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節


裴奚貞不耐煩的道:「實在沒有,就復原屍體,送走美容再運回來,別讓馮監獄長來看屍體時太難過啊!」
「不是,再之前的。」我搖了搖頭道。
裴奚貞莫名其妙的道:「我問你馮初蘭的屍體變成這樣,馮監獄長有沒有意見。」
我催促問道:「不是,進門之後的第一句。」
「沒有了啊……」裴奚貞攤了攤手,他走上前摸住我腦門,「小宇,你沒發燒吧?難道你撞邪了?」
我打掉了他的爪子,揉動太陽穴道:「頭兒,沒和你開玩笑,你靜下來,盡可能的復原進門的時候所說的,很重要,真的。」
「得,老子今晚任由你折騰了……」裴奚貞蹲在門口,他捏住藍色羽毛來回掃動,「從頭到尾的梳理下,實在……」
「停!就是這句!」我拍動手掌,打斷了老狐狸。
裴奚貞疑惑的道:「這句……哪個字有問題?」
「尾……馮初蘭的臀間,驗屍報告講有圓滑的物體通入。」我掃向屍床上胸口朝棚的馮初蘭,打了個響指道:「我懷疑是紅死人蠟,因為兇手將馮初蘭的下部毛剃光了,很有可能是由於沾上了某些清理不掉的玩意。況且,腸內排泄物朝外的一頭是平整的,蠟燭符合這點。咱們從孤墳前帶回來的紅死人蠟,直徑約有5cm,差不離能輕度撕裂括約肌。只要我們在其中提取到相關的物質,就可以證明放置於此的是紅死人蠟,這多少能把馮初蘭的遇害情景還原的更豐滿點。」
第六百五十章:裁決使的天命!
「嗯……值得重視。」林慕夏重新戴好手套,她手持剪刀,將馮初蘭的臀間剪開,其實沒多少肉了。皮包著骨頭。我幫她拿著手電筒,忍住散發的臭味,仔細的瞧著她手中的動作。約過了五分鐘,林慕夏拿鑷子夾住了一丁點細小的東西,位於肌肉的褶皺間,粘液所包裹的半透明物質,隱約的泛著紅色,不是血塊的那種紅。
我們相視一眼,她擰緊眉頭道:「通入其中的,的確是紅死人蠟。」
「現在幾乎可以復原案發時的情景了。」裴奚貞說話的時候,嘴裡叼的藍色羽毛上下浮動,「馮初蘭臨死前,看來遭到了兇手的**型性暴力,雖然沒有走正門。紅死人蠟的進入,將死者的腿用繩子固定的翹起來,點燃,然後蠟質融化成蠟滴,順著燭身流下。因此,才能黏住下部的毛髮。待鐮刀刺砍入其胸腔,馮初蘭斃命時,抽乾了她的血液與脂肪,最後兇手把馮初蘭身上凝固的蠟滴清理乾淨。」
林慕夏凝神思考道:「我還是懷疑渾身滴蠟了,心晴感知關於周小瑤遇害的場景。好多紅色的點點。馮初蘭興許受到了一樣的虐待,只是對方不知有什麼手段,能把兩位死者體表所有的蠟滴清理的一乾二淨。」
「好了,復原屍體吧。」裴奚貞吐掉羽毛,他唏噓不已的道:「盡可能的沿著凹進去的褶皺縫,以免馮監獄長看了心塞。」
「頭兒,周小瑤的屍體三天前已經火化了,飲血鐮刀的第一次出現,我們已然無從查起。」我搖了搖頭,接著提議道:「這證物袋中的鐮刀和身份證,想來全是兇手親手觸碰過的。不如,讓心晴試著感受一下?」
「這鐮刀,並不是世面上賣的那種用來收割農作物的,搞不懂兇手哪來的,難道是特意打了模具自造的?」裴奚貞摸動下巴,沉吟的道:「嗯,剩餘的七扇窗戶,每打開一扇,離真相就更近了一步。」
林慕夏復原馮初蘭屍體的過程持續了近兩個小時,面部的皮膚稍微有點辨識度了,至於身體,工程量太大,無能為力。我把內衣、漢服給這位素未謀面的妹妹穿戴整齊,默哀了三分鐘。和裴奚貞、林慕夏返回了辦公室。
心晴的小腦袋枕在兔子柔軟的肚子於桌前,睡得很相甜。藍色鸚鵡站在小蘿莉的頭頂,雙目緊閉。似乎也睡著了。
林慕夏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她愜意的道:「好純真的場景,如果發微博保準火。」
「小心頭兒吃人哦。」我繞到桌子另一側拍了張,和她商量著分別用來當手機屏幕,心中偷笑,不知這算不算情侶屏?
「偷拍我女兒和**以及小凌宇,版權費,四百元!」裴奚貞直到我們做完這一切才吭聲,他打劫的道:「不要現金,一人來一條大蘇即可。」
我們仨在桌子上斗了半小時的地主,畢竟驗了這麼久的屍,心情壓抑,適當的放鬆調節,以免留陰影。然後心晴醒來了,她揉了揉眼睛道:「大的的,你小心把褲子輸沒了。」
「天下最可愛最漂亮最乖巧的晴晴醒啦?」裴奚貞仍掉手中的牌,他拉起放置一旁的狹長鐮刀和身份證,「你試著摸摸。」巨陣腸扛。
「爸爸你真討厭哦,幹嘛說實話?」心晴欣然接受了誇獎,左臂抱住鐮刀,右手捏住身份證,她坐在椅子上靜心撫摸。
……
半個小時過完了,我疑惑的低聲道:「頭兒,這次她感應的時間,怎麼這麼久?況且腦門上全是虛汗,是不是看見嚇人的情景了?」
「不清楚。」裴奚貞一樣滿眼困惑,他訝異的道:「之前,最多不到十分鐘的。」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沒插話,耐心等待。
又過了五分鐘,心晴的兩隻手仍掉了鐮刀和身份證,一個勁的撕扯自己的衣服,彷彿有人想帶走她,她在強烈的抗拒。「啊!!!」的一聲大叫,嚇了我們一跳,她頭一歪,沒了動靜。
我們趕緊扶正她查探,小蘿莉的呼吸心跳平穩,像是睡了,還好是虛驚一場。裴奚貞推動她的肩膀,「晴晴,晴晴……」
心晴睜開眼睛,她打了個冷顫,「這兩個東西,一塊變成了第三柄黃色的鑰匙,但是它不完整,齒痕有缺損。我強行插入與對應的黃窗,用力擰動,過了好久好久,終於打開了鎖頭,卻拉不動。我好奇的使勁拉,總算拉開了一道縫隙,看見了一隻大火爐,好熱好燙,不停的有人揮動鐵錘,光光的亂砸,鐮刀慢慢的成型,然後嗤的一聲,接著扭曲了,切換到另一個情景,有一隻紅色的手,握住這身份證,放入姐姐的嘴裡,撐得好癟好寬。紅手握住鐮刀,鑿入那位姐姐的胸口,沒有血出現,後邊的畫面就模糊了,我正想再拉動這扇黃窗時,好多只紅色的大手猛地伸了出來,抓住我想把我拽入窗戶的世界,我手腳死死扒住牆壁,驚叫了聲……沒知覺了,最後就是現在這樣。」
「啊?好多只紅色的大手要抓你進去?」我驚疑不定的道:「鑰匙不完整的情況下,強行開啟九色窗,你有可能受到傷害?」
「我不知道,那些只手好詭異,紅呼呼的,透著難聞的味道。」心晴躲入裴奚貞的懷裡,她抓弄小凌宇,「衣服快撕破了。」
「不怕哦,這也許是一種警告。」裴奚貞抬手抓住藍色鸚鵡,趁其不備拔了根羽毛,他掃動女兒的鼻孔道:「今後鑰匙不完整,別再刻意開窗戶了,順其自然的最好。」
「不行!」
林慕夏堅決的反對道:「不能再讓心晴觸碰證物了,這次是僥倖,瞧她小手方才亂抓的模樣,如果,她真的受了傷害呢?到時候我們悔恨也來不及。集我們的力量,沒有破不了的案子!時間越是久,隨著兇手作案的次數增多,所暴露的馬腳就越多!」
「慕夏姐姐對我真好。」心晴清純的眸子閃過一抹偏執,「作為個資深的失學兒童,我得為這座城市做點什麼。腦海中總有個聲音告訴我,這是死亡踩腳屎的天命。」
「踩腳屎?」我翻了個白眼,設身處境的想了想,推測的道:「是死亡裁決使吧?」
心晴尷尬的道:「大概是這樣……」
死亡巡使的進化版,是死亡裁決使?
我們仨大人驚訝的相望,一個是巡使,一個是裁決,單憑稱呼的變化來看,能力不僅僅大大的增強,還有超乎尋常的領域等待探索!死亡訊息:.
「裁決使大人,請接受我這個中年大叔的膜拜。」裴奚貞抱住女兒,他打趣的道:「小樣。」
「放心啦,我永遠都是你的寶貝女兒。」心晴抓住小凌宇的耳朵搖動。
寧疏影發了條短信,他表示東樹林的四姓墓地與無名孤墳暫時正常。接下來,林慕夏打開電腦,召側了三清街道樹林出口的鼻屎二代,從頭翻了一遍,賈不真坐在門口,失神的望向夜空,手中的蒲扇來回扇動,很愁的模樣……另一枚攝像頭拍到這個出口打我們離開之後,沒再有人進入。
下午畫鐮刀印記的人,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是賈不真說的那兩撥人,七八個bbq的青年男女和三個老頭老太太的其中一組。但是軍用越野的擋風玻璃,那個血色鐮刀,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祭拜者?還是下午離開樹林的兩伙人之一通過別的路徑繞回東樹林?
兩枚鐮刀的圖案如出一轍,所以後者有較大的可能。
裴奚貞和心晴回了家。
我和林慕夏今晚還有個任務,便是前往市局的鑒證大廳,化驗樹和擋風玻璃的血色鐮刀圖案的人血來源……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