得明天回家,接著我們倆想像的打了一場虛擬戰,僅此而已……哎--你小子吐不出象牙,話怎麼從你嘴裡出來就變了味兒呢?我哪敢這般褻瀆芷昔!」
「sorry,原來是打架啊,夠激烈的。」我差點一口唾沫嗆死,奇怪的道:「你和寧二貨最後誰贏了?」
「我倆誰也沒有贏。」
「這都能打成平手?」我錯愕不已的道:「武者的世界太難以理解了。」
「不是,最後被芷昔給分開了。」蔣天賜收拾著碗筷,他無辜的道:「每次打架都這麼收場,你又不是沒看見過。」
我不知道該說啥好了,有點語無倫次的道:「這……和你們虛擬打架有關係嗎?」
「那當然咯,虛擬戰必須要考慮到所有的可能性!」老蔣低頭看向拳頭,他煞有其事的道:「最後打得正爽呢,芷昔殺氣騰騰的衝出來了。」
「笨啊,你們就不能換個場景打?」我隨口一說。
蔣天賜露出思索的眼神,想了數秒,攬住我的腦袋道:「謝謝大舅哥,碗你刷吧,我這就和寧公子打電話重新打一次。」
接下來,他興致勃勃的攜帶手機跑向院子。
剩下我苦逼的將殘羹剩飯倒掉,瘸噠著腿站在洗碗池前刷洗,心說就算打死我也再不嘴賤了。
……
眨眼間到了夜晚九點,林慕夏和喬琪琪睡一個房間,我和老蔣分別在她們兩側的臥房。平靜的一天即將度過,明天我們決定隨喬琪琪去她公司調查那有嫌疑的化妝師。
凌晨,我不是換了地就失眠的類型,睡得正香呢,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尖銳配上沙啞的雙重女音,一聽就知道是喬琪琪加林慕夏。究竟發生了啥事能讓多功能警花驚慌失措?
我意識到不對勁,沒穿拖鞋就急沖沖的闖進她們的臥房,離事發僅有三秒不到,老蔣和我一塊來的,心想哪怕有圖謀不軌的人闖入也來不及逃。模糊的瞧見二女坐在床上,我抬手按開了燈,光線驟然充滿空間,穿著睡衣的林慕夏和喬琪琪毛事沒有,衣服都很平整,我望向窗戶,是緊閉的。
老蔣抬手遮住眼睛,臉色通紅,他不好意思多看的道:「發生啥了?」
「眼睛,一雙紅彤彤的大眼睛!」喬琪琪驚懼不已的道:「它直勾勾的瞪著我!」
「哦,依然是那場噩夢啊。」
我覺得她有點大驚小怪了,便瞧向恍然失神的林慕夏道:「小林姐,你叫個什麼勁兒呀?」
「琪琪被夢驚醒時,抓到什麼就不鬆手,她死命的掐著我的胸……」林慕夏抬手揉動胸口的柔軟,她悲催的道:「池魚之殃!琪琪,你力氣好大。」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