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節


我倍感頭痛的道:「d這次的對手是精神師,別具一格的犯罪手段,只要本尊不出現,做的手腳再隱秘點,就抓不到對方的任何把柄。」
「不對,我們好像缺少了一個最關鍵的因素。」林慕夏閉上眼睛,她捉摸不定的說:「沒有找到精神師的犯罪動機對方如果僅僅只是為了玩弄人命。那就不用等到現在才出現了。五十年前的極案1,就因為沒有察覺到兇手作案的動機。至今仍然撲朔迷離。」木場找號。
「五十年前,第一個死的應該是張小麗,第二個崔月是被坑死的,第三個死的是吳能,第四個,王大柱也是被坑死的,第五個,是兩位老師口中死過的李明,接著是學年主任劉雅、校工。哦還有兩個倖存者,李明的父母,自稱流落孤島與恐龍和史前生物共渡一段時光。」我靜心想了想,分析的道:「這些死掉的人,他們的中心人物,是圍繞了李明這個沒有辨識度的小學生。李明的父親李元輝還提到過案發前一段時間。他接孩子時無意中看見學校樓:「凌宇,你斜後方的二十米遠處,有個人舉動極為反常」
第九百七十六章:以血肉喂烏鴉
「斜後方」我心神一凝,疑惑的問道:「那個人做了什麼樣的舉動」
裴奚貞喉嚨「咕嚕」滾動了下,彷彿看見了異常恐怖的事情,「他平伸的手上,站了一隻黑色的烏鴉。」
「一隻烏鴉。雖然像征了凶兆,不過有什麼好驚訝的。」我翻了個白眼,旁邊的林慕夏扭動脖子,望向我斜後方時倒吸了口涼氣,「嘶~~」
「不至於吧。」連多功警花也是如此,我忍不住好奇,扭頭觀望,差點沒把眼球瞪眼眶子,昏黃的燈光下,那個老年人手上的烏鴉,正用鳥喙啄向主人的手臂,它在活吃人肉
烏鴉戳動一塊肉。便挺起脖子嚼動,吃完再次低頭啄這老人的手臂。
老人沒有亂動,沒有任何驚慌的動作,他就這麼站著。伸手托著烏鴉,任由它吃自己的肉好像吃的不是自己的肉一樣
我們離老遠都能看見老人手臂上鮮血淋漓
「他他竟然在用自身的血肉喂烏鴉」我眼皮跳動,想一想手臂都隱隱作痛。
烏鴉吃的津津有味,有時候鳥喙整不動,老人便自己拿刀把手臂上的肉割開,烏鴉「哇哇」興奮的叫了一嗓子,叼起繼續吞食
持續了大概能有七塊肉,烏鴉吃飽了,滿意的拍動翅膀,振翅飛向天空,消失於朦朧的夜色。
我們仨彼此相視一眼,決定走到近前一探究竟。
老人扭身就走,他擼下袖子,步履蹣跚的朝公園門口移動。
我們加快了速度,三步並作兩步。很快超過了老人把他攔下。我注視著他的手臂,袖子已然被鮮血浸透。手腕處不停地滴出殷紅的血液,我詫異的道:「老人家,您用自己的血肉喂烏鴉,不疼嗎」
「寶兒吃飽了,我就不疼。」老人滿眼的開心。
他的額頭佈滿汗水,硬撐著傷勢帶來的痛苦呢,竟然還能釋放出輕鬆的笑意,換一般人早表情扭曲了,單憑這點,此人絕對不簡單
「老子中提到過,以己身血肉餵養黑鴉,目的是與陰靈溝通。」林慕夏凝視著老人的眸子,她詢問的道:「您看見什麼了」
烏鴉是腐食性的動物,只是腐的。它們就不挑剔,其中的黑鴉最愛吃新鮮的生肉,黑色光澤流動的鳥軀,充滿了陰柔的氣息。
老人傻呵呵的笑著道:「我看家寶兒了,她像四十年前一樣美。」旋即他又自艾自怨的說:「可是啊,我早已老了。」
我心中大概明白了怎麼個情況,老人的愛人寶兒死了四十年,進來他得知了傳說中「禁忌」的方法,不知是道聽途說還是哪裡來的,甭管是真是假,他思念亡妻心切,不惜血肉之痛,餵了黑鴉。
不過,觀其表情,貌似真的成功了木場爪巴。
和四十年前死掉的愛人接觸,這怎麼可能
「敢問這是您從哪裡知道的方法呢」林慕夏一邊拉開手包,一邊說道。
「這我也不曉得,今天中午在湖畔提前觀燈,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忽然冒出這種念頭。」老人撓了撓稀疏的頭髮,他滿頭霧水的說:「寶兒生前最喜歡元宵節這天了,因此我每年的元宵節前後幾天,都獨自來湖畔,幻想著寶兒跟我一塊觀賞。今天看一盞繞馬燈時,我記不起來那幾分鐘發生了何事,像是思念過重走了神,回過神時,就有了這念頭。」
老人講話有點囉嗦和絮叨,觀燈時突然有烏鴉喂肉的念頭,他反覆強調了兩次。
林慕夏把隨身攜帶的醫護用品取出來,花了五分鐘,她快速給老人做了包紮和消毒,叮囑的道:「您在傷癒之前,千萬別動這胳膊,否則感染了。」
「嗯,嗯,謝謝丫頭,方才光顧著想和寶兒聊天的情景了,沒注意,現在才覺得痛。」老人哎喲哎喲的感激道。
裴奚貞關心的道:「您家住哪有電話嗎我讓你兒女來接。」
「我家就住附近的小區,沒有兒女,只養了條老狗。」老人被黑鴉咬過的手臂不停地顫抖,他失落的道:「我是抗美援朝的老兵,打寶兒死了,就剩我自個兒了。」
裴奚貞有板有眼的敬了個軍禮,畢竟我們die亦軍亦警,我們表示了崇高的敬意,並把老人送回了家。老人叫陳雙冉,有六枚軍功章,當年巔峰時坐到了團長的位置。床頭上有他和寶兒結婚時的老照片,老人非要我們把它摘下來抱著睡覺。
直到老人安心的躺在床上入睡,我們這才離開了他家。
現在臨湖公園已經沒人了,我們便走向停車的地方。有些事是不好當著老人面說的,因此我們現在才討論他以血肉喂烏鴉的事。我攥緊拳頭道:「迷惑老人的,一定是精神師」
「沒錯,趁他觀燈時心神投入。」林慕夏分析的道:「精神師坑人的計劃開始了,誘惑老人拿血肉喂烏鴉能看見寶兒,灌輸完這個思維,同時也對其進行心理暗示,烏鴉食肉時,他能看見死去多年的愛人寶兒,並與之做虛擬的交流」
裴奚貞咬牙切齒的道:「這實在太陰損了,想幫老人與愛人相見,直接暗示別的條件就行了,非得讓烏鴉吃人家一塊又一塊的肉」
「難道精神師與陳雙冉有交集,還有點仇的樣子」林慕夏眨了眨眼睛道:「他能知道對方心念寶兒,至少有過接觸。」
裴奚貞沉吟了數秒,道:「我們明早再來拜訪陳雙冉,詢問都有誰知道他這件事。」
「唉,癡情的可愛,又可敬的老兵。」我唏噓不已的道。
裴奚貞提議的道:「大家先回部門,整理一下線索,今晚都別回家了。」
停車的地方離的有點遠,走了半天才鑽入車內。我們返回的途中,後方沒有人跟蹤,因此便放下了心。
抵達的時候,江濤及其麾下的守衛竟然沒認出來我們仨,眾人掏出槍指著我們的腦袋,江濤手指放到扳機前,他冷喝道:「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偷了裴部長的車還敢跑過來」
「拜託,老江,是我們。」裴奚貞把大嬸裝扮一撤,他鬱悶的道:「今天特殊行動,cos了個大嬸。武雲峰這傢伙真是的,換班時不跟你說聲。」
我和林慕夏紛紛卸妝,朝一干防暴守衛笑了笑,我道:「我們家林大腳的手段已經達到了瞞天過海的級別。」
「堪比半個千面了。」江濤尷尬的笑道:「哈哈,沒辨認出來,我還以為有犯罪分子想對die圖謀不軌。」
蔣天賜和林婉婉、寧疏影早回家了。我們走入辦公室,把今天的任務日誌稍作整理,便來到休息室睡覺。
第二天清晨,我們仨恢復了醜化的裝扮,趕往陳雙冉的家,然而敲了半天門也沒有動靜,意識到不對勁,裴奚貞示意林慕夏把門撬開。她蹲在門前稍作擺弄,便打開了鎖,我們拉開門走入陳雙冉的房間,竟然是空的。
我們放下了心,他只是沒在家,並不是在家裡出了事。
廚房還有切好的菜,菜板旁有一個鹽盒子,不過是空的。
《死亡訊息》